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异姓王爷》第123/140页


岳明知道如今这位宋仁宗赵祯皇帝一心只顾着传宗接代的大事,跟他说多了也没用,于是仅仅回复了四个字就派专人送走了,那四个字就是:狠狠地揍!

既然没了什么后顾之忧,那就要一心向前看了。虽然岳明根本就没有将雷恭允那伙人放在心上,可那只是在战略上的藐视,要想着将他们彻底一窝的端了,那在战术上就必须得重视起来;否则仅凭着雷恭允敢将军器监那么多的火器无偿提供给刚浪陵和鄂博这一条,那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岳明想到这里,回身向张士俊和冯凯问道:“根据我们可靠的情报,最近这几天雷恭允他们一伙都有什么动静?”

冯凯急忙上前说道:“据咱们安排在江南应奉司衙门周围的密探传回来的消息说,早在半个月前雷恭允就已经将苏州、杭州和宁波这三地的都司宦官召到了金陵,他们几个整天深居简出,商议对策;----金陵当地的官员,除了江宁府尹和江南路转运使吴奎跟他们狼狈为奸之外,和雷恭允关系最为密切的就是金陵的厢军指挥使杨怀敏了!”

张士俊接着道:“大人,这个杨怀敏早在几年前就投靠宰了雷恭允手下,而他手里又掌握着数万厢军。如果我们将他们逼得太紧,他们说不定也会狗急跳墙,对此我们可不能不防!”

第135章 府尹被抓

三天之后,声势浩大、威风凛凛的钦差船队浩浩荡荡地就到达了镇江;镇江和金陵遥遥相望,朝发夕至,因此紧张和恐惧的氛围也一下子笼罩在了金陵城的上空。在江南应奉司衙门的三楼大客厅里,此刻也是济济一堂,他们谁都明白,现在已经到了最后摊派的时候了。

“洒家本以为此前张大人只要妙计一出,定可以让岳明那小子立即灰溜溜地打道回京,说不定还会被朝廷扔进刑审院的大牢里啃窝窝头、挨板子去。可是没想到啊,岳明这次却毫发未损,害得我们空欢喜了一场;如今他率领钦差船队已经到了镇江,这都兵临城下了,各位大人也别在我这里停尸干耗着了,有什么看家的本领,你们也都说道说道吧!”雷恭允猫着腰、揣着手在大厅里来回走着,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坐在正中位置上的江宁府尹张士逊。

张士逊自被从京城贬到金陵之后,沉湎于酒色,纵情于山水,又不知不觉地和雷恭允这帮人打得火热,平时吃点儿喝点儿,得了机会顺便再往府里捎带点儿;再加上雷恭允这些人送到府上的东西从来也都是照收不拒,所以这位仁兄觉得目前这种日子过得实在是太惬意、太滋润了,比起以前在京里那可真是天壤之别。

他本来以为自己就可以这样舒舒服服地过完下半辈子了,可是凭空来了个霹雳,钦差大人岳明在徐州将知州崔纪亮就地处决的消息将他从销魂窟里给猛然惊醒了,----自己再这样下去,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可是等他明白过来才发现。如今他和雷恭允这伙人已经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最初他想岳明就是一个乳臭未干地毛头小子,只不过是仗着当今皇上的宠幸,自己略施小计就可以让他晕头转向。可是没想到他花费了几天时间杜撰的“岳明要在金陵割地称王”地谣言传到京里,皇上只是心不在焉地给岳明发了一道圣旨,不痛不痒地斥责了两句,又顺便派去了一个宦官阎文应充作监军,这样一件天大的事就算是过去了,----这简直有点儿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张士逊浸淫大宋官场这么多年,他知道皇上如此处理这件事意味着什么。他是彻底的怕了。如今一看雷恭允如临大敌般地将所有的人都召集而来,现在这些人又眼巴巴的瞅着自己,如果他再不说出点什么来,恐怕岳明的大队人马还没到,这些人就得先起内讧了,自己位高权重。弄不好就得首当其冲;这些阉货们地死活他倒不放在心上,不过他也得保命啊!

张士逊知道。那个岳明别看小小的年纪,可要说论手段、论魄力,论在皇上面前的恩宠,您在大宋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人,要想和这样的人为敌,那简直就是以卵击石,于是还未开口他已经萌生退意了,于是端起桌上的茶水啜了一小口,伸手轻轻捻着下巴上几根稀疏的胡须,装模做样地低头沉思了片刻。才微微叹道:“难啊。真难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眼下天威将至,还想着要出奇制胜那又谈何容易!----岳明是当今皇上钦点地钦差大臣兼江南各路安抚使。此人的雷霆手段我们都已领教多次;另外他手下又有数千禁军精锐和一支神出鬼没地墨卫,老谋深算的陆秉文为他坐镇京城,居中调停,生龙活虎的张士俊和冯凯又是他的左膀右臂,我看啊,强攻和智取似乎都没有胜算的把握……”

“够了!”张士逊刚说到这里就被杭州应奉司的都司宦官江德明给打断了,江德明在这几个太监当中,脾气最爆,做事也最不忌后果,此刻刀已经是架在了脖子上,情势万分危急,他一看张士逊还在这里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满口胡诌,说出的话又是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家的威风,忍不住勃然大怒,于是开口大喝道:“张士逊,你这个老匹夫,今天雷大人请你来这里是让你出谋划策,想办法给我们大家解围的,可不是让你到这里来惑乱军心地,你到底是何居心!”

张士逊反倒被江德明这个家伙给气乐了,平日里这个家伙见了自己都是笑成一朵花,腰也差点弯成大虾,今天这是怎么了,张口就敢对自己直呼其名,是急疯了,还是吓傻了?

江德明话音未落,苏州应奉司都司宦官罗崇勋就蹦出来了,他早就看着这个整天只知道泡在女人堆里,花天酒地,醉生梦死地家伙不顺眼了,一看江德明出马打了头阵,他也豁出去了,起身凑到张士逊的跟前,嘿嘿一笑道:“我说张大人,你是个明白人,怎么一点儿都不急呢?我们几个说白了就是一个废人,这些年该吃地也吃了,该喝的也喝了,荣华富贵地日子也过腻了,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去,凭空还混了一副好皮囊,走的时候毫无牵挂;就是被岳明千刀万剐了,那也只不过是早去了几年;可是张大人你----嘿嘿,你知府衙门的后院里可是住着一大家子啊,听说你上有八十多岁的老母在世,左有和你一起要过饭、受过罪的糟糠之妻卞氏,右有十几个如花似玉、温柔可人的小妾,膝下还有一大帮尚未成年的儿孙,要是那岳明的屠刀一旦举起来,恐怕他们都要成了刀下之鬼了,想想这些,洒家都替你叫屈啊!”

罗崇勋说的这些张士逊又何尝不知,他之所以这样跟这些人僵着,那是因为他明白自己所犯的那点儿事儿,说白了他只不过是个贪官污吏,甚至是个赃官狗官,依大宋律最终朝廷也不过是把他的万贯家产充公,将自己罢官发配,就算是自己再时运不济、岳明再心狠手辣,大不了也就是自己一人做事一人当,掉了脑袋就完事儿。

可他要真的跟着这几个阉货一起琢磨着陷害钦差,那可就变成大逆不道的弥天大罪了,别说自己是主谋,就是个从犯,那也是要祸及满门的;到那个时候,也就真应了罗崇勋刚才说的那些了,----岳明的屠刀只要是举起来,那自己的全家老小二百三十六口子,一个都别想逃脱,全都得变成人家的刀下之鬼!

罗崇勋说的阴险无比,再加上言语之间的百般讥讽嘲弄,张士逊却没有丝毫的愠色,听完之后看了看雷恭允和坐在一旁的江宁厢军都指挥使杨怀敏,若无其事的说道:“既然如此,趁着还没有东窗事发,那本官这就回去和家人好好团聚一番,顺便也将这灭门之灾提前告诉他们,免得岳明岳大人来抄家的时候,老人孩子哭哭啼啼的,凭添几分的烦恼。----各位轻便吧,张某告辞了!”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慢着!”雷恭允一看张士逊抬脚就要走人,一下子就蹦了起来,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他几步来到门口,伸手就拦住了张士逊的去路,冷笑道:“怎么,张大人,你这就要开溜啊?”

张士逊一看雷恭允阴沉着脸,眼露凶光,吓得浑身一哆嗦,可他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瞬间就镇定了下来,鼻子里“哼”了一声,抬起头背着双手,傲慢地道:“雷大人你这是干什么,还想着跟本官耍横不成?本官乃江宁一府几十万百姓的父母官,执掌着一府八州十三县的军政大权,你这个小小的应奉司衙门本官是想出就出,想进就进,何劳你这个宦官在这里指手画脚!---让开!”

雷恭允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张士逊还在这里充大尾巴狼,忍不住哈哈大笑道:“父母官,你也配?我这江南应奉司的大门,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真是笑话!----来人,将这个狗官给我拿下!”

雷恭允话音未落,张士逊瞥眼就看见站在一旁的杨怀敏冲着门口外一挥手,刹那间门口就窜进来五六个彪形大汉,上前不由分说地就将他摁在了地上,动作娴熟,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看来这伙人是早有准备啊!

张士逊就觉得眼前一黑,暗叫一声“上当了”,但是现在他被人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丝毫动弹不得;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那个平日里在他面前毕恭毕敬,甚至连大气不敢出的杨怀敏现在竟然敢叫人拿了自己,这真是奇耻大辱,忍不住大吼一声,破口大骂道:“杨怀敏你这个儿混蛋,你大胆,你……你这是犯上作乱,你这是要被灭族的!-雷恭允,你……赶紧让他们把本官给放了,本官念及同僚之谊便不再深究,否则----”

“否则怎么样啊?”雷恭允笑嘻嘻地走上前去,把嘴凑到张士逊的脸前反问道,“张士逊张大人啊,洒家看你在京城那么多年的官儿是白当了,那么多的书也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事到如今,你竟然浑浑噩噩,还不明白眼前的光景;你的小命现在已经攥在了洒家的手心里,你还在这儿张牙舞爪的大呼小叫,真是自不量力,毫不知趣!”

(前几天到北京出差,没来得及更新,各位兄弟姐妹们,抱歉了)

第136章 逼出兵权

张士逊一看这些人已经和他撕破了脸皮,接下来真的就要狗急跳墙了,心里顿时也慌作一团。他知道,这些阉活们那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完全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摩他们,事到如今他也只好相时而动了,可是长时间身处上位的心态一时间还不适应让他对这些阉人摇尾乞怜,于是只好硬着头皮,结结巴巴地道:“雷恭允你……你真是丧心病狂,胆大包天,就算你今天把本官劫持了,那又有何用?等岳明到了金陵,你身上不过是有多了一条弥天大罪,他照样也不会放过你!”

雷恭允看了看杨怀敏和罗崇勋、江德明三人,嘿嘿冷笑道:“如何对付岳明,就不劳你张大人费心了!咱们明人不做暗事,洒家的胆子到底有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洒家连我们大宋的震天雷都敢私自给了西夏的鄂博和刚浪陵他们,让他们半路狙杀岳明,洒家还有什么事不敢做的?----实话告诉你,现在洒家要想着将你弄死,简直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张士逊现在已经彻底明白了,看来自己这次真的是上了贼船又玩火自焚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再跟他们纠缠下去,自己除了多吃点儿苦头,其他的沾不到任何便宜,同时也休想踏出这应奉司衙门一步,于是也只好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们这样将我抓起来,究竟想要干什么?”

雷恭允的嘴角浮起了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奸笑,背着手在大厅里来回踱了几步,突然回头道:“其实嘛也简单!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岳明如今手握重兵,又有数百人的墨卫保驾护航;要想着与之抗衡,我们手里没有兵那是万万不行的,洒家现在要你写一道亲笔手谕:鉴于近日钦差莅临江南,诚为金陵城防要务所需。现将江宁所有驻军之统兵权暂时移交给厢军都指挥使杨怀敏杨将军,此令!----怎么样。张大人饱读诗书,做得篇篇锦绣文章,写上这几个字也不难吧?”

张士逊知道只要他写下了这道手谕,那就相当于交出了自己手中的兵权啊;既然他们能将自己劫持。自然也就能闯到知府衙门里拿到调兵用的关防印信。这可是真的要谋反啊,不用别的,仅仅凭着自己地这道手谕,朝廷就可以治他一个大逆不道的谋反之罪;现在要是硬挺着不答应,大不了就是一死;那样他就是为国捐躯,说不定朝廷还会善待他地一家老小人,----我万万不能答应他们!

张士逊想到这里就拿定了注意,颇为冷静地说道:“雷大人也是朝廷命官。这提调军务之事又岂能不知!本地厢军的调动只有在战事骤起或者突逢大变的时候才可由本官暂行节制,平时调动一兵一卒那就是谋逆之罪啊!----这……此事本官万万不能答应你!”

雷恭允冷笑一声。没有再理会张士逊,而是突然转身“啪啪啪”连着击掌三下,紧接着就见东墙上的一个侧门突然被打开,黑洞洞地门里顿时闪出了四个身着黑衣的精壮汉子。

张士逊不看则已,一看不禁吓得大惊失色,用手指着雷恭允“你……你……”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口,最后身子一软,向后一翻,一下子就瘫倒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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