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李扬传全集.com》第767/798页


“你!你不是来与我说话,你是专门来气我!”父亲气着,一脸不忿。

李扬暗自叫苦,站立侧处不敢言语。这二老那时还好,但近年来许是老些,那相争的性了便是显了出来,往往说上几句便是顶了起来,这大抵便是返老还童之像吧。

好容易二人又不知说了些什么哈哈大笑起来,再道便一口一个亲家翁的相称时,李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目,不过也好,忙是施礼告退而去。二人随意挥手就像打发个外人一般,等李杨走没,二人皆是相视一眼,声音低了下来耳语以道别事。

入内宅,哄了散学的儿女,将莫难抱起逗了逗,再交于一脸紧张的奶娘怀里,方才与小荷等女说着话。妻妾也皆是知道了迁官之喜,余烛便是憨然问道:“阿郎,那岂不是妾身也能如阿姊等人那般有了品级?”

韦纥齐齐格忙是将其拉过,小声的说道:“妹妹胡说什么?难道你还稀罕那虚无之名吗?”

“嘻嘻,奴家连公主都不稀罕,还在意这么吗,七姊也被奴家骗了。”余烛翻了眼皮嘻笑作了鬼脸。

“在众姊妹面前不得无礼。你虽是年岁最小,但也不能随意任性,毕竟已是此院的九奶奶了,在人前人后可要自重一些。”朵儿训道,自与小荷说完话,她便有了章法,一改往日温柔的性子,变的有些强势起来。

“好了,妹妹,小九调皮当不得真。”小荷笑着,其实心中对此极是满意,有些事自己不便说话,如今朵儿这般正是合了心思。

李扬哈哈笑着相看,见余烛小嘴撅起,知是心中委屈便唤她道:“娘子这边来,让为夫看看这几日可是胖了。”

余烛虽是未动身子,但顿时喜笑眉开起来。

第四百九十七章 妹归

夜宿李腾空房中,佳人恩重,一时让李扬差些吃不消,心底嘲然自己道,年过而立之后这身子自是比不得从前了,看来要节制一些才好。

因已是常参官便早起上朝会,今日朝于东大内宣政殿(朝会之仪卫可见第三百九十九章)。李隆基步出西序门坐御座,等程序毕。陕郡太守,领江、淮租庸转运使韦坚奏上道:“陛下,臣等去岁领旨督江、淮租运,由于陆路火耗甚巨改开挖漕渠引浐水以通长安以东禁苑望春楼下,今日方为开通,请陛下择日观之。”

“哦,明日可去,”李隆基早知此事,这龙案之上可是有人上表弹奏于他,说其滥役夫匠,至于江、淮入京之地皆是怨声载道,这必累及国之根本。只不过自韦坚为租庸转运使以来,每岁增加巨万之姿,内外之库充裕,这便使李隆基大为赞赏,对人所奏之事便是留中不批。

“陛下不可!”李林甫出班执板道,“陛下,此为二月之初,江河尚未解封,加之天冷地寒,实是出驾不妥,可否入三月之际,陛下再是驾临也不迟。”

韦坚微怒,本是邀功之举却让其生生的插了一言,岂能不忿方要再出言相驳时,就瞧着四品尚书省班出一年轻之极的有司长官奏道:“陛下,臣以为李尚书所言极是,陛下仁爱常是训臣下等,民为天之道。这二月初时天正寒,百姓皆是匿于宅中,看京中街上哪位不是行色匆忙而奔所去之地,是为身冷之。陛下观水不难,难得是百姓不能与陛下同乐,这实是一憾。”

“李卿所言正合朕意,朕也是未想至此事,真是心愧之。”李隆基一听涉及百姓便是心中转了转,扫一言奏事的李扬,心中暗点了头,此子方是磨砾出来了,日后可堪大用。瞧韦坚脸上露了不满之意,心中恶了少许,都是重臣岂能如此着相,便又道:“等三月开河之即,行望春楼!”

李林甫回班之时,微笑以看李扬极是满意。

二月底,安禄山回营州,再拜李林甫,这李尚书喜之,又命人请来李扬为陪,坐谈书房之间,大为夸赞安禄山,并言如是有事皆可投书中书门下,自当力举陛下之案前。

安禄山感激以极,垂泪大呼恩相,叩头而去。

“子仁,你为侍郎全赖他之功劳,本因早早与你相说,但我观其眼露四白,脑生反骨,恐日后必是逆贼李密一般之人,所以才至他行走之后方与你说,此子不可深交。若是他日为逆,必身后被世人所唾弃,我等可要小心了。”李林甫负手而立,轻然而说道,似是规劝又似说与自己。

李扬称是,躬身侧立于其后,观这天色似又阴沉了下来,像是要飘雪的样子。

在回宅之路上,果然雪落,初为点点晶晶,后却为鹅毛飘浮,至宅之时已是遍地白洁,人行其上顿显印迹。

回宅,冬梅迎上扫去身上之雪,又换过衣袍方才入小荷房中,见有朵儿与韦纥齐齐格坐陪着与其说话,便是笑着说道:“你二人怎么今日也在,不是说都去开元寺了吗?”

“阿郎,是她等去了与四妹还愿,妾身不想凑那热闹,这不拉了二位妹妹说说话。”小荷今日穿了件粉色百荷裙,外边罩着长袖的棉褙子,卧于软榻之上团着一件纯白的雪狐皮毛盖膝。见李扬进来带入一股寒气,便让离着自己挨近的夏莲往火盆里添几块炭,有些心疼的说道,“快到妾身这里来,这边暖和些。”

呵着手过来坐于榻上,却是将朵儿软软的身子搂在怀里说道:“你身子弱,为夫方是从外回来带了冷气,若是让你受了风寒,那可不美了。先让朵儿替你暖下再说。”也不客气将手伸于朵儿的腋下,朵儿不理睬赏了一记白眼又转了头问韦纥齐齐格道,“冷不?”

“阿郎说笑了,这里哪比的上妾身的故乡呢,阿郎又不是不知道,真是讨厌!”一边将李扬探过的坏手打去,韦纥齐齐格红着脸眼却看着小荷的脸色一边娇笑着回话。

小荷笑着似未生了气,朝秋娘道:“去让厨下煮些热粥来,为老爷暖暖身子。”

“不必了。”李扬唤住,抽手相握娘子之手道,“你这日日操心,可是想过自己?眼看着天气转暖,怎么不备些春秋之衣?看看身上还是去岁所裁剪的,这要让岳母大人看到还不说死为夫。”

小荷嗔怪而笑,露了一丝埋怨道:“阿郎整日忙乱,今日却是想及了妾身。再说妾身往年之衣还有好些,都是可以穿的,用不着。”

搔了搔头,李扬顺势拍了拍头道:“哎呀,看为夫这记性。不是娘子说起还真是忘了,一会用饭之时你与各房说下,将往日多出来穿不着的都拿了出去,今日这雪来至,只怕天寒地冻之下会有城外落魄的客户因此而死。”

“阿郎,真的吗?”朵儿急问,“为何不居家中反而弃了来京中?”

李扬叹气道:“如是好活,有谁愿意弃家而去。”摇了摇头又道,“每年虽有各有司好生的安置,但终有照应不足之处,去岁就死了二十余人,只不过以暴病为由掩饰过去,但这些都是人人皆知之事,天灾人祸就连众相公也无好的法子。”

“真是可怜!”心怜之下,朵儿便是伤感了起来。

韦纥齐齐格眼露悲色,蠢蠢欲言终是未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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