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李扬传全集.com》第784/798页


“儿知!儿也不知!”李扬重重叩首,声是哭腔以道,“儿知父亲与母亲之艰,但生儿之时却是为母亲鬼门关,一命换一命,一命拉一命!儿少时不听师之言,父执板相打,心恨之时实不知重落于父母之心上。儿娶妻当离父母,实不知是在扯裂父母之心!儿举试高弟归来,洋洋自得之时竟是有得意之像,只当今时要以儿为傲,真不知却是应以父母为敬!儿该死!儿实是该死!父亲,你骂儿,打儿,实是为儿,教授做人之道理,初哺人之本分!儿不知,如今父母高堂虽在,但已生白发实是为儿操劳一生所致!儿实是不该,实是该死!”

“我儿,你莫要如此,真是痛死母之心了。”母亲从外奔入,扑至李扬身上,抱紧痛哭起来,一字一顿道,“母不愿你出人投地,也不愿你做官为富,只愿儿此生平安,无病无疾。母不愿你能妻妾成群、子孙满堂,只愿你能与妻子居家过活,平平淡淡。母不愿你能相守在身侧,伴随终老,只愿你能心顺意平,事事通达。如今你已成家立业,母亲心慰,心慰之极!莫要听你父之胡言,你此生皆好,便是母亲最大的心愿。”

“母亲!”李扬悲声以呼,其声戚然。不住叩头,戗戗出声。若是能折自己之性命以换父母之逝去年华,他也无憾。

“快些起来,儿啊,你这可是嗑碎了母亲的心。”母亲以手相衬其额下,以单瘦之般强扯李扬起来,“母亲知道,都知道儿之孝心了。快些起来,你这样生生的让母亲更是心痛!”

“唉——!让儿叩吧,也许只有如此方才减轻他心中的负疚。子负父母之一生,父母至死能有几人堪受儿之孝!你想来,让儿嗑头,如是拦着,他这生便要背负痛苦。莫说孝之道,不能死后知!许多之子女大多不知此意,等多时父母皆去之时,方才悔知!”父亲将母亲拉起,正正当当的坐着,与李扬道,“儿啊,你这一头嗑下,为父与你母亲便是今日死去也是心甘了。”

“父亲,母亲!儿与二位大人叩头了!”李扬将眼中之哭抹去,跪正了身子,正正经经的当于父面之面重重嗑下。

“哈哈,好!我儿好!”父亲大笑泪出,母亲紧紧以手掩口鼻不便自己哭声传出。

拜过父母,李扬心中畅快之极,来时脚步之沉重已去,轻快而疾走,入内宅唤女嫣儿笑道:“女儿,为父意已决!你大可不必委屈了自己。”将不知所以的李嫣丢下,自己入书房上表推婚。

正月二十一日,朝会之上,太子詹事李扬当庭奏道:“臣之女粗劣不堪,岂能为广平郡王之侧,请陛下免去其婚配!”

“李詹事,你这是抗旨!”御史中丞、京畿采访使王鉷出班斥道,“陛下已下旨意,你岂能如此相抗!”

李林甫脸色铁青一片,眼光怒瞪李扬之背,如是能杀人便是要将李扬斩成七八段方能解其心意。

“臣女不才不可为广平郡王之孺人!”李扬不理王鉷之言,跪倒叩头道,“陛下,父母皆是以子女为好,臣女实是不堪,如是这般岂不是害了广平郡王!”

“好,好的很!”李隆基抓白玉镇纸之手表盘崩落,神情冷漠而道,“李扬,你倒是说说你女是怎得不堪!又是为何不配朕之皇孙。”

李扬复叩一头道:“陛下,臣女不堪,不配广平郡王!”

“哈哈,不配?好,李扬你听着,你女即是不配广平郡王,那今生除朕之皇孙之外,朕倒要看看有谁家才俊可配你女!传旨下去,满朝文武十五以上,二十以下之谪庶子,皆可去李卿门下求亲,看看是哪位可折花挂!哼!退朝!”李隆基拂袖而去。

高力士紧紧跟上,眼睛猛然睁开瞪了一眼仍是伏在殿上的李扬,又快速的塔拉下来,恰到好处的让群臣听见轻轻的言道:“不识抬举!做个终生于家的小娘子倒是不错!”

李扬未想及是如此结果,实是弄巧成拙,真是悔恨莫及!本是爱女之意如今却是害了她,如此一来,女儿岂能嫁了出去!心中急火冲心,胸中气懑之极,生生的闷晕在了当殿之上。

等醒来之时,抬眼相看诺大的殿堂竟只剩了自己一人,悔恨之泪顺脸而下,暗道,“嫣儿,是为父害了你!”想着便是入了死地,起身疾冲至盘龙之玉柱前,一头撞了上去。

第五百一十一章 惊闻

李扬糊涂之时更做糊涂之事,怀对女儿的悔愧撞向盘龙宫柱,毫无留恋此生之念。眼看着便是要血溅殿中之时,一声叹息自身后道:“何必如此呢?”,一只枯干的手自颈后探上,将其袍服抓的死死,竟是靳得前冲的李扬脖间生疼,却是动不得半分。

“何必管我?”李扬回首,却如见鬼一般,怒骇而道,“杨大将军!你,你怎么?”

“怎么能死而复生么?”早已于开元二十八年死去的骠骑大将军,、虢国公杨思勗赫然站立在此!目光之精闪、灼然盯于李扬之面,看过片刻,以手抚胸躬身剧烈的咳嗽起来,听其如撕衣声,李扬后退了二步,心中骇然之极。

杨思勗难得之极止了咳嗽,直了直身子,似笑非笑之道:“世人皆想我死,但岂知本大将军生食人心,早已有了九条命!李县男,你若是不信,那可否让本将军剖开你之腹中摘心啖之。”

“你,你倒底是人是鬼!”此时的李扬反倒镇定了下来,听其此说便知是活人了,将心中的惧意压制,努力的直了直身子,让身上冷缩的皮肤松懈下来,厉声问道,“开元二十八年,众臣是亲眼所见杨大将军出殡,你倒底是何人?”

“嘿嘿!方才要死要活的,如今却不感激本大将军的出手,倒是责问了起来。好,倒是临事镇定。李县男,如你相信本大将军,不妨随我走一趟如何?”杨思勗冷笑几声,又急是用手抚胸咳起。

李扬急是心想,这可是皇宫大内,一个已死而活的他是如何进来,又是如此胆大!便是又退了几步,喝问:“你倒底是谁!”

“唉!李县男,你终是个无胆之人,只知委屈至死也不敢怒发一句。罢了,你再去触柱明志吧,本大将军要走了。”杨思勗颇是惋惜,望殿上之龙案摇头而道,“故去之陛下如是知道了,不知会作何想法。大隋,完了!”

“你这逆臣!胡言乱语什么?先隋残暴不仁,方为大唐居之。天下只有至尊一人,哪有他人假为!杨大将军,李扬虽是软弱之性情,但也容不得你如此放肆!来人,来人!”李扬心中翻起大浪,听其言却好似先隋余孽,心中即惊又骇,大叫唤着仪仗之各卫。

杨思勗倒是好奇了起来,又盯着李扬数眼,冷冷发笑道:“真是想不到!一位真正的先隋孤子却是做了篡国逆臣的忠臣!好,真是好的很,李县男,你莫要惜了力气,大声的喊叫,让这天下皆是知道,你李扬却是真正的逆臣!”

“你,你住口!我清清白白,何为逆臣之说!你这信口雌黄的小人,竟能编出一个先隋孤子的笑语出来。你,其言可诛!”李扬不知为什么,却是不敢再喊,只是紧紧握了拳头,怒责其胡言。

杨思勗好笑之极的笑了笑,缓缓而道:“等殿下登基之后,若是想杀了臣,臣自当领死!但现在你不过是个忘本叛祖的逆子罢了。”又探身前倾小声的说道,“殿下,可敢随臣去见几个人么?”

“去就去,有何不敢!”李扬出言顿是止声,厉声道,“杨大将军,却莫胡言,你难道要制我李家数十口死罪么?”

“臣不敢”杨思勗顷刻之间躬身恭敬之析的言道,其言行像极了往日陪伴在李隆基身侧的样子。不外行反而行于内,相请道,“请殿下这边来。”

此殿为两仪殿之东侧万春殿,入后竟无一人相守,杨思勗犹如行自家宅院一般,自语道:“皆是殿空人去。殿下请记着,原为隋之大兴后却是了李唐之太极!”自一面女墙前站立,以手抚之,叹道,“陛下未是坐主一日,却被那逆人杨广假诏废为房陵王,此自殿下一脉便是凋零了。实是可悲可叹。”手中发力,也不知敲打于那边,那面女墙竟然洞开,从里涌出阵阵的冷气,直压迫着快要疯掉的李扬其身。

李扬瞪大了眼睛相望,心中一片空白,好似不知其身现于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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