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花情断深宫杀妃全集》第151/157页


一边掸落一边往前走,看到那过来的人又有些站住了脚步,我想退,可是后面就是玉棠公主的小院落,二侧都是短小的灌木,我无处可走也。

他越走越近,我闪到一边头压得低低的,甚至手指都有些颤抖。

那天晚上离开的时他,他把我抱在他的怀里,他说他在西北等着我,我也叫他等我,可是等着,却是我的情变,我没脸见他。

沙沙的声音越来越近,到我的身边他停了下来,他身上那淡淡味道,还是如初一般,我心跳得急,听着他低醇的声音轻轻地叫:“知秋。”

“我……我…。”我不知要说什么,我心里乱乱的。

他轻轻地笑:“知秋,是不是不想见到我,为何都不敢抬头看我。”

我怯怯地说:“不是的,我,对不起。”

他却叹息:“知秋,永远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不管你做了什么,不管是什么事,你只要幸福,你只要开心,那就不会是一个错,是对的,知道吗?知秋,笑着跟我说,好久不见。”

他的话让我很惭愧,我说不出来,咬着唇心里好是酸涩。

为什么你还会原谅我的言而无信,为什么你不问我,不指责我现在为什么在皇上的怀里受宠爱。

偏得他,什么都说,要我装作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只要我说一声好久不见,像是朋友一样。心里难受啊,泪竟然也就流了下来。

他微微地笑着说:“都要做娘了,怎么还和以前一样,总爱哭呢。”

我抬起头看着他那温暖的眸子,看到他温暖深处的孤寂与那努力伪装起来的淡定。

夏君棠,对不起。今天还是三更。

第四章:他和玉棠一起

“别哭。”他在宽大的衣袖里摸索出帕子递给我:“你的泪我不喜欢看到,比西北的雪还要凌寒几分。”我擦去泪水,努力地朝着他笑:“夏君棠,好久不见。”他笑着说:“嗯,好久不见,就这样就好,知秋能快乐幸福,我便放下心。”我能说什么呢,我能做什么呢?可是你都不告诉我,只是看着我笑。吸吸鼻子泪还流着眼还红着,他看一眼那小院:“皇上在里面?”“嗯。”我轻声地应着。“或许对让你的生活有些改变,但是知秋,我不是特意的,我必须带她回来,我去西北求和的时候,她已经有些奄奄一息了,她哀求地看着我,叫我带她回去,她说她就算是死,也想死在海棠花树下,我拒绝不了。玉棠皇姐打小就对我好,不管怎么样,我都想带她回来,知秋,我真的不能不带她回来。”“没事。”我笑笑:“我并没有介意这些事,这是她长大的地方,这是属于你们的记忆。”如果有些事情,注定要影响,注定我只是影子,那也是命中注定的。他的心不在,我怎么也是抓不住,他的心要是在,我怎么推也推不开的。他又轻声地说他和玉棠的过去:“我们打小一起长大,她的母妃和我的母妃相交甚好,当年也是宠冠后宫一时,只可惜玉棠姐姐母妃早些离开,由我母妃多照看着,玉棠姐姐就与我走得近一些。”他只说这些,别的倒是不见他说。“知秋,快过年了。”他脸上漾起一抹温柔的笑:“我在狼腾得到一样东西,想送给你,只是新年的礼物而已。”“好。”我点点头。他不想我有压力,他小心翼翼地顾着我的处境,就是一份礼而已。他从怀里掏出一帕子,展了开来是那原木色的球子:“这是狼腾的香木,磨成圆润的珠子戴于手上,会隐隐有香气,让人神清气爽。”我接过,戴在手腕里展示给他看:“真好看,可是,我真希望你骂我,狠狠地骂我一顿。”他笑,并没有再说什么,眼里却写着不舍与叹息。他说:“皇上在里面,我想我还是不进去了,知秋你多保重,我出宫先。”“明儿个,你会进宫吗?”“会。”他点点头深深地看一眼我就往宫外走,那身影是如此的孤寂啊,为什么错的人是我,伤害的,却要是你呢?带着宫女怅然若失地往梅林走,还没有到就听到二个小孩的哭声,看到我来了都哭着跑过来,我收拾心情问缘由:“这又是怎么了?”“玩着就摔跌了,小公主摔一跌把长皇子给绊着,再压下去二人都哭。”“不哭。”轻轻地擦去他们小脸上的泪:“越摔着越会长得快,不哭啊。”“母妃,痛。”二只小手都伸到我的面前,各吹吹就乖乖地不哭了。折了些红梅让宫女一并带回去,暖心殿里外都忙碌了起来,贴字画的贴字画,结红绸的结红绸,为着迎接明儿个的新年,而我却是无聊至极,宫里的年,千篇一律的麻烦。他晚上很晚才回来,我都睡得有些朦胧了,睁开沉重的眼皮看他:“吃过膳没有?”“用过了。”他说。躺在我的身边就呼呼入睡,第二天便是过年,他很早起去忙年事,而我还是如常,二个小家伙可聪明至极,大早就过来叫嚷着:“母妃母妃。”宝宝还不会说太多的词儿,倒是栩说:“新年好,母妃。”“要糖糖吃是吧,母妃都有准备好。”还真会来讨东西,爬起来把放在桌子上的东西给他们,一人一顶小帽子,一蓝一粉戴上去可漂亮了。栩抱着我的脚甜腻地叫:“母妃母妃。”“啊啊啊。”宝宝也拖着不让我走。蹲下来一人赏一个吻,二人就乐颠颠的叫着:“要玩要玩。”过年还真是肆无忌惮,小小年纪知道过年可以放任他们去玩,拉着要到外面去玩儿。可真是喜气冲走了雪,蓝蓝的天空纯净得像是一汪无边的蓝水一样,雪静静地待在枝头上欲等有心人摇出一树的缤纷,映出满眼的好心情。二个小家伙横冲直撞地跑着,宫女看都看不住,我信步而行,反正过年的祭祀一事因为我有身孕都不必再去,乐得在寂静的宫里闲走。二个孩子在玩雪,我远远地看着,栩摘了梅花又兴奋地往我跑回来,想来是要送给我。我微笑着撩起发抬着看,却在梅林的一侧也瞧见了皇上,他扶着粉色衣服的玉人儿在梅花树里行来,风吹落细心籁籁,他扬起衣袖转过身将她身上的风密密地挡实着。风太强劲,折断了那梅枝就往栩头上飞去,我脸色一变马上就跑上前去将栩抱着一转,狂风折落的梅枝就从我的手肘里划过,一阵灼热的痛疼在手背上生起。“知秋。”皇上大声地叫了起来。我转过头去看他,一个公公快步地上前来询问:“云妃娘娘可有事?”我看他似乎没有想过来的意思,是觉得不想见我还是怎么着呢?心里一冷,淡淡地说:“没事。”小公公又快步回去复他,他果然没有过来,而是扶着他那粉色的玉人儿往梅林外出去了。我以为今天过年他会很忙,果然是忙啊,忙着来陪他的皇姐姐了。栩抓着我的手忽然叫了起来:“母妃,痛痛。”痛吗?我怎么没有觉得呢?转过手一看手背上已经让树枝刮破了些,血从那蹭破的皮里渗出来,一滴一滴滑落在雪地上。栩抓起我的手,就使劲儿地吹着:“母妃不哭,吹吹不痛。”宝宝也跑了过来,看着泪就趴答地落下啊,也和栩一起吹着:“母妃。”“不痛不痛。”我扬起一抹笑:“真的一点也不痛。”至少我还有二个孩子,都这么贴心着,不管是谁来了,也不会就见异思迁。缘由过来看到也吓了一跳,但是没有慌张,拿出手帕就替我细细地包起来:“娘娘,天寒地冻地,还是先回宫吧。”“嗯。”我笑笑,站了起来。痛,他不再在乎我了吗?我也用力去挽回过,他想努力地挣扎出来,可是我们还是挡不住以前的情份。牵着孩子回到暖心殿,缘由宣了御医来给我上药,只是轻微的蹭伤我叫她不用去告诉他了。人有心的时候,给你倒水喝都会怕烫着怕冷着,人没有心的时候,就是再痛他也会什么都看不见的。二个孩子知道我手痛,也不吵不闹就静静地陪着我,细心的栩端来水给我喝,看着我的手还会来吹吹,真的是很暖心。“栩,母妃没事,栩真乖,过了今天栩又长了一岁,来,这是母妃给你的压岁钱,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长大,宝宝也有。”照着民间的习俗,二个孩子一人给了一些压岁钱,都是一些碎散的银子,不求多,但求于心意。二人身上编着的小兜子已经装了好些,也许是宫女装的。还着着实实地打赏了暖心殿上下的人,用过午膳,下午就到张灯结彩要唱大戏了,缘由带着二个松了马鞍的孩子出去玩,我睡了一会起来满殿的灯笼都已经点上,可是天还没有黑,光华是如此的黯淡不招人注意,采得等到天黑看,那是怎么样的灿烂与温暖啊。皇上,她回来其实你心就乱了,我气恼地走得快了一些,我倒是以为你对我真心的,你却是如此。乱啊,我不想待在暖心殿,必须出去走走,才能压仰下心中的寂寞与郁闷,正巧缘由带着二个孩子回来,我又说带他们去拜年,二个孩子可高兴了,到了朝凤宫里,中规中矩地行礼喊路遥:“母后新年好。”乐得路遥笑呵呵的,掩嘴道:“知秋你也太狠了,人家拜年都是年初一的,你今儿个就过来了。”“我年初一还来。”她眼睛睁得大大的:“不会吧,我好亏啊,我就一个孩子,你带二个来,那你不是赚了去。”“呵呵,不赚你的还赚谁的,我穷啊。”我叫穷地拉长了声音。宝宝也跟着学,拉长着说:“穷………。”“得得得,就给你们点打赏好了,免得还想扎我这吃饭呢,贵嬷嬷你那有什么散碎的银子,给二个孩子当压岁钱吧。”她开心地笑玩了起来。“不会吧,够恨,那我给小皇子的从栩兜里取出来就成了。”她笑:“说笑的呢,我给孩子的当然都有好玩意儿。”二个孩子乖乖地吃着糕点,看着这陌生的宫殿,路遥拉着我的手看:“倒是几日不见,肚子又大了起来了。”“是啊。”肚子是一天比一天大起来。“皇上呢?肯舍得你了。”她促狭地眨眨眼。我含笑地说:“如今玉棠公主回来,他的眼里岂还会再装得下我。”路遥凝起眉头:“这事儿我倒是没有在意,玉棠公主我小时候见过,很美很温柔的公主,可是不是和亲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她生病了,病得很重,皇上在陪着她呢。”“我倒也是去查查这事,你别放在心上,玉棠公主终是他的皇姐。”我不想再谈他,转眼一看便说:“路遥,我小皇子呢,快抱出来,做姨的有压岁钱给啊。”她乐呵呵地马上就笑上了眉头,让人去抱来小皇子,有人关心她的孩子让她很高兴,带来了一顶小帽子,抱着他逗他笑。宝宝看到脸色一沉,蹭了过来抱着我的脚:“母妃,抱。”“吃醋儿呢,你看。”路遥悠闲地喝着茶:“孩子不让你抱别人,生怕到时候你就不疼她了。”“母妃,抱抱。”栩也过来凑热闹。我坐下来,让他们看着小皇子:“这是你们的皇弟弟,以后要好好的相处,不可以欺负弟弟,别人欺负弟弟你们可不得讨回去。”“母妃,这怕怕。”栩的手指,竟然直接地指向孩子的嘴边。我心一惊偷眼看路遥,她端着茶的手也停在嘴边,眼神有些冷了下来。我赶紧说:“栩,不许这么说弟弟,弟弟会难过的,每个孩子都是娘心里的宝贝,栩亲亲弟弟,说栩错了,乖。”我尽力地挽救着。栩也很听话,点点头就要去亲孩子的小脸。谁知道路遥已经过来,很大力地从我的怀里夺走了孩子看了栩一眼:“知秋,如果是怜悯的话,大可不必。”我有些歉意地说:“对不起路遥,孩子不是有心的,栩,快认错。”“不必了,你们回去吧,我知道我的孩子,永远都不会受人欢迎的。”她抱起轻轻地脸贴着孩子。“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着急地想要说清楚,我不想让路遥心里难过,误会,其实孩子这样我知道她心里很难受,像是母鸡愤扬地张开了翅膀要守护着自已的孩子一样,不容别人来欺凌一份,但是栩也是无心的。“不说什么了,知秋,你先带孩子回去吧,你说的玉棠公主之事,我会让人好好去查,再告诉你的。”她抱了孩子就往屏风里面的寝室进去。走出外面,栩眨着眼睛说:“母妃,栩错了。”“栩不难过,栩不是有心的,下次万不能这样说了,你知道吗?”路遥对这些事的避忌我可是一清二楚。栩用力地点点头,然后又笑了起来:“栩会摘很多花送给他。”“呵呵,好,这样以后弟弟就会很开心的。”牵着二个高兴的孩子回到暖心殿的时候,居然发现他也在,显然是沐浴过了,头发还是微微地带着湿意,看我回来有些不悦地说:“你怎么又出去乱走了,不是叫你在宫里好好呆着的吗?”这么一说我心里像是特别难受一样,冷下了一张笑脸:“皇上你还记得过来管束我啊,我倒以为皇上不记得了,栩,宝宝,快去洗手。”宝宝没走好摔在地毯上,我过去扶起她,抹抹她的小脸:“痛不痛?”她摇摇头,黑眼里闪着怜惜一样,抓着我的手吹吹:“父皇,母妃痛痛。”还有一更,估计要再等一会了,再等二十分钟左右吧,凤凰还在写。

第五章:和他吵架

我缩回手,让缘由带着孩子下去,要往寝室里进,他抓住我的手:“这是怎么了?”“没事。”我淡淡地说。“没事你划着玩吗?”他有些不悦了:“云知秋,你长大一些可行,朕说过给朕时间,她是朕的皇姐,她现在病得厉害,朕很愧疚,必须守着她,必须看着她。”我夺回了手,扬起了眉淡淡地一笑:“那皇上就去陪着她,就去看着她,何必再到这里来,你可以当成这是我划着玩儿的,皇上即是无心,别再多情。”我很生气,不知道为什么,我压不住自已心里的那股气。他一听脸色越发的黑了:“云知秋,你有什么资格这般说朕?”我也很生气,他到也是搬出架子来了,冷然地看着他说:“我没有资格,是的,我是没有,皇上,你请回吧,这里的女人很不识趣,很不知道自已的身份,不喜欢接驾,也不喜欢做人家的影子,正主儿回来了,皇上没有必要再往影子的地方凑了,皇上的心也有了一个着落的地方,还需要到这来干什么呢?”“你说的是什么话?”他尖锐地问我。“大实话,皇上不爱听,可是这是事实,皇上要是生气,就不要再来,你在我这里,你听不到什么谄媚奉承之话。”他狠狠地瞪着我气恼地说:“好,朕便不来,看你怎么着,看你怎么着来求朕。”“我不会去求你,怎么样我也不会去求你。”我也咬着牙关看着别外,我才不会去求他。他冷然一哼,然后拂袖而去。心里真的好生气,又气又急又心酸。待到他走了之后,差点泪都落下来了,难道怀胎的人,真的会那么在乎得失,真的会变成这样吗?在宫里他有很多的女人,也许会怀胎,可是她们经常都看不到他,我是不是更应该温柔的笑脸相迎,侍奉着他让他高兴,才能更得他宠爱呢?可是我做不到。明明有些东西付出是那么的真真切切,如果是淡淡的应承着,如果不需要动之以真心,也许我也可以心里就不那么酸涩了,爱上他的那时候起,也就给予了他伤害我的权利。今天我方才能明白,他生气地离开,我却独自地落着泪,我也不想吵架的,我明明出去散心,明明出去让自已心情好了一点,可是我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已的心情,说生气就生气,火起来就跟他倔。这样一个人冷静的想,又有什么用呢,他一来,我的倔脾气,还是会迎上去的。默然地擦去泪,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些算什么,把心交给他的时候,我就以了会有甜,也会有苦涩相伴着。不气不气我不能生气,孩子也会难受的。那日他还在挣扎,今日跟我说他必须陪着玉棠公主,守着玉棠公主。伤心太不值了,总会伤了自已的。外面的灯笼光华越来越是亮,室内越来越黑,我抬头无法触到那温暖,也不想点灯,一个人看着这样冷冷的新年。“母妃。”二个孩子在门口一起叫我。我擦拭着眼角的湿意,转过脸去看他们:“怎么没有出去玩?”外面可是唱大戏,热闹的声音隔得那么远,也能听到。栩过来竟然轻轻地擦去我眼里的湿漉漉,再轻轻地亲我的脸:“栩要母妃去,母妃不痛。”小手捧着我的手,宝宝就使劲地吹了起来。搂着二个宝贝,我笑出了泪:“真好,其实我已经收到了最好的礼物,那就是你们二个的贴心,好,母妃不痛了,母妃带你们出去看热闹。”“哦,好。”栩欢快地叫了起来:“缘由,母妃要玩了。”看着门口站着的缘由,心里一阵温暖,是她教二个孩子来哄我开心的,缘由一准听到了我和皇上吵架。我朝她一笑:“缘由,我们也出去吧。”何必我要把自已困在这里,何必一个人在伤心落泪。全天下的人都在欢喜地过着新年,我自已的伤心算得了什么,不可以改变很多的事情,可是我可以改变我自已的心情。拖着二个宝宝出去,后宫的人都出来看戏了,一路上就尽是热闹,宝宝和栩转了一圈,那小兜里就满满都是过年的礼物,栩给我:“母妃,重。”“哇,长皇子好多东西啊,给我可好。”乔良人笑着弯下腰去逗他。他抓起,不让她碰一下,而是踮着脚尖儿给我:“母妃。”“好,母妃给栩保管着,栩以后长大了,可要孝敬母妃们。”“栩知道。”他软软甜甜地说。宝宝也可怜兮兮地提着重重地兜子过来:“母妃。”一并都给了缘由放着,再把空兜子给他们,在宫里孩子就是受欢迎,妃子们都会高兴的给些压岁钱,我也由得他们四处跑着走,只叫栩要好好地照顾宝宝别摔着了。乔良人扶着我走,抿嘴地轻笑:“云妃娘娘,这二个孩子可聪明得很。”“倒也是的。”我点点头:“想来是吃多了你做的糕点。”她有些不好意思:“哪里是啊,难得他们肯赏脸吃呢。不过我真的打心里佩服着,一般的妃子带着别人的孩子,无非也就是人前关心一下,和孩子倒也不会很亲,可云妃姐姐是真心疼爱孩子的。”“可哪里不舍得爱他们啊,如果给你带,你也会疼爱他们的。”她摇头:“我倒是不敢啊,没有云妃姐姐的魄气,什么事儿都敢揽上身。”也感受到了过年喜悦的气氛,我心里的伤感慢慢地消散,果然难过的时候,最好是不要一个人,多走走说说话就能过得很快了。缘由拉拉我的衣服给我塞了样东西,我低头细看是金雀展屏的步摇,便笑着插上乔良人的发鬓上,那坠下来的珍珠和她的婉约之气相得益彰,我赞赏地说:“倒是好看。”“云姐姐,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敢要。”她有些惶恐。我压下她的手:“这只是身外之物,你都叫我一声姐姐了,就不要客气。”她羞涩一笑:“这怎么好意思呢。”“过年,我们讲究那么多干嘛,这样不是开开心心的吗,我啊可精明着,用这些俗物来打发你,让你做好吃的糕点。”说说笑笑就到了戏台那边,人头纵动正是很快就要开场了。几个公公过来行了礼,说我的位置在前面,也带了乔良人去入坐,一路行过去,看到好多熟脸孔,张喜宝,杨贵,还有那带着淡淡愁意的沐贵妃,那正中间的位子是皇上与皇后的,而我的位子与杨妃相邻,才坐了下一会公公便大声地叫:“皇上皇后驾到。”他与路遥并肩而来,可是他的手,却不是牵着路遥,而是牵着那海棠花的女子,轻烟色的白色罗衣让玉棠公主像是初生的海棠花一样洁嫩,那柔柔垂落在双肩的秀发,如此的轻柔,双眼像是水横波,溢着灯笼的光华,她站在他的身边柔弱无骨,她轻步走来,都能让人屏住呼吸,所有的一切都成了黑白在倒退着,眼前只有她的美她的柔。风吹起了她的发,她罗袖轻扬,他转身将她的发绾在耳后,她对着她甜甜地笑,心像是喝了一碗醋一样,又酸又刺痛着。所有人都站起来,向他行礼,向他祝贺,我远远地看着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再复坐下,男人啊,皇上也是男人,他喜欢热烈的感情,可是他也和别的男人一样,旧情不忘。缘由带回了二个孩子,果不然其然,兜里又满满装了东西,我可不敢再随他们去跑了,到时只怕人家说我借着孩子变相在敛财。“过些日子带你们出宫去玩,带着你们的钱钱,爱买什么就买什么,现在乖乖坐好,要听戏儿了。”眼神还是有些习惯地看向他,却和他的眼神迎了个正着,我冷然地一转头不理他,继续看着戏。地位真的不一样,第一年的时候我是在中间,第二年的时候我是在冷宫,第三年的时候我是在前排,将所有的都看得清清楚楚,不知明年的时候,我又会坐在哪里呢?甜蜜的时间总是过得那么快。一个女子弯着身子从后面转来,到我的身边说:“玉棠公主特地赏皇子公主的小东西。”这声音有些傲气,我转回头淡淡地笑:“玉棠公主真是有心了,缘由姑姑,你且收下吧,也好好发打赏雪吟,总不能让人家亏了去。”“我们公主不差这点。”她冷冷地答。缘由也笑道:“我们云妃娘娘,也不差这些东西的,云妃娘娘性子比较直不会转弯儿,若是雪吟姑娘不收娘娘的东西,娘娘也决计不能收下雪吟姑娘的。”缘由说得可真是好啊。“这是送与小皇子与小公主的。”雪吟放在桌子。缘由也淡然地答:“小皇子与小公主的东西,都让云妃娘娘保管,若是云妃娘娘礼数不周,岂能让狼腾妃子见笑了去。”雪吟不再吭声,脸色冰冷地接过缘由给的东西就离开。我轻笑:“缘由你真是厉害。”“岂能让人把娘娘看轻了。”看了好一会,公公穿行过来给我捧上一碗甜燕窝说给我补身子,我想是他给的吧,气还没消,我连看也不看。凭地多情啊,一边和他的玉棠皇姐相依着看戏,一边却又差人来打点我,我就是他指缝里省来的感情吗?那还是让他收回吧。宝宝扭着身子叫:“尿尿。”我看得没劲儿就抱下宝宝:“母妃带你去。”让缘由呆会带栩回去,他看得很入迷呢,牵着宝宝从一侧走,出了这热闹的地方才松了一口气,宝宝忍不住要在这里尿,便脱下她的小裤子让她就蹲下:“再长大一些就不能这样了,宝宝是女孩子,可不能让人看了小屁股。”“嗯。”她软软地叫。尿完给她拉上裤子,她却欢快地叫:“父皇。”我抬头看望着一身轻白色衣服的夏君棠,今儿个梳洗得干净,去了西北的狼烟之气,在朦胧的灯光下倒也是有得几分与皇上相像。笑着捏宝宝的脸:“不是父皇,叫皇叔。”“父皇父皇。”宝宝不依,跑过去抱住他的脚撒娇:“父皇,抱。”他抱起她,高高地一丢再接住,乐得宝宝呵呵笑,抱着他的脖子就亲:“父皇,母妃痛痛。”他关切地看着我,我下意识将手放在身后。他挑起眉头:“知秋?”和他认识也不是一天二天了,我叹气,将手伸出来:“没有什么事,就是风太大折断了梅枝,刚好就划过我的手。”他轻叹:“怎么不小心一点呢?痛吗?”宝宝代我回答了:“母妃痛痛,要吹吹。”我抬头迎着了他的眼神,那是一片深深的痛惜,他也不管宫女是否在身边,握着我的手就轻轻地吹:“伤得怎么样,有没有让御医来看看。”“没事的,只是蹭破点皮了,已经上药了不必担心的。”我想抽回手,这样不好,我现在是皇上的妃子,而他是王爷。我们之间已经过去了,不允许这样的。可是他没有放,手心的温度握着我的手腕,熨得我有些颤抖着。他轻轻地叹气:“知秋,不要什么事都放在心里,痛你就说出来,你现在是二个人,这些事也不要当成是小事。”我笑笑,心里酸楚得很。最懂我的,最能看清我心里情感的,终还是他啊。宝宝又叫:“父皇,吹吹。”他低头,轻轻地吹。明明这些是哄小孩子的,可是他给我轻轻一吹,那手背上的痛,似乎都消散了。我知道这些事一定会传到皇上的耳里,我知道他会生气,可是现在,我也不想管他是否生气。他放开我的手:“知秋啊,你还是不会保护自已,我曾经跟你说过,最是无情帝王家,要爱自已多一点。”泪有些想溢出来,我不想在他的面前哭,怀着孩子性子也会像孩子一样,很容易伤感的。不管说什么,一下子就会想哭,一下子也会生气。三更完毕了,凤凰去检查下身体,老是左侧的腰上抽痛着,医生千万不要说我翅膀出问题了,呵呵。

第六章:一个人的烟花

那夜的烟花,染亮了窗格,宝宝和栩爬在我的床上推开那窗看着幽黑的天空,一朵朵灿烂的花在夜里盛开,再落下。它的美丽只有这么短暂,余下的却是奈人寻味的寂寞。“好看吗?”我转回头看他们。二个孩子点头,黑亮亮的眼神里还有着那余味深长。“今晚跟母妃睡,可好。”二个孩子一听就欢笑着,我关上窗,已经是一边一个躺着,留个中间的影子给我了,睡觉还喜欢抱着我的手,我感触到他们的温暖一点一滴地染上我的心,明明很累,可是我却睡不着。我和他生气,不知要什么时候他才会过来,但是我也不会去求他的。第二天便是大年初一,缘由说陈公公让人捎话来,皇上去吃酒了,昨夜在正华宫里安歇的,我叫她以后不必告诉我。要喝就喝,我也不会管他,他昨天其实就是想说我,云知秋,你要知足,你不过是三千后宫中的一个女人而已,可是我还管东管西,可是我还要求他什么,还对他冷颜以对,他不喜欢了,他不耐烦了。在宫里也和民间差不多,大年初一多是去串门子,可是我不喜欢去,而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朋友,昨日路遥生气我也不想再去让她不开心了。带着二个孩子在宫里闷着,看着水仙花儿嫩黄的的花蕊幽幽含香。年初二也就是这么过的,今年的去求佛,也是由宫里的有德贤的人去,我最怕就是今日了,怕看到血红的东西,偏得外面都是大红的绸子,我便赖在床上不起来了,二个孩子是闷不得的,就让缘由带着他们出去。摸摸额有些发烫,定然是没有睡好,迷迷糊糊的觉睡得最是头痛了,总是睡不深,总是睡得不安,摸着肚子,慢慢地感受着孩子,让心情好起来,爬起来喝了一口水还是觉得头很沉很沉。缘由牵了宝宝过来说:“娘娘,小公主哭着怎么也带不了。”“栩呢?”一开口就觉得嗓子也有些沙沙的。“正在外面呢,说是眼睛痛痛,缘由传了御医过来看,想来一会就会到了。”我抱宝宝坐在床前,拉下她揉眼的手:“痛吗?”“嗯。”她软软地倒在我身上:“母妃。”“真乖,可能是外面的雪刺到眼睛了,母妃小时候也眼睛这样痛过,不怕不怕很快就会好的。”给她吹了吹让她更舒服一些。拖着痛疼欲裂的头起来,看来以后没事还是不要睡得太多,这样不仅很疲倦,而且还会头痛的。灌了大半杯的温水等着御医过来给栩他们看,果然是雪刺伤了眼,抹了些清凉的药膏,就让二个孩子好好地在黑暗的地方呆着不要再出去了看雪了。傍晚我们用膳的时候,陈公公居然过来了。“陈公公可有什么圣旨需要转告。”我客气地问。他打笑:“云妃娘娘爱开玩笑,奴才哪有什么旨意啊,奴才就是一跑脚的,下午只人说云妃娘娘宣了御医过来,不知云妃娘娘身体可有什么不妥?”“没事。”我冷淡地应着:“陈公公有劳你了,现在回去吧。”“娘娘。”他有些为难。他都不过来,叫个公公过来问,这算是什么?我冷哼:“没事。说没事就没事,陈公公难道要留下来用晚膳,还是要让我送陈公公回去。”他惶恐:“奴才不敢。”缘由轻叹地说:“有劳陈公公过来了,是长皇子和小公主跑出去玩有些不适,才宣的御医,娘娘身体奴婢会小心侍候的。”陈公公又虚应了一番才灰溜溜地走,那天晚上,他还是没有过来。他是和我呕上气了,现在想想,也只是这样吧,好好地保重身体才是真的,夏君棠说得对,帝王之家最无情,在这里,越发的要爱自已,吃饭要吃饱,想事要想得开,心情要快乐一些。初三在民间是送穷的意思,那些妃子还没回来,宫里冷冷清清的,我还是身子懒散着不想出去,二个孩子的眼睛还不能看太多冰雪,闷在房里又老闹着,索性就叫缘由备好马车,带他们出宫去瞧瞧。现在的身份,只需向皇后说一声就可以出宫了,差了个宫女去,带着浩浩荡荡的人出宫,我想回我那小屋看看。进了门二个小家伙就四处去寻宝,我喜欢坐在窗台边弹琴,而今把琴换成碗,慢慢地敲着。林洛水,过了一个新年了,你还好吗?我敲起了这曲子,如果朋友有心知,那你会听到的,清亮而又优美,敲着竟然搭起了笛声,推开窗子在那白色的冰雪之上,还是他迎风吹着笛子,时而声清时而淹没在风里。我朝他一笑:“上来喝杯茶吧。”他也不拒绝,上了来说:“正好路过,没有想到你会在这里?”好个好正,这可是偏僻的地方,怎么个路过了,看他的手有些通红,想来也不知在这雪地里站了多久。我轻叹,抬头看着他清亮的眸子:“你天天来吗?”“倒也没有。”“进来的时候,我发现这附近有纸屑,是你在这里放的烟花吗?”“只放了一点。”他轻笑:“这地方不错。”我也叹息:“在这里放烟花一定也是很美,灿烂了自已的眼,可是,我不希望你在这里放。”太寂寞了,一个人点燃,一个人看,一个人孤寂,一个人徒留在原地吹着冷风,感受那些冷意袭入骨子。他无奈地笑,幽幽的眼神看着我:“别对我要求太多了,知秋。”就是不多,就是不舍,就是愧疚。我忽然问他:“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也会吵架呢?”他摇摇头,很肯定地说:“不会。”只说了这二个字,关于很多的东西,他就没有再说出来了,他能轻易猜到我的心,我自然也能猜到他心里想的,他说,他会爱惜我,会让着我,不会让我伤心的。奈何,天不从人愿,我也不去想那些了,现在说那些对于我们都是一种伤痛,风呼呼地从窗里吹进来,吹得我发鬓有些松散,吸吸气忍不住连着打了几个喷嚏,他声音一沉:“你不舒服?”“没有。”我摇摇头:“挺好的。”他终是隔着小桌子,还和以前一样探手触到我的额,然后说:“知秋,你明明就是不舒服,为什么要强装着,现在烫得紧,你得看看大夫,你现在的身体不同于以前了,不能马虎大意。”“真没有什么,我想,我现在还是先回宫吧,出来太久了倒也是不好。”我欲站,后面的宫女机伶地过来扶我。“去把栩和宝宝找出来,我们得回宫了。”坐在这里一会,心静了很多,气也消了很多,和他生气,真的是很不值,他本来就是孩子的脾气啊,反而要让夏君棠担心着,这样真不好,我不能再麻烦他了。宝宝看到他,又快乐地叫:“父皇。”“宝宝,不可以这样叫,再这样叫母妃可要生气了。”我板起脸。这些可不能乱叫的,他若是听到那岂还得了,小心眼的人一句话都会牢牢记在心里的。他摸摸宝宝的头,然后温笑地笑着先离开。空气中还有着他的味道,淡淡的香,那是记忆中的干净味道,他最先进我这小阁楼的,我清扫他就在吹着笛子,很悠闲很美妙,杨夫人找上门来,想要拉拢我不成便就想欺凌我,是他为我赶走她的,那时我以为我们可以一辈子那样的。把宝宝给宫女抱着下楼,我自已扶着木栏慢慢地下,小时候的我,可喜欢在这里跳上跳下了,听着自已咚咚的声音,都觉得很快乐,像是在听着曲子一样,是为什么现在让我变得没有以前开心了呢?是不是我对生活,对他要求得太多,我要的,他永远给不起。坐上了马车往京城去走去,那叫卖声连着一片一片,差宫女停下来去买了二串糖葫芦给栩和宝宝,引得过路的人都在看着。正要叫马车行走,听得后面朗朗清雅的男音:“等等。”马蹄声阵阵如疾风,才探出头看着一匹火红的马从后面追上来,一车眼的功夫,就到了我的眼前。夏君棠俐落的跃下马,手里提着几包的药,也没有和我说话而是交给缘由:“这是一些清润之药,好些回去养着,不要多吹风。”说话的时候,他却是看着我的。说完之后他也不多留,还是跃上马,随意择了路就走。缘由把给药递进来,我怔怔地看着,好难得的有心人,可是注定了得辜负,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呢?马车进了宫再徐徐往暖心殿去,半路中却又遇上了皇上,看他去的地方,就是玉棠公主住的小阁,缘由她们停了下来施礼,我抱着宝宝和栩在马车里装睡,他也没有揭开帘子看看,而是冷哼地说:“不必多礼。”我们,这算不算是准备长久地斗气呢?我哀叹,缘由却在马车外面说:“娘娘,这样或许更好,对孩子好一点,树大易招风,枝高易被折。”她不再劝着我,别和皇上斗气了,我想想似乎也有道理,也没有说什么。谁知我们才坐定了一会,他又让公公过来了,陈公公一本正经地说:“皇上宣云妃娘娘到正华宫谨见,钦此。”倒真的是不再和我客气了,拖着疲累的身体到了正华宫,但是他却又不见,陈公公说他在书房里忙些折子,叫我先在坐下来等着。是故意不给我果子吃吧,我出宫他知道,夏君棠见了我,还给我送药,我前脚进宫,他后脚也就知道。屋里只有一张椅子,我坐了却是有些凉凉的,红木椅子没有垫上什么,缘由看了脱了外衣就说:“娘娘垫着吧,天气冷,娘娘身体不舒服,可千万不能再冻着了。”“嗯,那你现在回去多穿些衣服。”“缘由不怕冷。”她笑还是站在一边守着。等得我心火越来越旺,他还没有见我的意思,我站了起来:“陈公公,即然皇上不想见我,那我先回去了,等皇上想见了,再过来叫我。”他什么意思啊,这算是惩罚我吗?陈公公一听就着急:“娘娘再等会,皇上应该马上就好了。”看出我生气也不想听这些理由要回去,他马上又说:“奴才马上再去看看。”没一会陈公公又回来:“云妃娘娘,皇上让云妃娘娘到书房去。”我走了过去,他请示了一番才让我进,里面很静,只垂手而立着几个小公公,静得连呼吸都能听得静楚。他坐在桌前拿着一幅画儿看,桌上放着几个木盒,我进去淡淡地施礼:“臣妾见过皇上。”他不吭声,我直起腰板子,冷疏地说:“不知皇上宣臣妾而来,是有何急事?”“朕得知今日你出宫了?”他冷然的口气中,带着一线丝的火药味。我也淡然地说:“是的,臣妾有让人去请皇后娘娘。”“即然闲得没事,便给朕卷好这些画。”那桌子的一角,凌乱地放着展开的画,我知道是谁的,我也知道他是故意的,我连看也不看他。走近了桌子,那是一张张粉色交替的画,画中的女子全是玉棠。我低下头一张一张地整理着,拿过木盒子将卷好的放进去,我越是不说,他越是生气一样,然后将我装好的就往地上重重地一摔,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让书房都有些震了一下。接着他又将桌上的木盒子都丢到桌子,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发火。有什么生气的,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好了,这样算什么呢?抱着画到木盒子边,还是捡起一个一个地装,他过来一脚就把盒子踢得老远。我定定地看着他:“皇上还想要臣妾再装进去吗?”“要。”他也仰起头,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个字。我低头再装,他没有再踢出去,而是双拳紧紧地抓着,隐忍的怒火随时都会爆发出来。今天还是三更更,困啊。

第七章:一片冰心在玉壶

我弄不明白,我们到底怎么了,我们怎么会这样越是冷,越是生气呢?明明没有吵架,可是就是这样不冷不淡的,我宁愿他吵出来。他却是一句话也不说了,看着我把盒子都放整齐了站到一边说:“东西已经放好,皇上没有什么吩咐,臣妾就先下去了。”他没有出声,而是背过身子去,似乎努力地深呼吸一样。陈公公又出来做和事人了,端来一杯茶递给我,示意我端给他。他气,我也气啊,他叫我收拾他的玉棠姐姐相,他是想气我不成,明明知道我有孩子,明明知道我不能心情大起大落,他比我都记得更清楚一点,可是他就是故意的。我看一眼那茶,别开了眼。“云妃娘娘。”陈公公有些无力地轻叫。“不要叫我。”我淡淡地说。“滚。”他终于恼了,回头瞪着我吼。我一咬牙,转就出去了,出到了门外,然后泪水就滑了下来。“娘娘。”缘由轻声地叫。我吸吸气:“没事,回宫。”没必要呆在这里,没必要让他骂。外面雪冷,身上热着很是不舒服,回到宫让宫女煎好药喝下就捂着被子睡。接着几天,传来了他宠别的女人的消息,我想想就笑,这样跟我斗气,你夏君蓝也太不入流了吧,这又不是第一次的事儿了。体热过了好几天才好,那已经快是上元节了,栩又开始去上着课,天天可怜兮兮地回来给我看他那写字写得红红的手。我又心痛又无奈,给他吹着:“栩现在学会了,以后就好了。”“母妃,父皇要要栩学剑。”他脑子有问题啊,现在叫栩学剑,想叫他横检自杀不成。有什么事,有什么气,往我身上撒就好了,何必这样拿孩子撒气儿。以往好的时候,他可以什么也不顾,可以就只对我好,他说我是一个很倔的人,其实有一点他也错了,他也是同样很倔的人,我们就像是尖尖的二块石头,不是你刺穿我,就是我刺痛人我,谁都没有去磨掉凌峰,才会落得今天这样。洗净栩的手,装来汤小口地喂着他喝,外面的灯笼都吊了上去,照得这暖心殿盈润生辉。马上就是元宵了,我去找些有意思的小灯来给栩和宝宝。我虽然心情不好,可是我也不想让孩子们感及了。他是很尽心尽力地在培养着栩,可是我觉得他太急了,他不能因为他是那样的,就要求栩也和他一样成长的方式。我心痛栩,可我无可奈何,现在和他还在吵架之中,谁也不肯低头。他就像真的每一个帝王一样,总是喜欢宠幸各种美人,今天是这个,明天是那个,偏得与我走得近的一些妃子,从来不会和他在一起。漠然地叹息,轻轻地抚着肚子,让肚子里的孩子安静下来,上次是得了风寒,御医说我的身体不怎么好,现在要多走走以后生产才不至于难。我不知道栩长大了会不会恨他,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落到和林尚仪一样的境地,一碗无力的药足以要走我的命,我想如果我遇上和她一样的事,我也会选择要孩子生下来的。元宵节是宫里的大事,天气没有那么冷了,宫里的人都把精力投奔在这个节日里,一大早的各式各样的宫灯就摆了出来,后宫诺大的花园里处处挑起了灯,栩和宝宝乖乖地依在我的身边睁着眼睛看花灯,那最辉煌的地止,围着的便是皇上了,那也是猜灯谜的地方。妃子们都围了过去,我不想见他,在那明亮的灯火下,他是和那明媚的玉棠公主在一起的,牵着二个小家伙的手转到那偏落的地方去。那竹子做的宫灯引起了我的兴味,走近那棵树下看着灯,做法十分的普通,就像是一个水壶一样,可是上面的字,却很美,苍劲有力: 一片冰心在玉壶。真美,这是夏君棠的字,他是不是也来了。我转头看着,果然是看到他了,他双手搁在胸前,悠闲带笑地望着我:“果然只有你才会喜欢这些,才会看得懂的。”“你是不是,又要离开了?”年年的元宵节,他都是快要离开,想着日子就是那么过去的,真快啊,这一年我又给他留下什么?他轻轻地点头:“就要离开了,可是有些不舍,这一次回来我发现我放下的很多东西,忽尔又放不下了,知秋,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放下会让自已过得更好一些,那就选择放下。”记挂着我,对你又有什么用呢?终其一生都不可能的了,不如放开啊。他苦涩地笑,看着地的肩头似乎有千斤重一样。“知秋,我还是想把你带到西北去。”这一句话坦荡得让我心酸。我也叹气:“无法再给的结果,我不想再让你失望了,君棠,到了西北给意太妃问个好,到了西北,好好地保重自已。”他点点头:“自然是的,可是知秋,我觉得有些时候缘份不会那么浅的,你相信吗?”我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宁愿他能真正地放开我的心。“这相灯笼是送给你的。”他笑着站好:“我过二天就要出发了。”“君棠。”我轻轻地叫他的名字。他也很温和地说:“有什么话,想要说吗?”“我不在道要说什么,可是君棠,你且行且珍惜。”就是这样吧,努力地绽出一抹笑。他无比的惆怅,却一低头掩在那黑暗之中去:“知秋,你带着灯笼离开吧,我不喜欢回头有人守着我,让我总是丢不下。”我转头走,走得那么的落魄走得那么的沉重。等我回头,看到他还倚在树下笑,再回头,他还在,他似乎一直一直都在,直到我什么也看不见为止。可我知道如果跑回去再找他,他还在。和他相爱并不是没有理由,喜欢他的这种耐心和细心,喜欢他的珍惜他的唯一。我提着灯笼离开,出了这小道,听到那热闹的地方阵阵的嬉笑,皇上心情大好,有人猜出了灯迷,就大方地在打赏着,我看了一眼拉着二个不情愿的孩子回去,且行且远且珍惜,你一片冰心在玉壶,我是活该,这就是选择皇上的痛与错,即然走了这条路,就不可能再回过头去,苍天惩罚我错过了他的倾情,惩罚我不该跟皇上斗气。若不然我也不会到现在这样,孤单守着那盏宫灯,你一片冰心在玉壶,我一片叹息埋风中,如果不是怀着孩子,我真想喝酒,喝得很醉很醉,喝得什么都不去想。那夜。却不知是谁的歌声,在窗外一直一直地响着,唱着凤求凰,诱惑着一颗悲伤的心,早上看那外面,北风依然呼呼,柳尖儿冒绿,却不见有人,原来风也会唱歌,明天的他,就要离开了。他猎来的狼牙,让我埋在白玉兰树下,他送我的香珠,我甚至不敢戴在手上,情意太重我受不起。我这一个自私的人啊,我坐着就笑。“娘娘今日心情甚好。”缘由进来看到我在笑。“呵呵,笑,并不代表心情好,缘由你去忙二个孩子吧,我坐一会我得起来走走,雪融之天越发的冷寒,你多给孩子穿二件衣服。”气生得似乎是越来越过头了,元宵之后他对玉棠越发的迷恋,一下朝就往玉棠公主那里去,奇怪的是,太后娘娘居然去念经诵佛,不管后宫之事,仔细想想好像从过年的时候开始,她就没有再插手后宫的事了。元宵之后狼腾送来了很多的狼皮狐皮,他将三品以上的妃子都赏了个遍,也唯独缺了我。想想我就好笑,唉,说是斗气,还是你不了解我呢?罢,我怎么能要求你来了解我,你是皇上,你的面子和自尊是高高在上的,你可以随意踩着别人的,而别人却不能动你半分。吵架之后需要冷静,冷静后想想,还真的是可笑,当初怎么就会那么气愤呢?清晨好冷,我不想出去,这些天也没有四处去走动,直到雪融之后已经是三月初了,那日头照着,也不再是冷冷的,缘由说外面的春光可好了,柳儿也绿了,水也吹醒了。五个多月的肚子越来越是大,缘由说:好了,春眠的时间过了,现在开始不积极地走,生孩子的时候就真的会很难。我诧异地看她:“缘由,你真的是万能的。”好厉害我无限神往地看着她,缘由却是气定神闲地说:“在宫里,可得什么都知着点。”我转念一想,也好啊,现在可以去接栩了,解救一下他的痛苦生涯,带他去放风筝好了。带着宝宝出门,她可兴奋了,许久都不曾出玩过啊,腻着我直要:“抱抱。”我偏得走快一些,让她在后面追上来,浮光掠影从枝头上洒下来,春的味道,春的嫩绿像轻烟一样,已经来了。栩在御学院那边,走过去正好要经过那观月殿的大湖,湖边那枝冒绿迎风而扬,树下那草绿芽初萌,看得心里喜悦,一湖的水啊,千条百伏的折皱。我看到人影绰绰地在走在观月殿上,有些好奇地问:“缘由,是哪个妃子住进了这里啊?”缘由低下头去抱宝宝走:“娘娘还是不要问了。”我叹息地笑,依然和颜悦色地说:“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了,是她吧,他真的要把玉棠公主当妃子养着吗?”我也迷糊了,也不清楚了,他这样做是为了气我,还是真的有那么在乎玉棠公主,又或者这一直是仿着玉棠公主清幽的气息来打造的宫殿呢?心中那看春景的喜意又消沉了一些下去,带着宝宝走得快了一些去御学院里接栩,初脱下厚厚棉衣的身子让宝宝快乐地伸着手脚,一上御学院的宫廊,马上就跑起来,甜甜腻腻地去寻找和她朝夕相伴的栩:“哥哥,哥哥。”朗朗的书声传来,我在窗口看到御吏大夫在教几个孩子念着书,那可爱的宝宝在门口寻找着她的哥哥,看到了兴奋地过去:“哥,玩,母妃玩”大夫瞪着她看,可是宝宝还是无惧,拉着栩的手说:“哥哥,玩。”栩往背后一看,宝宝也看过去,又欢快地往后面跑:“父皇。”原来他也在这里,淡扫过他的,气定神闲地品着茶,一手支着头在察看着栩他们的学习。他也在看着我,那俊雅的脸有些消瘦了,深如黑水的眸子,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挑眉看着我,我咳咳:“宝宝,快出来了,别要忧哥哥学习。”可是宝宝玩起来却是不听话的,这一点真不如栩。她跑过去缠着他要他抱,他抱起猛地亲亲,逗得宝宝开心,并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即然他在这看着,栩就别想早溜,我在窗外朝那御史大夫抱歉地笑笑,再转身离开。宝宝不听话,我也不要宝宝了。“母妃。”才走几步,宝宝就急急地叫了。转过头看到宝宝在他的怀里扭着身子要下来:“母妃。”她又急急地叫,他偏得不放,抱得紧紧的:“不想父皇吗?宝宝。”这算是什么啊,失然地笑:“宝宝你在这玩着。”转头走听到哇的一声哭,他还是没有放下,而是板起了脸:“再哭父皇把你丢到冷宫,不许哭。”这打闹还真不能上成课了,栩从椅子滑下跑过去眨巴着眼说:“父皇,宝宝要和母妃玩。”他不放,宝宝怕我走,越哭是越大声。我叹了口气,感觉有些无力,又走回窗边说:“宝宝不哭,母妃就在这不走。”“母妃坐坐。”栩搬着他的椅子。真贴心的孩子,我心里欢喜:“栩坐,母妃在这里坐就好了。”这算是什么,挟着孩子不许我走吗?手段还真是不入流。缘由让人搬椅子来,我在窗外坐了下来,宝宝的抽泣声越来越小,可怜的她,想玩的心情估计是全没有了。里面又读书声阵阵了,我低头看着小腹,轻轻地抚着孩子,沐在这暖暖的春阳之下,浮生半刻得尽了悠闲轻松。还有一更,要九点四十分左右吧,还在写。

第八章:你要的爱

我不喜欢有什么话憋着不说,也不喜欢别人那样总是不说,这会儿近中午了,书院里的孩子都回去,由马车送到宫外。栩没有出来,他在批着栩写的字,宝宝哭累了是认了命,一双眼睛含忧带怨地看着他,心定然在想着原来她的父皇现在那么坏。这个时辰,孩子得吃东西了,是经不得饿的,而他在看着,叫栩写他看得不满意的字,全部人都得罚一样。他想说什么,他想干什么,就不能直接说出来吗?栩现在哪里能写出什么苍劲有力的龙飞凤舞之字。我都小睡了一会了,站起来也不看他淡淡地说:“皇上,孩子们饿了,等吃饱了再过来学吧。”他不说话,而是训:“看看你写的是这里什么,你自个能看得清吗?”啪地就将那字贴摔在桌上,栩眼里含着晶莹的光华,可是很坚强地,没有滑下来,我最讨厌拿孩子撒气了,他是怎么着,一边训着栩,一边还强硬地抱着宝宝,那可怜的眼神儿看着我,就是向我求救。走了进去看那御史大夫,温和地说:“如今日头已高,时辰也不晚,先生可先回去用膳。”御史大夫松了口气,看看皇上没有反对就恭敬地说:“谢云妃娘娘。”一弯身退了出去,然后那匆匆的步子就响起。我正眼看他,他却低头还在那莫名地发着火。我也莫名地火了,将栩面前的折子拿起丢在一边,拿着帕子擦他的脸:“栩,不写了,跟母妃回去吃东西。”“母妃。”他抬头看我,泪水汪汪地滚落了下来。“不哭了。”看他把孩子欺负成什么样了。害我越哄他还是越难过一般,抱下他:“不哭不哭,咱回去。”他没有反对,也没有说话,还在假装看着书。宝宝看栩解脱了,而她还挣扎不得,委屈的泪直流:“母妃。”我走上去,也不管三七二一就扳开他的手指,一个一个地扳,手指触到他的体温,怎么的意然让心也有些酸涩然。宝宝看到我在扯他的手,伸手也来扯着,忙乱中是谁想握紧我的手。我缩回手看着他:“你想怎么样呢?皇上。”他不说话,那手指还把宝宝给抱紧了,宝宝在这里,我就走不了,我不想看到她哭得凄厉,明明他就是扣着宝宝不许我走,我开口了,他却又不说话,深深地吸一口气:“缘由,你在这里陪着宝宝,我带栩先去吃东西。”宝宝哭着叫,身子扭着:“母妃。”他说话了,却是对着栩说的:“父皇说过,没写完不许你走。”够了,一手去挡着他的书:“有什么事,有什么话,你可以对着我说,现在放下孩子,让他们去吃东西,缘由,带孩子下去。”我真的生气了,他不该这样的。他却比我还固执着,也不放开宝宝,是想让我求他吗?还真的是好笑。缘由站着不知如何是好,我咬着唇退后一步一手托着肚子呻吟一声:“好痛啊。”瞬间乱了,宫女上来了,他也放下宝宝了,我一手拉过宝宝,仰着脸看他脚狠狠地踩在他的脚板上,是要斗气,不是要装吗?怎么不装到底了。胜利地牵着宝宝和栩往外走,才到门口他就冷然地说:“站住。”栩一惊仰着脸看我,我放开他们的手:“跟缘由姑姑回去吃饭,要吃得饱饱的,不许挑吃。”宝宝简直就是用跑的走,栩则是担心地回头看我。我转头看着他是不是要比沉默,那我就不说话了。站着有些累,我坐了下来轻轻地捶着脚,栩的本子后面,画着三个人,一个大二个小,大的还有圆滚滚的肚子,小宝宝则是没有穿鞋,而且是下雨天吧,我和栩一把伞,宝宝在淋雨,哑然失笑,原来栩也会这样来抗议宝宝霸占我的爱。其实栩现在的字还不错,写得也有些样儿了,他要求的那是神人,别拿到这里来显眼。我轻叹,难道这样沉默着,二人的关系就会改善吗?把骄傲与自尊先放一放吧,合上本子托着脸轻声地说:“我就三岁的时想,我娘还说我那时候老是尿床,而且走路老摔倒,总是哭鼻子,总是黏人。”他看着窗外,也重重地一叹息:“朕不是针对栩。”终于说了吧,可是心里没有兴奋:“我知道你是针对我,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说,皇上的话一言九鼎,是圣旨,我定当努力去做好的。”他转回头,眼里有些火意,也有些默哀:“知秋,朕与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是不是以后,会长长久久的这样,朕不喜欢。”“想来是我个人喜欢来着了。”我失笑。“朕不是那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这样很累,你只想着我要怎么爱你,你玩倦了这个游戏吗?”还真是快啊,孩子都没有出生。他摇头:“这不是游戏,朕是真的。”“真的爱我,真的吵架,真的生气,我没有什么,我早就知道你的爱,不会永远长久的,我也没有去希望过,所以现在,以后,我也不会怎么去失望。”他明白了吗?他眼里怎么有些惊恐:“别说了。”“是真的。”我心酸,从脖子里拉出那玉扳指:“这个你随时可以要回去,你不必告诉你自已,你爱我,你不必勉强自已的。”“朕不是勉强。”他不悦了:“你想要怎么样,云知秋,别再挑惹朕的怒火了。”双眼在跳动着,他的眼里写着极不耐烦。我低头一笑,撑着桌子站起来:“我不跟你吵架,这样对孩子不好。”我想要怎样?为何成了这句。我转身出去,他没有再拦我,走到门口他吼出一句:“在后宫中你倒是看看,有哪个女人会像你这样,朕的容忍是有一个限度的。”于是我回头朝他温和地笑:“皇上想要臣妾怎么样?”他哑然却又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一样:“和从前一样。”“好。”我笑。他出来我跟在他的身后,那守在远处的公公都上来,看着他一脸的不悦小心翼翼地问:“皇上是否回正华宫,还是观月殿。”他狠狠地瞪了那公公一眼,大步地往前走,他去赏花吧,可是中午这个时辰,能有谁呢?三月的桃花开得格外的妖娆灼丽,我跟在他的身后一言不发,我在想这样跟着是不是就会关系好一点。走进那桃林,隐约听到琴声幽扬,那调子是如此的好听,别人曾经夸过我的琴声,可是他从来没有夸过,是啊,我的琴和这个女子的比起来,可是相差甚远啊。桃花林里笑语传出来,雪吟的声音在响:“公主怎么又弹这曲了。”“呵,皇上以前就最爱听这么一曲了。”怎生的妖甜语气,能不让人心酥么?公公们知趣地立足不前了,我们不明不白的吵架,似乎也要撩开这层面纱,走出小道,眼前一亮,数十株粉色的桃花围成个圈,中间是那粉衣如霞的玉棠公主,还有她的青吟雪吟二个守护者。她坐在垫着毯子的地上,闭眼沐着这桃花的香味,指尖却娴熟地挑着琴,这种美啊,多眼熟,我在他的画里见过,在后面看已经足以让人心跳不已,怪不得他画的很多的,都是她的背影,怎生的倾国倾城。他不画脸,那是他不能,他和她是姐弟。“雪吟,是皇上来了么?我已经听到桃花告诉我,皇上来了。”呢喃的轻语带着小女人的甜腻娇软。雪吟回头看一眼,眼光停在我的身上,却还是淡然地说:“是,公主,他们来了。”玉棠公主一听就转回头来看,精致绝美的脸蛋弯弯的柳叶眉下有着闪闪发亮的双瞳,秀挺的鼻子,嫩红的双唇,吹弹可破的白玉肌肤,薄薄的粉色衣纱轻拢着那柔若羊脂的玉肤,现在她,越发的风华绝代了,比起初见之时的奄奄一息,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蓝。”她一笑,就连桃花也黯然失色:“正好拾了桃花煮了清茶,正等蓝来,弹一曲东风笑。”他脸上有着笑意浓浓:“玉棠这天气还甚冷,别又着了风寒。”“呵呵,有雪吟照顾着我呢?青吟,你快去搬多一张椅子给云妃娘娘坐,有了身子是不能久站的。”我轻轻地笑:“知秋见过玉棠公主。”在宫里,公主是正一品的位子,可与贵妃等相提并论,而我这妃子见了她自然得施礼。她侧着脸打量着我,娇腻地说:“蓝,知秋挺好看的,孩子多少个月了,是不是快要生了。”“还久着,大概要过好几个月吧。”他含糊地说。她轻笑:“蓝,你怎么可以这样粗心呢,可是你的皇子,不过春天真好啊,我喜欢,真的真的好喜欢,蓝你不知道,看到入目的草,茫茫的草,看到无边际的天,我就无比的怀念着大相,幸好春来,我身体也好多了。”她无比的感叹着。“别多说这些了,你这身子骨还要好生地养护着,想要听琴,叫人弹便是。”他坐在她的身边,她自然地腻在他的肩上:“蓝啊,这真像我们小时候,呵呵,可是一转眼蓝真的长大了很多,可玉棠怎么觉得自已像还活在过去一样,这样真不好。”他看着桃花:“皇姐是永远不会老的。”“呵呵,怎么会呢?小时候你觉得皇姐是花魂,可是真如若那句话啊,人面桃花,人面已老,桃花依旧笑春风,蓝,玉棠不想再去狼腾,不想了,真的好累,就想窝在宫里。”“那就住着,有朕在,没有人敢说三道四的。”“蓝,我想听你弹琴。”他看我一眼说:“知秋,你琴艺不错,你去弹曲轻松的。”我笑着心里在酸痛,还是搬过琴放上那桌子上弯着腰儿弹,坐地上太寒了,这身体可不敢去那肌做。好久好久不曾弹过了,现在弹弹只觉得声音总是带着那么多的黯淡叹息一样,她靠在他的肩上,睁开翦水双眸看着我:“去妃的琴声,倒是有些熟。”我淡淡地说:“小时候是家母所教,长大之后在天韵之外学的琴。”指法还有劲道,都是娘慢慢地教导着我的,她很热衷于教导我这些东西。“真熟,这声音,这劲道。”她拧起了眉头,忍不住多看了我二眼,却又没有再说什么。我轻淡地弹着,心里酸得像是什么一样。这就是他要的吗?他就是要我给她弹琴,要我看看他和他的皇姐姐怎么的好,这就是兄妹之情。没关系啊,我且弹我的,我不伤心。满眼都是桃花儿香,耳边是悠然的声音响,不把自已看得太高了,就什么事都不会有,不把自已看得太重了,就什么也不是。“蓝,我怕。”她忽然轻轻地叫了起来。蓝,好亲昵的字眼,我都是许久许久才得知他的名。夏君蓝拍拍她的肩:“莫怕,朕在。”“我似乎听到了马蹄的声音,我感觉,狼腾的人来了。”她打着颤抖:“蓝,他们来了。”“不怕。”他双眼冒着寒光,抱着她的肩头:“若是敢动你一分,朕会让他们有来无回,你且弹你的,你看什么?”他一瞪我,眼里的怒火燃起。我定住神,慢慢地弹着,东风笑啊,笑出怎么样的一个叹息。桃花开了桃花落,原来我不过是一个影子,影子也要爱他,影子不能有自已的想法的,琴声幽幽,我的食指,很痛很痛。曾经吃过的醋,曾经因为男人靠近我而处置的那些人,也只是我的一个笑话而已。“你别这么凶,蓝。”我真想笑,可是我不能笑,我只需要闭着眼睛,认真地弹着我的琴便是。“蓝,今年秋天是不是又要选秀了?”他说:“是。”她又说:“雪吟长大了,蓝,我想让雪吟在你的身边,这样就算我离开了,我也不会再担心她了。”“都依你。”他说,她闭上眼,努力地闻着那桃花香,柔软的黑发披散在他的身上,美得像是一副画,刺痛了我的眼。三更完了,呵呵,晚了十分钟,抱歉。

第九章:扔丢玉扳指

似乎是要惩罚我的心不在焉一样,琴弦蓦然的一断音一停,打断了这软柔的气氛,我看着食指上冒出的红意,丝丝争先恐后地滴来,我看着它静静地疑结成艳红的一滴,落在桌上像是溅开的鲜红桃花瓣,我仿若听到了花摔落在地上那破碎的声音。那些痛,从指尖慢慢地钻入了心,反应过来就含住流血的手指,吮着,吮出恶心让赶紧跑到一边抱着肚子恶心得直吐。宫女过来,手里奉上了水和帕子我喝口水,看着宫女掬手成盆让我吐,我却吐不下去,转头吐在桃花树下,再喝再吐直到清净口里的恶气,才用帕子擦擦脸,竟然吐得泪水都出来了。站起身都觉得身体有些摇晃,深深地吸一口所看着他们,虚弱地一笑说:“皇上,臣妾身体欠安,不能再弹琴给皇上和玉棠公主听,臣妾想告退。”他们已经站起来了,他眼里写上了关切,写上了心痛,可是,他没有过来。因为玉棠公主在说:“蓝,我想到别处走走,这里的桃花,不尽桃香清雅,云妃身体不适,蓝不如陪云妃回去,雪吟陪我就好了。”她声音软软的,没有半点的挑畔之意,可是听在我的耳里,我还是不喜欢她,她何必去勉强他,主导着他来怜悯我,我也有我自已的骄傲的,谁要他送来着。淡笑地说着拒绝:“不必了,玉棠公主身体更不好,我自个回去。”转身连看也不想多看他一眼。这样争什么啊,呵呵,真是笑了外人了,我现在都不知道在争什么,他的皇姐姐啊,她究竟又想要什么?他呢?他要我这样爱他,我遵皇令便是了,只是有些东西,不是你下令,就可以让我从骨子里剥离出来的,夏君蓝,你未必太看得起我的付出了。有些痛,我可以一个人痛着,我不会祈求你的一丝怜惜,想要我求你,那这样的爱,何要而来。忽然我想开了,真的所有都想开了,叹气的笑,却也放下了更多的东西,轻轻地抚着肚子:“没关系,你还有母妃。”而我呢,没关系,我会自已更爱自已,女人是这个世上最美的花,要优雅地开,要欢快地开。公公跟了上来要送我,我转回头淡淡地说:“停住,别送。”我不是没有脚,我不是不识路,我不需要他的替身他的影子。他们有些惶恐,但是还不敢跟着来。平静地离开,还折了些枝头上开得正盛的桃花,带回去插着,再洒上些水珠儿一定很新鲜。回去宝宝和栩已经吃完东西睡着了,我肚子也已经饿得很,叫缘由给我张罗了些吃的,一个人静静地吃着。她却是冷不防地说话:“娘娘不要难过,不管什么事,有好的一面,想想也有坏的一面,也许皇上是转移了风头,要娘娘和孩子平安一些。”佳肴突然没了味儿,我推开:“缘由,我很不喜欢谈这些,你也别劝我了,我自已有自已的心思。”我并不想把什么事都归结到孩子上去,孩子还没有出世,何必就冠上这么多的原因,爱一个人有千万种借口,不爱一个人同样亦是。缘由便不再说什么,我安静地插上桃花再去小睡,醒来缘由说要不要宣御医,我有些莫名:“我没有传?”“是皇上传过来的,吩咐娘娘醒了之后就让御医给娘娘瞧瞧。”“不必了,我没有事,你让御医都回去吧。”有事没事我自已心里清楚。那吊在脖子上的玉扳指垂了下来,我看着那越发润泽的光色,只是哑然一笑,解了下来放在盒子里。吃晚膳的时候,他居然过来了,还装作若无其事一样,我也淡然地迎接,宝宝看到他就蹭到我的身后,抱着我的有些怕怕地叫:“母妃。”“没事儿,宝宝来吃饭。”拉过她给她夹了些菜喂她吃:“好吃不?”“好吃。”她甜甜地一笑,栩也有些怯怯地看着他,慢慢地挪着身子到了我的身边,他脸色有些灰黑,闷头喝着汤。栩给我夹了肉:“母妃,吃。”“栩真乖,母妃不吃这个太油腻了,给宝宝吃,宝宝过来坐下来。”那么怕他干嘛,看她以后还敢不敢看到他就蹭上去要抱了。宝宝不过来,我只能转过身夹给她吃。栩有些犹豫,像壮士断腕一样,又夹了一块到他的面前:“父皇,吃。”他哼了一声,陈公公就端近碗装了栩夹来的肉放在他的面前,他夹起也是闷头吃饭。他不必委屈自已过来的,即然过来那么不开心,为何还要来呢?我只是胃里难受才会吐的。他很快就吃饱了,孩子吃得慢,我也慢慢地说,其实栩和宝宝真的很好带,我小时候看到宫外的人,都是端着碗四处跟着去喂孩子,这二个也不怎么挑吃,也不会让人端着碗四处转。“母妃。”宝宝抓着肉吃,二手吃得油油的,拿着一样东西给我看:“母妃看,好看。”我一看还得了,居然是我放在盒子里的玉扳指,宝宝倒是调皮这也去翻出来玩。他有些讶异地看着宝宝手上的油腻抓着的金线,脸色迅速一变,然后盯着宝宝,盯得宝宝想要哭,又缩到了我的身后。“给朕。”他冷冷地开口。宝宝看着他,好一会将那油腻的玉扳指给我,我看了会放在桌子上,他要我就还回去给他好了。他闭上眼睛嘴角微微地抽搐着,陈公公送上了一杯香茗,他也没有离开而是坐在那里喝,一口就把那一杯茶喝个见底,带着风暴的眼神盯着玉扳指:“栩,父皇是否不好?”栩摇头:“父皇好。”“父皇给你的,是否不要?”栩有些可怜兮兮的,我轻叹:“缘由,你带着孩子先下去吧。”“不必了。”他站了起来:“陈公公,起驾回宫。”顺手拿起那玉扳指往那门口就一扔,撞到了什么有些声音微微回响,我心一凛,有些伤感之意浮上了心头。放下筷子站到门口微微一弯腰:“臣妾恭送皇上。”“倒是恭送。”他冷然地说完拂袖而去。不知他想要怎么样,裂痕越来越是大,朦胧的夜色掩不开眉宇的沉重。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睡,习惯了留一盏灯,不管他会不会再来,习惯却是不会改变,我依然晚上睡得挺香的。他扔掉的玉扳指,似乎与我无关一样,淡然去看待每一件事,果然真的不会太伤到自已。慵懒地蹭着枕,转过身却看到枕边搁着熟悉的玉扳指,那圆润的光泽让我有些叹息,怎么莫名地这东西又回到了我的身边,油腻的金线已经换了,光鲜亮丽的线温和地伏在我的枕下。我拉了起来,金线的光芒在闪,扳指还是那么的美,套在我的指头上有些松松的,衬得手指如玉般的美。我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似乎还有些他的体温,不知是他送来的,还是宫女捡了悄悄让缘由给我放回来的,他昨夜丢的时候,那是丢得个多狠啊。你还是在乎我的吗?你丢了,还要捡回来,可是有些感情坏了就再也寻不来了,我只是不得自由,不如我会离开你远远的。没再戴着只是收得更好,出来看着春光明媚,心情比昨日更好一些。 临水而照相机,我原也是如花之年纪啊,别人美,自已也有自已的欣赏之处的,依然牵了宝宝去接栩,日子就这样很规律地过起来,慢慢地散步到御学院,听那书声朗朗,日子这样一天一天过去,我不去听闻外面有什么风声。只是细心地过着自已的生活,快乐地去对每一件事,四月的的春光最美,碧绿嫣红尽展的舒展着,媚惑的季节总是写满了怒放的芬芳,御学院里种着好些柏树,那嫩绿绿的叶子青翠得格外迷人,树下有着长椅子,我坐下沐着春光逗着宝宝玩。我拿着圆滚滚的小球,丢得远远的宝宝再去捡回来给我丢,陪着她玩得不亦乐乎,她咯咯笑得好不开心。我轻嘘:“别笑太大声啊,会影响哥哥的,宝宝再长大一些,也要到这里来上课了。”她摇头:“宝宝不,宝宝要母妃。”“长大了要识字,不然母妃也不要你,母妃还要带小宝宝。”她伏在我的肚子听着:“母妃,动。”“呵呵。”我轻笑地摸着她的发。六个多月了,是能感觉到胎动,有时会踢我一下,我喜欢这些感动,慢慢地蓄在我的快乐盒子里。宝宝听得很认真,一双大手却是将她抱了下来,然后淡淡地说:“别压着了。”抬头看竟然是他,心里有些诧异,正要起来他压着我的肩:“别动。”“皇上。”我轻轻地叫。他没有说话,而是蹲下身子就伏在我的肚子里听着,我身子往后缩了缩,他手抱着我的腰,贴着肚子认真地听,有些低哑地问:“孩子有动吗?”“时而有的。”他忽然这样的亲近,真不知让我要怎以对他。隔了一个月不曾见,风华未减,气势却不如往日的冷傲。他喃喃地说:“为什么朕没有感觉到?”“时而的。”并不是一天老动个不停。他还是贴着肚子感觉了好久才抬起头来,那双眼睛饱含着疲累,手指划过我的肚子,引起我一阵颤抖。他凝重地说:“知秋,别生朕的气,朕也很累。”“我不敢生皇上的气。”我客气地说。他靠近得莫名,他似乎比我还累一样,他不是比我都看得开吗?他起身坐在我的身边,低头道:“朕不想再这么累下去,知秋,朕喜欢以前的日子。”他要的,还真是多啊,一会这个一会那个。没一会儿宝宝欢快地叫:“哥哥。”已经是下了堂,栩他们都出来了,栩跑过来,小脸上带着一抹粉润的红格外的好看,黑白分明的眸子闪动着兴奋:“父皇,母妃。”他笑笑地摸摸他的发:“肚子饿了吧,回去用点东西。”栩很聪明地说:“母妃的弟弟饿了,母妃要吃。”“嗯。”他笑,然后扶着我站起来:“小心点。”他示好得有些莫名,我总是想不通他,我刻意要守着宫规走在他的后面,而他却放得更慢的步子,再伸手过来牵我的手,牵着了紧紧地抓住,眼光落在我的脖子上,那里空无一物他有些失落:“那晚,是朕不该生气。”“臣妾不敢。”让皇上说对不起,真够让人心里惊恐来着。他手揽着我的肩头,自然地抚上我的脸:“知秋,别说这些话,朕不想和你斗气来着,吃亏的,总是朕,后悔的,总是朕。现在朕真的很疲累,你不在乎朕,朕还在乎你。”唉,我也轻叹,仰头看着他随着他走。那夜他睡在我的身边,我却又不习惯了,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昏黑中他有些紧张地问:“是不是脚抽搐,御医说肚子越大越易。”他还是关心着我的,我轻声地说:“不是。”总觉得我们真的很怪,斗气斗到有些消了淡了,可是现在还躺在一起,隔着衣服的体温在叹息着。不知他是不是一夜没有睡,我转身的时候总觉得他过一会就会摸着我的肚子,怕我有什么不舒服不说出来一样。快天亮的时候他总是在叫我:“知秋知秋。”我懒得理会他,这会儿正困着呢,我已经习惯一觉睡到很迟了,早上也不再早早醒来侍候他去上朝。他贴在我的肚皮上,然后又有些兴奋地叫,我拂开他的手,真是吵死了,他不睡我还想睡呢。慢慢地变静,轻轻的声音传了来,我懒得张开眼睛去看他在干什么。迷糊地睡到天大亮时候才醒,觉得有什么咯着我的脖子好难受,伸手一摸是凉凉的玉,拉出来看就是那个玉扳指,他倒是会找我的东西他都清楚。我起来再去翻翻,所有的东西似乎都放得齐整却不如宫女,那夏君棠送我的香珠还在,却连位置都没有放好,他还会翻我的东西,真不像是一个皇上的作为,挽起那垂落在脸颊边的长发,忽然我发现今日的阳光的确是太灿烂了,照得那玉扳指都光华耀眼起来。缘由端了水进来梳洗:“娘娘今日的气色似乎不佳。”“嗯。”我低应,一晚上老是睡得不踏实,气色怎么好,她的视线落在我的身前,然后轻轻地笑了。

第十章:狼宵来求我去

我往和往常一样,拉着宝宝去接栩,路边的树和花草未曾开变,总是觉得今日绿的格外绿,开的是格外的欢,想来我是很高兴和好了。我也不是喜欢抬架子的人,就我这样无权无势的人也没有什么架子好抬,说句不好听的话,那就是我不要不识好歹。可软柔下来的心,却是微微地欣喜的,春来的时候,它没有告诉谁,悄悄地染绿柳枝,吹开春水,我的心思,我自已明白,我不并不想和他置气。只是觉得自已是一个影子很可悲,而今他从玉棠公主的身上把心思再转回到我身上,是不是该值得庆幸的呢。不管是不是心里难以一时间去适应,可是日子总会带走这些争吵的,缘由告诉我民间的夫妇也多有争吵,吵吵闹闹依然会过一辈子。我就觉得我和他二人都太倔了,我学会往后退步,不知道他是否也能学会。宝宝喜欢拈花惹草,也越来越会走越会跑越会说话,真快啊,一转眼就这么大了,在冷宫里抱过她的进候,还哇哇地像猫儿一样哭呢?怪不得人家说孩子见风就长,一个不小心就长大了。局时我的孩子大抵也是这样吧,一转眼就长得高高的,会从喜欢依着我,叫着我,要我抱,到长大到不喜欢与我说话,不喜欢与我相处。“云知秋。”响亮的声音在叫我。谁敢这么无礼地在后宫这样叫我?挑起眉儿看着那渐行渐近的人,讶异得张大了眼睛看着。不会吧,我居然会在这里看到他,再揉揉眼睛,我果然是没有看错的。那飞扬的眉,那写着桀骜而又高傲的双眼带着丝丝的笑意灿烂,一身别样的衣服格外的让让人注目,这是?我想了一会惊叫出声:“狼宵。”他笑着咧开了白齿:“正是我,云知秋,我来了。”“那啥,你来了就来了,我在宫里的身份是云妃娘娘。”不能那样直呼我的名字的,这可是大不敬。不管他是不是狼腾的少主,反正到了大相朝,他就得照着大相的规矩,不能对我不敬。他却挑挑眉头不以为意地说:“你就是云知秋,叫什么云妃,不好听,又不是什么皇后,有什么好提的,你们大相朝的人,就是麻烦,身份自持着规矩多如牛毛。”真想拍拍手称赞一下,不亏是狼腾的少主啊,想说什么就肆无忌惮地说些什么,我可不行,不得不赞他的勇气,在大相的后宫敢指责着什么。狼腾的人真的来了,怪不得上次在桃花林里玉棠公主说,他们来了,而我却听到皇上是由于叫他们有来无回,所以怎么能不赞下这狼宵的勇气。悄悄地竖起大拇指,我称赞:“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他听不懂,英气逼人的脸浮上了疑问。我笑笑:“没有什么,我说宝宝,她不知道什么是马蜂,所以敢去捅马蜂窝。”“我觉得你在说我。”“呵呵,没有的事,狼腾少主,你什么时候到大相的?”来意我想我就不必问了吧,后宫不得泄及政事。他呼出口气说:“昨儿个就到了,想见你了,云知秋。”真是太大胆了,我下意识地四处看看,保持着优雅的微笑:“狼腾少主说话倒还是和以前一样直爽,只是现在我是宫中的云妃,你入大相朝,照我大相朝的规矩,你该叫我云妃。”他却笑:“我不喜欢叫你去妃,叫云知秋不是直接得很,那一套于狼腾于我狼宵都无用,你也不必那么客气地叫我少主,狼宵便行。”还是那么的嚣张自傲,我笑,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话说。他又说:“云知秋你现在比以前漂亮多了,就是肚子难看。”有些瞠目结舌,好气又好笑,不跟他计较,狼腾的他总是看不起大相朝的人,招呼来宝宝:“我们去接哥哥了。”“云知秋你知道我这次来是什么事吗?”我摇头:“不知道。”“你问啊?”我好笑地看着他:“我不想问呢?”“我想说。”他脸忽地飞来一抹红意:“我问你,你是否还能记得我说过的话?在草原上背着你走的时候。”我摇头:“不记得了。”那些话真的不需要去记得。他忽然很生气一样,眸子里的戾气顿现:“你居然敢忘记。”“为什么不敢啊?狼宵你好奇怪,怎么跑来跟我说这些,我没有时间跟你多聊了。”一个看上去比我还小的男人,是王族都是这么嚣张,一如当初的夏君蓝也是,作弄得我差点没哭。宝宝有些怕他,睁大眼看着躲在我的身后。“我救过你一命,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我挑起眉儿看他:“别忘了,你也说过,我救过你一命,还有如果不是你想劫持走我,我至于走进那走不出来的草原吗?”总归到底,还是他笨得不得了,他居然还敢说出来。他忽然咧开嘴笑了,眼里的戾气转成了高兴:“你果然还是记得的,这样的云知秋才是我认识的,大相朝的女人像是没有骨头一样,一看就赶紧低头,像我是什么吃人的东西一样。云知秋,这么久,本少主可还想念着你,西北那事,到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他的话让我忍不住笑,他还是他总是这样的不拘小节,不过比起夏君蓝介绍他的身份时,我发现他现在成长了不少,以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吧,现在多了许多的霸气和底气。“你想着我干嘛啊,我可不想让你再劫持一次。”那太累人了,我可不想再来一次,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兴致勃勃的。他跟在我的身边:“我这次来,是想让你跟我走。”我抱着肚子想大笑,然后转身看着他,含蓄地说:“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可以以我的名义帮你传御医过来给你瞧瞧的。”让我跟他走,他脑子有病啊,真是的。他却是一本正经地说:“我说的是真的。”“好,我且也听着,不过我想我可以告诉你,我不会跟你走。”他是不是见的世面太少了,还是在狼腾说好话的人太多了,所以纯洁得不知道世道是怎么样的一个复杂。天下之大,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他扬起眉,炯炯有神的眼带着亮意:“如果是你们皇上允许的呢?”我笑:“你真的需要去看看御医了,你且不管我的身份,你也要看看我的肚子,你不看我的肚子,你至少得问问我,我是云知秋,不是一枝花一棵树,问过得到允许你就可以带我走的。”他郁闷:“那你不是不愿意了?”我才郁闷着呢:“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愿意来着了。”真奇怪的人。“云知秋,你还是那性子,以前看你就非女人,现在你就像是烈马一样,引得让我想把你驯得服贴。”非女人,我还男人不成,这狼宵真是的。我叹息啊叹息:“狼宵,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千万不要带着非分之想进大相朝的宫,不然你吃不完哭着回去。”反而他性子也是比较直,我这样说才不怕呢?他都肆无忌惮了难道我跟他客什么气,那只会让他又笑话。他摸着下巴带着笑意,揣摩着说:“可以视为你在关心我吗?”“你现在是觉得大相朝的皇上制不住你吗?”我很好奇地问他。他很理直气壮:“我跟你说过我狼腾的风俗,我狼宵要把你带到狼腾去。”生他的气是决计生不出来的了,我现在还是很难去想,什么样的环境下才能养出这么纯洁霸气的少主啊。低下头告诉宝宝:“宝宝,你要是想做白日梦的时候,要趁着太阳还没有下山前就去睡,明白吗?”“你是在讽刺我?”我笑容可掬地赞赏他:“狼腾少主果然还是有些学识的。”还能听出讽刺,不过大大的不妙,他一点也不生气,那就是对我抱着很大的决心而来。我现在可不想多惹事生非,和他用关系,也才和缓一点。我有些神秘兮兮地说:“狼宵,你凑过耳来,我有悄悄话要跟你说。”他凑过来了,我也说了。然后他脸色扭曲,呆呆地立在原地,我忍不住地扬起唇角笑着往御学院的地方去,没时间和他多说,话不投机半句多。也许是他的直接,反而觉得没有宫里的束缚感了。到了御学院,夏君蓝正倚在门口悠闲地等着我,看我上来了好奇地说:“心情这么好?”“呵呵,还不错。”“父皇,狼腾的人这么大。”宝宝说话说得慢,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比得大大的,再抖抖小身子代表她怕怕。他撩我耳边的发,看着我脖子上的金线眼神很是温柔:“你见到狼腾了?”“是的。”越来越嚣张。“他前天就到京城了。”他淡淡地说:“朕安排他在宫外,可是他不应,非得到宫里,昨日便求着要见你,朕不允。”“他那样子是非见我不可,他的来意,你也明白吗?”我气定神闲地看他,听他怎么说。他笑,轻轻地说:“知秋,一句话很好听,大相朝的老话朕不介意送给他,让他至生难忘。”“是什么?”我好奇地问他。薄唇轻扬:“吃一暂长一智,朕会替狼腾老主子好好地把这道理教会他的。”果然是皇上袖中藏乾坤,不动声色吃人才叫是望尘莫及。他扶着我进去:“你呢,在笑什么?”我轻松地告诉他:“刚才我跟他说了,如果是因为我的美貌和智慧聪明勇敢,那抱歉,迟来了二年。如果是因为我救过他,让他心里放不下,让骄傲的他想着念着,我可以安排一些节目,叫人打折他的脚,再安排人救他,这一次的恩人可以直接跟他回去,一定会演练得精彩至极,逼真得让人感动落泪。”他也笑出声:“他怎么着?”“他还在发呆呢。”他一定想不到我会这么坏心。 他扶着我让我坐下说:“他来是想接回玉棠,玉棠是狼腾的妃子,对于狼腾少主来说,接不接玉棠是一回事,他是想借着玉棠这事,向朕求你而去。”我忍不住轻叹:“想来我是芳华正盛啊。”“朕不喜欢。”他扯下我的手有些用力地捏着。你不喜欢那倒又如何呢? 人都上门了,我倒是看你怎么个处置。如今摆在他面前的就是三条路,第一把玉棠还回去,毕竟玉棠是狼腾的妃子。第二就是以我来换玉棠。第三就是和狼腾开打一场血雨腥风的战争。现在的日头到了中午,还是有些热,我抬头看着那从摇动的绿浓中泼下的点点璀璨白光,我伸出手去挡,看着手指越发的晶莹剔透。他拉了下来:“知秋你在想什么?”“你会把我送过去吗?”我歪头笑着问他。“你想都别想。”他有些生气:“难道你就是这样看朕的?”还生气,还不许我说,那我就再斗胆地问他一句:“那在你看来,我和玉棠公主,熟轻熟重呢?我啊,真的很不喜欢最后让人指责,成了天怨民怨的祸水。”灾不是我招来的,可得让我承受,这个黑锅谁愿意去背。他想了良久才说:“知秋,你和玉棠是不一样的,不能相比。”“那我可以理解成为,我不如她吗?”在你的心中我不能跟来和她相比,其实我又何想把自已这样摆出来相比呢?我真是活得太惬意了是吗?而今摆在眼前的一些事,是非得相比不可。罢,幸好我没有带什么希望来问的。还是笑着站起来:“皇上,栩快出来了。”他却没有放手:“知秋你听朕说,朕不想和你争什么,但是朕现在对你都是真的,在朕的眼里现在你就是云知秋,你不是玉棠,怎么的相比?”我还是那样温和地微笑着,可觉得心里酸涩着,即使我想过千万次,我也认为我们曾经的爱不是假的,原来以前我一直是玉棠的影子,多不堪啊,怪不得说自傲的人总会狠狠地踏到石板,我就踢了个正着,让我呼吸都是痛的。在他的眼里现在我就是云知秋,以前,我也不知我是谁了。呵,大家的狼宵出场了,纯洁的霸少啊,挥挥爪子欢迎一下。

第十一章:和好如初

他不松开我的手,我非要扯开,他不放我低头就咬他,急了我也会伤人的,急了我也不管他是谁,越是不放我越是狠狠地咬。口里尝到了血腥的味道,还是想吐,他抱着我有些无力的身体:“回宫,宣御医。”他抱着我回到了暖心殿,如果他不在这,我也许真的不会那么生气,可是偏得他在,我恨得牙痒痒的,将脖子上的玉扳指狠力扯下,可是很结实怎么也扯不断,反而让脖子痛,索性就扯下丢给他:“走,你走你走我再也不想要见到你了。”什么情,什么爱我都不要了。我保持的优雅还有我的气度,什么都没有了,用力地推他,可是他就是不放手,紧紧地将我抱着,直到我无力他才说:“朕不想那么累,朕永远不会放开你,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不明白,我该死的一点也不明白。”也不想去明白了。“朕也很累。”他头靠在我的怀里:“知秋别生气,顾着身体。”我泪流满脸:“你还在乎吗?你走开,讨厌你。”“好,有什么委屈说出来便是,朕不能听你说话,真的是累到了极点,朕心里有很多事,日日积压在心底。”倒是他委屈来着,我抽泣着也不看,紧紧抱着我的手还是小心翼翼地不弄痛我可是也不曾见他松开一分。“我讨厌你。”我呜咽地说着。他的吻,落在我的脸上,细细地给我吻净泪:“朕也讨厌朕自已。知秋,你觉得不解气,你再咬朕。”他放开一只手,把手腕凑到我的脸前。那手背上还有着牙齿,带着血丝儿。我哪里咬得下去,别开头狠狠地用手肘倒撞了他二下。“唉。”他长叹:“朕知道这段时间朕伤了你,可朕也不愿意,知秋,你愿意听朕说吗?”“说什么,不想跟你说话,你要是不想气死我,你现在就给我出去。”“朕不走,你气未消,朕就不会走。”他很无赖地又抱紧。这个恶人,总是这样,看我过得悠闲开心了,他不甘,他也要插上一脚才满意,他就是那么想要我求他吗?他低哑地说:“知秋,朕永远记得那句话,放路遥杀云知秋。”我身子一震,这句话隔得多遥远,那是我和路遥落在别人手里的时候,太后要的交易。“朕要好好地保护你,朕是真的用心在爱你,你带给朕的是从来没有过的开心,朕看着你就觉得吃的饭也是香的,吸入的气,也是香的,云知秋,你不知道朕心里是多爱你,总是夜里睡着怕你不见了,总是做梦会梦到你离开我绝然而去。”爱,可笑,再狠狠地用手肘撞他的胸。他闷叫二声:“知秋,玉棠的美,迷惑了朕。”“是迷惑吗?是不是她现在不要你了,你又回头觉得我好,夏君蓝,你这混蛋,你想都别想,我的爱只给一次,别以为人人都在垂怜着你的爱,后宫三千佳丽,你爱谁就爱谁去,别把我搅进去了。”“溺水三千,却得你这瓢入得朕的心,朕不否认,朕幼时到年长,都很喜欢玉堂姐姐,她是那样的美,她笑起来就像是花蜜一样的甜,总是让朕眷恋不舍,她弹起琴来声音能让人魂飞九天,她说话软软甜甜,她聪慧地看得出朕眼里压仰的喜欢,她会给朕跳舞,她叫朕给他画画儿,可是她的笑,却总是对着夏君棠而不是朕,她看朕的眼里,带着复杂的情感。她和夏君棠无话不谈可是对着朕却是淡淡的哀叹。”我想,这是他嫉恨夏君棠的原因吧。“她会让夏君棠抱住她的腰,让她去摘树枝上的桃子,她会和夏君棠出去玩,可是看到朕,她会成了皇姐的样子,朕恨,真的好恨好恨。朕很喜欢她的笑,她的美她的声音,她却告诉朕,她要离开了。朕很惊惶,朕初初做了皇上,朕可以给她世上最好的生活,可是她却说她要走了,她想走出大相去看看。该死的她真的嫁到狼腾去, 朕让她永远也不要再回来。”真可恨,我也恨他,为什么我现在要在这里听着他说他的过去呢?而今玉棠公主回来了,那不是如了他的意了,而今他是拿捏着大相天下最高权势的人,玉棠公主现在笑的,说的,陪的,依靠的都是他一个人,他不是更该称心如意了吗?“朕以为她会过得好好的,朕也决意忘了过去,朕知道那是永远不可能的,她是朕的皇姐,朕决定好好地忘了她,她能带给朕的感觉,你也可以,你像是天边的云,当朕以为更近了,却又抓不着,你可以让朕活在云端之上,快乐得像个孩子,可是你又可以让朕痛得个刻骨铭心,云知秋,谁能将你从我的心里拔得出去。玉棠奄奄一息地回来,朕也有些心乱,朕不知要怎么样去面对她,她病得很重,朕并不是没有责任的。因为朕当初的迷恋,朕的母后给她下了毒,她只怕是过不了几年的光景,母后要让她死在狼腾永远都回不来。她还是回来了,她从不恨朕,朕欠她的很多很多,朕知道你不快乐,朕心里压着天天地压着这些事,累得展不开眉头,知秋,别和朕斗气了,可好。”他脸贴在我的背上,像是在寻求着温暖一样。他心里如此复杂的感情,也让我叹息,人人也许都有初时的爱恋,总是刻骨铭心地记着,就像我也永远不会忘记夏君棠对我的好一样。他对玉棠公主,还多了一些愧疚在身,太后娘娘总是打着为他好的旗子,做尽狠毒之事,怪不得在年关的时候,太后就关起门来念经诵佛,不再插手宫里的事。他的重压我也能感受得到,他努力从玉棠给予的迷恋中出来,而我却惊惶地想保护着自已,怕自已只是影子,我不敢付出因为我怕更痛的伤害。而今他说了出来,只觉得自已心里也舒了一口气。我擦去脸上的泪水“你放开我。”“不放。”他呢喃:“朕永远不放开你。”又是无赖的孩子了是不是,转回头去用头撞他的头:“夏君蓝,你放开我,我肚子饿了。”他抬头讶异地看着我,像是不认识我一样。我咬着唇瞪他,他才傻傻地笑了起来:“肚子饿了。”“是,孩子饿了。”“朕给你张罗吃的去。”他放开我,一脸的笑意出去,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真的是肚子饿了?”难不成是我骗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笨了,抓起一个枕头朝他丢了过去,他笑着接住抱在手里就出去叫人准备吃食。我看着锦被上的鸳鸯戏水,心里轻轻地叹息,我是不是又太心软了,一番话让我决定原谅他,我能体会到他的心情,可是轻易这样,以后这条路我会走得很难。但我现在又不想和他冷战,他累,我也很累。人要学会知足啊,手指牵着那扔在被上的金线,将那玉扳指一点一点地拉过来。忍不住,还是轻轻地笑了。你说我能影响你的心情,可否得知,你也能影响我的心情,这就是你所说的刻骨铭心的爱吗?再将玉扳指吊在脖子上,用帕子擦干净脸,他进来说:“眼睛痛吗?”“嗯。”我轻应。他叫我闭上眼睛,轻轻地给我揉着眼皮,讨好地说:“朕的知秋,是世上最美的解语花。”“我讨大油腔滑调的人。”他轻笑:“真的是解语花,为何啊,朕就折在你的手里了,后宫人人怕让朕生气,你却总是不怕,总是教朕难以舍得下,云知秋,朕好想拆开你的骨头,把朕的名字刻进去。”我应他:“我也很想折了你的宫墙。”“你确定你到墙的那一边,能看到好的风景,而不掉在污水沟里。”我还没有说话他就飞快地在我的唇上轻吻:“就这样,知秋,如果生气如果你不开心,你就咬朕,发泄出来。”“不是每一次,都会这样的。”我轻叹。他手指滑到我的额,轻轻地弹着:“你以为你难受的时候,朕不难受,知秋,我们在一起的会到永远永远,而玉棠姐姐,却只能有短暂年华。”我忽尔很喜欢他所说的我们在一起,而她只是玉棠姐姐。其实他这样软下心来要求好,我还求什么呢?“永远有多远?”我软软地问他。他想了想说:“遥远得你想吼朕烦你,你牙齿掉光咬不动朕。”我忍不住就轻笑起来,手指轻轻地触着他的脸:“我是叫醋了,我是自私地要你爱的是我,我不要做谁的影子。”很高傲的心就算是进了宫,也未曾改变过。有些东西可以放下,可以忍受可以屈服,可是有些不可以的。他细吻纷纷落下:“朕喜欢,不吵架不斗气的,朕更喜欢。”手指顺着金线,慢慢地滑下我的胸前,握住那玉扳指他十分愉悦地轻笑:“再也不要拿下来了。”“皇上,粥已经熬好。”外面的宫女轻声地请示。他去端了进来,我欲坐起来吃他却压住我的身子:“别动,朕喂你。”吹凉了一口粥,他才送到我的唇边,我张口吞下那鲜甜的粥,看着他又在吹着,轻烟在淡淡地扬起,这一刻的他是那么的好看,犹若那五月的光影偶尔照过了湖水,明媚了那一刻的蠢动。“明天你还会过来吗?”我轻轻地问他。我不敢要求他啊,就这样宠我爱我到我老,年华终会逝去,有些这回忆撑着也是暖温的。他挑起眉儿笑,又像花儿盛开一样的勾引人心:“你要是乖一点,朕就过来。”有没有人说过,女人是花魂,那男人也是花妖,也会一点一点勾引着,让女人沉浮在他的妖颜如水之中,飘浮不开,挣扎不得。他睡在我的身边很沉,他说那夜他一夜没有睡,他在想着我们之间的关系,要怎么样打破沉默,第二天一早可恶地把我摇醒,双眼亮晶晶地告诉我,孩子在动了。气得我想踢他,胎动是很正常的可好,尤其是在早上的时辰。然后他还一本正经地说:“你要多走走,朕可不想你这大懒猫生孩子痛得撕心裂肺的。”我有些委屈:“我有出去走走啊。”说得我像是一天到晚睡在床上一样。“还不够,起来,你看现在真早是不是,空气也好,你就跟着栩去御学院,让孩子多听书声,以后会很聪明。”我摸摸他的额:“我要不要让人先传御医来给你瞧瞧。”他笑着,双手抱我下床:“真沉啊,好吧,朕想让你跟朕一起去上朝,因为朕怕一回来,你又冷冷淡淡的了。”我轻笑:“才不会,你去上朝吧,我现在睡不着了,带宝宝吃了早膳我就出去走走。”“吃饱点。”他道。别那么依依不舍,不就是去上个朝吗?送走他梳洗起来天色还是极早,转到宝宝的房里,一进去她就睁开漂亮的眼睛看着我,小孩子就是醒得早啊。“母妃。”她笑逐颜开地爬起来:“抱抱。”“今日母妃带你去玩可好。”“好。”她笑得在床上直跳着。用过早膳牵着她去太液湖里看荷叶,正是初荷绽花香吐艳的季节,那里的空气才好呢,我以为够早的,还是有人比我更好。那便是玉棠公主和雪吟,她看到我娇甜地一笑:“云妃娘娘真是好巧啊,你也来看荷,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没有想到你也会喜欢。”是巧吗?看她云鬓微乱,气息还有些喘,她才是急急赶来的吧。“我喜欢的蓝都喜欢,蓝喜欢的,你也都喜欢。”她轻轻地笑,幽黑的瞳孔中带着惊讶:“云妃娘娘,你真的好喜欢皇上,可是你怎么会和蓝斗气儿呢?”“我们和好了。”我笑笑地看着她。“和好?”她这一次真的讶然了。呵呵三更完毕了。

第二十章:二个都不给

难道我和他可以吵架不可以和好吗?总没有什么坎过不去的。微笑地看着玉棠:“是啊,昨天我咬了他二口,我们就和好了,我们倒是让玉棠公主担心了。”是真的当他是皇弟吗?那之间隐隐约约的迷惑与依赖再腻着,她岂会只把他当成一个皇弟,我的眼睛应该没有被当年的烈日晒坏。皇上这些天想谁好我的心思,想来她也是知道的。我就不明白,她要什么?皇上可是她的亲弟弟。“蓝从来不会委屈自已做不想做的事。”她隐匿地说。难不成就是我去求着他的了,不过我们之间的事,似乎没有必要和玉棠公主说得清清楚楚的,只是一笑而过拉着宝宝再往一个地方走,她竟也是跟随而来的。宫女给宝宝折下一朵荷花,她拿着闻闻摸摸,然后拉我的衣服:“母妃,给。”“宝宝最乖了,回头让父皇给宝宝赏个鸡脚吃可好?”“好。”她拍手笑:“宝宝要吃很多很多。”玉棠公主像是有些感叹一样:“这是李妃的女儿吧?”“是的。”捏捏她的脸:“宝宝叫公主姑姑好。”她竟然摇头,然后一本经地说:“坏人,让母妃难过。”我惊讶:“宝宝,谁教你说这些话的?”竟然一个不小心让谁教坏宝宝了。宝宝说:“哥哥说的。”栩,不,他才不会,定又是谁教导他的,这些也不重要,我抬头看着玉棠公主,她却是不介意地笑笑:“凤儿的女儿,一转眼也就这么大了,我真的很羡慕你们,可以过自已的生活,可以生自已的孩子,知秋,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我没有拒绝,她又接着说:“听说你刚开始让凤儿害得没几乎不能生孩子,现在还能怀上,着实是老天之眷顾。女人最幸运的事,就是做一个母亲,那是最幸福最伟大的事情。你难得可贵的是,凤儿那样对你,你还是对她的女儿宠爱抚养,小时候我们都是相熟的,她性子又急又狠,蓝也吃了李家不少的亏,总之也算是长大,能拔掉李家这根刺了,知秋可也功不可没。”“玉棠公主你慢慢赏荷,我带宝宝先到御学院去了。”“别走,我想你聊天,我喜欢你,很喜欢你,因为你长得很像我。”她倒是很直接地说着。转头笑着看我,那光洁如玉的脸庞泛着柔和的光彩,微微一笑是倾国倾城,绝对看不出来只有不久的生命。但是说喜欢我,因为我长得像她,就真的好笑了,人会因为这些而产生喜欢的吗?“知秋,你认识蓝多久,为什么会进宫呢?”她像个好奇的孩子,什么都要问个清楚。“我可以不回答这些吗?”我淡淡地问她。为什么要进宫当然是有原因的,张喜宝想要做妃子,她把自已看得很高,可是皇上却不是真的喜欢美人的,我和他在一起,也有着很多很多的原因,无法一一去问个清楚。“呵呵,看得出你不喜欢我,可是我想好好和你相处,因为蓝喜欢你。”“谢谢玉堂姐姐。”她的脸有些苍白,低喃:“玉棠姐姐。”“是啊,是皇上的姐姐,自然也是本妃的姐姐,玉棠姐姐难得回来,想要去那里玩,本妃自然相陪。”“知秋。”她笑得有些勉强,终是转了话题:“狼宵似乎很喜欢你?”我正色说:“喜欢这二字的定义很广,狼宵少主过来说,此次前来,是接玉棠公主再回到狼腾。”她一听身子都抖了抖,可是什么也没有说,有些虚弱地看着雪吟了,雪吟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让我以为是我做错了什么事一样。 “公主,我们到沐贵妃娘娘那里走走吧,公主身体好了一些,倒也可以去见见沐贵妃子。”她哀怨地看了我一眼才离开,似乎有很多话没有说完一样。直到走远我还有些莫名,忍不住问缘由:“玉棠公主和沐贵妃娘娘是什么关系啊?”“娘娘,沐贵妃娘娘也算是玉棠公主的表妹,早些年的时候,贵阀之家路,沐二家各有秀女送入宫中,与意太妃娘娘齐*后宫,奈何沐太妃娘娘福薄缘浅。”她浅浅地说到这里就没有说。我拉着她的手往前几步:“我想要听真的。”不想听人人都知道的。缘由轻声地说:“缘由倒也知得不多,娘娘要想知道缘由就把所知的都告诉娘娘,当年沐太妃和太后娘娘争宠,太后娘娘因为生了皇上被立为太子,没出多久,沐太妃娘娘就殁了,但是先皇并没有宠爱太后娘娘多一分,而是越发的淡漠,就越发的宠幸和沐太妃感情甚厚的意太妃娘娘,将玉棠公主也送到了意太妃身边抚养。说起这沐家也是贵阀之家,先祖曾是沐公候,东部大多都是沐家之地,可是沐家一直门户单薄,沐太妃只有一个长兄,娶了殷错为妻,膝下只得一女便是沐雪小姐,长大之后也进宫为秀女,至于现在的沐良人却只是沐家旁支。”这么说来玉棠公主和沐贵妃就是表姐妹了,怪不得是有着几分的相像。我想沐太妃的死,和那太后多少也脱离不了关系。在后宫,真的是以子为贵啊。其实最幸运的也就是意太妃了,虽然夏君棠排行第三,比夏君蓝更要年长,可是意太妃和他不争不夺,终是受尽了宠爱而过。唉,争宠,争到了位置失了宠爱。太后,如今让夏君蓝也对她失了尊重,为的是那般啊?沐家现在是不如路遥耀眼,可也不能说一味的壮大就是好事。太阳升起来的时候,照得这里很美,清香扑鼻让人神清气爽。玉棠公主在说蓝的时候,有着若有若无的情意,似娇还甜腻着,可是我觉得却是有些不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来着。且也不管这些了,他早早就下了朝正从太液湖的一边走过来,看到我步子越发的回快,远远就叫着:“知秋。”缘由牵了宝宝说:“公主,我们去那边*花。”我双手扶着腰过去:“今日下朝怎么这么早呢?”“想着你啊。”他笑得开心,眉宇间的沉压之气已经一散而空:“来,让朕摸摸孩子有没有不乖。”“倒是还好来着。”我笑着抹起他额上的汗珠:“你用早膳没有?”他摇摇头:“不必吃那些了,无所谓的。”“那你陪我吃些东西吧,孩子饿了。”“小馋猫,是你又想吃了吧,朕陪你吃,越来越胖了,怎么是好,朕怕有一天朕就抱不动你了。”“那才好,要是你惹我生气了,我什么也不必做,就抓着你的衣服踩你的脚。”那重量看他叫不叫苦。眉目之中是那飞扬的笑意,雪白的衣实掠过那绿荷之面,引得绿叶轻颤,我的眼神追逐在他的身上:“夏君蓝,你给我们的孩子想好名字没有?”“正在想呢。”他牵着我的手走:“急什么,离生还有一些时间,知秋,你坐这吃东西,朕给你画相像儿,怀了孕的女人,就是有种说不出的味道。”惊风习习而吹,他时不时地上来弄着我的发,然后就坐在对面,看一下画一下。画完了我伸长脖子:“给我看看?”“这可不能给。”他卷起来:“陈公公,拿下去好好保管起来。”“那有你这样的,画我居然也不给我看。”站了起来客气地说:“陈公公,给我看看。”“还不跑。”他不客气地抬脚踢为难的陈公公:“他追不上的,啊。”我收回手淡定自若地说:“皇上,痛不痛?”“真狠。”他眨巴着眼:“人家说得对啊,怀了崽的狗会很凶,看来女人也是,不过不过朕的云妃却是很温柔的。”我瞪着的眼又回复到了温柔的笑:“这还差不多,我本温柔。”“走,一起去接栩。”他笑吟吟地偷亲了我一下:“然后再一并睡个午觉。”“你不去看你的玉棠姐姐了吗?”我倒是好奇了。他有些可怜兮兮地说:“朕的妃子比较重要,朕孩子他娘比较重要。”唉,男人,他是皇上也是男人,骨子里就有着多情。我站在暖心殿的正殿前看着门外,曾经在这里他可以拂袖而去,也可以带着笑而来,迷迷糊糊间二个人都合成了一个人走进来,手在我的眼前上下摆动:“染上了相思病吗?”“呵,栩,去洗手可以用膳了。”还是忍不住抱怨:“栩现在还小,有必要学那么多的东西吗?”他说:“以后准是能用的,一个有用的人不能只会文不懂武。”“可是栩才三岁。”“朕自在打算的。”他的打算,我想我永远都看不清了。我也不想跟他争什么的,一个国君的眼光看的总是不一样,怎么能用我的去要求他呢?我只是怜惜栩,小小年纪就要学上许多的东西。不过他还是经常去陪着玉棠公主,到现在我也释然了,没有什么好难过的,玉棠公主是他皇姐,我和她争什么呢?呵呵,只要他现在爱我的就比什么都要来得强了。她的生活如此的短暂,他现在对她也是带着更多的愧疚之心。让缘由搬了张椅了坐在暖心殿的门口沐着阳光做小鞋子,剪了布料才做几针就听到匆匆的脚步声,一抬头看到狼宵有些气匆匆地往这里走来。缘由赶紧说:“娘娘,要不要先进去?”“没事。”狼宵虽然霸道,可是还不至于会伤害我的。站到门口等着他到来,还没有开口他就气恼地说:“知秋,跟我走。”“为什么要跟你走啊?”一开口就是这句,他的理智都不见了。他咬牙切齿地说:“大相的皇上根本就没有诚心,不把玉棠公主还给我狼腾,也不用你来替代,一直拖延别以为我是纸糊的老虎。”他二者都不肯,那是想打仗吗?狼宵是血气方刚,而且西北那边的人都知道狼腾的人都饶勇善战,上一次的战事就是以求和而结束。“狼宵,你要不先冷静一下,玉棠公主现在身体不太好,再让她养些时间,估着皇上就会让人送她回到狼腾了。至于我,我可以告诉你,我是不会跟着你去狼腾的,我知道你们狼腾的风俗,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为什么不可能?”他叫了出来:“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不过是一个妃子,我可以让你做狼腾的皇后,他能吗?”这不是地位的问题好不好,正想说些什么,但听轻轻地笑意扬起:“知秋心里爱着朕,你且问问,她心里是否爱着你,如果她会点头一下,朕会送她跟你去。”夏君蓝带着好些公公也走近,站到我的身边握住我的手正视着狼宵。果然说的是比唱的好听,只要我点头一下,我看要是我低下头他都会先把我撕了。狼宵忽然笑了出来:“果然宫里人说的都是真的,大相的皇上最宠爱的就是云妃娘娘,狼宵真是有眼无珠了。”“狼腾少主要是也喜欢我大相朝的美女,朕可让人给狼腾少主送去,正如云妃所说,玉棠现在身体甚差,不宜长途颠簸,等身体好些了,朕定会让人送到狼腾。”他点头赞赏地说:“这倒也是好的。”说了一些话他便离开了,来时气匆匆,走时似乎很大气一样。他一走皇上就紧张兮兮地说:“知秋,现在开始你给朕搬到正华宫去住。狼宵绝不会轻易罢手的,他自知现在在朕的地方,也不敢乱来,吃亏的只有他,可朕想他会先下手为强。”“怎么个下手啊?”“偷。”我笑了出来:“果然你和他都是一路的,二人的心思一样的黑,要不成表面上还强装着什么,后面就来一套了。”狼宵果然也不想吃大亏,我想了想说:“我看不用搬,你能想到的事,他也能想到,狼腾如果想要偷我出宫就会很发地策划,有些事是防不胜防的,不出事故就永远不知道弱点在哪里,正华宫未必会安全,我哪里也不去,我就住在隔房便中,宫女照以为常地侍奉,当然正华宫也可以故布疑云,栩与宝宝可常过去,他一时之间定会到正华宫里偷。”

第十三章:皇上的生辰

他笑得一脸的灿烂,直奈赞:“朕的知秋,一直都是如此的聪慧,那你告诉朕,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朕一起?”我笑而不语,弹弹他的脸:“才不告诉你。”他抱着我的腰,闻着我的发香:“其实他能给的,朕也能给。”他轻轻地一亲我的脸:“你相信朕吗?”“不需要为我做这些,我在乎的也不是那些东西。”我只要的,就是看到他的眼里有我,那就足够了。皇后这位置,还是更多的东西,都不是我想要的。他拥紧我:“一个贴心的人儿,有些人穷其一辈子也走寻不到。”用过晚膳他就回正华宫里去休憩,而我则搬到侧边的小屋,寝室里就如初一样,留着一盏灯,什么都没有动,让一个宫女装成我睡在床上。第二天很早起来叫缘由去看窗外,缘由道:“灰尘上还真是有脚影儿,很大,看起来像是男人的。”果然来探访了,我便不再出入,狼宵是下了狠心了想要掳人走了。不得不小心啊,我可真不想跟着他到狼腾去。夏君蓝过来了,本来我还有点担心的:“你这一来,不是暴露了吗?他却自狂地说:“不,朕这就是给他一个虚假难辩,让他以为昨天晚上来踩点的事压根没有人知道,我和你是在唱戏,他递了折子上来,说过二天就离开。”“倒也是怕吃亏。”他还是有点脑子的,知道亏可以吃,但是不能赔上性命。其实狼宵这人吧,我对他没有什么狠,他对我的执着也让我莫名,不就是把他从泥湖里拉出来吗?如果不是他顶着我让我在上面,他也不会掉下去的,唉,狼宵太坦荡了,怎会是一肚子心思的皇上对手。他捏着我的脸:“让你睡了一整天了,可舒服不?”“哪有,我无聊着就做做小鞋子呢?”才没有睡。“给朕也做一双吧。”他拿着小鞋子看。“少凑热闹了,不过我有点担心啊,如果什么也没有得着,那狼腾回去,岂不是又要掀起一番风雨。”他并不见得是那种忍气吞声地人。“别管太多,你只要好好地养着身体,等足了十月就能给朕生个健康的孩子就好了,朝政大事,朕自有朕处理的法子。”那我就不多问了,他只呆了一下就离开了。这一夜是风平浪静的,缘由说窗台外面的灰,也没有脚印,那便等着第三天的到来了。他并不是那么放心我,在我的房里安排了好几个人守着,夜里的风温柔地拍打着窗格,黑暗里自然是睡不着的,这房里还讲究着,外面睡着的是宫女,隔着层里面才是我。要是狼宵能找得到,都会教我佩服不已了。外面的风声,怎么听都像是脚步声,一晚上还是平平安安地过去,第二天缘由告诉我,正华宫的宫女给劫走了。狼宵果然上当了,误以为我在正华宫里,劫了人匆匆地走,偏得夏君蓝还得狐假虎威地追逐一翻,看着狼毫肖出了京城,才算是安了心。五月也就这么有惊无险地过去,狼宵一走似乎后宫都松了一口气一样,接着也就是六月。六月最*的事,无非就是皇上的生辰了。六月初六荷花别样红,宫里为他祝寿在一早就开始了,由皇后亲自主持,在后宫的花园里开了个宫宴。她一大早地就抱着孩子来,而今孩子也是会爬了,宫里人人对她的孩子噤若寒蝉不敢提及。我也已经是大腹便便,扶着腰儿慢慢地走过去,宝宝和栩兴奋地跟在后面,栩说:“母妃累了就坐坐。”越来越乖,越来越是聪明了。伸手摸摸他的头:“栩,你可有送给你父皇的东西。”“有。”他开心地说。天气真的美得像蓝缎儿一样,一丝杂质也没有,今年不比往年,他的生辰更是热闹了许多。路遥难得地带孩子来,但是没有人敢接近去看,我想路遥想要让更多的人知道她的孩子,如果她还想让孩子做太子的话,自然要慢慢地得到皇上的喜欢的。我扶着腰走近,一路笑盈盈地点头到路遥的身边,她扬起笑:“知秋,这么大的肚子了还过来。”“呵呵,小皇子,好可爱啊,我抱抱。”一见孩子我就喜欢。她也很乐意给我抱,怀里的小人儿一张*的脸,黑亮亮的眼睛在好奇地看着我,粉润小嘴上的咧痕却还是清楚可见。“笑一个给姨看看。”我逗着他。路遥接过去:“知秋你还是先坐下吧,免得累着了。”孩子哭了起来,路遥把孩子给宫女,叫宫女带去外面走动哄他,然后坐在我的身边轻声地说:“知秋,我有个事儿想要麻烦你一下?”“什么事,我们之间还用这么客气吗?”她明眸轻扬笑道:“也是,我们之间何必这么客气,那我就不瞒你了,知秋,我想要让我的孩子做太子,我想让你跟皇上提提,必能事半功倍,我要的可以不是宠爱,我只要我的孩子好。”我为难:“这些事应该不属于后宫之人所提才是。”“只有路家高贵的孩子,才能做太子。”“呵呵,路遥,我真不懂这个,这样吧,我一定会帮你问问的,但我不保证他会答应。”如果不是路遥,我一定不会去揽下这件事。路遥笑:“知秋就是好妹妹。”栩现在很懂事了,会拉着宝宝一起玩,二人在绿草上追逐,引得路遥的孩子也兴奋地叫着,想要下去地爬。路遥也索性就将他放在草地上:“母后的皇子,爬吧你会越爬越远的。”我们刚开始也没有在意,反正孩子有宫女看着,二人就坐在树底下说着话儿,再过一个月多就会生了,她握紧我的手:“知秋,你千万要生一个健康的孩子。”“路遥你还是放不下,不要这样,你会很辛苦的,孩子现在长大了一些,慢慢的宫里的人就都习惯了,没有什么的?”她也叹息地说:“如果是做了太子,我真的是什么也不想管了,只想好好地陪着皇子,教育皇子长大。”皇上过来了,看到我们坐在树底下聊天,看一眼路遥淡淡地说:“皇后也在?”明显的有些不悦。路遥扯起些笑:“今日是本宫带着后宫佳丽来给皇上祝寿了。”“有心了。”他说,眼神便黏在我的身上不放开,柔柔密密的像是渔网一样,他走近我的身边,倾下身双手轻揉着我的腰:“累了吗?”“还好,就是腰有些酸。”“朕给你揉一会,力大了你就说一声。”他旁若无人地给我揉着腰。我不好意思地拉下他的手:“好了,不酸了,不痛了。”“送朕的礼物呢?”他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我。正好这时栩拉着宝宝跑了过来,红扑扑的脸上冒着汗意,他一手拥住一个:“宝宝,栩,今日是父皇的生辰。”真是的,连孩子的礼物也要讨吗?栩一本正经地说:“祝父皇生辰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嗯嗯嗯。”宝宝一个劲地点头。他笑得嘴巴咧得开开的:“那给父皇什么样的礼物?”栩就很认真地说:“栩给父皇的礼物就是好好地孝敬母妃,带着宝宝不给捣乱,让母妃开心生下皇弟弟。”宝宝不满地抗议:“宝宝不乱。”我轻声地问:“栩,是谁教你这么说的。”“栩不说。”他笑眯眯的。“准是小桃那丫头。”我淡淡地说,故意给他声东击西的,果然栩一听马上就说:“母妃,才不是,是缘由姑姑教的。”说完才意识到自已上当了,那样子真是可爱透了。他笑着站起来:“云知秋你越来越是上进了,连孩子你也算计一把,好吧,栩的礼物父皇收得开心,知秋,你给朕的呢?”“我的啊,我想想,现在过得开心健康,不就是对你最好的礼物么?”我轻描轻淡写地说。他没好气地笑骂:“什么人带出什么样的人,一容子都是是占尽便宜还卖乖的,什以礼物,这简直就是糊弄着朕。”笑谈的时候,忽然听到妃子的尖叫声。极目看去,是那在绿草地上爬的小皇子爬到了几个妃子的身边,吓得她们花容失色地惊叫着。宫女知道撞了祸,马上就去抱,路遥的脸色也很不好看,直直地瞪着那几个妃子,吓得她们浑身发抖,跪了下去:“皇后娘娘请恕罪。”“皇后你带走吧,别扫了朕的兴,不知母后是否与你相谈,这月中有人来接走孩子。”路遥闭上眼,红唇咬得紧紧的,从宫女手里接过孩子狠狠地就打了宫女一巴掌:“来人,给本宫杀了这个没用的东西。连个小孩子都看不住,还活着作什么?”夏君蓝也生气了:“皇后,请注意自已的身份,来人啊,皇后身体不适,送回后宫去静养着。”她也很傲,抱了孩子狠狠地盯了皇上一眼转头就走。孩子真的不可怕的,我不知道那些妃子就怕什么,平时不做亏心事还怕鬼敲门吗?路遥终是回去了,带着她的心痛无比,我不忍心可是我也不知要怎么样去安慰她。她现在像是刺猬一亲张开浑身的刺来保护着自已,保护着自已。中午的宴还是照着开,就连玉棠公主也来了,带着沐贵妃而来,表姐妹光鲜得像是花儿一样,上了前来贺寿然后叫宫女端来一碗汤圆笑盈盈地说:“皇上以前最喜欢吃了玉棠做的汤圆了,可是玉棠几年没有做,也不知道这汤圆还合不合皇上的口味。”她用白玉汤勺装起一个,手在下面托着汤水直接送到皇上的面前。夏君蓝张嘴,她却调皮地缩了回去没让她吃着,她抿嘴笑:“蓝还是和以前一样心急,还是吃不着。”我倒也是不气,她在我的面前来这一手不过只是让我觉得她越发的可怜,只能靠着记忆和以前来勾起他的关心。想上次给夏君蓝煮汤圆吃,他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那时的我还是玉棠公主的影子,在一场似真似假的爱情中,真的是付出来了,情也陷进去了。他吃汤圆的时候还有些担心地看我,我却微笑,轻轻一拍他的后背:“吃慢一点,汤圆烫着。”他一笑然后心思甚好,剥了葡萄皮塞到我的嘴边:“多吃些这些。”哪个妃子不是带着艳羡的眼神看着我啊,我轻开口吃了进去,甜甜的汁液溢满口舌,低眼瞧玉棠似乎很不悦地看着我。那倒又如何,久不相见再回以前的迷恋,自然会心里复杂着,一旦他知道他要的是什么,谁才是陪他一辈子的人他就懂得去珍惜,在爱情的面前我们都是孩子,小心翼翼地学着。他让人搬到椅子让玉棠公主也坐在身边,栩依在我的身边,就有妃子温和地问他:“长皇子,你想云妃给你生个小皇弟,还是小公主啊。”栩黑溜溜的眼里滑过笑意:“父皇要小皇弟,母妃要公主,栩要母妃生皇子和公主。”他看了栩一眼也龙颜大悦:“倒是有几分像朕小时。”我暗议地想,你小时候真的有那么聪明的,你母后就不会天天逼着你看书学东西了。沐贵妃也说:“倒真的是聪明至极啊,云妃妹妹也快生了吧,让云妃妹妹带着二个孩子着实是辛劳。”“他们倒也不用臣妾去操心。”我笑着应她:“栩再长大一些,定然就不会再住在暖心殿了。”皇子自有皇子住的地方。午膳还没有那么快,缘由便让我先吃了几块糕点垫着肚子,再用午膳的时候我坐在他的左手边,沐贵妃和玉棠公主则排在右手边,菜陆续地上来,接着就是汤,一盅炖得澄有的汤色完全不油腻,可是闻一闻还有着极好的鲜味,我用汤勺试喝了一点,味道真不错啊,很清很鲜的汤我喜欢喝。宝宝让宫女喂了几口就别开脸,拉着我的衣服扯着:“母妃,尿尿,母妃宝宝要尿尿。”上一章弄错了章节名,呵呵,这一章是过渡章,为下一章而铺的,不想直接跳到点上,因为看似没事,却暗含着风波。

第十四章:汤里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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