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风流全集》第175/634页


紧随着张宝的那人,一身的白色袍衫,也不知的怎么的,弄得十分的脏。而且,他走路的时候也是一瘸一拐的,让人见了都不由为他担心。

而那白衫人身后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中年男子被另外一个年纪在二十岁上下的男子扶着,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更加触目惊心的是,他的脸上竟然也是伤痕累累,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狰狞。倒是那个扶着中年人的年轻男子像样一点,至少浑身没有看出什么毛病,只是那长相,邪异了一点。

“琳达,你这是怎么了?”原来,张宝身后的那白衣人竟是好几天没有见的林秀。想不到几日之后的重逢,他竟然变成了这般形象,也怪不得张易之十分的惊诧。

而小月一见林秀走近,终于记起前不久自己似乎还曾和他见过一面。也不知想起了什么,赶忙别过头去。但她的动作还是慢了一点,林秀老远用手指着小月道:“这都是拜小月娘子所赐。”

原来,林秀今日有事前来拜访张易之,也正好遇上了张易之同样的烦恼,他采取的办法也和张易之一样──爬墙。

只不过,他的爬墙技术比起张易之来,真是有着云泥之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上了墙头,以为可以轻松一下了,里面却传来了小月的喝骂声。不等他解释,小月不断从地上捡起石子,向扔了过来。

林秀的身子还没有在墙头停稳,立马又要闪避这石子攻击,自然抵受不住,一不小心,便从墙头摔了下来,顿时就成了现在这般样子。然后,他只好老实的去前门排队,好在恰好遇见了张宝,才被张宝领了进来。

第一百五十八章:以身相谢

极力忍着笑,张易之摆出老好人的姿态,向林秀道:“这事是个误会,小月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多海涵吧!”

小月回过头来,瞪了一眼张易之,又望了一眼林秀。那意思似乎是说,他都这么说了,你还想怎么样吧!

林秀本来也没有向小月兴师问罪的意思。毕竟,他也知道,自己翻墙之举,本身就是很容易引起误会的,可看见小月这有恃无恐的样子,他还是被噎住了,顿时说不出话来。

张易之一看小月闹得有点不像话了,再这样下去,林秀都无法下台,便回过头去,瞪了小月一眼。

若是按照小月以往的脾气,这张府里面,能让她忍让的也只有老太君臧氏一个了。包括张易之在内的其他人这样瞪她,她自然要毫不犹豫地瞪回去。但这一次,当她正要瞪眼的时候,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竟是缓缓的收回凌厉的眼神,轻轻的垂下头去。

“好了,好了!”张易之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道:“此事就告一段落吧!”又回过头来,向小月道:“小月,要不,你去老太君那边坐坐吧,如今这会,她应该午睡起来了!”

小月嘟嘟嘴,像是有些不愿,但还是含糊的答应一声,转身去了。一旁的张宝见了小月如此乖巧的神态,大为讶异,望向张易之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崇拜。

“都坐吧!”看见小月走远,张易之回头向自己的三位客人说道。

“这两位是……”

张易之一语未了,林秀连忙说道:“五哥,这位就是我舅父,前左谕德刘思礼了,而这位,就是我表兄刘符度。”

张易之讶然不已。据他所知,这次刘思礼案的其他人犯,如卢衡、乔知之等等一大批人都已经被放了出来。唯有主犯刘思礼因有那张纸条作为罪证,买官的嫌疑尚未洗脱,需要等长安那边的人犯押到,对质完了之后再宣判。不想,这才过了几天,张易之居然在自己家里看见了他。

不过,此时的刘思礼看起来的确像是受到了一场残酷的摧残。已经是面目全非,让张易之这个曾经远远见过他一面的见了,甚至没有生出一点熟悉的感觉。

“原来是刘公、刘兄!”张易之连忙拱手道:“久仰!”

一直没有说话的刘思礼终于开口,带着点沙哑的声音,他说道:“张郎莫客气,这次我登门拜访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想亲口向张郎道声谢。我回家之后,听秀侄儿说起了你这次为了老夫一个陌生人,竟挺身与来俊臣对撼,直到最后将他硬生生的扳倒。如此义薄云天,真是令人无比感佩,无比敬服哪。张郎请受我一拜!”

说着,他和刘符度父子二人便站起身来,向张易之拜了下去。

作为一个穿越者,张易之的适应能力是一等一的强,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几乎已经算得上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周人了,但他对于这时代的礼节还真是有些不适应。想当初觐见的时候,因着上面是皇帝,非跪拜不可,他只好勉为其难地跪了。但那时候心里那种别扭的感觉,就别提了。

自己跪拜是如此,受人跪拜也是如此。张易之看着年纪大到足可当自己父亲的刘思礼朝着自己跪拜下来,连忙起身将他扶起来,嘴里连连说道:“刘公莫要客气!”心下却忖道:“这时代的人怎么总喜欢来这一套,一点也不实际,总以为跪拜很珍贵,其实这连五毛钱都不值。要感谢,也来点实际的啊!”

看着对方以为自己是为了他才和来俊臣作对,张易之竟有点无耻地感觉到窃喜,而不是惭愧。他蓦然发觉,穿越不多久,自己的脸皮已经变得有些厚了。想当初的自己,可不是这样的,说纯洁得像一张白纸也丝毫不过分。

双方僵持了一阵,最后还是张易之年轻有力气,愣是没有让刘思礼跪下去,这场你推我让的闹剧才算收场。然后,双方又再次坐了下来。

“张郎一定奇怪,我怎么会这么快被放出来,对吧?”刘思礼说道。

张易之也不遮掩自己的求知欲,点了点头。

想不到刘思礼却说道:“其实连我自己也是糊涂不已,莫名其妙就出来了!”

“操!”张易之简直想骂娘,哪有这样耍人的,不知道早说,卖什么关子。

原来,刘思礼此案的犯人连带押送犯人的明堂县尉吉顼同时在途中遇刺,刘思礼这案子立马陷入了死胡同之中。所有的线索都已经中断,既没有办法定罪,又没有办法脱罪。

若在以往,朝廷在这种事情上,都会以严为主。虽然有可能比买官之罪稍微判得轻一点,不至于杀头,但那流放之罪还是难免的。但现如今朝廷正处在一个极为微妙的时刻,朝中各派都不愿就敏感的事件率先表态。而作为皇帝的武则天则急于施恩于群臣,来消弭她这么多年任用酷吏造成的恶劣影响。

这样一来,刘思礼倒成了武则天‘仁政’的第一个受益者,虽然一切职衔都被削去,却总算是保住了一命,而且免除了牢狱之灾,这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刘思礼却像浑然没有发现张易之的不满一般,继续说道:“其实,这次我们父子二人来找张郎,除了说出‘谢谢’两个字以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以实际行动表示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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