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将全集》第1075/1137页


“骑兵有多少人?你认为对方的目标是什么?”阿刺罕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正如忽失海牙所说,宋廷纷争动作向来缓慢,若是按照行程,对方定然是打败伯颜大军即可出兵,甚至连整军的时间也没有。

看来对方行事果断、定然不会轻易把山东让出来,大元朝若还想收复山东,一场恶战定然是少不了了。

“骑兵人数不知几何,据闻三万到五万都有可能,至于去向,末将大胆猜测,恐怕往西面去了。”贾文备小心翼翼说道。

“西面?”阿刺罕沉吟片刻,道:“你说的是合丹?”

“丞相英明。”贾文备拱手作揖。

“合丹,恐怕……”阿刺罕叹了一口气,身边的右翼万户忙古歹与合丹有旧,听到阿刺罕的语气,连忙问道:“丞相是要派出援兵吗?末将愿意领兵前往,一定要宋军骑兵全军覆没。”

“不,本相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合丹丞相以身涉险,诱惑宋军分兵,便于我军攻克济南,这可是合丹丞相的大功一场。”阿刺罕冷冷说道:“我何必出兵与合丹抢功劳,再说合丹二十万大军,进攻不足、但至少能够保住自家性命,你就不用为合丹丞相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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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元军闹什么把戏?看样子还准备安营扎寨来了。”许文德放下千里眼,揉了揉脑门,再昂头看了看天色,咕噜道:“还没天黑,元军就甩手不干了,这是不是太怕死了一点啊。”

王全节虽对张贵没把他带在身边而感到有些遗憾,但他究竟在朝廷为将多年,知道自己在均州军时日尚浅,再说自己也不算熟习骑兵,就算许文德这等猛将也不是一样跟自己留在山东,再说张贵也说过,守住山东、拖住元军责任也不轻,见许文德恨得牙齿发痛双手发痒,不由笑了笑,道:“元军在南方葬送了百万大军,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要避忌一点吧。”

“再说如今济南虽说不上铜墙铁壁,但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机关重重,元军若是没有十足的信心和把握,那得好好琢磨。”

“可不能骄傲,阿刺罕虽在战略上比不上伯颜,但战术上却胜过伯颜甚多,我军取山东时间未长,但对方竟然不急于进攻,这就可以看出对方统军有方,甚至会比伯颜更加难缠。”姜才身为老将,自然有义务为这些小辈解释,如今他还像活在梦中一般,他仔细想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肯定张贵在出征前已经想好出兵冒险,要不然也不会把郭平、姜才这等老将留守山东,保住他的根本,按照张大人的本领,即使全军覆没,他也能在三年之内拉起一支强军。。

“若是两军相持,我们却是怎么也不怕,我军还恨不得他没有攻城呢?”郭平笑了笑,道:“不是还有不少军事没完成吗?最好阿刺罕就是多等两天。”

“诸位大人,可别忘了阿刺罕可是拜降的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阿刺罕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按兵不动,对于这样的对手,可万万不能疏忽。”

“郭大人说得很对,”陆秀宗这一年成长得很快,如今也敢在郭平面前发表自己的意见,他指着远处的元军,认真说道:“元军的将领不多,多是亲戚朋友,南下大军伤亡甚大,说不定元军每个人都跟咱们有仇。”

“所以一旦交战,那肯定是不死不已的争斗了。”

“拼命罢了,谁怕谁?”许文德豪气说道:“在下都恨不得元军马上攻城了,好让狗日的吃一下咱们手中的土罐子,奶奶的,这么多土罐子,也不知道陆大人你是怎么折腾。”

“好小子,当家不易啊,这些家产都是陆某抠唆出来,你可别一下子用完了,阿刺罕三十万大军、合丹也有二十万,就算是用人堆也把你累死,这土罐子可是咱们的最后依托了。”

“放心,在下也会省着用。”许文德毫不在乎说道:“一个土罐子消灭一个元军,也不算是浪费吧。”

“好小子,还不算浪费,你可知道一个土罐子得花多少钱,三两银子啊,三两银子啊。”

“三、三两银子,”许文德眼睛发亮,喃喃说道:“那就是说仅是土罐子,济南城就放了一百万两银子,奶奶啊,老陆你在山东究竟赚了多少钱啊。”

“哈哈,”众人不由大笑,身边的士兵,无论是老兵、新兵,还是刚洗脚上田的新兵蛋子,他们看着众将大笑,紧张的心情松了下来,他们充满了信心。

他们或许会死去,但他们至少已经学会了面对惨淡的生死,至少在郭平他们眼里就是如此。

将为兵之胆,郭平等人的笑声很快就在济南传扬四周,就连留守城内的百姓,也都觉得乐观起来,他们不再是紧闭房门,他们打开门,看着整齐的街道,听着陌生而有熟悉的马蹄声轻轻的走过街道,他们感到了无尽的希望。

有这样的将领,又有谁可以打败他们呢?他们不再是十几年前的李璮,给他们带来了希望,但却把他们带进了更加的苦难之中,那自己又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他们呢?即使城外的蒙古骑兵叫声嚣张,但城内的百姓心中不约而同的燃起了希望。

有时候,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微笑,更加能够化解一切。

第二卷 正阳 第二百零八章一路向北(8)

第二百零八章一路向北(8)

温暖得如春天的处子、炎热的夏季一般的大帐,挥汗如雨的赤luo上半身的汉子,冒着浓郁香味的烤羊在汉子手中如蝴蝶翻滚般轻松,古铜色的肤色、须发张扬,坚定有力的双手、再加上专注的眼神,大营内人数虽多,但此时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大营外,呼啸的寒风,凛冽作响,旌旗猎猎,风雪呼啸。暴风雪拍打大营的羊皮帐篷,发出巨大的响声,然而专注翻动手中烤羊的汉子却没有一点反应,仿佛他眼前只有一件事,就是把烤羊烤得至美至善。

专注而产生美,但专注不仅仅是美,还有力量。

终于,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汉子终于叹了一口气,让侍卫端来十数个盘子,把烤羊分成小份额,然后再抬出一坛烈酒,轻轻拍开,烈酒散发出浓郁的芳香,整个大营内充满了酒气,仿佛一个醉美的世,酒不醉人人自醉,还没有开始喝酒,大营内的人已经大呼小叫起来,仿佛是在为汉子叫好,但更多的是在为汉子喝彩。

“梁大人、杜大人,举杯、举杯。”汉子自豪的看着银盘里的烤羊肉、水晶杯中的烈酒,高声问道:“两位使者,海都可曾亏待于你们。”

“草原上最嫩的烤羊,草原上最烈的烈酒,迎接草原上最高贵的客人,这就是我们蒙古人的待客之道,纯正的蒙古人。”

梁曾看着海都,海都是北方之王,故作大气却做出如此小气模样,把自己和杜浒凉在一旁,等了将近两个时辰还想借助这等小把戏落自己的脸,给自己下马威,梁曾觉得心里好笑,难怪海都跟忽必烈打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起色,这些年要不是有大宋在牵制蒙古兵,说不定海都早已经被忽必烈灭了,他觉得好笑,但更多的却是觉得海都的可怜,但最后突然笑了笑,道:“这等烤羊、这等烈酒,盟主是否小看天下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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