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小姐你够狠》第233/322页


“快!”星璇跺脚大喝,“快去把宋学明给我抓来!”

――宋学明的确是个画漫画的大行家,但是谁都没有想到他竟会做出这种事来,因为他一直是小巫女最信赖的部下。可事实上,学明是不打自招了。当众人火速去逮人时,这才发现他已经离开了学校,也就是说,他畏罪潜逃了。不过,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学明不可能永远躲着不出来的,他最终会露面,所以星璇一点不着急,此时她心里更为感兴趣的是,她认为周冠峰是一个人材,联合校会需要像他这样的人材。

一百二十九 联合校会的希望

联合新民生中学、丰佳学校、七十一中学、二十三中学、怡雅中学、旅游学校以及幼师学校、十三中学共八间学校出版的《学报》已发行三期了。联合八间学校发行的《学报》在学生中引发不少的震动,同时也引起了老师们的关注,但局限于《学报》的办刊经验和水平,师生们虽然关注,但远远没有达到争相追捧的热闹局面。这天,子骏受美迎所托,拿了一份《学报》带回家去研究,然后再向她发表意见。

读完第三期《学报》,子骏的伯父、教育局的洪局长只能以一个浅笑来回应。子骏给伯父递上一支香烟,笑着问:“大伯,您别光笑么,总得给些意见,好还是不好?”

伯父一叹,“只能说,初衷是好的,但水平还远远不够。”他翻来覆去地端详着校刊,说,“首先,印刷质量实在太差了――最起码也是铅印嘛,却是油印,摸上去一手油墨,沾在袖口上还难洗,比较爱干净的人都不愿意去碰它。”

子骏笑笑说:“这些报纸可是从一台三十年代的旧印刷机生产出来的产品。那台印刷机是以前旧民生中学遗留下来的古董,一直是做纪念品摆设的,学生们能修好它并且大量印刷,已经相当不容易了。再说,铅印谁不想呀,可惜没有经费,也只能用油印凑合凑合了。”

伯父说:“其心可表,其志可嘉,他们的困难,我能体会得到,不过报纸是办给人家看的,该讲究的地方,就不能不讲究。”

“您说得是。”

“其次么……”伯父摘下眼镜,继续说道,“校刊的内容太过于古板,含量也太少,表现不出八校联办的气势。本来学生办校刊,就应该在报纸上反映出学生的活力和活泼的氛围,这惜这些都见不到。学生嘛,毕竟还是孩子,除了学习之外,还是该好好地玩,诸如社会责任、国计民生这类大帽子,连成年人都不想去戴,何况是学生?现在都是商业社会了,报纸要生存,首先要合附大众的口味,所以,我觉得要报好校刊,首先应在‘玩’字上下功夫――玩占校刊内容的一半,学习的内容最多只占三分之一,剩下百分之二十的篇幅,任其海阔天空,自由发挥!”

子骏笑道:“伯父,您主张的教育模式和您的年龄可有些格格不入哩。”

伯父也笑道:“世界上的事,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但轮到做起来,两边都不成,现在的教育状况大抵如此――一校易治,一国难治嘛,学生普遍对上学不感兴趣,态度问题不解决,方法再怎么多再怎么好也是白搭――最起码,也要学生对老师感起兴趣来――唉,越想搞好,就越搞不好,越搞不好,就越保守,扯淡、扯淡……”说着他直摇头,仿佛有一肚子的苦水无从倾泄,就快要憋出病来――此刻他的脸色的确像个“病”人――病其不争――他接着说:“办报纸这种事情,贵在坚持,所谓日久见人心,但头一炮必须要能打得响。想从前你办《联合校刊》时,一出版就有种雷霆万钧的气势,校刊内容更加让人耳目一新,大家都有兴趣追着去看。但这份校刊实在太勉强了,只怕现在办不好,就算以后有了进步,别人也不当一回事了。”

伯父说得这些,子骏如何不知?当初办《联合校刊》时,光筹备工作就花了半年时间,诸如招罗人材,培训,进行学生民意调查等等,最后借助“教育局”的名义正式出版发行,着实绞尽了脑汁,可星璇、苏樱她们旦求速成,全无耐心,自然办不好校刊。伯父睨睨报纸的名称,笑道:“还好,他们还算机灵,不用《联合校刊》的大名,却用《学报》的名字,不仅保护了《联合校刊》的威名,还为自己留下条后路。”子骏微涩地笑了笑。伯父点起烟,看看子骏,用试探的口吻说:“你把校刊拿给我看,是不是希望伯父帮点忙?”

伯父的意思不言而喻。当年《联合校刊》得以高挂“教育局主办,联合校会监制发行”的金字招牌,全靠子骏以“若不支持,联合校会就再次组织学生搞大罢课,到时,只怕教育局大小官员的乌纱帽不保”做为要胁,逼迫教育局同意的。后来的事实证明,教育局这个招牌卖得英明:教育局不仅通过和联合校会的合作,大大增加了在学生中的威望,还从《联合校刊》的发行中获得了不少金钱利润,实是有赚无亏,只可怜了众多学校:那时侯,几乎所有学校都在拼力气反对联合校会,誓和联合校会不同戴天,却拿挂了“教育局”金字招牌的《联合校刊》一点办法也没有――禁联合校会,却禁不住联合校会的宣传利器《联合校刊》,做什么也是白忙活――此时伯父这样说,证明他对校刊是采取支持态度的,不过要伯父出借“教育局”的招牌,以校刊现在的水平肯定不可能。子骏摆摆手说:

“不,办校刊的事我虽然一直在留心,但始终没有插手过问过,全是学生们自己的努力。”

伯父格格一笑,悠闲地掸着烟灰,脸上挂着一种“乾坤弹指间”的自信,说:“大伯知道,你心动了,对不对?”

“哦?”

伯父再一笑,“为什么一定要袖手旁观呢?”他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不主张重建联合校会,原因之一就是担心联合校会走错了路线,最终发展成一个滋事扰民、尾大不掉的学生黑帮吧?但话又说回来,哪间学校里没有学生帮派呀,它们或大或小,或有名称,或没有名称,所谓无党不成国,哪个执政党,形成的初期不是靠拉帮结派?无论是情投意合而结派也好,臭味相投而结派也好,人总是要交际的,一旦有了交际,当然少不了拉帮结派,古代不就有‘朋党’一说么?因此,学生拉党结派属于正常现象,将这种现象夸大其辞,岂不愚哉?――酒,也要有几个人一起喝才过瘾嘛。

“但是不可以否认,这些学生帮派中,是有不少不良学生没错。他们是学校里最让人头痛的学生,要处理他们,往往不得其法――最流行的做法是将其开除,但开除只是一种消极的做法:开除了他们,一间学校或许得以安生,但他们转学到别的学校去后,照样会惑事的。这便等于学校间在互推皮球,皮球推到谁手里谁就倒霉,更严重的是‘皮球’一旦被推到社会上,影响就更加严重了。这点谁都明白,大伯也不必多说――处理他们不得其法,不处理他们,只会让他们坐养成学校的毒瘤,肯定是不行的。联合校会或许有能力将他们团结在一起,引导他们做有益的事。以暴易暴不可取,但是恶人还须恶人磨,还是很有道理的。联合校会本身就是一个超大型的学生帮派,根据以往的经验,它有一种神奇的同化能力,可以治服任何学生、同化任何学生。

“联合校会既是学生公司,也是学生俱乐部,同时,它还是个学生黑帮,这一点不能掩饰。但是衡量一件事物不能看表面,重要的是看它的实质。学生在学校中应受到约束,可联合校会肆无忌掸的拉党结派,尽和学校打擂台对着干,――天啊,自古以来,哪有学生骑在老师头上、给老师脸色看的道理?于情于理都不对。不过,撇开这一点不说,联合校会办报纸、设电台、开学生餐厅,在学校内禁烟,扫荡校内小黑帮这种种举措,不仅丰富了学生们的生活,增加了学生们的社会实践经验,锻炼了学生们的能力,而且还相当拥有正义感,大伯尤为欣慰。只可惜一些老师眼光太肤浅,看问题太片面,也太执著于面子,所以对联合校会产生了误解。子骏,大伯说句心里话,联合校会不是不可以重建的,关键要看重建后它都干了什么事,如果是办报纸设电台开餐厅这类,大伯一百个支持!――嘿嘿,我这教育局局长可不是白干的,该出手时就出手!――记着,每个人都有创业的愿望,学生也不例外。只要调动起学生对创业的兴趣和信心,他们不会不响应的,而联合校会,就是学生们创业的舞台!

“大伯了解到,现在的联合校会,是由你女朋友小青说了算的。小青的爸爸和我是老相识了,他常和我提到小青的事,他说小青这丫头,最大的心愿就是重建联合校会,但是她本身的能力还不足够。所以,大伯常想,要办起联合校会,并且指引联合校会走哪一条路线,还得靠你来。――子骏,有很多事情并不是你刻意去回避就能回避得了的,既然你原本就有心,又何必执意回避?现在的你已经完全成熟了,一定会比以前做得更好的!还有,你是一名教师了,看到学生们在联合校会中得到锻炼和成长,不是一大快事吗?师者父母心,父母最宝贵的情操就是放手让儿女去闯,做老师的,也是这个道理……”

伯侄俩的一段谈话接近尾声,这时,洪太太和子玲已经张罗好一顿丰盛的晚餐――今天是伯父五十五岁生日。席间,伯父满面红光的和子骏干了一大盅,拍着子骏的肩头说:“子骏,你可为大伯我送上一份生日大礼喽!”

子骏笑笑说:“只是一瓶洋酒而已,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

“不,大伯指的不是这个。”伯父笑呵呵的对席上所有人说,“子骏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大家吧?我在这里先说了――子骏已经被评选为‘区优秀教师’了!”洪太太一听,喜得笑逐颜开。伯父拍拍子骏的手,鼓励一番后又说:“大伯先透个风声给你,教育局已决定组织所有区优秀教师去外地观光学习,为期三个星期,不久就会出发啦!不仅如此,每位优秀教师还可以带一位亲属同去,子骏,你想带谁去?”

还能带一个人同去玩?教育局这次可真大方!可子骏有些犯起了难:为什么不能带两个人去呢?带妈妈去,小青一定会失望;带小青去,妈妈一定会抱怨“这孩子哟,有了老婆就不要娘了!早知道是这样,我还不如生个枕头――枕头还能天天抱在怀里嘛!”这该如何是好?索性子骏不去,让两个女人去算了,可是没这个道理呀。

到了最后,还是母亲开恩,让子骏带小青去玩。

一百三十 WC里的大魔头

失踪快一个星期的宋学明,终于在学校露面了,他一露面,立即遭到小巫女和三侠的围捕。

在大肆围捕学明的同时,子骏和美迎正在《学报》印刷室里。那台三十年代的古董印刷机没能继续发挥余热,终于寿终正寝,再也修不好了。大家刚刚对印刷机“默哀”完毕,美迎接到了春闻打来的电话,得知学明落网的消息,急匆匆走了。子骏见她走得匆忙,预感到有事情会发生,因此跟踪美迎,想看看热闹。

学明落网现场在东方餐厅旁。学明垂头丧气的被一条绳子拴在大树边,媛媛站在他身边,边骂边敲着他的脑袋,星璇和春闻站在一侧,三侠环立在星璇的身后。子骏一来是因为师生有别,二来是想见识见识小巫女的手段,所以远远躲着偷看,不令他们知觉。

学明撞下大祸,一顿教训势不可免。小巫女教训人的方法又多又怪,除了打对方一顿外,还有剃光头、剃眉毛、绑住挠痒痒、用针扎手指等等,但有一招叫“人猪”的大刑,才是小巫女最引以为傲的刑法:把人捆住手脚,蒙眼、塞耳、包住鼻子、贴上嘴,总之是什么也听不见、看不到、闻不着、喊不得、动不了,连呼吸也成问题,然后丢进厕所里关着,一关就是两、三个钟头。这招“人猪”虽不打人也不骂人,却极尽精神折磨之苦!人刚放出来时,全身又僵又麻,站也站不稳。――“人猪”虽毒,但小巫女并不是首创者,始作俑者是西汉时刘邦的老婆吕后。吕后是一个极端变态的醋坛子,刘邦死后,她对刘邦的妃嫔们大加毒害,其中得祸最惨的,当数戚妃。吕后将戚妃斩去手脚,挖去双眼,凿聋耳朵,用哑药灌喉,最后丢进茅厕里,任人便溺,名其曰:人猪。可怜一位倾国倾城笑,最后变作血肉模糊一皮囊!――小巫女深知这招“人猪”的厉害,一般不用,只用于对付重犯。学明用那种下流猥亵的方法糗星璇,恐怕今天是难逃“人猪”的惩罚了。小巫女等人商量已定,押着学明往新民生中学的方向去了,子骏自然跟定。

新民生中学里有一个正规的运动场,场边是一圈看台,看台后方稍远的地方有一块沙地,沙地上有双杠单杠秋千翘翘板等活动设施。沙地边有个小型花园,园中有一个凉亭。小巫女几人押着学明穿过花园,来到花园后的一所小房前。这时侯,学明突然大喊大叫起来,“冤枉啊冤枉”地喊个不停――他确实应该喊了,因这所小房不是别的什么房间,乃是WC也――小巫女果真心狠手辣,要将学明“人猪”了!子骏早听新民生中学的学生说,这个厕所闹鬼,一些晚上参加晚自习的同学常莫名其妙地听见厕所里传出冲厕所的水声,进去一看,却看不见有人,所以谁都不敢进去。这间灵异厕所,也成为了小巫女执行“人猪”大刑最理想的地点。闲话少说,只见三侠将学明五花大绑,塞耳蒙眼,用包装胶带贴上嘴,然后丢进厕所里,“嘭”地关上门,用锁头锁了,最后扬长而去,也不知准备将学明关上多久,子骏不由替学明担心。

风和日丽,真乃一个平静的初秋的中午。见小巫女几人走远,子骏溜到厕所前,俯在门上听里头的声音。里头传来微弱的“哼啊哼”的声音,子骏敲响门,喊:“宋学明!宋学明!”里头的“哼哼”声立即更大了。子骏说:“宋学明,你别怕,我是洪子骏,我马上放你出来!”他想:“我去找小巫女说情是不难,可是她们肯定会嫌我多事。我洪子骏什么事没做过?只有两件事不曾做,一是偷看女孩子洗澡,二是私放犯人。偷看妞儿洗澡倒是不必了,这次就私放一次犯人,权当试试新吧!”便试着开锁。锁头是小巫女的私家锁,十分结实,子骏用砖头敲了一会儿没敲开,撞门也没用,因门是铁制的,它不痛人痛,于是,子骏便想着其他法子。他先走进一旁女厕(这还是他头一回进女厕,可谓耳目一新矣),但男女厕互不相通。他走出女厕,围着厕所转了一圈。厕所因长久没有人使用,连清洁工也懒得去打扫,屋后堆满了垃圾,墙壁上不是生满了青苔,就是结了厚厚一层泥灰,一点看头也没有。不过他总算有发现,厕所背面有两扇采光用的小窗,勉强可容一个人出入。子骏四周找了一回,找不见梯子,只找得一个圆木桩,他便把木桩斜靠在墙上,底部固定好,踩着木桩上去,往厕所里看,然而他左看右看,厕所里一个人影也没有!据说这厕所闹鬼,莫不成学明被鬼吞了?他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急急喊:

“宋学明?宋学明?你在哪里?”

“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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