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李扬传全集.com》第779/798页


“你便是封常清?”李扬方知自己有些失态,坐下缓声相问。

“卑职正是。敢问副都护唤卑职何事?”

李扬见其长成,心慰之极,脸上起笑意而道:“绫岭捷书可是由你所为?”听封常清应是,便是笑意更浓,转首与夫蒙灵察道,“此子有才,可为正授官职。”反正封常清有功,也不怕让别人说自己是照顾了。

“是极,副都护所言极是,可论功报兵部备案。”夫蒙灵察当然乐得如此,只道军中有一人与这副都护有旧,日后行走之间更是便利,便是点头应下。

见二位长官点头,众将自是不言,监察御史刘、独孤二人来安西已久,也不愿因一小事而得罪当下正受宠的夫蒙灵察以及背后为李林甫的李扬,便是只当未听这一说。

以露布报兵部,未几日,抚慰制书并封赏敕书下,除去册授李扬为副大都护外初授封常清为叠州地下戍主,仍为龟兹镇军判官。是日,李扬留封常清牙中叙事,并求夫蒙灵察予以关照。

六月,京中传来消息,兵部三铨官吏犯奸以求有利可图之案发。时右相李适之领兵部尚书,尚宁亲公主之附马张垍为侍郎,把持兵部事。李林甫不得意,通书数言其事于李扬,言道,如今兵部所铨之官职皆是李、张二人之手,只知为利是图,全然未将大唐之安危放于心上,如此下去军中必是酒囊饭袋,无用之徒以充事,实是让人发忧。”

李扬正值一事而烦,于阗镇仓曹参军事贪墨,查其出身竟为荫官之后,便是将此事回书了事。

李林甫接书大喜,面授杨慎矜之机,奏弹兵部铨曹奸利事。

李隆基大怒,下旨凡涉及之官吏尽数交于京兆府与御史台问罪。遂收押兵部选曹之官吏六十余人。审讯数日,未得实情。京兆尹萧炅见时日太长,便使法曹吉温问之。吉温原为沙州寿昌法曹,因时任沙州司马李扬举而为万年丞。后萧炅为河南尹时坐事,刑部遣其相问,萧炅便是知道了他的手段,也结怨之。后因高力士从中调停,方前释其嫌,瞧在高力士之面引为京兆法曹。此时也是无奈只得宣他。次日入察院,吉温命兵部之吏于堂外,取二位重犯押在后厅讯之,酷刑之下,二犯痛号呼声不能相闻之。又听惨喘之下皆呼道:“愿招!”。再领厅外之兵部官吏入内,相遇拖下厅的二犯皆不为人刑,地上之血迹渍然,瞧之胆寒,众人皆是吓着了自语有罪,互相诬证。吉温又暗中引诱以供,皆是顺其意招之。后奏至尊,陛下尚知众人不可全为其罪,令人暗中问讯知有冤情,便下敕书诮责前后知铨侍郎及判南曹郎官而饶之。但兵部之事日后皆不敢专断,事事问及李林甫之意尚可行之。此后炅举荐吉温于李林甫;言及原为李扬之举,李林甫大喜。吉温感激三人,常言:“若遇知己,南山白额虎不足缚也。”。李林甫闻之更喜,便重用之(摘改自新唐书,列传第一百三十四)。

事闻安西,李扬怔了怔,只言道:“天意,天意如何实是不可违!”便是叹息不已。

八月,册封杨玉,号太真为贵妃;追赠杨父玄琰为兵部尚书,以其叔父玄珪为光禄卿,从兄銛为殿中少监,奇为驸马都尉。过几日,以武惠妃之小女太华公主,下嫁杨奇。皆赐第京师与杨氏三姊,李扬之妾室杨太真已有封赏,不与。月末,家书小荷道,太真之堂兄杨钊冒认贵妃兄,至长安拜太真,再见其三位阿姊,又被引到禁中面见贵妃。语其午后,贵纪遂引为至尊面,至尊见其面貌伟奇,便以供奉官出入禁中,后改金吾兵曹参军一职。

九月,松漠、饶乐二地皆叛,杀静乐、宜芳二公主,原由为范阳、平卢节度使擅开边功事宠,数掠二地。李隆基震怒,下旨责之,今安禄山以讨。思及李扬之妾室清和县郡李氏为饶乐酋首之妹,便下诏除李扬安西副大都护一职,革清徐县开国男,贬为洮州都督府司马,家眷三日离京赴洮州。

户部度支部员外郎孙三郎上书言事道:“陛下圣察,松漠、饶乐二郡反叛,实为禄山所逼。再则李司马有功无过,如此遭罪实为不适!”

李隆基大怒,斥其为狗,贬为容县主薄一职。

李扬牙中接制,久久无语,暗然离安西,所送者仅为封常清一人。

行沙州境遇百年之大雨相阻,路宿一观,见若晴法师问法。二人语中相知,对往日之事实是唏嘘不已,若晴法师执念不改,以已女许与李扬之次子莫为。

第五百零七章 洮郡

禁中大内,杨贵妃恼怒责奴婢,恰是李隆基入内,听其言不善便是问之何事动怒。杨贵妃先是不语,接而垂泪道:“三郎,妾身命苦,父母、兄弟不亲,少时只与堂姊几人交好,尤是以洮州都督府司马李扬之妾室杨氏为最,如今她夫君因那番婆李氏获罪,一家老小皆是起赴洮郡,可叹她一弱女子,竟要受的这般苦,真是凄凄惨惨好不让人难过。陛下,一想至此,妾身这心里便是难过之极,久思便是瞧着什么也是烦心之极,还请陛下不要怪罪了妾身。”

“爱妃你这是在怪了朕,朕岂是不知!”李隆基哪里听不出话中隐隐之意,她不过一是求情,二却是带了埋怨。心中暗笑,口气却为生硬而道。

杨贵妃急心,也吓着了,缓缓跪下神色戚戚求道:“陛下,妾身岂敢。妾身确为悲哀阿姊之所罪!陛下,三郎!”

“好了,爱妃快些起来。”李隆基真的心疼于她,急是将其扶起,拥在怀中而道,“李扬之才朕是知道的,十几载为官清明,朕也是封赏有加。只不过此次那李延宠实是闹得太甚,虽有冤情,但也不能反叛杀我之公主!李扬受累,这不过是于众臣做个表率,如不加以惩治,只所那些心中蠢蠢欲动之人皆会效仿,那我大唐的威风何在,朕之脸面何存?爱妃,你是不知,若不是因你之堂姊,只怕朕早已将其赐死了。因此事死的人太多,朕也不想再多杀李扬这一家众人。”

杨贵妃听后仍是悲伤,但已是明白了过来,轻声道:“谢陛下开恩。是妾身错了。不过陛下也道李扬是人才,那过些年可否让他等回京呢?”伸手将一粒葡萄摘下,除了皮小心的喂入李扬隆之口。

“呵呵,朕已老了,可朕之大唐方是强盛之极,这是需要子仁这等人才。”李隆基笑而回道。

此话之意听的明白,杨贵妃心中暗喜,眉开眼笑的娇呼一声三郎,便是紧紧的抱了李隆基撒着娇。至尊也为凡人,老来得欢,自贞顺皇后去后,与这杨氏日渐生情,已是欲罢不能,开怀大笑着与之嘻闹了起来。

路其远兮漫长沙,秋之日兮君欲行。登高望兮泪眼湿,念情悲兮洒其襟。沙郡之阳关之上,俏立白衣数人,掩面白巾遮不住那抹相思愁苦,一女悄然回首看眼身后乖巧却是睁着黑白分明双眸四下乱看的女童,心中似是绞痛,皱了秀眉轻声问向当中所立的佳人道:“你不去相送么?”

当中佳人轻摇红颜之首,淡淡的幽伤飘浮于身之周围。

那女咬了咬下唇,终是又问:“公主,可草珂不能没有父亲!”

“小叶,你!”另一女怒转回首相瞪,但眼中红意悲情是藏不了的。

“小叶,往事就让他而去吧,就如你我想之事一样终是飘渺,复隋大业又岂是我等女子能为的。再则他不一定能认得出我等。”回首望之女童,眼露慈爱轻声道,“草珂,到母亲这边来。”

女童扑入怀中,抱着母亲轻轻的唤着:“草珂听话,草珂乖,草珂疼母亲。”

女子泪下,紧紧的抱着,半响望李扬所行之路上,指着哽咽道:“草珂是天下最乖的。草珂答应母亲,过时你的父亲会从那边走过,你莫要唤他可好?”

“草珂不明白。母亲,为何不让草珂唤父亲呢?他与草珂有何干系?”草珂心中虽无父亲之形象,也不知父亲是何物,但也知道自己是就应该有的,可是为何母亲不与他在一起呢,又不让自己呼唤呢?但从小懂事的她最听母亲的话了,母亲说什么便是什么,反正自己有母亲与几位姨娘,什么父亲不父亲的都无所谓。

小叶与另一女掩口而哭,女子相抱草珂之手更紧,身子微微颤抖不已,却是未说什么,只是将脸贴紧了女儿默然流泪。

天际之上,李扬一行数人慢慢而行来。骑于马上有些颓废的他此时忽然心中有所触动,好似有什么重要的牵挂近在眼前,忙是抬起头四下相望,隐隐瞧着残破阳关之上有数人而立,眼睛便是再也移不开,那边究竟是谁,为何心中如此难过,又如此的想去看看那是谁?“驾!”不管如何,走过去看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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