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帝国征服史全集》第433/547页


参谋长朱正刚拿着军报解释着,“林虑太过托大,一开始没派主力上阵,只动用了副二营,行动速度便慢了点。不过副二营的三千人按部就班的去攻关城,其实干得也不差,三天时间已经将绝大多数关防尽数拔出,偏偏在快攻下最后的古北口要塞的时候,中京路都统完颜蒲家奴率两万大军赶来救援……”

赵武翻着眼睛,冷笑着:“所以就被赶了出来?!”

“听说金虏拼得很凶,抱着我军将士从关上跳下同归于尽的都有。又偏偏逢着连日雨雪,火枪发射率低了许多……”

“这是林虑在战报上说的?”赵武嘴唇向下拉长,“你回信给他,跟他说,诉苦的话放在捷报之后说,本帅现在只想听到攻占古北口的消息!”

“是!”朱正刚也没劝赵武,在野战军中,叫苦叫累的怨言从来就是被瞧不起的,虎翼第一军团的军团长林虑可是做岔了。

不过赵武也不是只会用鞭子在后面赶着手下上前冲杀的人,回过头来细细考虑了一通,却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蒲家奴这么拼命?”

他派出去的三支队伍,除了虎翼第一军团在古北口鏖战外,紫荆关和居庸关都很顺利打了下来。完颜宗翰好像根本无意在崇山峻岭间硬拼火器的威力。坚壁清野,拖长敌军补给线,然后在太行诸陉的内侧出口决战,这应该就是他的打算。

但蒲家奴为何却死咬着古北口不放,论守城的水平,女真人也见不得人,放弃骑兵的优势,而在城头死拼却是哪门子道理。如今林虑的战局虽然不顺,却也只是一军团主力未上的缘故,一二十门火炮,根本算不上什么威胁。

朱正刚捻着胡子,斟字酌句的推测道,“也许是担心我军拿下古北口后继续北上,拿下中京道,将金国东西两处切割开来!”

“本帅如今只要古北口,守住燕山府的门路,中京道那是明年开春后的事!他急个什么?”

“但蒲家奴不知道啊!”朱正刚摇着头,“若易地而处,我若是完颜蒲家奴,看见大将军屯兵八万在燕山之南,怕早已是惊弓之鸟。再见大将军遣大军来攻古北口,死战不退,哪还会以为大将军只要古北口就心满意足了?”

赵武哈哈一笑:“原来是误会一场啊!想不到完颜蒲家奴那么多心!哈。”

“是啊!蒲家奴应该是想得太多了!”朱正刚提议道:“是不是让林虑退回来一点,守住檀州密云,也一样能堵住女真人南下骚扰!”

“退什么兵?!”赵武面皮一翻,语气森然:“本帅战场厮杀二十载,大小战事数百计,从未下过退兵的命令。本帅可不管金虏怎么想,俺只要古北口!”

“可如此一来,更会坐实蒲家奴的误会。说不定会将宗望、宗翰还有上京的军队一起惊动,到那时,战事就不是说停就能停了。”

“那就打到底好了!”赵武轻轻松松说着,“反正早晚都是要将女真人屠光的,他们即是想早投胎,那本帅就成全他们!”

第二十二章 烈风上

第二十二章 烈风上

洪武元年十一月初一。壬戌。【西元1126年11月16日】

午后的天空。铅云密布。浓重的层云沉甸甸的压了下来,将群峰山头掩埋。冬日的太阳本就黯淡,再被铅云所遮挡,天色便如同入夜。

来自极北冰原的寒流,越过广阔的草原,从燕山的峰谷呼啸穿过。檀州密云通往古北口的山道,正处在风口间。峰谷中的烈风呜呜啸叫,如是鬼哭狼嚎。山上的脱落的枝叶早被卷走,如今飞舞在烈风中的,却是数不清的石子和沙砾。

车马行人,顶风而行。霜刀风剑,切割在人们的脸上身上,卷走所有的热量,就如坠冰窟之中。飞砂走石,劈头盖脸的打来,在头盔上梆梆的敲着鼓点。

虎翼一军团的官兵们,就在山谷中,与这天地之威奋力的搏斗着。裹紧身上的披风,将头盔盔沿拉下,再用围巾护住口鼻,只留了一双眯起的眼睛。冒着风沙艰难前进。

距离古北口十二里的老王谷,是山道中一处宽阔的谷地。在旧时,也是酒店、茶肆密集的胜地,那些无力在关口下的镇子中置办下一间门面的商贩,便都在聚集在老王谷处,做些零散生意。

虎翼一军团的军团长林虑已经将指挥所设立在关口外四里处的杨无敌庙,但古北关口之下,周转余地极小。三千人的小营,都施展不开手脚,遑论两万人的军团。所以本阵大营却设立在老王谷中。

比起前线的拥挤,老王谷就宽松了不少。几重木栅,将三里长的山谷前后遮断,划出了一片营地。谷底的潮里河已经封冻,一排排营帐就在潮里河边扎起,按照编制三五成群,中间还隔出了防火带,以防火烧连营的下场。

潮里河中,不时能看见炊事兵凿开两尺厚的冰层,垂下桶去打水。而当值的官兵,则排着队在营地中前后巡视。不当值的士兵则在帐中或是埋头苦睡,或是看书或是赌博,只要不得命令,他们便不能随便出帐。

谷地两侧的山峰高峻陡峭,难以攀爬。但一军团的官兵们,还是在山壁上找到几个洞穴、平台,放置了瞭望哨。哨兵们举着望远镜,梭巡山峰谷壑。防备敌军的偷袭。这几天,靠着他们的用心,已经发现了好几支关口守军派出来的小分队。在营栅外挂起的首级,有大半是他们的功劳。

大营靠南的一处空地,如今竖起了四五架三丈高的风车。风车上的四片风叶,被穿梭在谷中的烈风,吹得疾速旋转。转动的风车带动起齿轮和皮带,将动力传送到辎重队带上来的锯床上。圆锯转得飞快,漫天飞舞的沙砾中又多了木屑在飘飞。

后方勤物的辎重指挥,不仅仅是运送粮草,还负责工兵、工匠的任务。整修道路,修理兵甲,打造器具,都是他们的工作。从山头上砍伐下的树木,枝叶被折下作柴草,而树干则被拖到这里,一条条锯解开来。上好的木板用来造攻城器具,质地稍差的,则被拖去修路。

燕山山道难行,半月前雨雪中的急行军,将还未冻结的道路踩得稀烂。如今山道冰封。重载的大车在坑坑洼洼的道路上,损坏极快。尤其是几段损坏严重的路面上,甚至塌陷了半边入河中。从辎重营地中拖出去的木板,便被垫在道路崩塌处,直接修成了栈道模样。

各营的辎重队中,有着职衔的匠师为数不少。走进营地,放眼望去,总能看到几个身上配带铜制或锡制的匠师徽章的技术士官。虽然不比那些拥有金质或银质徽章的大工程师和工程师,但他们这些匠师,若是在外面工坊中,普遍都能拿到数百贯的年资。

不过他们大半是在军中所培养,从随军技术学校教练出来。军中的工匠人数,并不比外部开办的学校少多少,而水平也不逊色。但台湾的私家工坊,不敢挖赵瑜的墙角。同时有了职衔的军中工匠,一般都能直接升做技术士官,所拿到的薪资也有上百贯之多。

小风车呼呼急转,锯木声不绝于耳,打铁声叮叮作响,还有车轮发出的吱吱呀呀声。辎重营地,总是大营中最热闹的一处。不过,如果掀开从前线退下来的士兵营帐,从中爆出来的声响,也不逊于辎重营地。

“豹子!豹子!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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