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的幸福生活全集已完结》第252/624页


“此事固然是老夫的推测,但可能性也有十之八九。”何涉恨声道:“近年来,官家将你们逐一召回朝中,想必他们也察觉官家似有悔意,如今宫中传出这样的消息,自然让他们寝食难安,但也不敢明着进言阻希文回朝,害怕被天下人咒骂,也只能旁敲侧击了。”

赵概生气之余,苦笑说道:“这样说来,景纯是被我等给连累了。”

“那是他们卑鄙无耻,就算景纯知道了,也不会责怪你们的。”何涉安慰道,心里也有一分愧疚,毕竟如果楚质不是自己的弟子,肯定不会平白蒙受这无辜的泼赃污垢。

“景纯与学士之间的关系,他们肯定心知肚明,官家也十分清楚。”赵概轻声说道:“怪不得张尧佐刚刚上谏之时,官家根本不予相信,还反驳几句,后来听他们反复强调三十为相的言论时,一脸的若有所思,迟迟没有下定论。”

“那你见到此情况,肯定是和他们争辩起来了吧。”何涉了然说道,轻叹了下。

“听闻如此荒谬之言,我如何能按捺得住。”赵概点头承认,有些奇怪的看着何涉,小心翼翼问道:“学士,莫非我做得不对?”

“不是不对,而是错了。”何涉摇头叹道:“且不说景纯是天子门生,你身为知贡举,也不知道避嫌,这样为他辩护,容易引人非议,况且当初希文是何原因被贬出朝廷的,你还没有忘记吧。”

“自然不敢相忘,官家有言,至治之世,不为朋党。”赵概轻声说道,立即有些隐隐约约的明白过来。

“你越是与他们争论不休,以官家的性子,就越犹豫不决,如果你和宽夫一样沉默不语,如此荒谬的言论,官家岂能相信,况且……”何涉沉声说道:“不要忘了,朝中还有观文殿楚学士在,他都没有开口,你着急什么。”

“学士教训的是,这回是我冲动了。”赵概说道。

“关心则乱,以后注意即可。”何涉轻轻颌首,目光有些黯淡起来:“希文错过此机会,不知道还要再等几年……”

第二百一十七章 冤枉了人家

“学士不必忧虑,既然官家心中有所后悔,再找个合适的时机,我等向官家进言,肯定能将希文兄召回朝中的。”赵概说道,一脸信心十足的样子。

“这事以后再说。”心中轻叹,何涉轻声说道:“还是尽快想办法解决景纯的问题吧,也不知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自然是心中沮丧之极。”赵概叹道:“看着别人赐官授职,风光得意,而自己却毫无所获,心情岂能舒畅得起来。”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多经历挫折,对他以后也有好处。”何涉说道,话虽如此,何涉还是皱眉寻思起来,以他对天子赵祯的了解,知道赵祯优柔寡断的毛病一旦发作,肯定要拖延好几天才能下决心要解决这事情,问题是,皇帝大臣能拖得起,而人家楚质却等不了啊。

就在何涉和赵概想着应该怎么婉转了说服皇帝之时,汴梁城中却掀起了风言风语,像赐官授职这样瞩目的事情,自然得到许多人的关注,仪式结束后,城中的百姓权贵一时之间针对进士授予的官职纷纷议论,说到状元冯京以将作丞身份出守荆南军事府,那是何等的恩宠,榜眼探花通判府州,可谓是身居要职,还有其他进士,即将风光的赴任各方,这一切都让文人士子们羡慕不已。

当然,提到有进士将奔赴穷山恶水之地为官时,善良的百姓们忍不住一阵惋惜担忧,嘘唏片刻,也不知道是哪个先发现的,怎么这些赐官授职的进士之中,居然没有最受人欢迎的楚郎的名字。

说到楚郎,那可是汴梁城的骄傲,别看状元榜眼探花都是外地人,但是我们本地人也不差,年纪相差大截就夺得及第进士的身份,如果再过几年再参加科举的话,状元之位还指不定是谁的呢。

口中这样叨念着,汴梁城里关心时政的百姓开始打听起楚质将要去哪里赴任时,却忽然听说这次朝廷赐官授职中,居然没有楚质的份,开始的时候,众人自然是摇头不信,确认无误之后,又哗然起来,这还了得,这不是明摆欺负人吗。

“也不知朝廷里的大官是怎么办事的,居然稀里糊涂的把人家给漏了。”有人忧心忡忡说道,立即得到旁人的赞成。

当然,也有人听到之后,冷笑说道:“我看糊涂的是你们,满朝百官是何等的英明,岂能犯这种错误,肯定是那个叫什么楚子的,不是好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才会……,哎哟,你们干嘛打人。”

看着周围手拿棍棒刀叉的百姓,某人落荒而逃,远远丢下一句话:“懒得和你们这些愚昧无知的凡夫俗子计较……”

“别听他胡说八道,听我的邻居的……说,朝廷是准备要重用楚公子,想让他留京任职,又怕其他人妒嫉,所以才推辞几日再单独给楚公子授职的。”

“言之有理、应该是这样没错。”周围附和的声音响成一片,而且以年青少女居多,要知道凭着一句生死相许,以及一句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不知打动了多少怀春少女的芳心,现在居然有人敢在自己面前诋毁楚郎,简直不可饶恕。

在一座装饰豪华的府邸前,张晋元有些狼狈的揉着脑袋,口中念念有词道:“今天本公子心情舒畅,不与你们这些无知小民计较。”

听到外面粗暴的拍门声,府内院子大大咧咧道:“来了。”声音有几分不耐烦之意,慢慢腾腾拉开门,见到张晋元的模样,愕然了半响,才认出眼前满身蛋清蛋黄,浑身狼狈不堪的人,是自家的公子。

“元公子,你怎么了,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欺负到张府头上来了。”反应过来,院子立即怒气冲冲叫嚣道,手脚也没有停着,掏出毛巾殷勤的为张晋元擦拭起来。

“多管闲事。”张晋元哼声道,纨绔归纨绔,但他也知道什么叫众怒难犯,况且砸鸡蛋的人实在太多,他也记不清楚是谁了,况且在背后非议人家的事情,也不好传扬出去,免得让人笑话,马屁拍到了马脚上,院子讪笑了下,随之识趣的闭口不语。

“父亲回来了没有?”迈步跨过门槛,向前院走去,张晋元随口问道。

“回来了,正在厅里侍奉相爷呢。”院子笑容满面说道。

张晋元顿时止步,回身低喝道:“怎么不早说,待会再找你算账。”说完蹑手蹑脚矮着身子,绕过前院厅门口,从另一边返回房屋了。

“你又没问。”院子喃喃说道,心里暗骂活该。

豪华府邸的厅中,装饰自然也富丽堂皇,厅门挂了半幅檀香珠帘,雕工精细,极是古雅,厅中正堂放着一张朱漆书案,桌上放着烛台、香炉之物,两旁是错落有致的上等梨木椅子,上铺蓝缎锦垫,墙上全是名家山水字画,与厅中豪华的装饰相衬,富贵而不失典雅,没有落了俗套。

“山甫,宫中可传来什么消息?”厅中首位,一身紫衣华服的张尧佐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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