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蝙蝠记》第109/233页


语音才落,他像魔法变幻般移到剑锋外半丈许处,右拳击出。

三人也不知经历了多少次生死战场,与多少顶尖高手交锋,天津桥一战,原随云弹指轻挥,仅凭指力就从从容容的将他们迫得无法反击,已可说是惊世骇俗,然而仍是有迹可寻,可是毕玄这轻描淡写的一拳,既无丝毫拳风呼叫之声,亦不带起半分劲,可是三人却感到所有反攻路线全给拳势封死。

不但封锁了他们进攻闪避的所有路线,更将三人易守易攻的三角阵势圈入拳力范围,这看似简单的—拳,竟把三角阵的攻防能力完全瘫痪,只余后撤一途。

三人心神震撼,刚想后撤,异变突起,毕玄五指张开,仅是随随便便的在虚空中一握,闪电交击,风雷缠绕,无穷无尽的力量都在他的手掌中心流转,三人竟突兀的生出毕玄握住的是整个天地的力量,接着,面前的空间开始塌陷。

如此之下,三人都生出身不由主要向前扑跌过去的可怕感觉。忽然间,后撤变得再无可能。

毕玄悠然朝他们望来,眼神严峻深遂,精芒电闪,嘴角飘出一丝冷酷的笑意,淡淡道:“以战养战,令尔等名震江湖,更令本人亲自出手格杀,你们当死而无憾。”

他若无其事的说着话,好似漫不经意,然而整个空间却灼热沸腾,若如在干旱炎热、令人望之生畏的沙漠中赤身裸曝晒多天,濒临渴死那干涩缺水的骇人滋味。炎阳奇功,果是名不虚传。

只不过一拳,三人连换手之力都没有就被逼到如此境界,这种滋味,简直连想都没有想到过,旁人更是看得呆了,寇仲,徐子陵,跋锋寒皆是当世一流高手,众人本以为他们即使不敌,三人联手也仍有一战之力,谁能料到与毕玄的差距竟是如此之大。

“难道宗师境界竟是如此可怕?”寇仲,徐子陵根本无法把握住毕玄的拳势,心神颤动,一颗心似火烧冰浇一般,最令他们无法忍受的是原随云论年纪分明比他们还要小,却已然拥有如此成就。

毕玄拳势以非人的高速推进,再生变化,热度不住的递增,无可测度,更无法掌握。却又像全无变化,返本复原地集千变万化于不变之中,如此武功,尽夺天地之造化。

跋锋寒感到自己催出的剑,面对这更高层次的拳功,变成在班门前弄斧般儿戏,别无选择下,暴喝—声,脚踩奇步,尽展所能,迎着毕玄似变非变的拳势,斩玄剑划出合乎天地至理妙至毫线的弧度,全力迎击毕玄不住扩大、至乎充塞宇宙的一拳去。

毕玄的拳头当然不会变大,只因其势完全把他压倒钳制,影响到他的心灵,才生出这象错觉。

就在拳剑交锋前的刹那,跋锋寒大喝道:“此战是我的,谁也不能插手!如我不幸战死,将我火化随手拋之!”剑锋一变,犹如蛟龙腾蛇飞舞,将寇徐二人的攻势卷入斩玄剑势。

寇仲和徐子陵身躯一颤,他们在顷刻间知道了跋锋寒的意思,跋锋寒既然说出来了这一番话,以毕玄的自负自然也再没有向他们出手的可能。

问题是以毕玄露出的盖世武功,纵使三人联手,亦未必能接得下十招,跋锋寒决战,岂有侥幸可言。这是在以自己的性命保全两人。

这番话等若他临终前的遗言。

寇仲和徐子陵两颗心直沉下去,此番语出,再无商量余地。

第六卷 宗师战,问天下,谁与争锋

第三章 云翼飞扬

跋锋寒脊肩一挺,稳如山岳的朝毕玄踏出三步,手一翻,斩玄剑已然亮出,剑锋沉静,犹如一泓清水,甫一出手,就似乎已将他全身的精气神吸纳在了一处,他整个人也放射出灿烂的光辉,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剑势变幻化为碧森森的剑气,直逼毕玄的眉睫。

毕玄那级数境界,已臻达完美无缺,绝不会予人可乘之机,跋锋寒这一剑凝聚了所有的智慧与毅力,一朝白雪,生死荣辱亦如清泉,全然化入了剑势。

跋锋寒握剑的手仍是那么坚定,冷然喝道:“接招!”斩玄剑似往下沉,突斜指向上,忽然人随剑走长虹如脱弦强箭朝毕玄射去,充满一往无还的意念。

毕玄露出欣赏的神色,像是浑然不觉压力般的笑了笑,从容探手,悠悠的指向跋锋寒的剑锋,万千的碧气化为流萤,随着指力冲开,他的手中虽无兵刃,然而这从容一指,却比天下间什么兵器都要可怕,仿佛是一颗炙热的太阳,猛然炸开,跋锋寒的剑意就似冰雪,消散于无形。

左手扬起,一道金光若迅雷激电般向跋锋寒胸口直射过来,一朵凄艳绝伦的血花在空中幽幽绽放。

天上挂着一轮新月,挥洒着清幽皎洁的月华,将整个天地染成了一片清冷的冰雪世界。

云翼扬全身衣衫千疮百孔,伤口此时破裂开来,又开始隐隐作痛,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除了一双鹰一般锐利的眼睛外,几乎已形同难民,匍匐在雪地上,喘着粗气,望着前方在冰雪大地上屹立的洛阳城,心中苦笑:“终于到了洛阳了!”

心念未毕,风声拂动,七八道身影从身后的密林窜出,闪现在雪地,将云翼扬能够遁逃的所有路线封死,这些武士个个身材魁梧,隐然有股彪悍之气,身佩弯刀已然出鞘,凄清的月色下显得寒光熠熠。

“大哥难道真的不放过我么!”云翼扬面如死灰,千里逃亡,冲破重重阻隔,才从塞外苦寒之地逃到了此,洛阳已然在望,然而此刻他全身真力衰竭,又多日没有进食,纵然是普通壮汉怕也能将他击倒,不由心丧若死,只想到:“罢了,罢了,沦落至此,宛若丧家之犬,纵一死又如何?”

云翼扬大声道:“云越何在?”随着他的话声,人群中走出一名面容古朴的老者,眼中露出冷酷的笑意,淡淡道:“云越奉命行事,不得不为,翼扬少爷且勿怪罪!”

别人要杀你,还叫你不要怪他,若是他人定然啼笑皆非,云翼扬却淡淡道:“好,你来杀我吧!”

云越淡淡点头,走上前来,默默的盯着云翼扬看了半晌,云翼扬苦笑一声,闭目待死,谁知等了好一会儿,却不见刀落下,睁开眼来随着云越的眼光看去,才发现前方十几丈处不知何时翩然走来了一名黑衣少年。

这少年脸色有些苍白,显得异常清秀,柔弱!恍似根本没有看见前方刀剑出鞘的武者般,就那样从从容容的走了过来,云翼扬虽然长居关外,毕竟也是得到了极好的教导,然而即使以他的眼光看来也觉得这少年实在是风采气度委实令人折服。

云越眼眸微变,朝诸人打了个手势,此处地势极为开阔,雪地上隐然透着光彩,方圆数百丈内皆是可见,而此人竟是来到了十余丈处,中原大地,风起云涌,能人辈出,容不得他们不谨慎对待。

只是同根相煎,兄弟阋墙,本就不足为外人道也,此人既然见到了不该看见的东西,也就留不得他了!云翼扬与他们份属同门,那会不了解这些人的行事做法,心想自己死了也就罢了,岂能连累他人,挣扎着站起:“此人根本与我等无关,何必滥杀无辜!”他却是因为心神大乱,没有想到对方若是普通人,见到如此阵仗,那会如此镇定。

云翼扬手执弯刀,突然间一声大喝,奋起最后一丝真气,举刀直劈云越,同时朝那少年大喝道:“此处乃是是非之地,朋友请速速离开!”云越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之色,回刀直削,这一削也没有什么出奇之处,然而他一刀既出,却予人一种源源倾泻之意,当的一声,两刀相交,云翼扬手中弯刀脱手,整个人喷出一口血飞出数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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