《圣贤养成系统唐朝》第49/266页


  一个满面褶皱的老农感叹道:“若有此犁,原来需要一天完成的活计,大半天就能做完!”
  他媳妇眉开眼笑地接话:“那感情好,咱们以后能多空出些时间做吃食卖。”自随园学子多起来,南山村民的吃食和租房生意更加红火,村民家里除了能偶尔吃肉,更能攒下些积蓄了。
  跟过来的学子大多出身良民,其中不乏家里靠农耕过活的。有从江东过来的寒门学子,看到新犁的作用后大声称赞:“南方水田大多比北方旱地面积小,耕作时常需转弯,此犁轻便灵活,在江东更能发挥其作用。”
  其他江东学子皆是激动的赞同称是,他们恨不得现在就把新犁带回家乡,让亲人同乡能轻省些。
  李晋江想要见证全套过程,连忙开口问道:“此犁该怎么称呼?”
  “这…你们说呢?”王珏本想说曲辕犁这个原本的称呼,后又想到历史已经改变,此犁为她弟子们想出,又何必拘泥于脑中的记忆?还是让几个弟子来命名比较好。
  王思源提议:“既是弟子们在老师要求下改造,不若就叫弟子犁吧?”
  房遗爱扁嘴,“不要!我不要离开老师!”
  ?澹?犁通离,这名字确实不大吉利。不了解房遗爱的人,纷纷出言询问,这是王娘子哪位弟子,才总角之龄便这么聪慧机灵,长大后又是一个不得了的人物。待知道他就是拿针当武器的房遗爱后,皆是无言以对。
  既然犁字不吉利,那南山犁、百家犁也是不能用的。王珏心思微动,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圣上仁爱百姓,若知道此犁出世必然会开怀,不若就叫贞观犁吧!”
  李承乾闻言,脑筋迅速开转,除了活字印刷抢功,阿爹最近并未得罪老师吧?围观众皆是一愣,但想到名字是王珏取的,又开始纷纷赞扬叫好。
  至此,历史上从唐朝中期一直沿用到明清时期的曲辕犁,就这么改了个名字提前出现在华夏。
  两个木匠虽然创造性思维不行,但手艺却是靠得住的。他们看王珏制造一次,已经记下步骤。对于农户来说,这个可比活字印刷术更具吸引力,在众人探讨名字时,他们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着手做下一个。
  王珏见目的已经达到,便带着弟子们对众人作揖告别。至于水车等其它农具,若要改造还需懂得更多原理,只得慢慢教导弟子们。
  众人看着王珏离去的背影,无不出言感激赞叹,这才是高人风范,其弟子们也是聪慧有礼。很多学子并未回到随园看书,他们中懂得些手艺的都留下帮忙制造贞观犁。
  而‘高人’此时正想着两件秋后算账的事,当然,对待的人不同,程度自然差很多。
  “跟为师说说你们是怎么想出贞观犁的,我怎么看着那个直犁不像拆卸,倒像是受了什么意外之灾呢?”王珏虽看着几个弟子问话,但主要还是对房遗爱和周齐说的。
  看周齐刚才一直没说话,还一脸做错事的惭愧样子,就知道有问题。她平日非常懂事,除了遇房遗爱挑衅,这孩子一般情况下都很正常。至于房遗爱,他面皮比较厚,成天最爱斗嘴傻玩,从他脸上很难看到惹祸后该有的表情。
  果然,周齐闻言头又低下几分,“是我不小心弄坏的。”
  房遗爱见对头这样,心里挺不是滋味,赶紧承认自己的错误,“是我先推她的…”
  李承乾作为大师兄,也出言求情:“他俩虽有错,但全因旧犁损坏,我们才在重新装犁时想出贞观犁,功过可相抵。”
  “很好!同门间友爱,不互相推卸责任,为师甚慰。田地、耕具都是农户们赖以生存的根本,以后切记不可玩闹破坏。”王珏深知孩子不可一味指责,再加上能想出贞观犁也有他们弄坏旧犁的关系,又安慰道:“为师回去给你们做几个新鲜玩意。”
  王珏童年是在孤儿院过的,太高端的玩具没见过,她口中的新鲜玩意就是跳绳和毽子。王珏在院子中给弟子们做玩具的时候,李承乾的侍卫沈峰急急赶来。
  沈峰把要禀报的事情一气说出:“殿下,我们一路赶到董家老宅,发现所有人都在迁徙,而您让我们找的董逸林并不在其中。您找长安令办的事情已代为转达,长安令说定不负殿下所托。前些天交代的户籍、手实和计帐,也都修改妥当。”
  李承乾没见过董逸林,但既然老师想找此人,他又对沈峰吩咐道:“着人继续监视董家人,看他们搬去哪,平日都与什么人接触,若董逸林现身速速来报。”
  沈峰的话一字不落地入了院中人之耳。王李氏高兴王贾氏会被重点‘照顾’,周齐则是开心自己终于有了能使用的新户籍,不用担心拿着董齐名字的手实被人发现。
  沈峰复又看向王珏,“圣上让我帮忙传话,问王娘子说的作坊什么时候开。”
  “听说圣上并省全大唐州县,将其分为十道。这下圣上每年能节省不少钱,再加上他依然没停下的无本买卖,圣上很快就能成为咱们大唐首富。我这小本买卖圣上哪会看在眼里,作坊之事,就跟活字印刷之事相抵了吧。”王珏把找不到董逸林的郁闷心情,全都泄愤到另一个秋后算账身上了。
  沈峰虽不明白内。幕,但还是从王珏的话里听出拒绝指责之意,恐怕自己回去报告会被迁怒。王珏看出他的犹豫,又说道:“今日我之弟子研究出新农具,取名贞观犁,你去吴村长那带一个回宫吧。”
  真是峰回路转,这回没准能有赏。沈峰作揖告别后,急切的找吴村长去了。
  第53章 01
  李世民连续几晚失眠,被王珏气的,也是愁的。若不是承诺送书,他都不知道大唐有那么多教书先生!继《尚书》后,孔家又整理出好几套典籍。是套,不是册!李世民非常怀疑,有些根本不是孔延年当年藏的,而是孔家整理出压箱底存货,想要趁百家各派还没来的时候稳住地位。
  每天上朝,看到孔颖达那张仿若年轻了十岁的脸,和脸上焕发出的幸福笑容,李世民就牙疼。与之相对比的,是那几个负责当摸金手的武将,他们整晚干活,白日的时候个个哈欠连天,一脸怨念相。
  盗墓也要看运气,不是每个墓里都有好货,偷回东西后还需要时间销赃。赚钱的速度没有扔钱的速度快,李世民的私库已经快见底了。本想靠着王珏的作坊分红顶一阵子,没想到对方小气又记仇,一点也指望不上。经过几日气闷的思考,李世民决定一不做二不休!
  这不,他又在早朝上使坏了。
  “朕这几日没睡好觉,合眼便是南山王县子的身影,她真是纵观古今少有的善人。其弟子发明贞观犁,使得百姓开垦更为便捷省力。王县子本人更是一心为大唐着想,她愿意送每县十个贞观犁,作为样本给百姓参照制作。”
  卧槽,不用找本人确定,就知道这事是假的,圣上也太坑人了…群臣皆低头不做声,咱不能赞同,不然下次没准轮到自己被宰。
  魏征出列,“圣上,王县子对大唐贡献如此之大,可要进爵?”
  李世民皱眉,故作为难地说道:“这个嘛…王县子有大才,朕为她考虑,未免日后封无可封,这次就口头嘉奖一下吧!”
  “圣上英明!”不用看就知道,这个时候能出来捧臭脚外加落井下石的,除了崔轩不做它想。
  呵呵,真是应了王县子那句话,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你当马儿傻?王珏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咱不多搀和,只管等着看热闹就行,这是所有大臣的想法。
  “圣上,万民伞!万民伞!!”小内侍连摔带爬地扑腾进殿内,“圣上,宫外有人给您送万民伞!”
  谁呀?瞎了狗眼!大唐群臣的思维想法,最近万分一致。
  “宣进殿…不,朕亲自出去!”李世民起身理了理他的新龙袍,从袖子里摸出王珏卖出的那面小镜子,打理了一下仪容才带着大臣们向宫外走去。
  需要近百人才能撑起的伞,真是好大一把‘伞’!不似寻常百姓赠与官员的万民伞,这把伞上没有不识字的农户们按的手印,除了表达赞美之情的诗词歌赋,签字亦都是有些根底之人所书。
  大年初一那日带头请愿的老者从人群中走出,“我们收到圣上着人送来的《尚书》甚为感动,听说圣上为了我等无用之人,竟是掏空了自己的私库,实在惭愧。看了《尚书》和孔祭酒书于其上的注解,才知道圣上因何要纠正典籍。圣人之言与小人篡改之物,实在有着天差地别,我等身无长物,唯有送把伞聊表心意。”
  “圣上乃千古不出的仁慈帝王,请圣上受我等一拜!”
  “请圣上收下万民伞!”
  李世民又抹眼泪了,搁去年他挨人骂那会,是做梦都想不到能有今日的风光。可是这风光也是有代价的,他即将成为穷光蛋,稍有不慎还可能债台高筑。李世民现在的感受是痛并快乐着,他觉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独痛痛不如众痛痛。
  李世民对百姓们露出谦逊的笑容,“你们不可只谢朕一人,朝中大臣们得知朕送与你们书籍,都纷纷上表愿意合力承担一半费用,都是大唐的贤臣啊!”
  教书先生们顺势作揖,“我等谢过众位官爷!”
  原本还想看王珏大战圣上,现在他们都想撸袖子自己上了。圣上做得好买卖,我们所有人做为一个群体出钱,老百姓记住的是圣上和大臣们,而不是某个人某个家族,这哪里是你吃肉我们喝汤,完全是给我们喝刷锅水!
  自从李世民继位,这一出出好戏,不要太热闹。长安百姓最讨厌的就是一天有多出戏,他们分。身乏术,恐会错过精彩情节。而今日,有三出好戏!
  崔智贤得李承乾传信,知道王家不准备就此放过王贾氏,分配劳作地点这点小事不算徇私,他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在李承乾和王珏面前露露脸。
  今日就是王贾氏他们这批犯人发配的日子,长安百姓早就准备好臭鸡蛋在路上等着了。同在人群中的还有王宝柱、王思维和一直缠着王宝柱的重夏。王芳夫妇被打个半死,五十大板一点没留情,目前仍然无法下地,还在家里养着。
  重夏的目的很明显,她也没掩饰自己的意图。王思维对她的出现很排斥,他怕来个像王芳一样的后母。只是在与重夏的两次‘开诚布公’的交谈后,竟是被劝服了。
  重夏说:“王朗郡可是要做官?你可知母有污,于你仕途是多大的阻碍?我心慕你阿爹,所谓爱屋及乌,我若嫁与你阿爹,必然视你如亲子。郎君想做官,还需先做好学问。我阿爹与博陵崔家有旧,崔家已同意你进他家族学。”
  “真的?!”王思维从忐忑的跟着重夏去崔家族学,到一些崔智璋特意安排的旁支与他刻意交好,如今自觉混的如鱼得水。
  王宝柱也因为此事,对重夏更是感激愧疚,对婚事已有松口的迹象。他曾经想去探监,被衙役赶了出去,只好在今日带儿子同王贾氏告别,没想到重夏也跟来,这让他颇感尴尬。
  “来了来了!大家快砸!”
  啪啪啪,王贾氏身带枷锁无处可躲,几筐臭鸡蛋下去,她浑身尽显狼狈。就在这时,她看到了目露焦急的王宝柱、眼神躲闪的王思维和面带挑衅之色的重夏。一个女人,最不愿自己的狼狈相被两种人看到--爱人和情敌,今日算是占全了。
  王贾氏转过头不再看他们,千思万虑皆化作一声叹息。她恨王珏为什么不死,恨自己看错枕边人,亦恨儿子为什么像极了自己的自私。看来她能指望的只有女儿了,希望女儿伤好后能尽快救她。
  另一个热闹有点远,在南山。
  自发明出贞观犁,王珏便开始教弟子们算学知识。除了房遗爱还在启蒙阶段,剩下几人学得都很快。由于现代数学与他们所学略有不同,王珏还是从初级算学开始讲解。几日下来,已讲到一元二次方程。
  饭后,王珏带着弟子们到村里遛弯,顺便通知书生们,明日的百家讲坛所讲内容,这一遛就遛出了热闹。
  自打世家子们到来,南山时有妓子往来作陪。在唐朝,友人们饮酒作诗并请出名的大家前来弹琴献艺,是时下风行的雅事。只要他们不在南山行污秽之事,王珏亦不会反其道而行。
  这不,他们到随园的时候,正巧遇到书生们办诗会,其中两拨人正在争吵。
  一个面色微醺,站着打晃的年轻书生嚷嚷道:“我说的有何错?她本就是妓子,会弹几首曲就自命清高了?”
  “你简直是有辱斯文,竟然在随园做出调戏女郎之事,我等骂你又有何错?”
  “就是,你若想乱来,回长安去!别在这碍眼,污了我们的读书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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