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的幸福生活全集已完结》第334/624页


好奇的在张元善与李明达两人身上回来打量,凭着直觉,楚质可以肯定,其中肯定有很大的八卦,趁着现在无事,楚质只觉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起来,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悄悄地扯了扯旁边刘仁之的衣袖,微声道:“刘主簿,那船上的,可是睿达的姐姐?”

正仔细关注场中学子问答情形的刘仁之闻言,偏过身体,顺着楚质所指方向看去,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忽然发现沈瑶身边的许汉卿,目光也露出惊讶之意来。

再扯了下刘仁之,隐秘的指着张元善与李明达,楚质笑容有些诡异:“他们好像有些不对劲哦。”凭着多年观看肥皂剧得来的经验,楚质自然能轻易判断出来,两人是在吃醋。

眼睛余光瞄了两人一眼,刘仁之满面肃容,轻轻靠近楚质,口中说道:“大人明察秋毫,实在是让下官佩服不已,看来他们两人待会就要坐不往了。”如果不是嘴角微微上挑,绽放出一缕笑容,听了前半句,楚质还以为他在和自己说些正经事呢。

“什么状况?”楚质悄声问道,意思是想了解这是怎么回事,不过经验毕竟没有刘仁之经验老道,唇角的浮现出浓郁的笑意。

张元善与李明达爱慕沈家大娘子的事情,在杭州城固然不是人尽皆知,但也不是什么秘闻,刘仁之以为楚质也有耳闻,以为他是在询问自己沈瑶旁边的许汉卿是什么人物,当下微微摇头道:“那人我不认识,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应该不是本地人,不过瞧模样,可能与大娘子有些……关系。”

“看情形就知道了。”好奇心起,就没有那么容易熄灭,楚质刚要对此事进行深入的剖析了解时,却见沈辽从浮台另外一侧轻步走了过来。

凭心而论,沈遘的光芒再闪耀,也不能将沈辽全部掩盖过去,可见其才学在杭州文人士子心中是公认的,就算不提他的家境,也会有名士大儒向范仲淹潜荐举的,所以见到他上来,楚质也没有觉得奇怪。

“钱塘士子沈辽,见过太守,及各位大人。”漫步而来,神态自若,沈辽不亢不卑的行礼说道,一阵清风掠过,将其身上白袍拂动,飘逸儒雅之意尽显无疑。

常言道,不能以貌取人,但是说句实在话,相貌堂堂的人,总是比较令人看得顺眼的,观其风度,心中就先喜了几分,况且在坐官员,也有了解沈辽底细的,知其家境才学,不管出于对哪方面的考虑,自然要露出个好脸色,性子热情的,笑脸相向,性情淡漠的,也友好的点了个头,连还在台上的几个学子,见到沈辽前来,也非常自觉的退几步,站到其身后。

“钱塘沈辽。”范仲淹微笑了下,和声说道:“榜眼沈遘的胞弟?”

“这里没有榜眼的胞弟,只有士子沈辽。”沈辽拱手说道,语气似乎平淡,却有一股自信的傲意,如果换个心胸狭窄的人,肯定会觉得沈辽态度狂傲,不识抬举,心里自然不悦,底下几个与沈家交好的官员也有这个担心,然而如果范仲淹的胸怀如此狭隘的话,也不会得到那么多人的敬重。

要知道范仲淹生平最厌恶的就是仗着祖辈恩荫,不思进取的士子,不然也不会在主持新政时,限制官员的恩荫特权,防止他们的子弟充任朝廷官职,沈辽这样说,反而更加对他的脾气,见到范仲淹淡然微笑的模样,不少人心中松了口气,毕竟人是他们举荐的,若是惹得上官生气,也怕受到牵连。

见到辽辽出场,楚质也没有了刚才的八卦心思,而是留意他的表现来,心中却没有担忧之意,以沈辽的才学,区区传考而已,应付这个小场面,自然不在话下。

事实也是如此,面对范仲淹的提问,沈辽对答如流,在阐明自身的对于学问的理解时,似乎与前人经籍的观点不同,有着自己的独到见解,让楚质听得有几分入神,北宋前期的儒学,在继承前人学问之时,一些名家大儒纷纷提出自己的观点,有不少的拥护者,慢慢形成了众多的学术流派。

这个时期学术风气比较宽松,门户之见还没有后来那么强,对于不同流派的观念并不排斥,正是由于受到这种风气的影响,天下的文人士子们也更加认真研究学问,希望有朝一日,自己所立之言,得到世人的承认,成为朝儒大家。

所以听到沈辽的见解有异于先贤典籍,在场的官员名士不仅不斥喝,反而认真聆听,而且还不时针对沈辽某个观点加以驳问,而沈辽也不畏惧,从容回答,一时之间,传考的场面渐渐变成学术交流会。

随着时间的推移,面对众多官员的问驳,沈辽也没有了刚才的从容不迫,回答时也要迟疑片刻,显然是在思考,就当楚质认真聆听他们辩论之时,忽然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扯了下,偏头而视,却见刘仁之使了个眼色,伸手微微指了下,手腕立刻缩回袖里,轻声说道:“大人,看那……”

楚质眨了下眼睛,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张元善悄悄地的离开座位,上了条小舟,慢慢向沈家大船行驶而去,心里不由有几分愕然,下意识的向李明达看去,却见他紧绷着脸,面无表情,好像对这事视若无睹。

“大人,应该不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吧。”刘仁之说道,语气带着几分忧虑。

本来楚质还以为是刘仁之与张元善有些交情,所以担心他一时冲动,在众目睽睽之下,惹出事端来,还想宽慰几句,却瞄见其唇角含笑,目光掠过期待之意,顿时了解刘仁之也是腹黑之辈,恐怕心里巴不得有热闹可看呢。

小舟很快就靠近大船,见到张元善前来,大船上的船工连忙向沈瑶汇报,她立即与一旁的许汉卿说了几句话,可惜相隔太远,楚质自然听不到,忍不住遗憾似的叹息了声,心里突然泛起一股很是邪恶的念头,居然想看见张元善被人拒绝登船是什么样的反应。

天不从人愿,注定要让楚质失望,大船舷梯快快降了下去,张元善悠悠上了船,而且沈瑶与许汉卿迎接的,又是作揖又是说话的,距离不近,三人的面部表情有些模湖,不过从举止来判断,矛盾应该还没有激化。

“也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楚质轻声说道。

“大人想知道,也可以去凑下热闹啊。”刘仁之含笑道,有几分鼓动之意,显然心里也十分好奇。

“冒昧前去拜访,也不知人家欢不欢迎。”楚质说道,似乎真有些意动,见刘仁之呆滞了下,随之轻微笑了起来:“说笑而已,要知道情敌相见,分外眼红,若是闹腾起来,我可不想做那被殃及的池鱼。”

“没有那么严重吧,我倒觉得他们好像相谈甚欢的模样。”刘仁之悄声道。

“假象,肯定是假象,所谓口蜜腹剑,那是为了让敌人麻痹大意。”楚质装模作样的叹气道:“没有想到张知县平日里一身的君子风范,私底下居然也……”

“大人言之有理。”刘仁之连连点头。

“什么有理,你们两个窃窃私语的在聊些什么,莫非是在密谋不可对人言之事。”一个清和的声音传来,楚质连忙直了直身体,两眼正视前方,满面肃容,目光却寻声看去,发现说话的却是沈辽。

“睿达。”楚质有些惊异,还有些微的心虚,瞄了眼场内,见到范仲淹还在向其他的士子提问,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其他的学子,回答完毕时,都非常自觉的退回来处,免得失礼,而沈辽似乎不想那么快离开,神态自若的走到楚质旁边,某些官员见状,就欲开口,想了下,却没有发出声音来,既然别人都不出声,自己何必当这个恶人。

“怎么,莫非真给我猜对了。”沈辽眉毛微扬,坦然在楚质旁边寻了个空位坐下。

尴尬微笑了下,楚质说道:“我们在说张知县呢。”

“张知县?”迷惑在附近巡视了下,沈辽问道:“仁和县的张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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