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胎正传》第59/77页


  “贺时琛……你这个……王八蛋……”
  当求饶变成了咒骂,黎远心中的悔意已经达到了极点。他憎恨自己这么轻易就放下了坚守,也恨自己对贺时琛的低估。这哪里叫做哎,这明明是想要了他的命!!
  连日的工作让黎远的体力早已所剩无几,而水上水下的交替还有贺时琛猛烈的进攻更让他几欲昏厥。终于,在贺时琛的凶猛的一记撞击后,他把黎远带出了水面,黎远还没来得及多呼吸几口空气就昏死了过去……
  …………………………………………
  黎远不知睡了多久,他似乎做了很多的梦,有香甜的,也有阴森恐怖的,可当他睁眼的那一刹那却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只有身体的疼痛酸麻在提醒着他入梦前所发生的事。
  六年前,他被周建龙的手下揍了一顿,在医院里躺了两个月,他以为那种痛应该就是人类所能承受的极致了,可现在他才知道,有一种疼,不但能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还让人有苦都叫不出。
  他扶着酸疼的腰,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找了一个什么样的对象啊,就连做哎都非得在水里进行,他们这是在上演鱼类繁殖演示么?
  早知道会这么疼,早知道贺时琛会这么变态,就算贺时琛憋得快要爆了他都不会答应的。
  不过话说回来,好像是自己大半夜顶着寒风搭了几十公里的车投怀送抱来的……
  “啊啊啊啊啊!!!”黎远痛苦地抱住了头,深刻地明白了猪是怎么死的这个哲学问题。
  可是下一秒钟,他的咆哮戛然而止,动作过大牵动了他了难以启齿的部位,疼得他缩进了被子里小声地呜咽着。
  原本以为这种撕裂的疼痛只存在于当时,却没想到它的效果会这么持久,就算只是平躺着也会隐隐作痛。
  野兽啊野兽!你一条鱼长得超规也就算了,怎么就连那个也这么恐怖啊!
  他在心里不停地诽谤者始作俑者,这时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贺时琛去哪了?
  黎远把头探出被子,环视着这间卧室,这应该是贺时琛的房间,因为这里到处都充满了贺时琛风格的东西,从装修到摆设无一不是暗色调,线条冷硬刚烈,跟贺时琛给人的感觉如出一撤。
  可他去哪了?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端着食物的贺时琛出现在门口。
  就在看到他的一瞬间,黎远的脸“蹭”地就红了。他现在已经完全无法用平常心来面对贺时琛,在突破了最后的界限后,只要对着他那张脸,昨晚的一幕幕就会浮现在眼前。
  贺时琛看上去心情十分愉悦,虽然面无表情,可黎远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了掩藏在心里的真实想法,那就是――老子今天爽爆了!
  靠靠靠靠靠!
  你爽我不爽啊!活雷锋我当,昏君你来做,怎么什么便宜都让你占了?
  黎远心里越发地不平衡起来,不过好心情的贺时琛可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眼前的人已经彻底被他打上了贺时琛专属的印记,这是最好的新年礼物。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黎远体力不济,所以并没有让他尽兴。把虚软的黎远抱回卧室的时候,他才发现了对方眼下深深的青色还有凹陷的脸颊。他有些埋怨自己的粗心,居然忽略了黎远的身体状况,而且还用了那么奇特的方式占有他,难怪他会中途晕厥。
  但是贺时琛并不后悔,他擦干了黎远的身体把他放在炕上,他躺下来从身后抱住他,一遍遍地用手附魔着他光滑的皮肤,把心爱的人放在掌心的感觉让他安心无比。贺时琛知道,从此以后,他的人生不会再像过去那样平淡无趣,有黎远的日子,每一天都是绚丽多姿的。
  只是有一点让他感到疑惑,贺时琛并没有和男人做哎的经验,所以无法解释那种怪异的感觉。总觉得他的家伙七拐八拐地进入了另一个地方,有时候他甚至会有一种奇怪的念头,那就是黎远的身体里似乎不止一个通道……
  怎么可能?
  贺时琛否认了这种说法,因为后来他帮黎远检查身体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异样,只是因为他的急躁而有些裂伤,但并不严重,看来只是他的错觉罢了。
  他拿了外敷的消炎药端着早餐进房的时候,看到了似乎还没适应这种关系转变的黎远。做完之后的贺时琛变得十分大肚,对黎远的容忍程度直线上升,比如此刻,就算黎远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完全没有要理他的意思,贺时琛的心情还是同样晴朗――
  反正人都是他的了,怎么折腾就随他去吧。
  “黎远,你睡了一天一夜,先吃点东西吧,我给你拿了点粥。”他把香喷喷的鸡粥端到黎远的面前,却差点被突然从炕上弹跳起来的黎远给打翻。
  “疼疼疼疼疼!!!”黎远捂着腰龇牙咧嘴地喊着,眼泪都差点下来了,他之所以这么激动,完全是因为刚才贺时琛说的“一天一夜”四个字。
  “一天一夜?我居然睡了一天一夜!完了完了!”黎远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四处寻找着自己的衣物。
  “你的衣服我已经扔了,一会再让人送一身过来。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先好好休息。”贺时琛把毛毛躁躁的黎远压在炕上,对方推开了他的手说:“不行,我没时间了,万一陈思明那边……”
  “不用担心,”贺时琛让他靠在床头,“你已经完成了你该做的事,剩下的不用担心。”
  “嗯?”黎远不太明白贺时琛的意思,于是问道,“我只是想知道陈思明那边的进度怎么样了,时间太宝贵了,我却浪费了足足一天一夜……”
  “你在怪我耽误了你的时间?”贺时琛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头,黎远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第一次亲密接触后,他们应该相拥在炕上回味一下昨晚的激情,或者继续温存片刻,却总是被陈思明这样煞风景的小人给打扰了性质。贺时琛没有责怪黎远的意思,却对坏了好事的陈思明深恶痛绝,他的脸上覆上了一层冰霜,瞬间又变回了那个杀伐果决的贺时琛,“把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你这段时间好好休息。”
  黎远本想说些什么,可是按照他们之前的约定,这已经是贺时琛的最低容忍限度了。的确如对方所说,自己已经尽了最大的力,完成了属于自己的那份职责,至于怎么对付陈思明,他的确没有任何思路。
  经过这次的事情,黎远深刻地明白了“天道酬勤”这个道理,如果没有他的日夜鏖战,他无法破译出父亲留下的芯片,也就无法知道父亲对自己的真实情感。他曾经以为亲情对他来说是一个奢侈的东西,却没想到原来父爱一直都在伴随着他成长。
  看看身边的贺时琛,黎远的心里涨得更满了。他拥有的太多太多了,幸福得简直不能自已。
  “谢谢你,贺时琛。”
  谢谢你能喜欢我,谢谢你在我最低潮的时候一直陪伴在我身边,也谢谢你对我的尊重,让我没有失去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有太多无法说出的话埋藏在心里,可他知道贺时琛会懂,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就有了这样一种默契。简单的几个字甚至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心中所想。也许贺时琛早就看穿了自己,所以才在这段感情还未明了之时如此笃定。
  这是一个可怕的男人,但他已无从选择,泥足深陷的人又如何能够自救?
  他们相拥在一起,第一次知道了原来另一个人的体温还有这样神奇的作用,可以让漂浮不定的心踏踏实实地落在地上,孤寂消失无踪,眼前是一条宽敞明亮的道路,他们一起在上面印下脚印,未来并不可惧,只因有你同行。
  ……………………………………
  再次醒来的时候,黎远才知道,原来现在已经是大年初八,再过一个礼拜就是元宵节了,在他埋头苦干的时候,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踏入了第二个年头。过去的一年发生了太多事情,他见到了许多人的悲欢离合,也在那些与自己无关或有关的事件里成长了很多。
  他想起了先后离开公司的小怡和白柔,还有带着女儿不知去了哪里的姐姐,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人生,只在某个片段和他的重叠在了一起。
  这一年他也收获了很多,回头再看刚进公司的自己,那份莽撞冲动似乎并未消失,他身上还有那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那股子干劲,不一样的是他终于重拾了信心,不再自怨自艾自轻自贱。
  父亲芯片中的程式并不是他原先以为的防盗病毒软件,而是一个比市面上所有资料集成软件更加快速的搜索系统,因为父亲锁研发的专门搜索殷勤,它能以几十倍的速度让企业找到相应的客户资料。这个软件如果能够上市,必然会引起一阵轩然大波,它将是一场计算机领域的革新,蕴含着大量的财富,怪不得陈思明千方百计想要得到它。
  当身上的不适稍微褪去一些的时候,黎远就迫不及待地下了床想要继续他未完成的事情了。贺时琛正在为这个软件申请专利,他建议黎远组建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来运营完善这个软件,因为它强大的搜索殷勤提供了很多的可能性。这个想法和黎远的不谋而合,只是在这方面他毫无经验,对贺时琛来说却没有任何难度。但是黎远不想坐享其成,他想要参与其中的所有环节,而不是让贺时琛把所有的一切送到他的眼前。
  虽然他们已经正式确定了情侣关系,但依然是两个不同的个体。黎远并不否认自己对贺时琛的依赖,也不想失去目标,成为一个饭来张口的废人。
  一家欢喜一家忧,在城市的另一头,陈思明的日子就不是那么好过了。
  “黎远,你不得好死!!!”
  陈思明把手里的芯片重重地砸在地上,他的面前乌压压地站了十几个员工,他们大部分都在30~40岁之间,都是他请来的计算机高手,可是这样一个满是精英的团队却没有赢过黎远一个人!
  他仿佛看见了黎远得意的笑脸,嘲笑着枉做小人的他。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啊?我花了这么多钱请你们回来,一个个把自己吹上了天,结果呢,结果呢?居然还没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有能耐,都是吃白饭的吗!”
  沉重的失败让陈思明完全失控,他撕掉了温文尔雅的面具,凶神恶煞地质问着眼前的人。
  “陈总,我们签订合约的时候并没有设定破译的期限,我觉得我已经尽力了,既然已经有人先我们一步破解出了这个芯片,那么我们留下也没什么必要了,告辞。”第一个说话的是他们之中年龄最长的袁教授,他本来就是因为高薪才带了几个学生来这里赚外快的,一个寒假就能把几年的薪水挣出来,何乐而不为呢?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陈思明干的事并不光彩,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种事他在这行见得多了。
  既然买卖不成,陈思明又是这种态度,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袁教授当场就带着几个学生离开了公司。而剩下的面面相觑了一会后,有的选择离开,有的则跟陈思明讨价还价起来。
  “什么都没干成就想跟我要钱?没门!都给我滚!”
  为了这个项目,他已经投入了太多资金,如果不是他在蒋盼面前保证芯片里的内容能挣大钱,对方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把巨额资金交给他。可是钱花了不少,却一分都收不回来,他该怎么跟蒋盼交代?偏偏这帮吃白饭的还嫌给少了。
  “陈总,我们是没有破译成功,但是我们签合约的时候说好了,就算没有破译成功,也会将除去定金的佣金的30%给我们作为劳务费,您总不会食言吧?”
  老高是陈思明从一家软件公司挖角过来的,他最看中的就是孔方兄,拿不到那笔钱他寝食难安。
  “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没印象?我们之间的合作一切都照着合约上办,有事你们先去财务,让他们打个报告上来。你们走吧。”陈思明摆明了赖账,他挥挥手开始赶人,可是以老高为首的几个程序员却怎么也不肯走。
  “陈总,做人不能这么出尔反尔吧。”
  陈思明心乱如麻,一堆事压在他头上让他快要透不过气来了,哪有空理这些个废物。于是更加不耐烦起来,“你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在这张干了这么久怎么还要我教你怎么做。反正合约里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其他的,免谈!”
  “陈思明你想赖账!”一个年纪较轻的站了出来,指着陈思明的鼻子骂道。
  然后就有更多人群情激奋地开始讨伐起陈思明来,他们辛辛苦苦干了半个月,就过年都没回家,却只得到了一点点定金,这种不平衡让他们把矛头指向了陈思明。

当前:第59/77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