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异姓王爷》第50/140页


岳明笑着将刚才王钦若决定明天返京的消息说了一遍,然后道:“我们一走,估计陆大人也就要高升了;实不相瞒,王大人早就向朝廷建议让老陆你担任江宁府尹一职,呵呵,这可是堂堂的四品大员啊!”

陆秉文虽然早就听到过风声,可是岳明当面一说出来。**还是有些过于激动,急忙上前拱手答谢:“这全是仗着岳大人的提携啊!日后岳大人到了京城,要是不嫌弃在下愚拙,有何差遣,只管吩咐,我陆秉文定当竭尽全力,报效岳大人!”

岳明这些日子已经看了出来,这陆秉文虽说不上是什么能员干吏。可也是一个颇有心计、在关键时刻敢做刚当地正人君子;而且这一段时间跟着自己。结交自己之意已经十分明显,并且时时事事都按照自己的吩咐行事。说起来也算是有了很深的交情,于是笑道:“老陆啊,说这些话就显得生分了,当初不是老陆你担着那么大的干系陪着我玩儿火,咱们也走不到今天呐!”

岳明这一口一个老陆把陆秉文叫的心里热乎乎的,一边口口称是,一边在心里不断的感叹自己怎么熬了半辈子才遇到了这么一位大贵人。看到陆秉文,岳明不由得就想到了还被押在大狱里的王拱臣,心里轻轻一叹,在这些天里,他也已经清楚了,王拱臣地老师参知政事王曾就是王钦若地死对头,王钦若此次奉旨以督促各地北运粮草的名义彻查西夏奸细一案,有一大半的心思就是为了要绊倒朝中的王曾及其同党吕夷简。

想到这里,岳明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忍,再怎么说这王拱臣落到今天这个处境,自己也有着脱不开的干系,于是对陆秉文道:“老陆,咱们一起去牢中看看王大人怎么样?”

陆秉文跟着王拱臣共事多年,两个人脾性相投,他们之间可不是一般的同僚之谊,一听岳明如此说正和他地心意,当下二人就直奔刑狱司的大牢去看王拱臣。

陆秉文在岳明的身后跟着,若有所思了一阵,突然开口问道:“岳大人,恕下官愚钝,至今有一事不明,还望岳大人能指点一二!”

岳明回头一笑,说道:“请讲!”

陆秉文道:“这些天下官也觉察得出来,岳大人是一心为国,不遗余力的报效朝廷;可是……可是那天在插画娘娘庙的地下密室里,岳大人怎么让下官将那些绝密的书信全都付之一炬呢!----那可是他们白莲社及其同党里通外国的罪证啊,有那些书信在,岳大人你和王大人不是可以再多抓一些朝廷里的奸细吗?”

岳明也早就觉得这些天陆秉文为此事耿耿于怀,没想到直到今天才将此事挑明,细细想想,此事告诉他也无妨,于是一脸严肃地道:“老陆啊,那天地那些书信你也看到了,大部分的都是那个慧净和西夏国的书信来往,其中还有一些是慧净和他的师兄、东京兴国寺的慧远的,其实如果仅仅涉及到这两个人也就算了,正好把他们白莲社一锅烩了!可是你也看到了,西夏国的那个没藏还让东京的慧远和尚结交朝中地大臣,让他们向朝廷施加压力,其中就提到了王曾王大人和吕夷简吕大人,除此之外还有三省六部地许多高官,如果那些书信都被翻出来,那该牵涉多少人?”

此话一出,陆秉文激灵灵就打了个冷战,心里暗道:“是啊,就这位枢密使大人的手段,恐怕朝中就再无宁日了!”

岳明道:“朝中地大臣有的主和,有的主战,这也很正常!主和的也并不都是畏敌怯战,卖国求荣的小人,他们大多数也是为了朝廷和天下的黎民苍生着想;而主战的也并都是一些忠臣,其中在心里打着自己小算盘的也大有人在!----如果咱们将那些书信交上去,目前朝中相互制约的平衡局面就会被打破,那可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啊!”

陆秉文也是个一点就通的人,听完岳明的一席话,心中暗自惊叹:“这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啊,这个从未出如果庙堂的年轻人,竟然对这大宋的朝局如此洞若观火,如果假以时日,那还不得……”

两个人一路说着话,不知不觉间刑狱司的大牢就在眼前了。

如今岳明不仅是这江宁府的通判,还成了协助枢密使王钦若处理白莲社通敌案的副主审官,在这金陵城里也是一个跺跺脚就可以让大地暂时晃了晃的人物了。守门的狱卒一看大名鼎鼎的岳大人到了,哪里还敢有一丝的怠慢,一边点头哈腰的上前奉承巴结,一边就利利索索地打开了牢门,领着他和陆秉文就进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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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江南除奸 第五十六章 众矢之的

“岳公子,老朽如今是戴罪之身,何劳公子挂念啊!”王拱臣没想到岳明竟然和陆秉文前来看他,虽然竭力掩饰内心的激动,可言语之间也流露出了一股让人心酸的怜悯。

王拱臣的一声“岳公子”也让岳明感慨不已,想起一个月以前,此人还是堂堂的江宁府尹,朝廷的四品大员,如今却已经成了朝廷的钦犯,沦为阶下囚。不过,看王拱臣的精神还好,这牢里的环境也不错,清清静静的一个单间,里面衣物被褥、茶碗茶壶一应俱全。想必王拱臣在江宁一带为官多年,平日里待人宽仁,如今虽说入了大狱,可是这大牢里里外外都是他以前的属下,大伙念起以往的情意,也并没有刻意难为他。

岳明刚才在路上买了一些猪头肉和酱牛肉之类的下酒菜,陆秉文还特意抱了一坛上等的剑南烧,三个人就在狱中席地而坐,各怀心事地喝了起来。几杯酒下肚,王拱臣脸上渐渐地泛起了红光,看着岳明苦笑道:“世事无常啊!今日岳公子能来狱中看望老朽,说明公子还念着往日的情分,就凭着这一点,老朽深感欣慰啊!”

岳明也淡淡一笑,说道:“王大人这次虽说有失察渎职之罪,可是大人平日里为官清廉,待人宽厚仁慈,官员和百姓有口皆碑,想必朝廷也会从轻发落的!”王拱臣长叹一声,话锋一转,说道:“我为官多年,早就看透了这官场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也受够了这官场的排挤和倾轧,这些事老朽早已不放在心上!只是----只是老朽心里实在为岳公子担心啊!”

岳明一愣,他今天来看王拱臣,说白了就是心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和陆秉文过来也就是略表一下昔日的情分。他也早就听说,王拱臣早年间因为上书反对王钦若而获罪,前些天自己被王钦若任命为江宁通判,这些天又和王钦若一起处理江宁这件大宋有史以来的大案,王钦若的杀伐决断他虽然没有参与,可是在别人看来。自己俨然就是已经和王钦若狼狈为奸了,说不定好多账都已经算到了自己头上。

没想到今天和王拱臣一见面,王拱臣丝毫没有嫌怨之心,也并没有口口声声称他是“通判大人”,而还像当初那样叫了他一声“岳公子”,一下子还真让岳明的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愧疚,他一看王拱臣说地如此坦诚,一股豪气也涌上心头。端起酒杯道:“来。咱们三人干了此杯!”

王拱臣道:“老朽这些天虽说身在狱中,可是对外面的事、甚至是朝中的事也略有耳闻。岳公子不日就要进京了吧?”说到这里,他不等岳明开口回答,接着道:“如今听说皇太后在后宫已经成立了一个叫墨卫的组织,名义上是要等训练好之后让那些人潜入西夏,可是现在那些人竟然在京城一带开始活动了。他们骚扰百姓不说。听说最近还有了稽查百官的嫌疑,满朝的文武大臣和王公贵族们都对此深恶痛绝,不断上书要求太后和皇上早早遣散这个墨卫;同时他们也都向太后强烈要求,一定要严惩那个向太后提此建议地人!岳公子,如今你早就已经被他们视为阴险邪恶的小人,恨不得食之肉、寝之皮,必欲除之而后快!

----这些人当中以老朽的恩师王曾王大人,还有同平章事吕夷简吕大人为首。另外还有御史台的御史、谏院的司谏、正言们,他们对公子都是群起而攻之!公子的前途,真是让人堪忧啊!”

岳明听着听着就觉得后脊梁上一股股的冷风吹过,没想到自己当初仅仅是有感而发,对即将开赴西北前线的石德奎随口说了那么几句,中间经任守忠这么一倒腾,居然让自己一时间就成了众矢之地。那个老太后一意孤行,加上任守忠这个阉货、还有一个叫丁渭地家伙在一旁推波助澜。满朝的文物大臣惹不起这三个人。可不就要拿自己出气吗?

听这王拱臣刚才所说,自己现在竟然比以后的蔡京、秦桧更可恶了。不然怎么满朝文武,不论忠奸善恶、无论君子小人,怎么都如此团结一致、众志成城地想要除掉自己!

岳明低头一笑,不由自主地看了看身旁的陆秉文,只见他庄容凝重,眼观鼻鼻观心,不斜看一眼,对这等涉及到朝局之事,一言不发。

王拱臣看了看岳明,心里也是暗自赞叹,如此福祸难测的前景都摆到了眼前,没想到这个岳公子还能气定神闲,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此人究竟有多大的心机,于是长叹一声,说道:“其实满朝地文武大臣和那些王公贵族们,他们都被蒙蔽了!当初公子向石德奎将军进言的时候,老朽就在场,岳公子实则是希望我大宋能在这次西北之战中击败西夏的李元昊,那些建议也都是就事论事的真知灼见,当初老朽还对岳公子的一片为国为民之心而深怀钦佩之情!----不料事情却到了如此境地,不得不让人扼腕唏嘘啊!”

对于此次进京,岳明的内心里还真抱着能为积贫积弱的大宋王朝尽把力,没想到这还没有动身,俨然就成了众矢之的,再想想自己稀里糊涂地担任地那个“墨卫副使”,更让他不知道这其中的水有多深了。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自己要是真能真正掌握住那支“墨卫”,到时候他们也只能乖乖的就范,如今想多了也没用,只有一往无前地去迎战接招了。

王拱臣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月明,笑道:“岳公子,此次进京想必定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这封信请公子转送给我的恩师王曾王大人,我在这封信里面详细的为公子做了辩解,希望对公子能尽些绵薄之力!”

岳明虽然觉得这封信未必就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可是也被王拱臣一片赤诚之心所感动。****如果此次京城之行一帆风顺,那他真还是没什么兴趣,相反一听王拱臣说的如此凶险,倒引起了他埋藏在心底的那种好斗地天性。他接了信和陆秉文从大牢里出来,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从没有过地豪情。

记得有个什么人曾经说过,给他一个支点他就可以跷起地球;同样,如今给了他这么一个支点,他照样可以将大宋王朝给他翘起来。

陆秉文从牢里以出来就觉得这位岳大人不忧反喜,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想开口问问,可是一想这些朝廷地是是非非,自己好事少掺和一些为妙,一看到了街口,拱手告辞道:“岳大人明天就要启程进京了,我和通判署地胡青胡都尉和厢军的张士俊提辖早就商量好了,等岳大人离开金陵时要一起给大人践行,明天就在城外的三和码头。我们恭候岳大人!”

岳明一看陆秉文满脸的挚诚。想想自己在这金陵城折腾了这么一通,也就是这几个人还称得上是至交的朋友,于是上前拍了拍陆秉文地肩膀,笑道:“那好老陆,明天咱们码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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