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神道》第165/212页
这样一来就相当的矛盾了,一方面,按传统观念,日食是上天的告警,统治者必须举行仪式救护,百姓们也必须让大地重现阳光。另一方面,掌管天文历法的官员和社会的上层都对日、月、地的运行已了解的很透彻,日月食已能精确预报,说明它们与地上的人事没关系。并不是地上有妖物作祟,或者是皇帝失德所致。这两个概念交织在一起,而夹在这样一个矛盾之间的李淳风,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做好。
按照李淳风的身份,这日食既然被他算了出来就必须要去上报的,但是要是上报上去之后,日食没来,那李淳风就是一个欺君之罪,毕竟每逢日食,当皇帝的就必须率领百官准备那个救护仪式,天下百姓也要提前通知好,要是没来不就等于是真个国家的人都被放了鸽子了么。而李淳风要是不上报,到时候日食来了,大家都没准备好。那李淳风就是一个失察之罪,这样一来李淳风无论报上去还是不报上去,很有可能还是两头不讨好。实在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要知道早在《尚书》中就有记载,仲康肇位四海,胤侯命掌六师,羲和废厥职,酒荒于厥邑……乃季秋月朔,辰弗集于房,瞽奏鼓,啬夫驰,庶人走。羲和尸厥官,罔闻知,昏迷于天象,以干先王之诛。那当时的星象观羲和,就是因为酒后失察没有发现日食的发生所以丢了性命,而这又是华夏大地上第一次有文字记载的日食,这每一代星象官看的第一个资料就是这个,虽然说这被杀的星象官在历史上也就这一个,其他的也就是被贬官,被罚俸禄之类的,可是再怎么说这也是个前车之鉴怎么不让李淳风惶恐不安?
“仙师,这日食无论发不发生,对小道来说都是一个相当为难的事啊!小道也知道这日食只是天体运行的规律所致,可是还有很多百姓不知道啊,而且这发生日食当帝王的必须去举行救护仪式,牵连甚广。这又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历朝历代都遵守的东西。是在是让小道为难。”李淳风苦笑着将前因后果和黄俊明讲了个清楚。
“这有何难,直接找陛下在私下里说明情况不就可以了么?若是这日食真的来了,那就证明你算的没错,而是那原本的什么《戊寅元历》错了,而你刚刚发现《戊寅元历》的错误,没有亲自验证过。所以不能公布,这也是合情合理的。同样的这要是日食没来,那你的预测也不得真了,由于你只是和陛下说这是你不确定的情况下算的,想必以陛下的性格,也不会多多怪罪于你。顶天罚你几个月的俸禄就算了事。”黄俊明听李淳风说完,不假思索的对着李淳风说道。
李淳风听黄俊明的这个万金油答案,却有些摇头。“仙师,不成啊,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小道就算是告诉了陛下,早晚也得让其他人知道,到时候那还是会惹麻烦。再说了,小道对自己这算法还是有些自信的,用小道研究出来这算法,往回算一千史官记录的日食月食,还没有发现过有错,只是这未来的,还是稍微有些忐忑。”
“你呀!前怕狼后怕虎,上个独木桥两头还堵!”黄俊明看着李淳风这个纠结的样子,轻轻调笑道。
“可是。。。”李淳风讷讷的回道。
“没什么可是的,要是对自己有信心,那就去和陛下说就是了。若是对自己没信心,那就等一下,这日食从古至今又不是没被算错过,那些观星官不也没事么?你就用这次日食来验证自己的算法,到时候在下次日食的时候站出来,将你的算法公之于众。这样不就得了?”黄俊明又帮着李淳风想了一个还算靠谱的办法。
李淳风站在原地,斟酌了半天这才抬头对着黄俊明说道:“仙师,小道。。。没信心,不过按照小道的推算,除了下月有日食之外,九月也有日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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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日心说
224日心说
黄俊明看着这个一脸认真地李淳风,即好笑,又无奈,是书上写的没错,这货天生就是干天文的料,竟然能算出来一年的两次日食,虽然说真假暂不可知,但就是这份钻研的劲儿,就已经让黄俊明感到钦佩了。
“哦,既然你已经算出来九月还有一次日食,那下个月的日食便像是贫道说的那样去做吧。用下月的日食验证你九月的猜想。这期间道藏的编纂也不用你做了,潜心将这历法之中的疏漏之处全部都找出来,然后加以修改。如果有可能,那你就顺带着创立一份新的历法。到时候也可以添加一些你的见解。若下月日食应验,九月日食来临之前将你整理出来的东西献与陛下,想必你李淳风,就要名留青史了。”黄俊明简简单单的说着,身子却稍微活动了一下示意着李淳风跟着自己走。
“淳风,贫道可曾说过这一片星空天体的来历?”黄俊明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后却不经意的轻声问道。
“仙师略有提及,说是封神一役,洪荒破碎,大能将仙界、地仙界从凡界剥离出去。用最适合人生存的洪荒碎片炼制成新的凡界。而天地星辰,经历龙汉、巫妖、封神三个大劫,早已紊乱,不复当年。好在封神大劫以神代星,这才将紊乱的星辰恢复过来。不过毕竟神凡有别,现在凡间的星辰大多数则是洪荒破碎后其他碎片按照原本的星辰顺序布就而成。”李淳风对黄俊明那略有提及的“上古神话”倒也记得清楚。黄俊明随口一问,便不假思索的给出了答案。
“唔,既然你还记得,那可是给贫道省下了不少事。要知道,现在咱们肉眼可见的星辰基本上都不是那原来的了。而那唯一一个原本的星辰,就是这日月!”黄俊明说着话,顺手对着太阳指到。“虽说,盘古开天。双目化作日月。但那月,却在大劫中变得疮痍满身。甚至缩小了不知几万倍。让仙神所弃了。世俗传言的广寒宫,嫦娥仙子,甚至那伐木的吴刚。也随着月的毁坏,无法居住。不知所踪。反过来说太阳,太阳由于他的特殊性,非大神通者无法接近。在几次大劫中除了巫妖大劫稍有损伤之外,倒也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所以说太阳还是那个太阳。着月亮和咱们脚下的大地,却已经不是原先的那个了。正因为此,洪荒破碎之后,如何处理这日月与咱们所在的地的关系,却成了大能们最为头痛的问题。”
黄俊明带着李淳风,一边走,一边说道:“本在第一次巫妖大劫造成洪荒震荡之后。那太阳就已经和这地若即若离,不再受地的控制,围绕着地转动了。而月亮在巫妖大劫中受劫严重,虽然洪荒破碎,但月受损程度比洪荒还大,所以一直没有脱离这洪荒大地的控制。封神大劫之后,洪荒彻底不复存在。那太阳彻底的成了一个单独的星体。可这样一来,问题便出现了。太阳成为了单独的星体,在空中静立不动,这对于人间来说却是相当大的灾难。要么,人间永远被太阳照耀,没有黑夜。要么,地不再受到太阳的照射,生灵陷入永远的黑暗。可是阴阳相生才能长久,这显然是不行的。无奈之下,大能门只好另辟蹊径想了个法子,将咱们的地。炼制成一个球体,让这个球体一边自己转动,一边又围着太阳转动。这样地球自己转动一圈正好是一天,被太阳照射的到的那一面就是白天。没有被太阳照射的那一面就是黑夜。如此便解决了这太阳与大地之间的矛盾。”
“可是大地若是个球体,那咱们不会掉下去么?”李淳风问出了一个很正常的答案。而这个问题,也是在黄俊明的考虑范围之内的。
“难道你忘了大能可以施展法术么?此法名为万有引力,在这引力的作用下,无论什么物体都会向着大地之心的位置靠拢,又因为有大地的阻挡,不会下到地底。同样也正为此,才会使人和万物不会掉落。”黄俊明很随意的对着李淳风解释道。这要说什么“牛顿的万有引力定义”别说黄俊明不懂,就算黄俊明懂了,那李淳风也听不明白。用这假托神仙大能的事,不但黄俊明说的方便,那李淳风也能比较方便的理解。反正黄俊明是打算在更改古人天圆地方的概念上,让唐人明白,现在所处的地球,是围绕着太阳转动的。
“可是仙师,那为何小道不觉得这地是圆的?”李淳风对这种东西,相当的感兴趣,连忙追问道。
“和大地比起来,无论是你,还是贫道,比那沧海一粟也大不了哪里去。你想想,一只蚂蚁站在一个圆球上,他的目光能有多远?想必他也是觉得自己站在平地上一般。”黄俊明打这比喻解释道。
“那这么说,现在咱们所处的大地已经不是天圆地方了?而是地圆天方,围绕着太阳转动?”李淳风对这黄俊明说道。
“就是如此,不过那月亮还是围绕着咱们所处的地球转动的。”黄俊明开口解释道:“由于地球绕着太阳转动,月亮绕着地球转动。所以。。。”黄俊明从身上摸出了三个玻璃球。那正是庄经道人给黄俊明拿在手里把玩的,现在正好用上了用场。“你看,这个是太阳,这个是我们所在的地球,而这个是月亮。由于月亮严重受损,所以并不能发光了。只能反射太阳的光。你看,这么转动的话,太阳光被地球挡住一些,剩下的才照射到月亮上,反馈回咱们眼中,所以咱们时常能看到弯月、玄月。也由此侧面证明了,地球是一个球体。当月亮不被地球遮挡的时候,便出现了满月,在时间上也就是每个月的十五、十六。而当地球全部档上了太阳光。月球接收不到半丝太阳光,所以造成了月食。同样的,当月球转到这里。月球完全挡住了太阳照到地球上的光,如此便形成了日食。”
黄俊明用那三个玻璃球,一点一点的对着李淳风演示到。这单单用嘴说,估计说上一整天也未必能说的明白,可这么拿东西一比划,李淳风立马就懂了,并且对黄俊明所说的深信不疑,要不是这样,那日食月食是怎么来的?要不是这样那为什么日食月食可以预测。要不是这样,为什么月亮不是满月的时候,那所缺的那边总会是个弧形?而这,只有这一种原因可以解释了。
“看明白了?”黄俊明看着摆弄着三个玻璃球神情有些呆滞的李淳风,轻声说道。
“多谢仙师指点迷津,小道明白了,小道全明白了!”李淳风恍然大悟,抓着三个玻璃球就不乐意撒手了。
黄俊明看着李淳风这幅模样,调笑着说道:“行了那三个玻璃球就送你了,瞧你那点出息。”
“仙师,这个。。。那个。。。小道不是那意思。”李淳风一脸尴尬,在他心里还真没有把这玻璃球据为己有的想法,只是这兴奋之下,便觉的自己双手掌握着太阳,地球、和月亮。这一下子便懵住了。
“行了,那玩意也不值钱。你就拿去玩吧。”黄俊明看着一脸尴尬的李淳风便觉得好笑,不过秉承着不逗弄他逗弄谁的心里,黄俊明继续说道:“淳风啊,想不想观看一下现在满目疮痍的月亮?”
“什么?”李淳风满脸的不敢置信,刚刚黄俊明说了什么?想不想让自己看一眼满目疮痍的月亮?可自己一介凡道怎么看得到,难不成仙师打算带着我游仙?
“贫道问你想不想看一眼满目疮痍的月亮!”黄俊明重复道。
“小道愿意,小道愿意!不知仙师何时要带着小道游仙?让小道提前做一下准备?”李淳风显然很是激动,对着黄俊明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