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帝国征服史全集》第361/547页


江宁府的府衙,本是南唐宫室.的一部分,不过并非主体,而是将皇城中的中书省等中枢殿阁改建而成。至于后面的南唐宫城的主殿和后宫,在国破时已被曹彬毁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在一百六十年的风雨里也一步步的倾颓破败下去。

破败的南唐宫室,江宁府的历代知府不会掏钱去.翻修,也不会多事到推平改建,不过好一点的木料砖石早被附近的居民给拆了去,所以在江宁城的中心区域,就有了这么一片长满了荒草野木的废墟地带,给来此凭吊的文人墨客多了一点作诗的兴致罢了。

不过等赵瑜将行宫搬进府衙后,废墟中已被清理.了一片空地出来,作为赵瑜每日活动身子的演武场。

演武场平坦宽敞,铺着夯实的红土,踏上去,不见.尘土飞扬。赵瑜从班直手里接过一杆齐眉棍,随手舞了个棒花,架势一摆,便耍了起来。风声嗖嗖,棍影重重,确有水泼不进的感觉。

虽然这时候还.没有什么太祖长拳、太祖长棍,但太祖皇帝靠着一杆五尺齐眉棍、打得四百座军州都姓赵的说法却流传甚广。赵瑜自幼习武,惯用的便是齐眉棍,一套招数也是在大宋军中流传甚广的枪棒术。

练了一阵枪棒,出了一身薄汗。旁边的侍从便道:“大王,时候差不多了。”

赵瑜一看天色,点了点头,丢下枪棒,回到内室更衣。儿子、女儿这时一个个过来请安。年长的几个,都是蔡婧和陈秀娘所生。年幼的几个孩子,赵瑜怕路上生病夭折,没敢带出来。而长女赵雯雯,也因生病留在了台湾。

赵伯安,作为赵瑜的嫡长子,领着一众弟妹在赵瑜面前叩拜请安。他从一出世,便东海国的重心所在。周岁时,能让赵瑜,也只有他这个嫡长子才有资格。等他八岁后夭折的风险渐小,便封了世子,确立了继承权。之后,赵瑜每次领军亲征,或是出外巡视,他这个世子便要在母后和宰臣们的扶持下,执政监国。

陈正汇为太子太师,赵文是太子太保,有两名重臣扶持,就算赵瑜突然不在了,赵伯安也能安安稳稳地坐上宝座——至于师傅保中的另外一个——太子太傅,工部尚书马林溪文臣中资历最老,加了。老家伙头发胡子都白了,连站着都颤颤巍巍的,偏偏就不肯致仕。每日上朝总是哼哼哈哈一番,赵瑜对他也没奈何——赵伯安的地位,就算是以赵瑜开国之君的威望和权势,都不可能在不伤国本的情况下轻易撼动。

在众子女赵瑜最看重的是长子,而最疼爱的则是长女。这也是赵瑜聪明的地方,女儿是没有继承权的,再宠爱都无所谓,但疼爱小儿子,那国家可就不稳了。

用过膳,便是早朝。

三代以降,历朝历代的朝会制度皆是上承周制,分为大朝、日朝及常朝。大朝是朝堂大典,一年一般也就三五次,如每年正旦大朝会,京中官员齐上朝,往往千人之多,不过大朝会更多的是礼仪范畴,不处理政事。而处理国家大事的是每隔数日举行的日朝,至于每日处理庶务则为常朝。

三种朝会不但举行时间和政务范围上有区别,举行地点也是不同。如大宋,大朝在大庆殿,日朝在紫宸殿,而常朝则是在垂拱殿。通常说的早朝,一般指的是日朝。在宋时,为五日一朝。

不过东海立国日短,也没有大修宫室,所以朝会都是删繁就简,因地制宜。而赵瑜作为开国之君,一向勤政,他的日朝与常朝,其实也没什么差别。都是每天清早起床,梳洗、锻炼、用餐之后,便往正殿走。到了江宁,朝会场所变成江宁府衙,也没有例外。

今天赵瑜领着世子伯安两人一起上朝,一出屏门,门外便有一个身着绿袍的年轻官员跪下叩拜。他是东海的起居郎欧阳澈。当赵瑜走出内殿后,他就会紧紧跟在赵瑜身边,朝会时则站在大殿一角。随时随地都拿着纸笔记录下赵瑜的日常行动与处理的国家大事,这是他身为史官的工作。

起居郎‘御殿则侍立,行幸则从,大朝会则与起居舍人对立于殿下螭首之侧。凡朝廷命令赦宥、礼乐法度、损益因革、赏罚劝惩、群臣进对、文武臣除授及祭祀宴享、临幸引见之事,四时气候、四方符瑞、户口增减、州县废置,皆书以授著作官。’

赵瑜虽不喜欢被人一天到晚盯着,但此是几千年来传下的规矩,也是约束帝王的手段,他也只有习惯,

赵瑜带着世子、起居郎从后上殿,群臣早已罗列殿中,待赵瑜坐定。群臣三跪九叩,行礼如仪。

“平身!”赵瑜抬了抬手,今次出来甚急,没带着传声的宦官,只能自己说话:“今日上朝,诸卿可有本奏?”

“陛下,臣有本奏!”吏部侍郎朱彦出班,他是东海培养出来的人才,十分的年轻。

“说!”赵瑜很清楚朱彦要说什么。

“方今天下大乱,北虏入寇,盗贼蜂起,百姓流离。论其缘由,唯在昏君六贼。天下有罪,罪在昏君,昏君有罪,罪在六贼。今梁师成、王黼不知所踪,但蔡氏、朱氏父子、童贯、李彦已在江宁。六贼不除,兆民不安,臣请陛下诏诛蔡氏、朱氏父子,及童贯、李彦二阉,并推治诸贼家族、门生、党羽,以谢天下,以慰万民!”

翰林学士李郁也道:“蔡京四次为相,残民有术,治国无方;童贯领军背盟伐辽,致使金虏入寇;朱勔祸乱江南,李彦结怨西北。愿陛下诛此四獠,还百姓一个太平!”

话刚说完,站在对面的赵武突然道:“童贯有罪,先王因其而亡,是该千刀万剐。不过背盟伐辽失败,不过是无能而已,金虏也不是他能引来的。算不得罪名。”

朱彦立刻反驳:“童贯帅师伐辽而不克,未遇金虏而先逃,以军法亦当死!”

赵武大笑道:“他那时是道君皇帝的官儿,不是东海的官。他败、他逃,与东海何干。”

在朝堂上大笑,不大不小就是个罪名。殿中的监察御史立刻出来奏道:“赵武君前失仪,当罚俸一月。”

赵武当即大叫:“俺说实话,哪儿失仪了?!”

赵瑜一瞪眼,一拍桌案,“够了,安静点!”

赵瑜发怒,一众皆是胆寒,赵武退了回去,殿中一时鸦雀无声,最后还是翰林学士李郁出来导回正题:“六贼上媚昏君,下残万民,结党营私,祸乱天下,其罪罄竹难书,罪在不赦,虽万死亦不得赎其罪。但所谓天讨不正,是为失刑。用刑唯正,须仔细审来。若不审而诛,有违朝廷法度。臣请陛下将诸贼发送有司,明正典刑!”

“李卿此言是正论。”赵瑜略一沉吟,道,“朱勔荼毒江南,罪行累累,罪证亦多。易审易结,先从他开始。交由刑部、大理寺及江宁府三堂会审。伯安……”

赵伯安走下台阶,转身跪倒:“儿臣在!”

“你去监审!”

“儿臣遵旨!”

这个结果是早已商议好的。不论是大宋还是东海,许多政策、计划往往在摆上台面之前,就已经通过各方博弈,决定了处理结果。在朝堂上提出来,不过是走个必要的流程,顺便征求一下他人的意见,以供拾遗补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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