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方略-原名羽翼华夏》第116/169页


  按照接收方案的程序,法律事务组最先结束。
  也是啊,才7名法官而已,法律事务工作组组长郝志强封闭了所有案卷,贴出布告宣布法院将在3天后重新开张。接着,就对法官们说暂时放假休息3天,等待正式通知就可以恢复自己的法官身份。整个接收过程花了不到50分钟他就骄傲地通知大家自己已经接收完毕,这让还在忙碌的另外两位大员又是恼怒又是羡慕不已的。
  民事代表与经济管理委员会主任的事情就比较杂,李欲晓不仅要面对16名议员和50多个工作人员,还要接管市财税系统,临时封闭帐户,查封资料和档案顺便还按照张凌风的指示将历来的政府财政支出帐也给封了,最后封闭到的市级财政资金大约有5.3亿日元(折210万欧元),并且还要针对财税问题贴出通告,说明在接到正式的通知以前,税金还按照以前的规定执行并指定继续在三菱商业银行代缴。这些事情听起来简单,可真正办理起来可就很头疼了,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才最终完成。
  行政工作组组长王善洪最惨,既然人最多当然活也就最多,警察局是必须要第一个接收的,大队人马在警察局长的带领下通知100多警察开会,让他们先宣誓“效忠于法律”然后按照要求填写报名单据,接着逐个进行简单甄别后继续去履行职责。又从驻军那里找来3名武警和6名士兵分成三组在警察带领下开始在城区内巡逻。同时,还要去接收市政其他机构,封闭房地产交易档案,核对是否有漏掉的政府财产等等,这事情就干了整整两天才算完成。
  相对来说,比较轻松的还应该算是张凌风。
  可接收港口以后却大失所望,里面也就零零星星停着三五条巡逻艇和气垫船而已,把从日本国防部列出的清单拿出来一看,上面该有的三艘炮艇和一艘训练舰不在了,要问为什么?说早在战争爆发以后就被调走了,这把张凌风气得直骂娘,这港口还有必要守吗?
  还是先住下吧,把所有日籍工作人员集中起来宣布回家休息去,3天后来报名参加港口工作人员招聘。又命令士兵进行全面清理,安排岗哨,接收现有资产和装备,派遣专门要来的几个水兵来对巡逻艇和气垫船进行分析,研究了半天还算是可以用起来。同时就是控制电源,架设通讯器材,打扫卫生等等,到了下午5点多种基本上也就完成了。
  等把办公室清理好,正式派遣巡逻队在军港内进行巡逻才向驻军司令部发出报告说串本的基本接收任务已经完成,将在3天内恢复基本职能部门的运转,目前当地治安形势还好云云,然后就站在港口外面的公路上看着高高悬挂起来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太平洋舰队串本指挥部”的招牌,还是很醒目的,一个人在那里欣赏着。
  5点40分的时候,还在催促李欲晓和王善洪加快接收进度的两位闲人遇到了不小的麻烦,现任市长(目前还没有解散市政府)铃木幸雄和已经同样属于闲散人物的议会主席和首席法官一起亲自驱车到指挥部来,热情地邀请张凌风和郝志强参加“由串本市工商及经济业人士联合举办的欢迎宴会”,两个“闲人”对视苦笑着,也不好直接就拒绝对方三个“统治精英”,只好私下里面约定互相监督,共同进退。
  两位大员带着4个警卫员跟随在车队后面缓缓地驶入了位于海边的柳支庄大酒店,下了车才发现这里距离自己的驻地不过才1里地不到,整个酒店非常富有东方传统特点,主楼也不过才7层高,而巨大的竹海散布在整个酒店范围内,不少具有挑檐特点的木屋潜藏在里面,隐隐约约看过去,中间还有被挖出了一个小池塘,荷叶正在怒长,一片青豫之色和外面充满着现代特色的钢筋混凝土有着天壤之别。
  哦,稍微点了下头,张凌风还是忍不住夸了一句,“好,在现代社会里面,当看习惯了火柴盒样的电梯公寓和所谓欧式典式小区以后,这就已经是不可多得的自然与宁静了”。
  “是啊,东方传统的东西就是好啊,不少历史学者都认为日本的建筑和服装很多都保留着不少的唐代色彩,可是我们呢?现在还有什么汉唐遗风?”,作为文学系毕业的郝志强对于这些东西很关注。
  “那~你怎么不去穿上汉风或者唐装,结果,最终还是要穿西装和夹克来上班?老哥――你的话,言过其实了”,张凌风笑着推开车门,准备走下自己最心爱的坐驾~也就是24岁本命年生日那次老姐送的红旗B2040来。
  铃木幸雄则从前面一溜小跑过来,满头是汗也顾不得擦(看起来听感动人的),伸出肥大手掌来一把就拉开车门,点头哈腰地羡媚,“司令官阁下,郝主任,请,请……”
  “谢谢”,点点头又笑了一下,必要的基本礼貌还是应该有的,不然就会被对方认为是暴发户。如果有了这样的印象对于“合理”推进计划是很不利的,何况就是为了在短时间里完整地接收和控制这里,也还离不开这些所谓的地方统治精英来,虽然,张凌风并不喜欢面前这个喜欢不停摇尾乞怜的家伙。
  大门口廊檐下面就是一个横匾,三个鎏金大号汉字~“柳支庄”,“好,嗯,不错,深得中华书法之味”。
  虽然自己对书法的兴趣还不如电脑的1%,但张凌风也需要装模作样地观摩一下,至于为什么好,自然有郝志强这个文学系的硕士来和日本人探讨(细看过去,其实这三个字都是取自“兰亭序”,用电脑拓印下来的)。
  果然,极具专业特色的评价从郝志强的嘴巴里面说出来以后,对于中华文化同样也不知道多少的三个日本人无限佩服起来,恭敬地称呼郝志强为“郝桑”,但是后面的话却接不上去,这让平时自认为在汉学上有点造诣的铃木幸雄明智地闭上了嘴巴,转而邀请大家入内。
  一间很有特色的房间被简单地分成两个部分,正厅正中大堂上挂着把折扇,一排两两相对地放着几套案几,相互之间靠得比较近一点,墙壁上全是日本特色的招贴小装饰和装裱好的日本风景画。里间大约有正厅的一半大,用纱帘隔开,有一个案几放在中间。
  看见众人进来,里面已经等候多时的几个商人模样的日本人急忙起身恭敬地站在一边,礼貌地等待市长在客人面前介绍自己。
  “还是由我来给司令官阁下和郝主任来介绍一下吧,这位是……山崎渔业侏氏会社的山崎拓殖会长”
  山崎拓殖急忙向前鞠躬表示自己的敬意,“能够认识您真荣幸,希望还能够继续聆听到司令官阁下和郝主任对我们串本经济改型的建议”,然后非常礼貌地站到一边。
  “这位是,大阪兴盛食品侏氏会社串本分社的社长小桥隆先生,这位是――我们串本本地的城市合作商业银行的董事长~井上木子小姐,去年才接替她父亲的职务。司令官阁下,井上小姐可是有很深的中国文化功底哦。”
  “能够见到最年轻的驻军司令真是三生有幸。有机会的话,还要请司令官阁下和郝主任多多指教,拜托了”,井上木子用极为纯正的普通话来给自己做开场白,又低下头表示自己的恭敬,然后站到一边这才抬起头来对着大家笑了一下,雪白的牙齿在灯光照射下映人耳目。
  虽然穿着碎花丝绸和服,井上木子却只是简单地把短发拢成挂面头又看似随便地别上了一支银簪而已,这让张凌风稍微楞了一下,既然称为小姐也就应该是未婚青年,默猜了下年龄最多也就25吧,不过,也应该按照日本传统的少女发式来梳,特别是这样比较正规的场合。
  既然猜不透,也就只好含笑招呼,“井上小姐的普通话可还真不错呢,就比我们不少中国人都说得好,井上小姐是在那里学的呢?”,这也是一个问题,自2010年台湾战争交恶以中日两国已经30多年没有进行正常留学生交往了,她的年龄也不可能是以前的留学生,而且就算她父亲是也不可能教出这么好的普通话来。
  “这不过都是家族的风气而已。家严历来非常仰慕中华渊源文化,从小到大都严厉督促我们学习汉语,我记得小时候妹妹没有记住三个汉字而被家父责罚一天不准吃饭,让阁下见笑了”,井上木子含笑给张凌风解释。
  其实,井上这个姓在日本也并不多,而且这个姓本来就不是日本人,他们是原台湾李姓的后裔,20世纪初期才迁居日本的。
  日据台湾初期,殖民主义者强迫台湾人改姓,在高压下有一家李姓人家被迫引用诗经中的一句话“井上有李”来影射自己的本姓,表示自己永远是中国人绝对不能忘本。不过知晓这事情的人还不多,当然也包括面前的两个中方大员。郝志强知道这个典故后还大加感慨,怎么姓李的既有李登辉这样数典忘祖的所谓皇民后代,却还是有这样150年都不忘自己民族属性的家族。
  其实,这也是张凌风不仅坚持拒绝父亲老朋友萨利姆想把两个女儿都嫁给自己的“好意”,也同时狠下心来拒绝从小青梅竹马的这两个波斯女孩并最终选择井上木子的妹妹井上兰子为妻的最主要因素。还是因为年轻啊,因为好奇,他想看看这个家族究竟是怎样能够在一个日本社会中得以保持中华传统文化的。结果,一不小心,他自己就掉了进去而被井上家族一步步俘获了。
  “请,司令官阁下,郝主任,请”,初等法院首席法官麻木纯生热情地邀请两人落座。
  “那就客随主便吧”。
  按照标准的礼仪,张凌风随便谦虚了一下,又摆摆手谢绝了上来要给自己换鞋的和服女人,自己脱掉军靴套上女人弯腰递来的木屐后毫不客气地向前几步跪坐在上首右位上。然后,接过另外一个和服女人呈上来的热毛巾擦掉脸上的灰尘把毛巾放回托盘,端着递过来的茶杯轻啜一口,“咕咕”两声又向后转过头去,第三个和服女人急忙把一个精致的素花瓷盆双手捧过头来,等吐出漱口水,第四个和服女人紧跟着上前再次捧上热毛巾。等净嘴后,张凌风这才端起来属于饮用的青花杯来品茶。
  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的郝志强不时微瞟一下司令,生怕自己出错在日本人面前现了洋相,也有样学样地紧跟着坐在张凌风下首来享受“等级服务”。
  看见对方竟然这样熟悉本州的风俗,内心中有些欢喜的铃木幸雄开始恭维起对方来,“想不到,司令官阁下竟然也这样熟悉我们本州的风俗,这太让人意外了。”
  “哪里,哪里,以前读书的时候住在上海,经常去光顾日本餐厅,当然也就学会了不少”
  “哦,原来是这样。听说那些餐厅是韩国人开的,都只不过虚有其表而已,哪里还会留有日本文化的精髓”,麻木纯生开始灌输起日本的饮食文化来,“其实,我们日本的饮食风俗及服装等等都采自唐风,说起来,我们中日两国应该属于文化同源的近邻。”
  的确是这样,因为2010年以后日籍企业在华处境很差纷纷主动撤离,留下的产业也就被很多韩国人乘机便宜接收过去,虽然多数被改成了韩式料理却也留下了不少的日式餐饮业务,不过,自然也就很不正宗。
  “对,这话不假”,嘴巴上是这样说,郝志强却恨得牙痒痒的,哼,死倭类,不怕你们还吹嘘自己保留着什么唐风,都给我等着吧,我会让你们好看的,我会让你们好好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唐风。
  落座以后,右首是当然主人的铃木幸雄,接着就是议会主席和首席法官,再下面就是两位日本男性商人,井上木子因为性别和年龄的问题被排在了最后边,她却笑着说看不见年轻的司令官吃不好饭,主动提议自己到左边也就是郝志强下首来坐,大家也都含笑同意了。
  麻木纯生拍了拍手,十六个手托木盘的和服女人从外面鱼贯而入,两两在餐几上站好,一个跪在地板上麻利地布设碗碟等,另外一个则不停地传递物件,不到1分钟,整个餐几也就布置好了,一套原产自产景德镇的青釉瓷餐具,一套精致的珐朗杯,一双崭新的乌木筷搁在镇瓷上,汤匙等金属物则是纯银制作的,这到也符合华夏人的传统喜好。
  和正在驻军司令部食堂里面吃饭而且不停地在抱怨的另外两位大员想的不一样的是,正与日本人周旋的两个人其实都很痛苦,还不是一般的苦。
  桌子上第一道菜就是日本人最喜欢的生鱼片,但是冰块上面那看起来血红血红的三文鱼却让郝志强下不了嘴。
  经常吃海鲜的郝志强其实并不喜欢吃生鱼片,不过,也不是不能吃,谁都知道日本的环境保护工作还算不错的,海里面打上来的鱼也是比较新鲜的,应该说没有什么卫生方面的问题。可是,作为并非爱好这个的人来说就是一种痛苦,吞了一下口水,还是没有感觉。但铃木幸雄正在热情地劝菜,“请品尝一下,这可是山崎渔业侏氏会社的主打产品,我们本地的特色产业,光三文鱼这一个产品,每年都要为串本市挣回50多亿日元的收入。”
  山崎拓殖微微欠了一下身体面带得意地对客人解释道,“我们会社出产的优等水产品90%以上都要运到东京和大阪去销售。本地因为经济环境稍微差一点,居民都是吃二三等的产品。不过就是这二等的在东京也要卖4000日元一份。当然,今天招待最尊贵的客人当然要用我们会社出品的最上等的三文鱼,请司令官和郝主任品尝一下吧”
  看了一眼上手,只见张凌风正在细品三文鱼,还好象很惬意一样。哦,这个该死的司令,我怎么忘了他刚才说的长期进日本餐厅吃饭啊?
  没了选择,郝志强只好用筷子试着夹起一片鱼肉来送到嘴巴边上,长痛不如短痛,一狠心连忙吞了下去免得自己继续难受,然后假装很回味一样,“嗯~不错,味道的确不错”,接着,在日本人注视下只好再次品尝了一块。
  接下来的第二道菜是……
  竟然又是生蚝,这让郝志强想吐了,毕竟三文鱼还算是切好了的鱼肉,也还能够勉强接受下去,可是这个……郝志强眼睁睁地看着那和服女人跪在自己面前用精巧的剔刀三下两下就挑了一碟蚝肉来,洗干净手用一把小剪去除掉内脏和杂物,然后又把一碗烧酒递了上来。
  这是要……蘸着酒生吃吗?哦,我的老天,这――这~这能吃吗?光是想想都比较烦,浑身上下就都起了鸡皮疙瘩。
  眼睛再次转向上手,却发现自己的司令对这这蝶蚝肉似乎也在犹豫,不自觉地就悄悄笑起来,仔细注视着对方,呵呵,我还真以为你什么都能吃呢?哈哈,现在终于也要现相了吧,司令大人,我可在等着你带头哦――山崎拓殖仿佛没有发现两个中方大员的尴尬,再次卖力地推销起自己公司的产品来,“尊敬的司令官阁下,尊敬的郝主任,这也是我们串本的特色渔业产品,非常的新鲜也非常的卫生,经过检测,我们会社的新鲜水产品不仅富含营养而且100%地符合卫生标准,完全可以生食,请――”,说完以后用筷子挑起一块在烧酒里面滚动几下,又蘸上姜汁和盐末直接就放入口中大嚼起来。
  再也没有理由的张凌风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哦,入嘴是一种很滑腻的感觉,一阵恶心传来,好象还在蠕动一样,简直就想吐出来,楞了一下,似乎是在发泄对日本菜的不满一样,张凌风只好合上嘴巴使劲地嚼起来。和他一样感受的郝志强也只好跟着来品尝这个名贵菜肴,我――忍,我坚决强忍住,这下一个菜――总该是正常的菜了吧――两位大员微小的动作和神态变化,都被在旁边留意仔细观察他们的井上木子尽收眼底,嘴角上露出了不被察觉的笑意,她干脆就停下来,饶有兴趣地想看看两位同胞到底是怎样来消受这难得的美味。
  生猛海鲜终于结束了,难得,日本人还知道上一份鱼翅和鲍鱼粥,好,好……这还算是比较正常的饭菜,虽然鲍鱼粥的味道也不喜欢,但至少还是已经煮熟了的东西啊,饥肠漉漉的两位大员如释重负般地暗自松了一口气,开始来仔细品尝还可以下咽的食物。
  “好,我们一开始还以为两位客人会不习惯我们的饮食呢?本来,最初我们是准备上中国菜的,后来就觉得这样的话不能够充分表示出我们的尊重,而且两位客人应该很熟悉中国菜了,作为主人,我们当然不能用客人的家乡菜来招待了。现在看来,两位阁下还是能够接受我们的风俗饮食习惯的。请――请”,铃木幸雄端起酒杯摇晃着,“来,让我们为尊贵的客人献上我们的美酒――,祝愿我们年轻的司令官和郝主任能够带领我们串本走向更加美好的明天。请――”
  在座的日本人,当然也包括名义上的日本人井上木子也都举起来了酒杯,各自点了一下头,热情地期盼着。
  日本清酒?那就――勉强喝一点吧,至少还不是烈性的。
  两位大员都含笑端起和对方遥碰,“干――”
  咣筹交错过后,点心和米饭终于上来了,这让平时并不喜欢甜食的两个人才能够真正可以开吃了。郝志强则一边吃却还一边在心里面抱怨,不就是从我们中国盗窃过去的粽子吗?可恶的日本人,竟然还大言不惭地改叫什么寿司?我,我……我更加要BS你们这些小偷――“叭――叭――叭”,保持着警惕的张凌风发现麻木纯生又拍了拍手,只见里间里面隐隐约约地进来了几个和服女人,又把隔帘挂好,就好似是中国农村传统的蚊帐一样的情景(这是郝志强的说法,就是不知道精心策划了半天的日本如果知道两个大员竟然有这样的想法以后会不会吐血?)。
  “接下来,就请司令官和郝主任欣赏传统的文化形式――艺伎的表演,这几个都是我们本州很出名的艺术家”,铃木幸雄殷勤地给对方解释,“对我们日本人来说,艺伎才是真正的传统艺术,这和所谓的那些什么摩登人类、E网人士都要正统得多,那些才是真正的垃圾。”
  不自觉地就抽动了一下鼻子,郝志强对于这种边吃饭边欣赏所谓艺术的方式很不感冒,至少这也是对艺术的亵渎。而在向后微微瞟了一眼,发现井上木子已经脱离了自己的视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不在了,郝志强的眉头皱了一下,日本人这是要干什么呢?
  4个盛装和服手持折扇开始起舞,灯光下,脸上的白粉被照得耀目,身体不停地弯曲动作着,两个乌黑的眼珠则(可惜这个不能涂白)在向坐在左边的两位大员身上扫,似乎是想勾人魂魄一样。
  两位大员急忙稍微后倾了一下身体,端正自己的坐态。
  旋即,张凌风端起了“该死”的“日本猫尿”,脸上却挂满了笑容,“好,就让我来借花献佛吧,借用主人的酒来敬诸位串本的精英人士一杯。”
  正在专注欣赏的日本人急忙回过头来招呼。
  “让我们举起杯,为了中日亲善,为了我们串本市能够有一个更加辉煌的明天,而且我相信我们串本市有这样一位年轻有为的司令官肯定会带领我们达到我这个小小心愿的,干杯!”,一直都跟随着市长和法官后面看起来并怎么不善于言词的议会主席宫本次郎,从正式见面以后第一次主动和占领军举起了杯子并祝酒,这让已经观察了他一会正觉得奇怪的张凌风觉得很疑惑。
  宫本次郎孤傲十足,没有理会屋子里面的人独自一口喝光酒杯然后放下杯子很麻利地站起来,才向屋子里面的人半躬招呼了一下,“家里还有点事情急需处理,对不起,鄙人告辞了”,话刚说完人就已经直起身体飘然而出。
  众人一楞,两个商人干脆就埋下头来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这是怎么回事情。
  “啊,宫本君――”,麻木纯生转身告了罪,也急忙追了出去。
  “哦――司令官阁下,对不起,宫本君就是这个脾气,直性子,是个直性子,心里面藏不住话啊,哈哈――”,铃木幸雄脸上挂不住了,不过虽然很生气但却也只能尴尬地打着哈哈边给自己下台边向客人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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