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有毒校对版作者柳暗花溟》第29/198页
“再给我一点时间。”
“你找各种借口,指挥你的协会与我斗了好几天了,就是为了试探是不是我得到了日行石。因为确信了我没有,这才又来谈判。但是,你怎么知道不是我派人去取来的呢?”
“是你?!”豪斯会长瞪大眼睛,愤怒与绝望令他的面颊出现了不正常的潮红。
“就是我。”里昂重新倚到椅背上,轻轻晃着杯中酒,优雅又随意,对豪斯会长流露出主人对仆人的轻视和优越感。
“这个世界越变越坏,忠诚正义荡然无存。”他叹了口气,“以至于人们忘记了,不遵守承诺,一定会为此付出不能承受的代价。就好像你,明明可以顺利交易,却偏偏要耍花样。我明白,你可以为我杀死威廉十六,因为他对于你没有任何意义。就算最后我把本州变成魔党的领地,对你而言,说不定更好。毕竟那样协会和血族争斗不断,你会从那些秘密赞助者那里得到更多的金钱和支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暗中贪墨了猎人协会的多少资金,这也就是你不舍得死的原因。一个人有那么多钱,却没有机会去花,实在是太痛苦的事。请相信,我同情你。”
“你……”豪斯会长指着里昂,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
“怎么?在你的眼里,我们血族只是吸血蝙蝠,不配拥有智力吗?”里昂说得云淡风轻,神情分外恰当,很贵族范儿。他此刻若义愤填膺,倒会失了风度。要知道看不起人的最高境界,就是看不见你。
“我们血族,天生高贵,只不过因为那次世纪审判的失误,失去了领地、失去了在阳光下行走的尊严与自由。人类低贱,只是我们活动的食物,如今却爬到了主人头上。”他继续大放种族主义的、沙猪主义的厥词,“那颗日行石,能令我们重新行走在阳光下,而且它是母石,只要施以魔法,就能令其他被它照耀过的宝石也拥有令我们不避阳光的能力。你得到它,知道它的力量,所以藏起它,一来你不希望我们血族壮大,把唯一的弱点消除,二来你怕我反悔,所以留下筹码,等着与我讨价还价。可是我不会背弃承诺,但是你早失去了高贵的心。”
“是谁?是谁帮你?”豪斯会长嚎叫。
“你没有资格知道。”里昂把杯中酒一饮而尽,“你派出第三拔人,抢劫走那颗石头的时候,就已经断了自己的生机。你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实在是太低估我的势力范围了。人类,只要用钱就可以驱使,中国不是有句话吗?有钱能使鬼推磨。还有句话,叫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查得出、办得到的,我难道就不可以吗?”
事实,这就是事实!
里昂希望本州的吸血鬼加入魔党,就要搬掉威廉十六这个享乐主义的密党绊脚石。他还要得到那颗日行石,令血族恢复在阳光下行走的权利。
而豪斯会长得了绝症,他不想死,唯有变成吸血鬼以求长生。但是,他又不甘心吸血鬼们得到日行的能力,又期望奇货可居,所以自己打劫自己,玩了黑吃黑这一场戏。这两个人因为要互相利用,不知谁勾搭的谁,反正是搅在了一起。
我们师兄弟姐妹四人,都是他们的棋子,我们每个人的目的不同,有的为钱,有的为名,有的为了感情,有的什么也不为,总之全部被一个六十多,一个八百多岁的老混蛋利用了,像白痴一样。
不过日行石?真的要给里昂,换回小丁吗?
里昂是魔党的支持者,假如吸血鬼们白天也可以出没,当他们变成魔党时,会有多少人类遭殃?虽说这里的人类非我族类,但真的要眼看他们陷入地狱吗?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谁能保证强大起来的魔党会不会把手伸向东方,伸向中国?
可如果不给,小丁肯定会死。看里昂对豪斯会长的态度就知道,他会遵守承诺,但是假如对方撕毁协议,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照办。他就是这样一个狠角色!
怎么办?师兄啊,怎么办?我自己已经不能选择。
第31章 伤自尊了
而正在我纠结犹豫的时候,豪斯会长突然痛苦的大声呻吟了起来,同时身子弯成虾米一样,从椅面上跌落,匍匐于地。
“我要死了。”他嘶声叫,“求你帮助我。”
他向前爬了几步,试图去抓里昂的脚,但后者却避开了。
“接受死亡现实吧。”里昂毫无怜悯之心,“说不定你会发现天堂很不错,地狱那种地方你不配到达。”
“求求你,给我永生!”豪斯会长放弃了最后一丝尊严,在地面翻滚哀求,“虽然我丢了那块石头,但你……但你帮我的话……会……会发现我还有很大的……用处。请相信我……我不会让你白白……”
“我不和背信弃义,丧失忠诚的人交易。”里昂站起来,俯视着猎人协会的长老会会长,那曾经比他地位等级还高的人类,“死亡和出生都一样,总是令人讨厌的,因为你没办法选择。永别了,我希望能在长长的生命中,还有可能记得你。”
“不!不不!求求你!不要走……不要留我一个人!”
“每个人都是孤独的,你得习惯。”里昂迈步往外走,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绝望的嚎叫自豪斯会长口中传出,他似乎想把自己撕裂,拼命抓挠着自己的胸口和喉咙。他翻滚,他蜷缩伸展,像一条被死神钉在地板上的蛇,不管怎么挣扎,也无法逃脱。
我知道他正面临巨大的痛苦,我想同情他,不管他做过什么错事,死者为大,任何人在面对死亡的审判时,都该得到陪伴和救赎。但我却害怕他这幅模样,那叫喊声包含的恐惧、愤怒、不甘和怨毒的恨意令我毛骨悚然,使我恨不得远远逃离。
于是我逃了。
没有撤掉隐身和封息符,慌张地钻出壁炉,像幽灵一样迅速远遁,直到那恐怖的叫声和死亡的气息不再追逐着我,我才停下脚步,并再三确定附近没有摄像装备后,解除了道法。
有一位作家说得好:不怕死,是因为没有见识过死亡的可怕。
今天我见到了,那种惊恐的感觉深入骨髓。这时候我突然明白豪斯会长为什么会做那样的错事了。虽然我不赞同他的选择,并且鄙视他的自私与窝囊、没气节又怯懦,但我似乎懂得他的心态。
我倚在寂静无人的走廊中,平息着纷乱的心绪,知道不远处有一个认识的人正在死去,实在不是一个好的人生体验。顺便唾骂一下自己的数学,我看到电子病历上说豪斯会长有最多三个月的生命,就以为是以我看到的时候计算,其实应该是以医院检查出他得了绝症的日期计算。所以,我曾经以为他还有两个多月好活,其实他早已经活得超过了那个期限。
在生的愿望和死的恐惧中他会犹豫挣扎,之后他要与里昂接洽交易的事,他要暗中布置谋划,做这些事耗去了他太多最后的生命时间,而强烈的求生意念令他过了三个月还活着。这也就是他会轻易相信医院检查有误那套话的原因之一,毕竟他确实熬过了被判死刑的日子。
原来我和师兄能够成功拿到日行石,虽然是基于计划精致严密,但现在想来也有阴差阳错的成分,真是令人不自禁的冒冷汗。
我深呼吸几次,坚定了心意……我要救小丁!不管这颗日行石落到血族手中会造成多大的危机,就算这个世界要被吸血鬼占领也没有关系。对于我来说,家人大于全人类。火烧眉毛,且顾眼下,小丁必须活下去,以后的事自然有以后的解决办法。
心定了,我决定去找师兄,不过我完全迷了路,只能凭借对师兄的心灵感应才慢慢回到大厅这边。师兄还没有显形,但我知道他就在附近。这让我感到安全,然后我感觉到凌厉目光的注视,不用猜也知道那是谁?于是我半转过身,对着那把椅子的方位比划了V字。
舞池中拥挤异常,人头攒动,仅凭肉眼的话,我与里昂很难穿越众多肉身,彼此看到。不过奇怪,我感觉我们的目光似乎相遇了,好像还碰撞了似的。这让我心头一阵发毛,说不清是害怕,还是其他什么情绪,总之很不自在。
“马小姐,亲王殿下请您到小书房议事。”又过了一会儿,一个年轻帅哥走到我身边说。
汗滴滴,我还以为又是来过来找我搭讪的,还摆出了冷若冰霜、艳若桃李的冰激凌造型,真浪费我的感情。不过小帅哥挺可爱的,笑的时候露出了“虎牙”。
新吸血鬼吧,牙都缩不回去。
“我是AARON,亲王殿下的仆人,请跟我来。”看我不说话,小帅哥补充了一句。
“前方带路。”我很潇洒的一抬手。
师兄看到我这手势,不用心灵感应就会跟上来的。
AARON带着我,沿着大厅的边缘走动。一路上我看到很多好奇、妒忌、憎恨掺杂在一起的目光,全是发自美女们的身上,令我莫名其妙。
“她们为什么盯着我?”我问。
AARON笑了,“姑娘们以为您是被亲王殿下邀去‘共舞’的,都羡慕您呢。”
我被雷得左脚绊右脚,差点扑倒。共舞?怎么感觉像侍寝?妈的真当自己是暗夜君王吗?恶心死了恶心死了,大变态!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想,对于某些深闺寂寞,渴望激情的女人来说,来月光情人还能附赠这种福利也不错啊。
怪不得此地门庭若市呢!传说,血族中人在某些方面的能力超级强。可惜这小帅哥AARON,原来是给某人拉皮条的,真是污染我心中的美好想象。
我腹诽着,七拐八拐地被带到一个房间,当厚重的、雕花的、隔音效果极好的大门关上,外面的喧嚣和人气仿佛被一把无形的大刀斩断了一样,全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事了。
“请马小姐在此等候,亲王殿下马上就来。”AARON礼貌地对我说,姿势完美地鞠了一躬后,转身从旁边一个小门离开,态度比上回的“导游”,那个阴阳怪气的开特・凯撒强多了。
我感觉到师兄已经跟了进来,就安心的观察起环境。万一待会儿一言不合打起来呢?提前选好逃生路线历来是我执行任务的第一信条。可是一看之下我不禁心中大骂,这叫什么小书房啊?那大书房岂不是篮球场?摆什么谱,地方大了不起啊。地方再大,以前也是监狱,邪恶的地方!
我哼了一声。
这地方足有两百来平,地面上铺着黑白两色相间的大块地砖,看起来像铺设了个大棋盘。房间内家具极少,一尘不染,布置简洁高雅,但没什么人气。只壁炉边的一排高背的沙发因为是暖色调,搭配着熊熊燃烧炉火,显得有些亮色。
初夏时节,这地方烧着壁炉却毫无热度,足见其寒气有多重。
我心中算计着房间中何处可着力,何处适于防守,不知不觉溜达起来。当走到那排沙发边时,骇得惊叫了一声,本能地跳后几步,摆出防守的架式。
里昂就坐在那儿,因为椅背较高,我从后面根本看不到他人。
他静静地看我,眼睛里露出又是嘲弄,又是好玩的神色,“吓到你了吗?”他的声音还是好听得令人起鸡皮疙瘩,却令我警惕万分。
“你故意的是不是?”我有点恼火。
太丢人了,才第一回合就落了下风,怎么就没想到他会恶劣地坐在这里一声不吭呢?
“逗弄你很有趣。”他盯着炉火出神,有一丝慵懒颓废的性感。
“这不是逗弄,这是埋伏,我这种反应很正常。”我表面上放松了下来,但还是不敢离他太近。珍爱生命,远离吸血鬼,特别是这一只。
他哈哈大笑,然后在我还不明白他笑什么的时候,他倏的出现在我面前,速度快得我甚至连他的身影都没有看清楚。
“我想念你。”他把我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呢喃着。
我浑身一麻,或者说是浑身发热,反正我说不清楚,也不清楚我这反应是基于他的动作,还是他这句仿佛包含了感情的话,就是一下子乱了起来,本能的双手用力推他,“快放开我,我们并没有那么友好。”
他俯着头,鼻子蹭到我的颈动脉上,还邪恶地舔了一下,“为什么要互相友好呢?跟我做ai吧,就在这里。”他指了指壁炉前的一块血红的大羊毛毯,“法国诗人波德莱尔说过:把做ai当成坏事时,就可以享受到最大的快感!那现在让我结束你身上处女的芬芳,免得你不住的诱惑着我。放心,你会很享受……”
他说着,手已经摸向我的后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