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公主传全集.com》第4/146页


张昭仪一进得殿来就叫悦兰跟锦佩赔礼,又向淑妃解释:“…都是妹妹我不好,没教好她,净会淘气,好好的一条裙子毁了不说,也不知道吓到四公主没有?”

“妹妹不用客气,一条裙子值的什么,佩儿胆子大得很,她哪里会怕,倒是怕惊到我,你们来了才说这事,先我都不知呢。再说这事也怪不到小五。”

张昭仪更是羞愧:“都是我莽撞了,姐姐身子重,原不该来惊动姐姐的。”

两人正在客气,后面一直低着头的胡才人上前一步跪下:“请淑妃娘娘恕罪,都是妾不好,养的畜生惊到了两位公主。”一边说一边抽泣起来。

“这是干什么?也不是什么大事,恕什么罪?快扶起来。”淑妃冲着旁边的宫人说。

这胡才人受宠之后锦佩还没见过,如今一看,确有几分姿色,如今流行丰腴为美,但又不像唐时那般一味追求丰满,而是要丰乳肥臀细腰,这胡才人倒样样符合,只一张脸略圆了些,衬得五官都小巧了许多。

胡才人在宫人的搀扶下站起,又冲着锦佩行礼道歉,吵嚷了一会,淑妃已经困倦的很了,张昭仪就赶紧拉着悦兰告辞,胡才人也跟着去了。

锦佩让宫人引着三娘和四娘去休息,她亲自扶着淑妃去午睡。淑妃牵着锦佩的手问她:“当真没吓到?你胆子倒真是大。”又说:“别心疼那裙子,赶明儿阿娘再给你做新的。”

那条碧纱裙的料子是端午时皇帝赏赐的,淑妃做了一条裙子打算生完孩子穿,剩下的就给锦佩做了一条,不想才上身就毁了。

“儿不用,儿现在正是长得快的时候,好料子给儿穿也是糟蹋,穿不了多久就穿不下了,还是阿娘自己做裙子穿吧。”

就这样说着话,待淑妃睡着了,锦佩才自己去睡午觉。

锦佩不知悦兰早就看那猫不顺眼,也没想到悦兰是故意叫那猫来毁了自己的裙子,所以下午上课的时候还问悦兰手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悦兰只是被猫抓了一下,伤口倒不深,只是猫爪子上都是泥,到了下午伤口就略有些红肿。悦兰如实答了,又想起那只猫来,就说:“四姐还不知道吧?咱们走了之后,胡才人去找猫,在太液池捞了一个中午才捞上来,只是已经淹死了。胡才人哭的什么似的。”

锦佩有些诧异的看着悦兰嘴上似是惋惜,脸上却带着点得意的神情。心想,胡才人一定是什么时候得罪这丫头了。悦兰心中自觉扳回一城,又把让阿娘睡不安稳的罪魁祸首给处理了,一石两鸟,心中得意,后面一段时间居然没再跟锦佩为难,两人间难得有了段和平的时光。

当天晚上皇帝听说了这事,还叫人去申斥了胡才人,为给两个女儿压惊又各有赏赐。因着淑妃即将临盆,锦佩也很是乖巧的每天下了学就回去陪淑妃,又有卢师傅的功课,每天被拘着学礼仪,真是一件体力活,也就没有再生出什么事来。

第4章 上辈子

一转眼过了一个月,已经过了淑妃的预产期,淑妃那里却还没有动静,锦佩不由有些担心,在这古代生孩子多难呀,过了预产期还不生,不会有什么事吧。

每天上课也心神不定,一直担心这事。这日已经是七月初五,再过两日就是乞巧节,卢师傅正在讲有关乞巧节的传说典故和礼节,姑娘们都听得津津有味,只有锦佩心不在焉,还在担心淑妃。

锦佩穿过来的时候还是个婴儿,那时候她还不能从上一世的死中解脱出来,前世的她刚刚大学毕业,和死党一起坐高铁去毕业旅行,谁知却登上了一班开往地狱的列车。突然的轰然巨响之后,车厢翻覆,失去知觉后再醒来的她已经变成一缕幽魂。

可不是幽魂么,公布的死亡名单上没有她,伤心欲绝的父母找不到她的遗体,哪怕是一点点遗物,都没有。她只能在虚空中看着,流泪,绝望。出事地点上空聚集着很多和她一样的幽魂,寂然无声的流泪。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来了一阵狂风,锦佩随风飘荡,昏头涨脑之际附身到一个婴儿的身体,终于可以哭出声了。

于是宫里都知道刚出生的四公主日夜啼哭,把一个生产完身材丰满的王淑妃硬是哭的瘦了十几斤。

锦佩只想把心里的怨恨哭出来,把对父母的不舍哭出来,她是独生子女,失去她之后她不能想象父母的生活要怎么继续,一直以来她就是父母生活的中心,她拒绝去了解现在的环境,只想把一直发泄不出来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她知道一直有个温柔的女性抱着她哄她,可是她又不认识她,管她是谁。直到有一日,实在是哭的累了,嗓子也痛得不行,哭不出来了,朦胧睡去,迷蒙中似乎听到妈妈在唱儿歌哄她睡觉,妈妈,我好想你,不由得向那温暖柔软的所在靠去。

哭的昏头涨脑的锦佩不知时间,可淑妃却焦急的不行,这孩子也不知怎么了,就是一直哭,已经十多天了,没吃进去多少奶,御医也看不出毛病,喉咙都哭的哑了,还是哭,到后来淑妃只能跟着哭,好不容易生下一个女儿,却是这样,淑妃哭的也很是伤心。

锦佩再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一双红肿的眼睛关切的望着她,她一下想起中学时生病,发烧烧了好几天,打针吃药就是不退烧,妈妈就是这样熬得眼睛红肿的照顾她,回不去了,到了她能照顾妈妈的时候,她却永远的离开了妈妈。她又想哭,可是看到那双红肿焦急的眼睛,再感觉这小小的虚弱的身体,终于还是决定活下去。

在幼小的需要照顾的时候,淑妃一直细心温柔的照顾着锦佩,这让锦佩破碎的心渐渐的温暖起来,让她慢慢能够抛开前世突然死去的阴影重新的生活。是的,我不能再照顾安慰我的父母,可我还可以照顾安慰这个年轻慈爱的母亲,慰藉这一颗爱女之心。只有爱能化解一切愤恨绝望。



淑妃再次有孕之后,锦佩很高兴,她也很希望淑妃能生个男孩,虽然这个时代女子不像明清时地位那么低,但作为一个宫妃到底还是有一个儿子更有依靠,况且,她想到前世的事情,就希望能有一个兄弟姐妹,在某一天她突然不得已的离去的时候,能扛起所有的责任,照顾年迈的父母。

可是这都过了日子好几天了,怎么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呢?好容易熬到下课,几个侄女要回王府了,锦佩打过招呼就急着回去看淑妃,悦兰却不急,慢悠悠的在路上一边走一边玩。这几天已经不那么炎热了,锦佩的脚步就很快,她不想再绕太液池,就打算从小花园直接穿过去走近路,走着走着几乎小跑起来了,后面的宫人们也跟着一路小跑,她绕过一株一人合抱粗的老槐树时却和一个人撞到了一起。

她跑得快,人长得瘦小,一撞之下跌的也狠,不由得“哎哟”叫了一声,鼻子撞的生疼,眼泪就出来了,泪眼迷蒙看向那个可恶的挡路的家伙,却见那人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就打算跑路。

锦佩不由大怒,这时候后面的宫人还没跟上来,这家伙跑了,锦佩还没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子,上哪找他去。于是锦佩不顾屁股火辣的疼痛,一跃而起就抓住了那家伙的袖子,接着叫道:“往哪跑,撞了人也不说一声就跑。”

“公主可别冤枉秦焕,我在这树下乘凉已有一会了,是公主突然冲出来才撞上的!”

锦佩定睛一看,果然是那个又黑又壮的秦焕(人家那不是黑好吧,是健康!恼羞成怒的锦佩吼:闭嘴!)。她鼻子还酸痛着,眼泪也止不住,只是不松手,接着问:“那你跑什么?”

秦焕一脸无奈样,“我就是怕,”说着指了指锦佩抓着他袖子的手,“这样。”

锦佩更怒,这是说怕她赖他么,还没答话,后面的宫人已经追了上来,一见公主的样子立刻围上来,连声问公主可摔伤了,哪疼等等。正乱着,前面传来一个声音:“三郎,别玩了,该回去了。”接着从桂树后转出一个人,正是杜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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