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好的时光里再见全集》第61/67页


她说:“其实我进去了那一次钟秦就知道了,因为qq空间是有访问记录的,所以我们谈了一次。那时我已经猜到他写的那个人就是你,一问,果不其然。”

我虚弱地问:“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何夕苦笑了一下:“你知道吗?钟秦从来不肯去见我的其他亲友,他从来没跟我出席过我的大学同学聚会,只会参加中学同学聚会,而且每次我说要跟中学同学一起吃饭的时候,他都要先问我都会有谁到场。事情一旦发生了三次以上就不难总结规律了,我总结出来的规律就是:只有有你出席的场合他才会去,否则就绝不会去,有时他会找理由来推托,有时甚至都懒得这么做,就直接说不去了事;可是有一次,我是临时告诉他我要跟你们一起吃饭的,而在那之前,他明明告诉我他晚上要加班不能见面,最后却还是去了,他宁可吃完饭之后又跑回公司去做通宵。我先前还奇怪他为什么总是特别针对你,还以为你们是不是在公司里有什么矛盾,后来想通这一点之后,我才明白过来。”

我转开脸,将脖子扭到极限,尽量去看窗外。

可是窗外只有夜色里枯燥的阑珊灯火,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不足以转移我的心神。

何夕,她是这么理解这件事的,她以为钟秦是暗恋我……

这算是最美丽的误会么?还是她为了维持住我们之间的最后一丝友情,故意给了这件事一个最美好的解释?

我是不是应该主动剖白将真相和盘托出,还是顺应着她的――想象也好,好心也罢――将这个白色谎言继续下去?

其实,那最后一丝友情即便留得住,还有意义吗?可如果一切都停在这里,是不是至少还能给彼此保全最后一分面子,留下最后一丁点不那么残忍的回忆?

33

药效发作之后,腮帮子越发火辣辣地疼。我从小到大从未挨过耳光,我爸妈舍不得打我,宋梓涵则常常说:“我打你?你不打我我就谢天谢地了!”至于钟秦,正如他刚刚发到我手机上的那条短信所言:“你真觉得我是打女人的男人吗?我什么时候打过你?就算你把我气得再不成人样,我有动过你一指头吗?”

我无声地喘息了一下,对何夕提出了一个此时此刻最令我不得其解的问题:“那你……既然知道了,你怎么还愿意和他在一起?”

何夕轻声说:“他承认了,他说他是刻意接近我的,只因为我是你的姐妹。”

我的呼吸高高地提了起来,直顶到脑门里去,令我霎时间头晕眼花。

她那句话却还没有说完:“他说他不知道除了这个方法之外,他还能怎么接近你,能够在公司之外也还能正大光明地和你在一起,坐在你的对面,看着你,听你说话,知道你最近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找到你的幸福。

我感动了,晴天,我很心酸很难过,可是我更不忍心……不成全他。”

那天晚上我送何夕离开,刚开始我们还在说话,后来渐渐地谁也不再开言,却仍然不停地走啊走。

也许这是因为我们都知道,这恐怕是我们一起走过的最后一段路了,从今往后,我们只是老同学,再不是朋友。

所以我们谁都不想停下,不想分开。

等到何夕终于在人烟已然非常稀少的街头拦下一辆出租车,同我挥手作别后绝尘而去,我才发现这个地方离我家……

至少有一个多小时的脚程。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才猛然发觉双腿已《文》经酸得不行,脚底也被《人》磨得钝痛,你让我再走十分《书》钟我都走不动了,可这是隆冬《屋》的夜晚,不赶紧回去我难道是想等着冻死?

我把双手伸到大衣口袋里,这才意识到刚才本来只是打算送何夕下楼的,所以我只带了钥匙,既没带钱包,也没带手机。

右边衣袋里有四块六的硬币,这是我为了早晨以最快速度买到煎饼果子加豆浆而准备的零钱。

路边有投币电话,可我爸妈都不在家,我能叫谁来救我?

钟秦?奚骥?

且不论叫他们合不合适,我根本都不记得他们的手机号。

我望着那个在冷冷清清的冬夜里孤零零站在路边无人问津的投币电话亭,觉得我们俩是同病相怜的凄惨。

现代人离了手机和网络便束手无策寸步难行,而也正因如此,这样的电话亭怕是也快要彻底下岗了。

我能想起的唯一一个电话号码,就是宋梓涵的手机号。

这是因为他的手机号从来就没换过,从高中毕业开始用手机起,他一直用这个号,就算换手机换服务,他也始终保留着它。

那时手机才刚刚在大学生中普及,何况我们才是刚刚毕业的高中生,我都还没有开始用,他一拿到这个号就强迫我马上背下来,并且命令我不许忘记。

我当时哭丧着脸:“好不容易才考完了高考,还以为再也不用背东西了呢,结果你倒好,居然又来逼我背东西,还是11个数字这么长,怎么记得下来嘛!”

他敲我的脑袋:“怎么可能记不下来?139是固定的,根本不用记,中间四个数字是你的生日,最后四个数字是我的生日,你敢说你记不下来?我特意跟他们要的这个号,就是为了不给你借口不记得我的手机号!”

其实,那即便不是由我们俩的生日拼凑成的号码,我也许也会对它终身难忘的吧?那毕竟是我初恋男友的电话号码,是我在十八岁的时候背下来的电话号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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