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相全集》第44/512页
“王爷,贾似道此人卑劣无耻,下流之至,不能相信。”察必气呼呼的说道。忽必烈则用手指敲打着桌面紧张思索盘算,又过了许久,忽必烈停止敲击动作,抬高声音说道:“那贾似道想要什么条件?”
“河南的土地,外加五万匹战马。”宋京的声音也很高。
……
“丞相,那个西夏公主又哭又喊的,一定要求见你,说是如果你不去见她,她就宁可疼死、伤口贯脓病死,不用你送给她那些金疮药!”郭靖哭丧着脸进到贾似道寝帐,向正躺在床上看春宫画的贾似道禀报道。贾似道放下那幅宋代最著名的春宫画《熙陵幸小周后图》,懒洋洋的问道:“是不是又想抱怨本相打她军棍啊?这个蛮族女子,也不学学我们汉家女子的温柔谦和——你看看人家小周后,就算是被咱们的太宗皇帝强·暴,还是那么的温柔可爱。”
嘴上说着,极其需要训练骑兵军官的贾似道终究还是哼哼唧唧的从床上怕起来,提溜着官帽赶往李妴所在的帐篷,人刚到帐篷门口,贾似道就听到帐篷里传来李妴哭泣沙哑的声音,“把贾似道叫来!叫他来见我!贾似道,你这个公报私仇的无耻小人,给我滚出来!”
“臭丫头,知道我厉害了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阴我?”贾似道奸笑着掀开帐篷门帘往里一看,发现李妴呻吟哭喊着爬在床上,白嫩俏丽的脸蛋已经被愤怒和疼痛变成了一半死灰色和一半猪肝色,秀丽的杏核眼中尽管在喷着怒火,却毫无神采,青色长裤的臀部一片血肉模糊,看上去好不吓人。这时候,李妴也看到贾似道出现在帐篷门口,马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贾似道,奸贼!……哎哟!”激烈的动作拉破了李妴本已血液凝固的伤口,疼得李妴惨叫一声险些晕去,直接又摔爬在床上。
“把金疮药留下,你们都出去吧。”贾似道把帐篷里特地给李妴从鄂州调来几名使女赶走,直到帐篷里只有贾似道和李妴两人时,贾似道才坐到大骂不止的李妴旁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公主殿下,让你受苦了,本相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少假惺惺的,你这卑鄙小人,公报私仇,无耻!”李妴含泪大骂,又狠狠呻吟了几声。贾似道笑得更假,“公主殿下,你误会了,本相身为一军主帅,如果执法不严,何以服众?以后只要你乖乖的,多学些我们大宋女孩的温柔和顺从,本相怎么舍得打你呢?”说着,贾似道拿起金疮药,色眯眯的说道:“公主殿下,不管你怎么怪我,但你的捧伤怎么都得治,来,让本相亲自为你敷药,算本相向你陪罪。”
“滚!”李妴因为疼痛而苍白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一把打开贾似道的魔爪,咆哮道:“贾似道,你不要因为我象蒙古鞑子的女人那么不知羞耻!你要是再敢对我动手动脚的无礼,我就……就学我祖母!让你死了到阎王殿上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怎么死的!”
“那就算了,本相还有军务要办,就先走了。”贾似道把药放回原处,起身要走,李妴忙叫道:“站住,我还有一句话要问你,听说你又派使者去向蒙古鞑子求和了?有没有这事?”
“是谁告诉你的?竟敢泄露军中机密,本相要宰了他!”贾似道回过头来,眼中的痞子气一扫而光,透着丝丝杀气。那恐怖的模样,让天不怕地不怕的李妴都情不自禁心中打颤,说话的语气也和蔼了许多,“没谁告诉我,你叫人在大帐外面打我军棍的时候,我听到大帐里的人大喊大叫,问你为什么又要去议和,所以我才知道的。”
“原来是这样,看来以后得增加一条规矩,中军议事时,不许任何人接近大帐!”贾似道的神态缓和了一些,语气却同样严厉。李妴咽下一口唾沫,用可怜巴巴的声音问道:“贾丞相,你不会真的就这么放走蒙古鞑子吧?我还想赶快把伤养好,好替你训练骑兵去杀鞑子……你……你别骗我。”
“本相怎么会舍得骗你?”贾似道被李妴那副可怜相打动,凑在李妴耳边低声说道:“这事和你有关,本相破例告诉你详情,其实本相是想……。”贾似道说完后,李妴俏丽的脸庞上立时笑靥如花,嗔怪道:“你这个坏蛋,蒙古鞑子遇上你,也算是他们倒了八辈子的霉……哎哟。”
“又疼了不是?来,还是让本相为你敷药,让你早点好起来,本相可还需要你的协助。”
“不,叫外面的使女进来给我敷药。”
“客气什么,你是西夏公主,怎么能让那些平民女子碰到你金枝玉叶的身体……这个军营里,也就本相合适。”
“就你合适?你的脸皮,究竟是用什么做的?”
第一卷 鄂州鏖战
第四十八章 节外生枝
“河南的土地,外加五万匹战马。”宋京的声音十分高亢,“贾丞相只要得到这两样东西,那贾丞相就撕毁与阿里不哥小王爷的盟约,改为与四王爷签定和约,任由四王爷的大军撤离北上。”
“如果本王不答应呢,贾似道会怎么做?”忽必烈知道手下肯定会反对这个丢脸之至的和约,抢在蒙古众将提出反对前向宋京问道。宋京白胖的脸笑成了一朵花,一耸肩膀说道:“那贾丞相就继续执行与阿里不哥小王爷的盟约,与小王爷联手夹击四王爷,虽然比起与四王爷缔结要多死一些英勇的士兵,但贾丞相照样能拿到河南的土地和需要的战马。”宋京又补充一句,“到时候四王爷与小王爷打得不可开交,贾丞相也许还能拿到更多。”
“他娘的,那你们过江来试试!”“狗蛮子,到岸上来试试,让你们用一个营,我们只要一个百人队,看我们不把你们这些狗蛮子斩尽杀绝!”“狗蛮子,你们除了会躲在长江对岸,还能做什么?”“四王爷,别理这帮狗蛮子,他们不是要过江来追击吗?让他们过来!末将去抵挡!”“四王爷,贾似道太欺负人了,砍了这个狗使者,和贾似道拼了!”“王爷,让南人军队过来,我们和他们拼了!”
类似叫骂声和反对声充斥了整个蒙古军中军大帐,除了忽必烈和子聪、姚枢、郝经等头脑冷静的文官外,几乎每一个蒙古军文武都参与了叫骂,如果不是蒙古军军纪森严,只怕宋京当场就要被这些气冲斗牛的蒙古将领乱刀分尸。身为宋军间谍的黄药师也没有参与,仅是有气无力的劝道:“各位将军,各位大人,请冷静,议和大事,必须由四王子乾纲独断。”可惜黄药师的话暂时只有解诚听,其他蒙古将军没一个人鸟他。
“安静。”忽必烈无力的命令了一声,但他的声音太小,并没有一个人听到,直到忽必烈狂怒下将酒桌掀翻时,蒙古众将才心惊胆战的安静下来。忽必烈铁青着脸向宋京说道:“宋大人,你先在军中休息片刻,待本王考虑考虑,再给你答复。”说罢,忽必烈也不管宋京是否同意,直接吩咐道:“来人啊,给宋大人安排帐篷和酒席,再调几个歌女侍侯宋大人休息。”
“那小使就静侯王爷佳音了。”蒙古水军已经完蛋,宋京这次也不用担心忽必烈会一边谈判一边发起偷袭了,大摇大摆的随着蒙古侍从出去享受美酒佳人。宋京刚刚出帐,大帐中立时又炸可了锅,蒙古众将丝毫不顾忽必烈那可以杀人的脸色,一个个愤怒的叫道:“王爷,不能答应贾似道!我等宁可与宋人决一死战,也绝不愿意向贾似道低头!”其中又以忠武王按嗔的嗓门最大,“王爷,羊羔与豺狼永远不会结为朋友,贾似道就是一条阴险歹毒的豺狼,和贾似道议和,那就是把羊羔送到豺狼嘴边。”
忽必烈举起一只手,帐篷中立即安静下来,忽必烈低声说道:“塔察尔、子聪、姚枢、郝经和廉希宪留下,其他人先出去,容本王考虑考虑。”蒙古众将不敢违抗,只能低头出帐,黄药师本也打算和干儿子解诚出去享受北方少女的温柔健美,忽必烈却又指着他说道:“黄叔父,请你也留下。”黄药师一楞,停步留下,子聪却对黄药师的敌意更深,心知忽必烈也打算征求黄药师的意见了。
“老王爷,你和金人宋人交战数十年,经验丰富,以你判断,假如我军现在撤军和贾似道发起追击的话,我军能有多少将贾似道击溃的胜算?会有多少损失?”忽必烈向塔察尔问道。塔察尔是蒙古资格最老的王爷之一,德高望重,经验也最丰富,稍一思索就答道:“以我军现在的低迷士气,击溃贾似道追兵的胜算不大,至于我军的损失,那就实在不好估算了——四王爷别忘了宋人手里那些神秘武器,那可是杀人利器。”
忽必烈黯然无语,子聪本想说些什么,忽必烈却摆手制止,又向姚枢问道:“姚老先生,你觉得本王是否应该接受贾似道和约?”姚枢不做正面回答,拐弯抹角的说道:“回禀王爷,昨夜长江已下了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据老夫观察天象,到了今天傍晚的时候,这雪还要继续下,很可能要连下数日,到时候冰雪覆盖,道路湿滑,这对我军行军极为不利,对辎重运输也是一个极大考验。”
“还有战马,冰天雪地中无处寻觅草料,只能完全依靠辎重粮车补给,这对我军的行军速度会有致命影响。但宋人因步兵为主,又背靠长江,有水路运输粮草辎重,在这方面比我们有太多的优势。”廉希宪听懂姚枢的意思,替他补充完蒙古军撤军将要遇到的困难。忽必烈闭目长叹,“苍天注定啊,一切运气都在贾似道那边,本王焉能不败?”
“王爷,听你的意思,你是打算同意贾似道的议和了?”子聪试探着问道。忽必烈沉思不答,子聪马上明白忽必烈还没做出决定,便反对道:“王爷,依小僧看来,贾似道索要河南土地是假——王爷就算把河南的土地给他,他一时半会也抽不出兵力去接管,就算勉强接管了,贾似道也守不住,贾似道不可能看不到这点。贾似道真正的目的,还是想要那五万匹战马!他要战马干什么?其诚意很值得怀疑。”
“如果贾似道当众与四王爷签定和约,指长江发誓与王爷结盟,那倒不用担心他会反悔。”郝经分析道:“南人崇尚礼法,贾似道身为一军主帅,当众立誓又出尔反尔,即便是南人也看不起他,对他自己的威信和信誉将是沉重打击。将来贾似道就算凯旋回朝,南人朝廷上那些儒学大家也不会放过他。”
“郝大人言之有理,帅无信不威,贾似道当众盟誓又背弃和约,南人士气必泄。”姚枢也附和郝经的意见,子聪和廉希宪也觉得贾似道不太可能当众立发誓后又把誓言吞回肚子里,便也表态支持。唯有黄药师知道贾似道那种死不要脸皮的无耻性格,忍不住笑道:“各位大人别把贾似道看得那么高尚了,他会在乎礼法廉耻吗?”
“黄道长,你不要太以己度人,把人人都当成你那样的人。”子聪最不爽黄药师,马上反唇相讥。黄药师大怒,正要反击时,帐外却进来一名传令兵,双手抱拳道:“禀报王爷,半个时辰前,我军一支巡逻队在西面十里外,发现有一行人在敌军斥候船接应下渡河,我军巡逻队上前阻止,杀死一人,其他人等逃过长江,巡逻队检查尸体,发现那被弓箭射死的渡江人竟然是蒙古人,并在那蒙古人身上搜出这些东西,请王爷过目。”说着,那传令兵捧起一个木盘,盘中仅有一面腰牌。
“也速察的随从!”忽必烈只看了那腰牌一眼,立即便认出那是自己死对头也速察的随从腰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