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红颜全集》第106/222页


父亲告诉他,那是银两。

什么银两?他问父亲。

父亲长叹一声后说,你母亲最近才得知你的消息,知道你成了相府少爷,便以此要挟付给她银两,只当是她把孩子卖了。

他只觉得不可置信。

父亲说,他的到来对他们来说是幸福,是不是亲生的不要紧,父亲还说,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母亲知道,否则母亲会受不住的。

自那天开始,他做事说话都变得不一样,经常会想到自己不是父亲的亲生孩子,父亲唯一的孩子是妹妹,是那个他讨厌了一个月的妹妹,他觉得好羞愧,于是对妹妹百般的好,只要是妹妹想要的,他一定想尽办法为她取来。

他决定,为了报答父母亲的养育之恩,他一定要好好守护妹妹的幸福!

第一次发现自己对妹妹的感情超脱兄妹之情时,是他十岁、妹妹五岁的时候。

那年的春天,经常跟他们一起玩的隔壁小男孩从外面采来一束小黄花送给妹妹,还说长大了要娶妹妹当新娘,他当时只觉得怒不可遏,当场把那个家伙打到鼻孔流血哭喊着跑回了家。

等他回头去看妹妹时,去发现她居然昏倒在地!

半个时辰后,他知道了,妹妹患的是先天性哮喘症,之前一直未曾发现,是因为大家把妹妹保护得很周全,而今天去因为那束小黄花的花粉,让妹妹突然之间发病昏倒了。

从那天开始,母亲便禁止妹妹再随意出门,因为大夫说,花粉或动物的毛发都会令妹妹过敏进而发病,不止如此,妹妹也不能再随意跑跳,不能受刺激等等。

那年,他趴在妹妹床头举手发誓,这一辈子都要保护她不让她再有发病的机会。

但是他食言了。

在妹妹十岁,而他十五岁那年,他打伤了妹妹第一个喜欢的男孩,这件事是让他们兄妹俩渐行渐远的开端。

事发的原因是妹妹兴冲冲地跑到他跟前说她喜欢上一个男孩子,而他却强硬地不许她喜欢别人,妹妹不可置信地大叫为什么,他因父亲曾经要求他保密而不能将自己的真正身世说出来,怒火中烧之下跑去将妹妹喜欢的那个男孩子打了个半死,还警告对方不许出现在薛府附近,不许出现在妹妹面前。

那年,妹妹第二次发病,被他气的。

父亲指责他的冲动,你母亲责怪他伤害妹妹,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在妹妹床前站了一晚上,然后第二天一大早收拾行李离开了呆了十五年的家。

不是负气也不是冲动,他在那一晚想通了很多事。

他清楚知道自己对妹妹的感情并不单纯,但他永远是薛府的少爷,妹妹永远是薛府的小姐,他们只能当兄妹,如果他不让自己走出来,他将越陷越深。

在江湖中漂泊五年,他的性情大变。

弃了年少时的冲动与稚嫩,多了份沉稳和玩世不恭,平均每年他会回一次京城,只为暗中看一眼越长越清丽的妹妹,却因为不敢面对她而不敢住在家里,所以被朋友拉往勾栏院里过夜。

这似乎是打破一切假象的利刃,往后的每一年回京呆上的几天,他夜夜宿在青楼,匆匆见过父母又匆匆跟着朋友离开,未曾有片刻停留,也一直不敢跟妹妹打照面,直到发现妹妹心有所属之时,他骤然从自以为可以忘记她的醉生梦死中清醒过来,突然之间慌乱了起来,妹妹就此要属于另一个男人了吗?

将那个男人调查一番,他惊恐地发现,那男人不仅已有妻室,而且心另有所属,他恋慕的女人居然是妹妹的闺中密友德庆公主!并且为此不惜利用妹妹的感情!

他想要阻止,却发现一切都太迟了。

妹妹为了那个男人私自离家,拖着病体南下均州,他想现身阻拦她,却又害怕面对她的厌恶,后来终因他的保护不周,妹妹又一次在均州发病,被父亲带回京城时已是虚弱的只余一口气。

他愤怒不已,发誓要找那个胆敢利用妹妹的男人报仇,然而,妹妹却在清醒不到五天时向父亲要求前往洛阳养病。

他知道那是妹妹的借口,她还是想去那个男人身边。

于是他先一步到达洛阳,为他们寻好住处并安排好下人,也在洛阳,与妹妹见了五年来的第一面。

她眼中的愤恨和厌恶是那么强烈,几乎将他隐痛了五年之久的心瞬间碎去。面对这个几乎恋了一生的女子的厌恶,他唯一能做的,却只是漫不经心的微笑,无计可施的离开,只盼她别因为自己而生气再导致身子不适。

洛阳那晚,与德庆公主的交谈,令他断然决定,要亲手将妹妹的心捏碎,只为保住她的性命。

但是妹妹逃了。

心惊胆战地急追而去,亲眼见她走进均州府,他选择在外等待她出现。

哪曾想,这一等便是一个月。

惊闻她已独自回京的消息,他片刻不停地原路返回追去,却在途中发现无人救治的妹妹,痛心疾首地将她带回洛阳,将随行的风行遣回京城告诉父亲妹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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