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相全集》第36/512页


“乡亲们,本相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有了父老乡亲的鼎力支持,我们一定能打败狗鞑子,保卫我大宋百姓不受狗鞑子残害!”贾似道振臂高呼,惹得运输队里的众百姓一片呜鸣和欢呼。贾似道又转向那王毛三吩咐道:“王毛三,你带着乡亲们把军需送进大营里吧,吃了饭再走。回去告诉你们的县太爷,爱护百姓,本相会给他和你提升的机会。”

“谢丞相,谢丞相。”那王毛三感激不迭,忙领着百姓肩抗背挑,重新驮起各种军需物资运往宋军大营,贾似道一行人则让到路边,微笑目送运输队伍。但运输队从贾似道面前经过大半时,一个挑着担子的青年忽然放下所挑的几罐酒,径直走向路旁的贾似道,贾似道的亲兵们不敢怠慢,忙拦在那青年面前,厉声喝道:“你想干什么?”走在最前面的王毛三也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叫道:“小子,你做什么?半路上你非要和我们一起给军营运东西,现在又想干什么?”

“贾丞相,我想单独和你谈几句话,可以吗?”那身着宋国百姓的青年沉声问道。贾似道细细打量那青年,发现他身材高挑,脸上蒙有不少尘土,遮去了许多真实容貌,只能看出他大约有十八、九岁的年纪,说话的声音也颇为尖利,气度却着实不凡,与旁边的普通百姓形成鲜明对比,贾似道心知有异,便点头道:“让他留下,王毛三,你领着乡亲们先去军营。”王毛三不敢违抗,只得挑起那青年留下的担子,与运输队继续前行。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混入我军的军需运输队?想和本相谈什么?”待运输队走远后,贾似道才象那青年问道。那青年直立不跪,傲然答道:“我姓李,单名一个圆字。这一次混入运输队伍,就是想向贾丞相你毛遂自荐,请求担任贵军骑兵队伍最高军官。”

“骑兵队伍最高军官?好大的口气。”韩震和廖莹中等宋军高级军官都笑了起来,陈宜中也微笑道:“这位李小哥,你是不是糊涂了?我大宋马匹稀少,以水军和步兵为主,骑兵仅是辅助,分派在各军之中分散使用,并没有专门的骑兵编制,这你难道就不知道吗?”

“这位是就陈宜中陈大人吧?”那李圆目光如电,锐利的盯到陈宜中身上,冷笑道:“听闻陈大人原是大宋太学生,学识渊博,今日一见,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想不到陈大人竟然这么孤陋寡闻!”

“我那里孤陋寡闻了?”陈宜中脸上变色,追问道。李圆冷笑道:“大宋现在是没有专门的骑兵队伍,但百年前却有一支靠缴获组建的岳家骑兵,由大宋名将岳飞之子岳云亲自统领,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打得金人哀叹‘撼山易,撼岳家军难’,陈大人连这个典故都不知道,岂不是孤陋寡闻?”

“这……。”陈宜中哑口无言,他倒不是不知道这个典故,只是南宋习惯了以步兵的血肉之躯抗衡金国和蒙古的铁骑,陈宜中一时转不过这个弯来而已。贾似道却没有陈宜中等人的局限,稍一思索就问道:“听你的口气,你是想建议本相效仿岳武穆,把骑兵集中使用,用缴获的战马组织一支骑兵队伍,与蒙古铁骑相抗衡?”

“不愧是大宋丞相,果然聪明。”那李圆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细牙。贾似道则沉吟道:“这个建议是很不错,但我大宋的将领都习惯了步战水战,并没有能训练骑兵的军官,更别说有能领导骑兵的优秀将领了。”

“不用担心,你面前就有一个精通金国拐子马战术与蒙古帕亚提骑兵战术的优秀将领,我可以保证,绝对不比蒙古鞑子里的任何一个骑兵将领差。”那李圆微笑着答道。贾似道上下打量那李圆良久,嘴角逐渐露出坏笑,笑道:“口气很大,不过本相该怎么相信你呢?先不说你有可能是在吹牛,你也许还是蒙古鞑子派来的细作,想把本相缴获的战马骗回去,你的出身和来历都没告诉本相,本相实在不该相信你。”

“我的出身和来历,等到了一定时间,我一定会告诉你。现在我所能告诉你的只有一点,我之所以向你毛遂自荐,是因为我与蒙古鞑子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发誓要杀光所有蒙古鞑子,所以才借助你的力量。”那李圆骄傲的说道:“至于我的骑术,你只要借给我一匹战马,我就可以向你证明。”

出乎李圆的预料,开始还态度和蔼的贾似道忽然一耸肩膀道:“不用浪费时间了,本相对你没兴趣。”说罢,贾似道竟然转头就走。李圆先是一楞,然后大急叫道:“贾丞相,你怎么说走就走?你给我一个机会证明,我保证我没有吹牛。”

“就算你没有吹牛,本相也不会答应你的要求——本相要是任命一个女人做骑兵统领,在朝上非被御史言官骂死不可。”贾似道头也不会的摆摆手,又说道:“本相再送你一个忠告,下次化装成男人的时候,记得要装一个假喉结,还有把耳朵上耳环眼堵上,否则瞒不了象本相这么英明神武的人。”

“女人?!真的是女人!丞相果真明察秋毫,令旨英明,算无遗策,大宋有丞相在朝,真乃社稷之幸,百姓之福。”

“呵呵,太夸奖本相了——不过本相也这么觉得,哈哈哈哈……。”

第一卷 鄂州鏖战

第四十章 危险人物

“贾丞相,等一等,请你再听我说一句。”李圆快步想追到贾似道身边,无奈被贾似道的亲兵拦住,李圆只能在贾似道亲兵的刀枪拦截前大喊,“贾丞相,我真的没有吹牛说大话,我也不是蒙古鞑子的细作,就是想借助你的力量报国仇家恨,我真的能带骑兵。”

“贾丞相,贾丞相。”李圆又叫了几声,但贾似道还是不肯回头,反而越走越远,李圆无奈,只得改口叫道:“好吧,贾丞相,就算我是女人,做不了大宋的骑兵统领,我可以命令我的部下协助你训练骑兵,他们个个都精于骑术,还有与蒙古鞑子骑兵做战的经验。”

李圆这回的话总算起到了作用,贾似道停住脚步,回头招手道:“让她过来。”李圆大喜,忙推开亲兵飞快跑到贾似道面前,气喘吁吁的问道:“贾丞相,你相信我了?”贾似道摇摇头,“没有,你连自己的真名字和真实身份都不肯告诉本相,叫本相如何能相信你?本相只是听到你说你有一些手下,对这件事有点兴趣而已。”

“我,我……。”李圆用未束自小的脚在地上踢了几下,犹豫片刻才说道:“我的真名是叫李�,�和圆字同音,美好的意思。”说着,李�用小足在地面上画了一个‘�’字,解释其中含义,又低着头的说道:“我是西夏国都中兴府人,我们国家被蒙古鞑子铁木真所灭,中兴府惨遭屠城,蒙古鞑子连鸡和狗都没有放过。我要向蒙古鞑子报仇,苦于力量不够,所以才向你主动请缨,想借助大宋国的力量杀光蒙古鞑子。”

“西夏国是在三十二年前被蒙古鞑子灭亡的,你今年才多大?怎么会知道这些事?还一心想着报仇?”通晓蒙古情况的宋京狐疑问道。李�抬起头来,蒙满灰尘的脸蛋上尽是悲凄,惨声说道:“不错,中兴府被屠城的时候,我是还没有没出生,是我父亲逃了出来,但我的祖父和祖母全家人都惨死在蒙古鞑子屠刀下。我父亲为此郁郁一生,在临终前嘱咐我,让我一定要杀光蒙古鞑子,为我的祖父祖母、为西夏国无辜惨死的军民百姓报仇!”

“当年铁木真攻打中兴府的时候,渡过黄河占领积石州,已经切断了中兴府的退路,你的父亲能够从中兴府逃出来,那可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你父亲究竟是谁?”宋京一席话问得李�哑口无言。贾似道也问道:“还有,刚才你说你有部下,而且可以命令他们,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能做到这点,肯定是靠家传余荫,你的身份绝对不是中兴府遗孤那么简单!”

“李姑娘,你究竟是什么身份?你的父亲又是谁?”贾似道厉声追问道。李�又低下头,迟疑着不愿回答。贾似道再三追问仍无结果,也没时间与这个女扮男装的李�纠缠,便摇头道:“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等你准备对本相袒露实情的时候再来找本相吧。”说着,贾似道色眯眯的双眼忍不住在李�苗条的身段上转了一圈,然后才说道:“再见,希望后会有期。”

……

与此同时的蒙古军工场中,数以千计的工匠正在黄药师的指导下辛勤忙碌,或是将成片成块的硝石和硫磺放进衬有皮毛的木臼中用木球粉碎,或是将木炭捣碎,或是将混合好的药粉制成药饼,再粉碎成颗粒,当然也少不了粉碎黄药师指定需要的金子和白银和各种希奇古怪的药粉,制成金粉银粉添加进火药中――靠抢劫起家的蒙古人才不会在乎这么‘一丁点’金子和银子呢。

“真可爱啊。”看着金子和银子,黄药师立即把不能和外界联系的苦恼抛在一边,开始流着哈喇子琢磨起如何将面前成堆成堆的金子和银子装进自己荷包了,每每乘旁边的人不注意揣上几锭,很快便装得包满怀涨,不过这老小子的小动作也没完全逃过其他人的眼睛,一个好心的工匠劝道:“道长,你不能拿了,要是让将军们发现,你会被杀头的。”

“怕什么?”黄药师顺手把一小锭黄金塞进鞋子里,低声说道:“这么多金子,拿上一锭两锭有谁能发现?别犯傻,这个帐篷里没有蒙古人,乘着这个好机会装一些,将来也好留给儿孙。”提醒黄药师那工匠有些迟疑,盯着亮闪闪的金子想拿又不敢,仅是狠狠咽了一口口水。黄药师存心拉他下水好堵他的嘴,便抓起两锭金子塞进那工匠怀里,“拿着吧,没人能发现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就得了。”

“那……谢谢道长了。”那工匠始终没能拒绝金子的诱惑,终究还是把金子收下。但有一就有二,黄药师和那工匠的动作也被不少附近的工匠看到,于是乎,心存贪念的工匠也开始往怀里包里偷偷揣金子,加上金子体积小分量重,只片刻功夫就把一共一千两的金锭金叶子偷了大半。最可气的是黄药师身为监工不但不制止,反而煽动道:“藏好些,别听其他人看到。蠢货,你装银子干什么?银子有金子值钱吗?”

“你们在干什么?”众工匠正在黄药师率领下监守自盗偷得不亦乐乎间,一个提着皮鞭的蒙古监工进来,正好看见几个工匠在往怀里藏金子。那监工勃然大怒,冲上来对着那些工匠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皮鞭,大骂道:“狗蛮子,竟然敢偷四王爷的金子,老子抽死你!”那几个工匠被他打得头破血流,跪地哀求不止,但那蒙古监工仍不肯罢休,又揪起一个工匠的头发,破口大骂道:“都站起来,跟老子去见军器官,看军器官怎么杀你们的头!”

“军爷,饶命啊。”几个汉人工匠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大哭求饶,可那蒙古监工不依不饶,坚持要带那些偷金子的工匠去见军器官。黄药师急中生智,暗暗拿起两片金叶子走到那蒙古监工身后,将金叶子飞快塞进那蒙古监工头上毡帽的帽沿中,这才打稽道:“这位军官,你为何无故打人?”

“你是?”那个蒙古监工是刚从弓箭工场调来协助生产火药的,并不认识黄药师,只是见黄药师身着华贵道袍,知道黄药师不是凡人,这才没有对黄药师举鞭就抽,仅是凶狠的叫道:“你眼睛瞎了?没看见这些贼蛮子偷金子吗?”

“他们没偷金子。”黄药师信口雌黄道:“他们拿了金子,不过那是我叫他们拿了加工成金粉的,并不是偷。不信的话,我可以叫他们把金子全部拿出来称量,保管一分一毫都不少。”说罢,黄药师转过头去对那些工匠连使眼色,嘴上说道:“刚才还谁拿着金子准备加工?赶快把金子放回原处,一会军器官来了要称量的。”

“遵命。”众工匠知道黄药师是在救他们,感激之余七手八脚掏出私藏的金子藏回原处。那蒙古监工则气得浑身发抖,举起皮鞭大骂道:“狗蛮子,臭牛鼻子,竟然敢包庇这些贼蛮子,找死!”说话间,那蒙古监工举鞭就要往黄药师狠狠抽下,但就这时候,帐篷门口响起一个威严的呼喝声,“住手!不得对黄道长无礼!”

“王爷。”那蒙古监工回头一看发现出现在帐篷门口的人竟然是忽必烈,吓得赶紧住手。可他还没来得及给忽必烈行礼,黄药师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冲了上去,指着那蒙古监工向忽必烈大叫道:“四王子,你要的新式火药贫道实在没办法生产了。这个监工跑到帐篷里来偷金子,这金子可是新式火药必须的原材料,要是让他都偷走了,贫道还怎么替你制造新式火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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