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对岸的企鹅》第14/244页
“你就不懂吗?天涯何处无企鹅?不要着急,休息,休息一会儿!”阿维双手合十,犯起二来,“比如,我和我小维姐姐,本来是应该她对我恨之入骨,现在,哈哈,哈哈!谢谢谢谢!”
“对了,你拿她帽子当球踢,这件事你最后不是告诉她了么?”
“是啊,她说,‘好啊!原来是你偷了我帽子!那没办法,我这辈子跟定了你了,不把你吃穷了势不罢休!’”阿维掐着嗓子学他小维姐姐的声音,“所以,记住,天涯何处不相逢。”
“你刚才说的,不是这句。”我提醒阿维。
“都一样吧,努力,努力!”阿维笑起来,脸上的纹理真的很像大脑的沟回。
我一直以为,像阿维这样的人长这么大没有被雷劈死,足以证明犯二是不会遭天谴的,然而那句“天涯何处不相逢”,竟然在第二个周五的晚上,就得到了充分的验证。
叼着烤白薯,背着吉他,我骑车回家。
直到我们家小区的院墙出现在视野之内为止,我都没有觉得今天还会再发生什么特殊事件,因而我学着阿维傻呼呼的模样用右手食指指向天空满脸沟回地傻笑了两声,然后蹬起的我单车准备回家好吃好喝了。
“哎,哎,你!”黑漆漆的角落里,似乎有人说话。
“嗯?”我从单车上回过头去。
“哎,你!帮帮忙!”
“怎么啦?是叫我吗?”我停下来,顺着声音搜寻过去。
“嗯,麻烦你……”
小区长期锁上不开的铁栅栏门的另一侧,有个姑娘正趴在栅栏上,目光迷离地看着外面。
“麻烦你,帮我把书包递进来好不好?”
我凑过去,看见那个趴在栅栏门上一脸汗水的姑娘正紧咬着牙齿,指着铁门外我这一侧的一个书包。
“哦,这个呀,没问题。”我跳下单车来,拎起地上的那个书包――
他哥哥,怎么这么沉啊!
“有点重……”趴在栅栏门上的姑娘说,“装了好多水啊什么的……”
“没事……”我把真气聚集在胸,五气朝元,意守丹田,暗自说了声“起”,双手抱起那个沉甸甸的书包来。
“谢谢啊……”姑娘说着,把手伸出栅栏门。
喂!怎么会!
若不是抬着书包害怕真气外泄,我真的差点就要喊出声来了。
这个书包实在有一点怪异,不仅沉得要命,而且肥硕到从铁门的两个栅栏之间塞不进去;最关键的是,在黑暗里,隐约能看见那个书包上,拴着一只小鲸鱼毛绒玩具钥匙链!
我一脸复杂地抬头向另一侧的企鹅看过去。
果然是她!
“你是不是,上星期骑车撞了一个带小孩的家庭妇女?”我揶揄地笑了笑,发问。
“嗯?你怎么知道的?”那个企鹅惊诧地问。
“我也不想知道啊,可是我看见了……”
企鹅面带迷惑地盯着我看了两秒种,忽然叫了起来:
“是你啊!”
“你好。”我笑笑,想起那一天她那高傲而冷漠的神情、还有今天趴在栅栏门后面的狼狈,对于那天我替她解围而她竟然一句话都没说的没礼貌态度而言,大概这就叫报应吧,嘎嘎嘎嘎!
“你、你好,”企鹅迟疑了一下,“我就住这个小区的,请你帮我把书包弄进来好吗?”
“可是,怎么是你在里面书包在外面呢?”对于那天她的态度我还是有点耿耿于怀,因此并不急着去动手处理书包问题,而是跟她瞎扯。
“喂,你又不是搞侦察的,帮个忙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企鹅也意识到了我的转变,因此也相应地变回了那天盛气凌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