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公主传全集.com》第10/146页


益阳也跟着调侃儿子:“只要是能管得住这个混小子的就好。”

皇后听着却觉得不大合宜,小姑娘们都在呢,这两位姑母也不避忌着点,就借口说菜冷了,又叫人换菜,又叫伶人来演舞,把这一茬冲了过去。

宴席一直开到亥时方散,这还是因为明天是中秋,还有宴席,也因着益阳母子今天第一天到,要早点休息。宴席散了之后,皇帝本还要留姐姐宿在宫中,但益阳坚持要回公主府,皇帝这才罢了,安排人好生送几位长公主回府。

第二天上午于表哥却失约了,不为别的,他爹于驸马到京了。来来来,现在我们来八一下益阳长公主的JQ故事,呃不,是爱情故事。我知道大家都等很久了,一个传奇女人的人生要是没有凄美的爱情,那还叫传奇吗?

锦佩也坚信这点。而益阳长公主的爱情故事更是几乎尽人皆知。第一次婚姻以和离告终,之后益阳开始摄政,收拾完了兄弟们,突厥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不停袭扰,吐蕃也有些异动,当然国内也有不少大事,今儿发洪水,明儿干旱,她忙的焦头烂额,哪有空想男人的事。可有一个男人就这么出现了,在公事上是益阳的好帮手,在生活中也给了益阳很多安慰。这个人叫陈衍,寒门出身,二十二岁中了进士,从校书郎开始熬起。他为人勤慎,对上司恭谨,对同僚友善,十年后到先帝去世的时候,已经做到了起居舍人,因为职位的关系,他在御前时间长,时常能见到益阳,他也了解这个公主不同一般的女子,她眼界开阔,秉承了先帝的遗志,立志要把这个国家建设的更强大、更开放、更包容。这与他的志向相同。

在几次关键的事件上,陈衍都给益阳提出了与众不同、却很有用的建议,渐渐取得了益阳的信任,益阳当时正需要组建心腹智囊团,陈衍就这么走入了帝国核心决策圈。相应的,因他升官快,又和长公主走得近,就开始有些风言风语的出来,说他升官虽快却实在辛苦,白天要上朝议事,晚上还要伺候长公主,在陈衍的妻子去世之后,这种言论更是甚嚣尘上。益阳到了这个份上,哪还有空管这些,陈衍更是个心志坚定之人,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些许毁谤他也并不放在心上。初时两个人确实光风霁月,心地坦荡,无丝毫私心,齐心合力的在使国家繁荣稳定富强的道路上前行。

先帝在时就致力于打破士庶界限,削弱世家的影响力,所以开始推出科举考试选官,以使更多的庶族子弟能够进入到官员体系里来。作为得益者的陈衍自然是大力支持这项举措的,但施行起来阻力颇多,尤其来自世族的压力很大,就连一些朝中元老都为了朝政平稳计,建议暂缓,他和益阳为此事付出了许多心力,在重重压力中,两人彼此支持,年复一年,恐怕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很难不动心。何况一个丧偶,一个离异,一个是才华横溢风度翩翩的成熟男子,一个是美丽聪慧胸有丘壑的奇女子,不知是哪一瞬的目光交汇,就这样动情了。



那么就有看官要问了,为毛驸马姓于呢?这个嘛,相爱的人往往最终都没有在一起。首先益阳在皇帝能够亲政之前是不打算再婚的,其次陈衍也不想尚主,尤其是益阳这样的摄政长公主,在还政于皇帝后,无论是她还是她的驸马都是要避嫌的,势必不能再参与政事。陈衍早已经将一切看的透彻,他自己是有一腔抱负的,不愿为儿女私情放弃毕生志向。所以在有了情愫的最初几年,两人都是发乎情止乎礼,因为陈衍一直没有再娶,外界传得很是不堪,实际上两人却清白得很。到了承景(锦佩她爹初即位时的年号)九年的时候,却横空出了个程咬金---这是锦佩的修辞,大周王朝可木有这么个人---羽林卫副统领于詹之子、翊卫于先群要向益阳长公主自荐枕席,哦,不,是向益阳表达爱慕之情,愿自荐为驸马。

这件事在当时轰动一时,一是因为居然有人敢当面向益阳长公主求婚,二是于姑父选的这个求婚的地点实在是,哼哼,那个啥。先说于先群其人,是个最最标准不过的长安纨绔子弟,吃喝玩乐无一不精,家里姬妾成群,还喜欢往青楼楚馆跑,因为这个和家里的老婆闹得是沸反盈天,他娶得这个老婆乃是武将世家出身,打起架来有时候他都打不过她,别说家里那些姬妾了,今天不高兴卖一个,明天一不小心打死一个,他急了要以悍妒为由休妻,可一休妻两家就彻底成了仇了,后来他老爹也受不了这么闹法,就和亲家商量了和离了。和离之后,他老爹决定给他找点事做,就靠着老爹的门荫做了翊卫。主要工作就是给皇帝看大门。看来看去呢就看上了益阳长公主。有那么一个早上,因为紧急军情熬了一个通宵的益阳和陈衍从中书省出来,到昭庆门等着坐轿出宫回去休息,当时看门的正是于同学。于同学一看机不可失,就大着胆子给益阳行了个礼说:“某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益阳奇怪这个翊卫胆子倒不小,锦佩猜如果益阳知道接下来于同学要说什么,一定回答“不当讲!”可当时益阳只是笑着说:“有什么话,说。”

于同学就挺了挺胸膛,说:“某乃羽林卫副统领于詹之子于先群,在宫禁内值宿已有二年,仰慕长公主人品已久,今实难自抑,闻长公主未有伉俪,某愿自荐……”后边的话没说完,嘴就被捂住了,人也被按住了。益阳当时是听得呆了,可陈衍还在呢,听着越说越不像话,就一挥手令旁边看热闹的其他禁卫先把他按住,不叫他继续说下去,又转头去看益阳的意思。

益阳呆了片刻,接收到陈衍的眼色,就清咳了一下,吩咐人把那个闯祸的家伙送回家去,交他爹好好管教。然后就上轿走了。回到家补了个觉的功夫,这件绯闻已经传遍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

于老爹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的,于姑父自然是好好挨了一顿板子。于老爹亲自去长公主府请罪,益阳也没有怪罪,只说孩子年纪轻好好管教就是了。于姑父被于老爹关在家里消停了一段日子,人人都以为这事就要这么不了了之了,可于姑父却越挫越勇,当面求婚不成,咱改写情书。他专门雇了个枪手,每一旬写一封,送到长公主府里去,不管长公主看不看理不理,反正我就写。

就这么着一直到承景十一年皇帝大婚、亲政,改元开平,长公主卸任摄政之职,陈衍没有成为驸马,却升任了尚书左仆射,长公主赴东都洛阳养病,于先群孤身一人也跟去了。开平二年的时候,益阳长公主下嫁于先群,又二年,益阳诞下了于荣安。而陈衍在皇帝的信任支持下官运亨通,如今已在尚书令位置上呆了六年了,只是至今都没有再娶。

昨日益阳入京的时候,陈衍并没有去迎接,因为他已经病了一个多月,年前他就上书以老病乞休,皇帝一再挽留,又赐医赐药,只是到底上了年纪,这一向还是病着的时候多。

锦佩很是期待见到这位于姑父,如此敢于追求自己的爱情,不知是个怎样的人物。当然锦佩也不用等太久,这不未时刚过,于姑父和益阳、于荣安就进宫面圣了。到了华灯初上时,麟德殿里又大开宴席,锦佩终于见到了于姑父的庐山真面目,这位于姑父长的正符合时下美男子的标准:面貌俊朗,身材健硕,肤色白皙,唇下有须。笑容可掬,吐属文雅,一点也看不出纨绔。席上也不多言,总是照顾着益阳,十分的细心体贴。今日各位驸马都有入宫,于姑父一人就把几个妹夫都比下去了。这一日宴席直开到月上中天才散。

第10章 受教育

锦佩迷迷糊糊的想翻个身继续睡,却听见窗外有个声音怪腔怪调的说:“四娘起来啦,四娘起来啦。”又有轻轻的脚步声,接着一个压低的女声数落:“你这只扁毛畜生,一早起来就鬼叫,公主还没醒呢。”

那个声音也不理,还是叫:“起来啦,起来啦。”

锦佩就扬声问:“什么时辰了?”

宫人进来回话:“卯时三刻了,公主还可以再睡一会。”

“唔,已经醒了就不睡了,叫人进来更衣吧。”今天是大姐元华十五岁生日,还是早些起来为好。上个月皇帝下旨封长女为钟宁公主,选太子詹事郭文启之子郭宇为驸马,令礼部在崇仁坊选址建公主府,定了今日行笄礼。

锦佩梳洗完毕,出去廊下看那只吵嚷了一早上的鹦鹉,这是去年春天益阳送的,她们姐妹一人得了一只,于荣安和悦兰教的这只臭鸟整天“四娘,四娘”的叫,锦佩恐吓了一番诸如“再乱叫就不给你食吃”之类的话之后,就去她阿娘那里吃早饭。

小八同学如今已经三岁了(虚岁),简单的话都会说了,看见她进来,就喊:“阿姐,饭饭。”

“还饭饭呢,看你都胖成个球了,你是想变成四哥那样啊!”一边说一边伸出狼爪去揉搓小团子的脸。姐弟俩笑闹了一会,淑妃就叫吃饭。

因着元华的及笄礼,今天的课就停了,吃过了饭锦佩带着自己给元华备的礼物去找悦兰,两人结伴去给长姊贺寿。到了元华住所的时候,她去给皇帝磕头还没回来,姐妹俩就去了谨言那里。谨言也才吃了饭,正在廊下教鹦鹉念诗,她们俩走到廊下就听那鹦鹉在念:“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悦兰扑哧一笑,推了锦佩一下说:“你瞧三姐养的鸟儿,诗念得多好,你再瞧你的,不是说四娘起来了,就是四娘用膳了。”

锦佩瞪了她一眼:“你还好意思说,都是你教的!”

“哪里是我,都是表哥教的。”

这两年来于荣安也入宫和他们一起读书,彼此之间熟悉了不少。

谨言笑着帮腔:“我看五娘也没好到哪去,你那一只,就会说‘李曜小儿,哪里走!’。”

悦兰却有些得意洋洋,“教了好久才学会呢!”

谨言笑着摇头,又叫两个妹妹进去坐,“阿姐估计还得好一会才能转回来,咱们先进去坐着。”

谨言亲自动手煎茶招待两位妹妹,锦佩和悦兰就在谨言的屋子里东瞧西瞧的,一边看还一边发问:“三姐,这首阳春白雪你练得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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