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的幸福生活全集已完结》第348/624页


而如今正逢干旱时节,而城中又缺少米粮,固然乱象没生,但也有些微的萌芽,作为地方之长,理应想办法安抚民心,为何还要关心祭奠亡魂之事,当然,几个心思灵敏的官员也猜测出范仲淹也是想借此机会再行那以工代赈之策,不过相对现在的形势来说,未免显得有些本末倒置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直谏

七月的汴梁城不似杭州。入秋时节,枝繁叶茂的树木已经泛起点点枯黄,虽然还是秋高气爽的清朗天气,但是在夜深人静时,也不时下些润物无声的小雨,给经历夏日暑热的人们带来了几分凉爽。

华美的曹府内院,入秋后的正午阳光不再如夏日般刺眼,暖阳穿透天空中棉絮般的卷云,将笼罩在大地上的薄凉空气微微蒸暖,清风吹来,清凉宜人,觉不出丝毫闷热,院内茂密的几株松柏在阵阵微风中傲然挺立,一动不动,叶片间筛下的点点金光,伴随着缕缕清风浅浅摇曳,精巧雅致的阁楼时隐时现。

午后的阳光温暖而柔和,从天上铺下来,给精致的阁楼抹上一层橘黄的色调,淡淡的秋阳透过白色的纱窗洒在二楼的某间装饰雅秀房内,一缕青烟从古铜香炉中袅袅升起。在淡淡的阳光下慢慢的稀释、融化、消失。

房中檀香熏人,床前的一张桌几上,精雕细琢的酸枣木,上面只打了层清漆,显得古拙而朴素,一位少女单手支撑着秀气的下巴,目光轻轻的看向桌子上的一幅字画,明媚的秋阳洒落少妇凄美的身影上,那一头如云似雾的秀发,适巧遮住了那张娇美可人的容颜,一袭柔和的拖地长裙将她纤细的腰肢收藏得一点不露,不想反突出了她美好的身段,身影绰约多姿,相貌俏美无双,却是曹家最为得宠的小娘子,楚质的未婚妻曹雅馨。

曹雅馨目不转睛的看着桌上的字画,美丽的眼波如水,泛出迷离朦胧之色,清丽脱俗的脸颊荡出一抹彩霞,浑然不觉背后传来阵阵细碎的声音。

在曹雅馨身后悄无声息的端详了片刻,着实感叹了半响,曹媛才恍过神来,抿嘴轻笑说道:“我道一个上午都不见馨儿妹妹的身影,原来是独自一人偷偷的在观看情郎夫婿的鸿雁传书。”

听闻背后的声音,曹雅馨似乎恍吓了下,下意识的转身,定了下神。发现是曹媛,纤秀的睫毛微眨,反应过来时俏脸刷的通红透润,一双嫩白玉手就要卷起桌上的字画。

“馨儿,不用藏了。”曹缓笑道:“该看的我已经看了。”

“媛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进门也不打个招呼。”曹雅馨娇嗔起来,晕红的小脸娇艳如花,如同黄昏时候天边绚丽的云彩。

“谁说没有打招呼的,我在门外已经唤了你几声,却不见你回应,从窗影发现你在房中,而且也没有锁门,自然而然推门进来了。”曹媛自然不会承认自己确实是存心的,微笑说道:“本还以为馨儿是在专心致志的翻阅诗经棋谱,所以才没有听闻,却没有想到却是思念情郎……”

“才不是呢。”强忍心中羞涩,曹雅馨玉颊绯红说道:“我只不过是在欣赏这幅字画而已……”声音渐渐细微,似有若无,最后蝽首低垂,衣领下的半截晶莹嫩白的肌肤已经浮起片片霞云。

曹媛脸上露出明显的取笑之意。清丽眼波瞥过桌面上的那幅字画时,忍不住掠过一丝莫名神采,想到近日来高士林却没有丝毫的表示,心里不由恨得玉齿暗咬,或许是怨气太甚,让身在庙堂之中的高士林莫明其妙打了个寒噤,直叹寒秋冻人,不如暖春惬意。

思绪飘飞了片刻,曹媛的目光再次落到桌面的牛郎织女图上,图画笔法润秀,浩瀚的星空之中幽暗深邃,群星璀璨,如同河流,一条由无数只喜鹊组成的桥梁横跨河流两端,衣着简朴的牛郎肩挑两个眉清目秀的小孩,慢步向桥中心走去,而美丽的织女腾空而起,衣袂飘飘奔飞而去……

从画图的技法上来说,人物的一动、繁星与黑暗星空都形成鲜明的对比,而要表现出来这样的效果,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特别是织女衣袂流苏飘飞的情形,连衣饰的线条都画得纤毫毕现,可见图画作者的用心,然而曹媛却不是沉醉于画中的景色,而是陶醉于画中之诗的意境之中。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曹媛轻声吟诵这首词时,曹雅馨面如彩霞,但秋水般的眼波却浮现出一缕痴迷之意。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词句诵毕,两人静了下来,继续沉醉于词中所表现出来的细腻意境中,过了片刻,曹媛才定下了心神,妙目露出一丝异彩,轻声道:“语意悠长,楚公子真是有心人啊。”抛开别的不说,这两句确实是十分难能可贵的名句,不然也不会成为诸多颂歌爱情诗词当中的千古绝唱。

曹雅馨表面羞涩不止,而心中却喜悦难抑,甜滋滋的,不是为了难得的画与词,而是因为楚质的一片心意,七夕,可谓是古代的情人节,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情郎却还记得自己,捎来的不仅是礼物。而是绵绵情意。

身为新时代的好男儿,固然没有经过实践,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啊,楚质对于现代花样百出的讨好女孩的招数并不陌生,自然不会忘记表示一二,而且还是提前准备好礼物的,只不过因为路程遥远,所以礼物迟到了两天,不是在七夕节当日送到,不过想来情丝涟漪的曹雅馨绝对不会在意的。

眼眸中带着笑意。曹雅馨羞语盈盈道:“就知道笑话馨儿,难道女儿节之时,高家姐夫没有送礼物予媛姐姐吗。”

不提还好,一提起高士林,曹媛轻咬红唇,语气幽怨说道:“做了个小官之后,每日早出晚归的,忙碌得连与我说句话的时辰也没有。”

两人并不是出现了什么感情危机,只不过高士林与曹媛成亲之后,高曹两家一致认为,秉承古训成家立业的传统,也该是时候为高士林谋划一下前程了,以两家的家势,根本不用自己开口明求,只要不经意似在某个场合透个意思,传到皇帝耳中,可能也不必烦劳赵祯亲自下旨,吏部官员自然会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

而高士林性情虽然有些洒脱不羁,但在其位,也不缺乏尽职尽责之心,在家陪曹媛的时间自然少了,两人新婚燕尔之期还未过,正值如胶似漆,情浓似海之际,曹媛固然固然明白事情,自然不会反对,但心中当然有几分不喜。

“就是,如今都已经过午时,还没见父亲回来呢,也不知他们在忙些什么。”

……

皇宫,大庆殿

当今天子,贵为九五之尊的皇帝赵祯居于殿中龙椅之上,没有丝毫的威严之色,反而额眉微皱,面带一丝忧绪,显然是遇到什么烦恼之事。

“……凡庸之人,只因宠私。骤居要职,如何让天下臣民心服之,况且先皇太祖太宗曾立下规矩,朝廷不得任人唯亲,不得让后宫干政,更不得施恩过宠,奖罚失当,冷了众大臣的心,今陛下奉天承命,自不应耽妇人,破格用皇亲国戚,致使朝纲失常……”

大殿之中,一个肤色有点儿黝黑的官员满面肃容,昂首挺胸的朝着龙椅上的赵祯责问似的说道:“陛下,自古为臣者无功不受禄,为君者赏罚自分明。恕微臣不解,张大人有何德、何能、何功,能受陛下如此破例封赐?”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哗然一片,但不有少官员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毕竟刚才天子赵祯的旨意实在是太让人……嫉妒了,居然要擢升三司使相张尧佐为宜徽南院使、淮康节度使、景灵宫使。

张尧佐何许人?一个外戚,如果不是有个好侄女,凭什么得以占居高位,当然,这只是小人之心的腹诽,在充满正义感的大臣看来,张尧佐能力平庸,只因私宠,确实不能身居要职,而且有史为鉴,外戚之祸不可不防。

所以当赵祯宣旨之后,张尧佐强忍心中喜悦地跑出班列,叩头谢恩接旨时,但满朝文武只是冷眼旁观,没有一个人表示祝贺,反而惹得台谏院的某位官员犯颜直谏。

听到这毫不客气的谏言,张尧佐固然是滞愣在那里,心情自然不必多说,反正很不是滋味,而赵祯也是满心的不悦,不过想到对方的身份与性情,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包卿,此言有些过了,张卿岂会无功于朝廷,当年任筠州推官时,治理地方,颇获赞誉,任犀甫知县时,建堤防洪,有口皆碑,任开州知州时,灭盗保民,甚为得力,任开封府推官时,持身谨畏……”

赵祯列举的例子或者有些微的夸大其词,但也不全是虚言,张尧佐早年出身贫寒士,当时张贵妃还没有入宫,所以他也是凭着实力考取进士的,而且处世谨慎,熟悉律法,能力还是有的,出任地方官时,确实有过政绩,但是毫无疑问,他被皇帝重用与其外戚身份有直接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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