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对岸的企鹅》第124/244页


“老鹰的‘鹰’。”

“什么意思啊?”

“聪明博学的水瓶座啊,你不知道吗?”澎澎得意起来,“俄罗斯人敬称男子为‘鹰’啊!阿利克谢·马克西莫维奇·彼什科夫的《马卡尔·楚德拉》看过吗?这个说法就是从这本书里看到的。”

“什么什么书?没看过啊。”

“呵呵,那个叫阿利克谢的,其实就是高尔基啊。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澎澎附和着,“觉得有意思,就记住了,专门等着拿来蒙你用。”

“那,你刚才怎么说的?”

“值得一哭啊,鹰。”

“就这么使用?当作人称代词,还是指示代词?”

“反正你语法也学得不好。”女孩笑了,“总之,就是这么用的。比如,一个女孩说,鹰,吻我!就别犯傻啦!”

“是吗?”我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后郑重地问澎澎,“你刚才说什么别犯傻?”

“鹰,吻我!”

一秒的停顿,然后我小声的、悄悄的、低着头,问:“真的可以吗?”

历时八个多月以后,我终于再度被澎澎的拳法所伤。

这次她打的,恰好是我左边脸颊下部,那条还没完全褪去的伤痕。

“你……真会挑地方打啊……”我咬着牙,忍住疼,撇撇嘴,艰难地笑了。

“喂,你,谁让你,哼!喂,到底怎么样,有没有关系?”女孩似乎想做什么动作,然而刚刚伸出去的手却又像是有所顾虑,急忙收了回去,取而代之以关切的眼神。

“没事的,死不了。”

“哦。”

而后我们又恢复了蜷缩和沉默的状态,把自己堆积在椅子上,不再说话,不再有刚刚恢复了一点点的自然气氛;女孩依旧隔着羽绒衣,靠着我,而我则一直想着女孩刚刚和她男朋友之间的对话。

汽车就这么开下去。

据说《倚天屠龙记》第四集里,张无忌抱着赵敏走来走去,希望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完;同理可证,痞子蔡的成名之作里,男主角也是带着那个叫轻舞飞扬的企鹅,骑着摩托车,绕来绕去希望永远也找不到停车的车位。

如今我终于体会到了那种感觉。我希望这辆车永远也开不到终点站,而我和身边的女孩,就可以永远不用去面对那些必然的纠缠,就可以一直保持着这个距离,隔着两件厚厚的羽绒衣的距离。

第三卷 大三了 第十三节 自由女神与七步成诗

澎澎最终听了我的劝告,当晚就跑去找雷杰,解释。

十一点多钟,我收到澎澎发来的短信,说他们两个人已经和好了。

不知道该欣慰,还是难过。

所以我决定弹一首中性的歌,就当作给獾子的吧,一首老歌,小虎队的《再见》。

拎起吉他,把手机放到桌子上。

那是獾子的手机。

临走前,他把手机塞在我的裤兜里,然后语重心长地说:“有人跟我说,希望你能有个手机,这样联系起来比较方便。”

“谁啊?”我装傻。

“里面只存了一个手机号码,自己去看。”然后獾子就开始了教导,“该是你的东西,要由你自己把握。当兄弟的,只能替你做到这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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獾子走了,澎澎和她的男朋友和解了,小维姐姐回来了,我和阿维的论文立项申请前期准备也做得相当充分了;然后,当我轻松地参加了补考,拿到了解剖课的成绩以后,又一个春天正在不知不觉中到来。

决定未来去向的、从批判现实主义向现实主义转变的,大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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