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公主传全集.com》第64/146页


杜云升兄弟俩还没回家,其他人又是一起迎了出来,锦佩只得再三说:“阿姑、二婶以后千万不可如此,我是小辈,怎能当得起,一家人相处,不论这些虚礼。总是这样,我倒不敢来了。”

杜澈兄弟们自去说话,锦佩进了后院。坐定了后跟顾氏说话:“……先头我也不知道这事,没什么准备,临时在库房里寻了几样东西,托二伯二嫂带给祖父祖母,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叫人把东西交给了顾氏身边的人。

顾氏点了点头:“五郎这孩子也是粗心,早该跟公主说的,难为公主有心,阿翁阿姑一定很欢喜。”说了一会话,打发黄氏去看厨房准备的如何了,又让萧氏把东西先收好,锦佩又把要给他们夫妇的程仪拿出来一并给萧氏带走,萧氏道了谢,也就退下了。

二房女眷们迎了锦佩之后就回去了,所以这会就剩了锦佩婆媳两个人。顾氏先把伺候的人遣散,只留了两个心腹,又叫拿了张单子出来,给锦佩看:“我原先想着你们新婚,事务繁多,就先替你们准备了一些,你看看。”

锦佩接了过来,见多是一些文房四宝各类书籍什么的,也有一些京城特产,倒没什么贵重东西。她这才想起来,还有个长嫂一房在,她备的东西有点贵重了。杜泽他们又没有分家,这种日常孝敬,恐怕也不会拿什么太贵重的东西来,现在会不会显得她压了长房一头啊?转念一想,他们是新婚,第一次给长辈送礼,何况她又是公主,礼薄了,只怕还会有人说她不重视婆家,就这样吧。

就对顾氏说:“阿姑辛苦了,倒要为我们操心,阿姑比我知道祖父祖母的心思,这些东西想来都是二位长辈喜欢的,多谢阿姑。”

顾氏看锦佩没有拿公主的架子,对她也恭敬有礼,心里很高兴:“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听五郎说,公主在吃药调理身子,不知看的是哪一位御医。”

“是方御医。”

“唔,听说方御医是妇科圣手,方子吃着还好?”

“才吃了几日,如今也没觉出什么。”

顾氏就说:“也是,总要吃一段日子,才能觉出好坏来。”又说:“我这里也有一张调经补血的方子,是早年我吃过的,觉着还好,不然你拿回去给御医看看,有无助益。”说着叫人去找。

锦佩是真没想到杜澈跟他娘把这事都说了,这时只能道谢收了。其实是顾氏因为老二要启程,把杜澈叫来问他锦佩来不来送行,又顺便问他在公主府过的怎么样,没办法,尚主不像是娶媳妇,倒像是嫁了个儿子出去,想儿子了只能派人去找。杜澈无意中说锦佩在喝药,顾氏自然追问,就知道了这事。

两人说了会私房话,就有人来禀告两位郎君回来了,黄氏和萧氏也联袂而来,黄氏说都已经准备好了,请阿姑和公主移步。

杜家是男女分席的,男人们在外间厅堂,女人们则在里间,隔了帘幕。这次七娘没有回来,婆家不放心,但吕女婿却来了,也带了些给两位老人的东西来。

其实要嘱咐儿子媳妇好好孝顺老人的话,已经都说的差不多了,因此席上只说些路上的注意事项,锦佩这辈子没出过远门,倒听的津津有味。萧氏生了一儿一女,都不太大,又说了些路上照顾孩子的事情。萧氏见锦佩爱听路途上的事,就把当初来京的时候的一些事讲给她听,又说起老家的景致:“……那边不似京城,就是风也是和软的,花儿的种类也多,开的时间也长,只是到了冬天却有些湿冷。”萧氏从小在江南长大,骨子里还是更喜欢在南方生活。

再说起食物:“在南边常吃稻米,比粟米软香,刚到京里的时候真是吃不惯。”

锦佩就问:“可是稻米产量不高,怎地京里这边都少有的?”

“产量还是不错的,只是相隔极远,路上实在太难运了,运到京里倒折损了大半,时日又长,新米也成了陈米,实在是划不来。况这边的人还是多爱吃面食。”

锦佩刚才就疑惑,听他们说路上行程的时候,基本都是走陆路,她就奇怪,现在这时候不正是适合坐船吗?而且运粮食什么的,不也都是走运河么?琢磨了半天,京杭大运河是隋炀帝修的,难道,现在这里还没有贯通南北的大运河?

以前从没关注过这个,对政事什么的,也没留心,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么,国计民生什么的,都没放在心上,反正是皇帝老爹和太子老兄的工作。她整日里也只听说如今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神马的,对细节还真没在意过。

回到公主府,坐下来就问杜澈:“刚在席上听阿姑和嫂子们说起路上行程,要走两三个月,而且多是走陆路。”

“嗯,差不多,这还是如今正是好时节,路上好走。”

“不是有运河么?怎地不走水路?”

“运河各地都修的一段一段的,还有好多已经难以行船,即便能行船,坐船的话,坐不多久又要换车,不如一直走陆路。”

她又问了问都有哪些地方修了运河,记在心里。改天还又找了宇文达来问。心里有了谱之后,在东宫吴氏生的太子第三子的洗三之日去东宫道贺,偷了个空,跑去跟太子单独聊了几句。

这几日宇文达已经把张师傅需要的东西都置办妥当,锦佩叫他找的人也都找齐了,一起带来给锦佩看,宇文达一共找了五个人,两个年龄大一些,另外三个都是十几岁的。宇文达一一介绍,两个年龄大一些的,一个是木工出身,另一个更好一些,以前做过雕版师傅的学徒,那三个小点的都是心灵手巧的,其中一个还识字。

府里的下人有很多是犯了事的罪臣之后或是原先罪臣府里的下人,一般识字的都是罪臣亲眷。锦佩对这几个人也没有异议,只叫他们跟着张师傅好好学习,过一段时间,若有学得好的,就可拜张师傅为师,真正的来学习雕版印刷术。

叫其他人先回去,单独留下宇文达:“叫你查的那事,查的怎么样了?”

宇文达愁眉苦脸:“臣想了很多法子,托了很多关系,都不知道这位甄虚先生到底是谁,他的书都是在善友书肆开卖的,只有书肆的掌柜认得此人,可他是善友的摇钱树,那掌柜自然不肯说出他是谁。”就因为这事没办成,所以张师傅的事情他花了大力气去办。

锦佩皱眉思索半晌,一时没有法子,就说:“那这事你先放放,先盯着张师傅那边,再好好观察这五个人的品性。另外,这几个人你再去探查探查,还是一样,不要大张旗鼓,要悄悄的访察。”说着把一张字条给了宇文达。

宇文达拿到手里一看,很想擦擦额头的汗,是几个近几年流行的传奇故事的作者名字,一般署在书上的,都不是什么真名,自然是不愿让人知道本人身份的,实在难找。公主怎么就和这传奇故事较上劲了呢!

锦佩实在很想把这个甄虚找出来,这人很有前卫思想,她直觉这个人能帮上她的忙,可她资源有限,这样的人也确实不愿暴露到台面上,不免很是烦恼。后面的几天一直心浮气躁,看什么都不顺眼,对杜澈更是冷着一张脸,不假辞色。

然后某一天早上肚子疼的醒了过来,只觉得额头冒汗,手脚无力,小腹胀痛,锦佩疼的缩成一团,忍不住呻吟出声,惊醒了杜澈,看见锦佩的样子吓了一跳,急忙唤人去请御医。锦佩没力气阻止,此时坊门已开,御医来的也快,一看之下,正是锦佩期盼已久的大姨妈来了。

她先前服药时间尚短,所以还没有效果,这次是隔了好几个月才来,就特别疼,御医叫热水冲泡了红糖姜汤给她喝了,又叫侍女们给她热敷小腹。折腾了一会,锦佩终于好些了,嫌杜澈在旁边添乱,赶了他去弘文馆应卯。

锦佩整整在床上睡了一天,到了晚上终于觉得好些了。杜澈也已经回来,就坐在旁边,手里拿了本书,守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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