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万户侯全集.com》第200/649页


想到此,他感激地望了一眼李清,带着他迎了上去,“高公公,我奉皇上之命去请李将军,现在已带到,特此交令!”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屋内的李隆基听见,连李清也暗赞他聪明,如此一来,便立刻化被动为主动,而此刻他就是再软,高力士还是不会放过他,与其逃避,不如一搏,看来李隆基用此人为监军,确实有他的道理。

边令诚将一面金牌递了过去,高力士见了更是大吃一惊,心中又恨又警惕,只要出示这面金牌,边令诚的话便是圣旨,高力士服侍皇上几十年,这金牌也只用一次,而这边令诚第一天服侍皇上,便得了金牌,让他如何不眼红,牙根如何不痒。

他犹豫一下,刚要伸手去接,却听见房间里传来李隆基的声音,“既然人已经带到,为何还不进来!”

高力士一哆嗦,不敢再接金牌,只狠狠瞪了边令诚一眼,换了副笑脸对李清道:“皇上已经等了多时了,李参军快请进。”

有的时候称呼领导旧的官名,往往会有更有效果,比如局长升市长了,你偶然称他一声王局,会让他产生一种遥想英雄当年的感觉,他会想起你是他的老部下,从而拉近两人的关系,这是拍领导马屁的一个小技巧,各位读者不妨一试,但切记,只能偶然为之,太多,效果会适得其反。

但高力士叫一声李参军,却不是时候,他应该学学李林甫,拍拍李清的肩膀,笑咪咪地叫一声,‘小李’,效果或许会更好些,李清冲他点头微微一笑,便随他进了御书房……

几个月不见,李隆基明显老了,头发灰白,脸上的皮也松弛下来,不复从前的细嫩光洁,若再细看,还能发现有几块淡淡的老人斑若隐若现,或许六十岁是一个人的坎,迈过这道坎,人便由中年迈进了老年。

李隆基见李清进来,手一摆,止住他的大礼参拜,向下首的小椅指了指,温和地笑道:“坐下说话!”

脸却转过来看了看边令诚和高力士,先接过金牌,才对边令诚淡淡一笑道:“既然高公公病已经好了,你就先回去吧!好好保养身子,朕以后还会用你。”

边令诚听懂了皇上的话,他跪下连连叩头,激动得眼泪都了下来,哽咽道:“老奴谨记圣喻,一定好好保养身子,替皇上效力。”

说完,他慢慢爬起来,脱离了高力士眼睛所施发的阴寒之气,一步步退到门口,转身走了,李清默默望着他的背影远去,他们将来还会再次相遇。

李隆基又向高力士使了个眼色,高力士会意,关上门退了出去,此时屋子里就只剩下李隆基和李清,他眼睛一挑,深不可测的眼眸里射出了一道寒光,仔细打量眼前此人。

三个月不见,李清变化很大,他比从前更黑更瘦,但身体却强壮很多,他坐在那里腰挺得笔直,目光沉静、神情果决,嘴唇绷得一根直线,透出成熟的自信,整个容貌与风姿开始象军人了,去南诏前他是一块生铁,经过南诏之行一次又一次的锤炼,他终于被炼成了一块精钢。

李隆基心中不住赞叹,‘好一个英武男儿,看来上天又送给朕一个大才!’

“不错!不错!你没有让朕失望。”

他笑容亲切,声音柔和而富有磁性,身子微微前倾,怀着十二万分的兴趣对李清道:“说吧!把滇东和南诏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讲给朕听,每一个细节都不要漏过。”

第一百四十一章 君臣共商西南事

李清细细地讲述他的南诏之行,李隆基也在认真地听,他不断变换坐姿,听到滇东巫女的作用,他不禁伏案沉思,讲到袭击吐蕃使臣,他又眼光炽热,几欲拍案而起,一直听他讲完猎捕阁罗凤,下令放箭射杀二人,李隆基才长长出了一口气,躺在椅子上,时间竟过了快二个时辰。

李隆基目光闪烁,似随意问道:“适才听你说在滇东时,你向寒崇道保证封他为南宁州都督,这是否有点孟浪,若朕不答应,你又怎么向他解释?”

李清得边令诚提醒,早胸有成竹,以李隆基的精明和大智,若否认才是他无法容忍的,关键是在用词,他肃然答道:“因为臣早有杀他之心,为稳住他,就算答应封他为滇东王又有何妨,我要的是时间,便在墙上先画了个饼给他,让慢慢看、慢慢做梦,假如臣真要用他,自然会发加急向皇上求旨,否则,若兑现不了,他一怒又反,我岂不是前功尽弃?”

李隆基暗暗点头,其实人已经死了,有没有假传圣旨,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清如何圆这件事,听他答得圆滑,听似不承认,但细节处其实又承认了,此事就算轻轻揭过。

李隆基起身,负手在房间里慢慢踱步,凝神想了一会儿,仰头望着窗外徐徐说道:“吐蕃窥视西南已不下百年,屡败我大唐,先后在铁桥设神川都督,在浪穹遣御史镇守,势力兴盛时一度南下占据了洱海地区,无奈,朕只好选择扶持当地势力来对抗吐蕃咄咄逼人的气势,从太宗时起,蒙舍诏就和我大唐历代关系密切,朕就选了蒙舍诏主皮逻阁为大唐代言人,他是有几分才干,最终将吐蕃逐出洱海地区,建立南诏国,只可惜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本用来对付吐蕃南扩的盾牌反而成了威胁大唐的长矛,让人不胜叹惋,你此次去南诏,利用南诏兄弟争权的机会瓦解了南诏东扩的野心,分裂了南诏,拔掉了大唐腹下的一颗芒刺,大功于社稷,论功绩,封国公也有资格。”

说到此,李隆基霍然转身,盯着李清沉声道:“若朕封你为国公,你可敢接受?”

李清知道自己若应了,就会成为大唐历史上最年轻的国公,可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没有资历、没有实力却登高位,不知要被多少人眼红,不说李林甫,就是一个小小的御史判官也会轻而易举拿到把柄告翻自己,饭要一口口吃,路须一步步走,还是深藏不露的好。

想到此,他轻轻摇了摇头,“不是臣敢不敢接受的问题,而是臣并没有完全解决南诏问题,愧不敢受!”

李隆基暗暗点头,如此年轻却不骄不躁,难得!难得!

“为什么没有完全解决南诏问题,你说说看!”

李清淡淡一笑道:“刚才皇上也说了,南诏问题其实是一只手的正反两面,它的正面是大唐,反面是吐蕃,南诏强则吐蕃势弱,反之亦然,现在南诏分裂,必然会给吐蕃可趁之机,所以臣才说南诏问题其实并没有解决完。”

“那依你之见,这个困局又该如何解?”

“增兵!”李清毫不犹豫道:“政治上扶持于诚节只是其中一方面,吐蕃问题还得大唐自己解决,臣建议提升巂州(今四川西昌)都督府规格,以剑南节度为首,南溪郡都督府为颈,西北是巂州都督府,东是昆州都督府,中间是姚州都督府(今云南楚雄),象三只铁钳牢牢抓住云南,再加强南面安南都护府(今越南河内)对各羁縻州的控制,实行军屯,同时提高赋税,以削弱各部落的实力,这样西南地区将牢牢被我大唐控制,何惧吐蕃南扩。”

李隆基默默注视着他,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神采,半晌,才长长一叹道:“如果你再早几年到朕的身边来,皮逻阁又怎么会坐大。”

李清沉思片刻又道:“臣还有一件事想禀明陛下。”

“你说!”

“臣以为姚州都督李宓兼任南溪郡都督实在不妥,他精力有限,无暇两头兼顾,使得南溪郡都督府形同虚设,臣想保举一人为南溪郡都督,此人在剑南为官多年,又曾为章仇大人的特使出使南诏,对南诏事务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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