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方略-原名羽翼华夏》第111/169页


  “哪里,哪里,诸位都是日本的精英人士,今日光临,我们都觉得是棚壁增辉,棚壁增辉啊,哈哈——”,陈克山当仁不让就以主人开始自居,这让日本人觉得很不爽快。
  开场白过后,川崎南记迅速切入正题,“今天来打搅诸位,实在是因为有件很烦心的事情在困扰着我们。从3月15日两方正式换文开始,日本国民和日本内阁与军队都严格按照协定规定的义务完善交接程序,鄙人认为,在这一点上,双方的合作应该是比较令人满意的。”
  吴健民盯着川崎的眼睛,表示自己正在关注对方讲话。
  “然而,就在昨天下午,却发生了一件让整个日本国民都很惊诧的非常事件。也就是贵委员会季清女士召开新闻发布会的同时,数个有着深厚背景的投资公司在日本汇市上翻江倒海,把日元汇价打跌了整整9%还乘机卷走日本国民大约120亿欧元的资金。当然,如果这是一个正常的自由市场交易行为的话,那只能怪日本投资者交易不够谨慎,也怨不得谁。可是,这些有着深厚背景的投资公司选择的抛空时间正是季清女士在新闻发布会上宣布日元应该跌落到1欧元兑换250日元以上的同时,时间上非常的巧合。当然,我并非是在怀疑季清女士或者善后工作委员会本身有什么故意的泄密问题。”
  暗骂了一句TMD,吴健民在心里开始讥笑对方,既然你不怀疑,那末还来这里干什么呢?“哦,是这样啊。对于这个事件和日本人民遭受的经济损失,我深表遗憾。我也是昨天晚上看了新闻才知道的,季清,这个计划是你负责主管的,是怎么回事啊?”
  “是这样的,两天前,我们才搬家进来正在收拾的时候,这个方案的文本曾经脱管了两个小时,后来文件找到了,我当时发现并没有被动过的痕迹,所以也就没有按照保密制度上报。”季清说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态度非常端正,很诚恳地先对面的日本人鞠躬致意,“昨天结束发布会以后我才听说竟然有这样事情发生,如果,因为我个人的原因导致日本投资者遭到不应该的损失,我深表歉意。”
  “哦,是这样啊,真可惜,当时如果季清女士报告了吴主任的话可能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真是可惜啊”,屁话,竟然想一句泄密就轻松地推拖过去,川崎南记恨得牙齿都在发痒,不过面子上还是装出很惋惜的神情,我到要看看你们如何来收这个场。
  “昨天晚上我就布置进行调查,还好,终于把窃取秘密的人抓到了”。
  “哦,抓到了?”
  季清以一副将功折罪的口气来解释,“我们~连夜对当时可能接触到这份文件的全部人员进行了仔细调查,终于在今天凌晨把这个窃密者给抓到了,在他的身上找到了其他丢失两份文件的影印本,这是我们雇佣的一个~日籍清洁工人,据他说他是被某个……胁迫来故意探听情报的。哦,这是他的供述。请川崎阁下和诸位先生过目”,从提包里拿出了一个卷宗端正地放置在川崎面前。
  看着这个供词日本人心头上的火就直往上面冒。屁话!这是收买的,这是他们收买的。
  这个该死的,还是个日本人竟然还敢出来污蔑长门君说是他出面威胁的。可是你们倒打一耙不说,编故事也太不严谨了吧,长门君再怎么说也是内阁官房长官,也不至于亲自去接见一个清洁工人吧?武义则正准备出面反驳,对面的季清又开始鼓动“那如簧的巧舌”来,“当然,我们也始终不相信这件事竟然会是内阁官房长官长门先生做的,我们一直都认为这是假的,所以还要继续对他进行审讯,正式结束以后将按照协议确定这个工人是否应该移交给贵方来处理。”
  又是一个屁话,内政部和警察支队都已经被你们给接管了,估计你们也不会把这个人移交给东京都警视厅的。
  哼!我怎么又被你们给纠缠在这个问题上?
  川崎南记醒悟过来,中国人这是在企图混淆视听,呵荷,我才不会上当呢。
  清了清嗓子,以非常殷切的眼神面对着吴健民,“吴主任,我相信贵方一定会最终查明真相还长门君和整个日本内阁一个清白。今天来拜访阁下,主要是因为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吴主任的支持,整个内阁和日本国民都将感激不尽。”
  川崎南记站起来,毕恭毕敬地给对方鞠了一躬,这边的三名委员急忙站起来,陈克山立即出来帮助解场,“您说哪里的话,这又从何说起,我们现在已经是一家人了,阁下的事情就我们善后工作委员会的事情,请尽管说。”
  “大藏省常务次官小箕隆昭,昨天下午被发现非正常死亡在一家艺妓馆里还曾经大量服用毒品”,川崎南记瞟了一眼对方,发现对方竟然没有一点反应,相反还似乎完全不知道一样,哼!这些个中国人,真是又黑又厚,“东京都警视厅的初步调查发现小箕隆昭最近和一个王姓华人关系密切,而且艺妓馆也说他们两人昨天上午10点以前都还在一起,后来这个王姓华人神秘失踪了。我们还发现,就在上午11点左右,小箕隆昭伪造公文和大藏相签名从国库中盗窃了大约10兆日元的资金划拨给三家由贵国人士实际控制的投资公司用于购买股票。本来这是日本内阁的丑事原本不应该宣扬出来,不过……这款项金额实在骇人听闻。所以,恳请贵方按照协定书的规定移交这些嫌疑犯给东京都警视厅,以支持大藏省的调查并帮助日本国民追回这笔巨额资金。”
  “是吗?竟然有这种事发生?”,得到肯定答复的吴健民接过调查报告,发现竟然已经翻译为中文,呵呵,害怕什么呢?日本人也做的太严谨了吧,本来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还怕我们不承认吗?
  很专注地仔细看着调查报告,嗯,详细的证人,什么王姓、李姓华人的照片,护照资料等,还包括银行交易传票,甚至连交易清单和控制投资公司的华方企业名称和内部资料都有详细的注解,听说昨天夜里这些家伙动员了大量的警察和大藏省官员来进行彻夜调查,效率还真的挺高的啊。
  嗯……这个……虽然内政部和警察支队已经被我们接管,但是东京都警视厅还被你们控制得这么好,看来……这支重要的警察力量我们也要加快速度接收过来。
  “哦,是这样啊,看起来确实是有部分华人参与了这个事情,不过,我冒味地问一句,这份报告确实吗?我是说调查中有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把身体向前倾斜了一下,表示自己正在关注对方的讲话。
  “这是东京都警视厅500多名警察昨天连夜调查的结果,当然,要说没有疏漏肯定是说不过去的。只是这个王姓华人昨天下午案发前就已经乘坐飞机出境飞到台湾去了,关于常务次官小箕隆昭死亡原因的调查就此中断。第二,这几个华方公司,昨天交易所关闭前就已经把所购买的股票以公证转让的方式转移了出去,而且这几家华人企业全部都是委托交易并没有人员派驻日本,所以,关于日本国库资金被盗案件也到此为止。鉴于我们日本目前与贵国或者东方同盟还没有签署引渡条约,虽然日本内阁可以用政府间的协商方式来做,但此案关系重大,也有可能被他们转移资金,所以内阁希望贵委员长立即转告北京方面,冻结这几家企业的帐户并暂时扣押人员,协助我们的调查。”
  “是这样啊——这样吧,如果这几家华人企业和这个王姓华人在日本国土上真的触犯了刑律,当然,中国方面绝对没有任何的理由来包庇他们,毕竟华人在日本没有治外法权。只不过,作为善后工作委员会也只能把这份报告转到相关的部门去,但是时间和他们是否批准冻结或者扣押人员就没有办法保证了,毕竟我们也仅仅是驻军而已。”
  知道你就会这样来说的,“吴主任,我们都是老相识了,原本我就应该先来拜访您,可我的身体有点问题,还要请您原谅。原本对于贵委员会的运转流程我们无权非议,但是,如果不能在最快的时间里面阻断资金转移渠道,日本国民将蒙受巨大的经济损失。”三木阿南非常激动,甚至开始直接威胁对方,“如果,因为贵方不作为而造成这样本可以避免的损失的话,日本国民必然将会对贵方提出的东亚区域经济合作与融合政策提出严重的怀疑。”
  呵呵,真是的,你们这些家伙怎么就一点都没有被占领的觉悟呢?似乎当年你祖先是美国人要什么就给什么啊。面对着自己的老熟人,吴健民有了一点点无力的感觉,要是当时中央采取把你们打趴下的政策可能你们就会很乖巧吧,就如1945年一样。
  看来还是因为没有把你们给打疼。当他有了这个结论以后,这对日本人来说,不是个什么好事情。
  “哦,请问,三木外长阁下,那你需要我们——善后工作委员会怎么做呢?是超越自己的权力在中国~或在东方同盟内发布通缉令?或者,直接通知银行关闭帐户?”关键的时候,自然会有人出来为吴健民转移话题的,本来就看不惯何况还敢公然来威胁善后工作委员会,也就是想直接挑战占领当局的权威,这是一个驻军司令断不能容忍的事情。
  听到了已经开要爆发的火药味,武义则立即出面圆场,制止了三木的继续,转向吴健民和陈克山,“是这样的,对不起,三木君最近一直在生病,还不知道一些情况,所以请诸君一定要谅解。我个人认为,贵方的确是不太好——逾越权限去发出通缉或者通知银行冻结帐户,这个问题内阁也能够理解,但请诸位看在款项金额是在太大的具体情况下给予某种程度上的变通处理,如果能够顺利追回款项并查明大藏省高级公务员的真实死亡原因,我想整个日本社会都会感激贵方提供的帮助。何况在今后的工作以及善后事宜上,我想,不管是现在的内阁还是今后的地方自治都需要相互关照与提携,阁下以为呢?”
  硬的不好用,就以自民党的合作为诱饵吗?呵呵,一个正面劝说,一个反面提出警告,竟然在我面前唱起黑红脸来。
  “这件事情发生后,所有的嫌疑罪犯都在昨天下午乘坐贵方军用运输机飞往台湾,当然,这……或者是个巧合,但是我个人认为,也许不能排除贵方某些具有较高层次的官员存在严重口是心非的行为。我想日本国民如果知道了这些可能于日本社会与贵方推行的和谐发展计划有所阻碍吧。”
  哦?你终于肯说话了吗,江户将军?让我再继续听听你的说法。吴健民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示意继续。
  “在这件事情上,总参谋部现役军官一致认为贵方部分高级成员对整个日本社会怀有强烈的敌意,这对两国关系、两国国民之间的认同与理解都有很大的危害,而且军官团委托在下给善后工作委员会提出建议,那就是请严厉惩治相关的犯罪行为,帮助日本国民迅速地追回款项并由吴主任阁下郑重地向日本国民道歉并保证不再发生类似事件。”
  你TM脑子进水了吧?竟然要求我到道歉还保证不发生类似事件,你也不知道你是谁啊?哎,还是因为没有把你打疼,早知道就应该强烈建议多炸几天!不就是威胁我们,你们现役海军军官将继续拒绝合作吗?为了国家整体利益,我忍,我先忍着,等会再收拾你。
  按照计划,江户原本不该说这些话出来,可是愤怒的上将见到中国人处处以占领军的身份提醒说,现在我是太上皇你说话做事要注意。而,可恶的政客竟然连大声的话都不敢说,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你中国人又怎么样?
  “哦,江户将军,你的话说对了一半。我们善后工作委员会里面也许可能是有部分成员对日本存在着不满情绪,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我们中日两国关系从1895年开始就不太好,这也是必然的事情,我也不想否认。可是,个人是个人,委员会是委员会,这是根本区别的两件事情。在这里,我当着诸位日本精英重申几件事,那就是我们——善后工作委员会从整体上说不存在江户将军所说的这种情况的。这是第一点。第二,如果在接下来的会见中,我们能够愉快地达成比较一致的意见的话,我想,也不是不能采取一点变通的办法来帮助日本国民追回资金。第三,关于惩治罪犯,这个请放心,真有华人在日本犯下了刑事罪行的话,我们也绝对不会包庇。第四,至于江户将军要求的由我正式向日本国民道歉并保证不再发生类似事件的问题,我认为既然善后工作委员会没有违反协定的官方行为,那末也就根本——不存在这个问题。”
  话说到这里,出现了冷场。
  瞧这话说得,有理有节的反到把首相給噎着了,假装喝水的川崎南记在飞快地思考下面应该怎么来说。
  想好了,放下茶杯正准备说话,一个年轻的华军军官推门进来对着陈克山点了点头,三名中方成员都似乎松了一口气一样。
  表情严肃的吴健民眉头突然就舒展开来,虽然是一晃而过,但是这份表情流露出来的喜悦还是被目光敏锐的政客抓住了,心中就猛然跳了一下,他们……想干什么?
  就在楞住的一当口,陈克山笑起来对着江户说,“江户将军,刚才在大门口的时候阁下不是说在北京没有朋友吗?现在就有一位与您非常熟悉的人正在外面点名要见你。阁下,是不是去看看再说?”
  “哦——”,江户迟疑着,本来是一起来的,原本就应该坚持在这里,可是——他是谁呢?还是从北京过来的老朋友?
  “江户将军,您还是去看看吧”,吴健民主动招呼着日本人,“说不定,还有什么意外的惊喜呢?”
  “好的,首相阁下,诸位,我去去就来”,我还害怕你们把我吃了吗?
  本来想制止的,可是因为这个该死的江户把场面搞得这么乱,虽然对中国人下面的步骤有些疑惑,但是江户毕竟是个很坚定的职业军人,他们应该收买不了吧。川崎南记当时是这样对自己说的,不过事后他对这个决定很后悔,后悔自己不应该让江户独自去见那个该死的人。
  “袁士均?这是中国人的南疆战略区(马、新、泰、缅及印尼菲等地区)副司令,他来这里干什么呢?”
  这是自己研究过的假想敌之一,认识他是很自然的事情,不过很明显,日本应该属于中国人所谓东海战略区也就是太平洋舰队所涵盖的区域莻,这……意味着什么?
  看着眼前的这个中国军人,江户有些迷糊,可我和他并没有什么交情啊,最多就是在照片上认识吧。
  “我想,江户将军应该知道我是谁,我也就不自我介绍了吧”,袁士均微笑着招呼对方坐下,“不过,今天可不是我请将军来的。我是陪同将军的一位老朋友来的,他需要和将军探讨一些问题可是又恐将军不方便。听说将军的家里面现在人挺多的,所以,他怕谈的不尽兴——”。
  江户尴尬地笑笑表示自己在听对方的讲话。对于这个说法,实在有些不好回答,海军正规军官团的军官们天天泡在家里不断地请示和汇报,反正就根本不能好生休息,害得老妻天天抱怨人多嘈杂。
  “江户将军,请吧,就在里面,您的老朋友正在等你。”
  “请——”,陈克山也微笑着请对方不用在意。
  虽然有些迟疑,却也不愿意在中国人面前表示出来,江户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帽子,大步走到里屋门口,用手轻轻地拉开。
  一个半独立套间呈现在眼前,墙壁上刷得雪白陈设却很简单,一部电话,一个电脑终端(估计中国人也不会用的),两张桌子几把椅子而已,相比之下,小阳台反而更加吸引人,传统的几朵日本盆栽绵帛花正在微微绽开。
  “进来吧……人都来了,难道还怕什么吗?”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小阳台传来。
  江户大步走上前却楞住了,一个寿星眉(TMD,日本人怎么平均就比其他国家的人活得长?郁闷ing——)在脸上挂着突出的很明显,这是……这是自己的校长,已经88岁的武田英?可这是从那里来的呢?到这里来干什么呢?
  “您……”
  寿星眉一边面带微笑,一边准备从食盘里面端出碟子,江户急忙向前跪坐在对方的面前接过碟子来,“哪里需要您来做这些事情?”
  “我又哪里——就老到了这个地步了?”,嘴上是这样说,还是任由对方去忙活,自己也给面前的两个杯子倒上酒,“好了,坐下,我们来喝两杯吧。干!”
  跪坐在面前的江户等对方端起杯子后才一饮而尽。
  “好啊,年轻还是好啊,江户,你今年55了吧?”看见对方一口就把一杯烈酒喝完,武田英有点羡慕对方了。
  “是的,武田校长。”
  “是啊,我当日本军事指挥学院校长的时候是49岁,还是个中将,一晃都39年了。我记得,你那时候是因为东京大学新闻系毕业不好找工作才来考军校的吧?”
  “是的,那个时候经济不景气,所以毕业后就申请进军校,也全靠您的指点,才能有今天啊……”
  “不,不,当时……我记得我是要让你加入我们陆军系统的,可是你对我说你想出海,最好还要当个舰长才行。这都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按照后来的发展还是不错的。50岁就成为了我们日本历史上最年轻的海军参谋长,可比我要能干得多啊。要是你听了我的话——也就没有今天的江户了”
  “校长,您过誉了,如果当时不是您力主招收我们这一批大学生的话,我连指挥学院都进不了,最多就当一个扛着摄像机到处偷拍别人隐私的记者而已,还不说现在了。”
  武田英和江户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涉及今天的主要话题。
  武田英为什么会在这里,是给中国人当说客的吗?
  江户暗自这样在想,但对方是自己从军的授业恩师,没有他在指挥学院的关照,自己哪里能够加入军队,没有他的引见,哪里能攀得上当时的总参谋长成田将军和海军参谋长牛本并成为他们的干将?哎——物事人非啊,当时的校长在学校发表演讲的时候是多么的激动人心,可没过几年前进指挥部的三位将军都因为在台湾战争中指挥失误而被判有罪……不然,哪里轮到海军在军中一直独大30年?

当前:第111/169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