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武夫》第2182/2210页
为了缓解这种疼痛,他拿起了旁边的酒杯――最近他就是靠着烈酒来维持精神的。
然而,就在酒杯刚刚来到唇边的时候。
“轰!”一声巨响,响彻到了整个表殿内,然后一道宏光闪耀,惊得他酒杯掉落到了地板上。
第1689章江户的炮声
这一声巨响轰得到处都在颤动,几乎每个人都在同一时间脸上变色。
怎么回事?地震了吗?每个人都在面面相觑,就连德川家光也有些惊疑不定。
然而,就在他们还在惊疑的时候,轰然巨响又继续传了过来,仿佛是天空当中有什么神灵在重重地捶打战鼓一样。
德川家光先是有些懵然,但是很快,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骤然睁大了眼睛,然后直接走到了窗台。
因为在本城的边缘有高高的城墙,所以他不能够看到外面的城区,不过从间歇传来的响声,以及向着海面方向所隐隐传来的火光,也终于证实了他最可怕的猜测。
真没想到,现在居然就直接打过来了……这些汉寇……
他突然感觉一阵晕眩,就连站都站不稳了,好不容易才抓住了窗栏稳住了身形。
不,江户防守森严,不可能是汉寇直接登陆,而且汉寇现在正在和井伊直孝的大军在对垒,他们怎么可能突然就来到江户?这一定是大汉海军的战舰过来袭扰。
接着,他定了定神,然后将自己心中的愤怒和不安都强行掩藏了下来,然后重新走回到了自己刚才所坐的地方,然后重新跪坐了下来。
为了让自己显得更加镇定,他拿起了刚才掉落到了地上的酒杯,然后重新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再一口灌了下去,不过虽然动作沉稳,但是其他人都看得出来他的脸色简直苍白得可怕。
旁边的这些侧近人们谁也不敢说话,只有一个平素最得重新的年轻侍从才斗胆走上前去,然后小心翼翼地躬下身来,为将军大人擦拭榻上洒落的酒液,他的动作十分轻柔,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来,整个表殿之内,变得异常死寂。
只有窗外不停的轰鸣声,才让这里显得像是生人居住的场所。
过了不久之后,有一群在将军身边侧近服侍的武士来到了表殿之外,然后马上被他召了进来。
“将军大人,江户外海有汉寇来袭!”领头的一位武士跪下来之后,一脸惶急地报告。
虽然德川家光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听到确认的消息之后仍旧忍不住心中一痛。但是他没有说话,而是等待着对方的报告。
“敌军的战舰是在傍晚时分闯入到江户外海的,我军的舰船虽然已经极力迎击,但是……但是还是无法击退汉寇的战舰。”这位武士低垂着头,惊惧不堪地向幕府将军报告着自己刚才得到的消息,“江户外的炮台也无法轰开汉寇的战舰,所以现在……现在汉寇正在轰击江户沿海……”
尽管心里知道大汉的战舰太过于犀利,幕府的舰船无法给他们造成太多威胁,但是当听到下属这么无奈的话时,德川家光还是忍不住想要发作,不过他也知道这样于事无补,所以只好轻轻地将酒杯放回到了矮几上。
“汉寇的战舰四处袭扰,本就在我们的预料之中,现在本丸远离海外,他们的战舰就算再怎么犀利,也无法轰击到这里,只能胡乱开上几炮,又有什么用?”德川家光强自镇定,然后貌似不屑地说,“你们现在下去,把沿海的居民都疏散到内地里面,然后就任由他们在海外浪费炮弹吧,汉寇现在这么做,只能证明他们已经是无计可施了……”
就在这时候,又有一个武士在殿外求见。
因为最近一直都有许多紧急军情,所以现在要面见德川家光要比以前容易了许多,这个武士很快就被召见到了德川家光的面前。
等到他进来之后,人们才发现,他的脸色比刚才那个报告江户外海受袭的人还要难看。他走到了殿中,然后跪下来,将手中的公文双手举到了眉前,而一位侧近人拿过了他手中的公文,然后小心翼翼地呈递给了德川家光。
又是什么坏消息吗?当看到对方如此凝重的样子时,德川家光心就已经沉了下去了,是哪个大名又谋反了,还是井伊直孝那边出了大事?
带着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他一把拿过了公文然后看了起来。
当看清楚上面所写的字迹之后,他骤然啊睁大了眼睛,然后双手抑制不住地重重颤抖了起来,接着他的身体也在轻轻摇动,呼吸也变得粗重了起来。
刚才喝下去的酒突然在胃里面翻滚摇晃,带来了一种天旋地转般的感觉,然后,他突然感觉喉头一甜,然后胃中的酒直接吐了出来――中间还夹杂着一些血液。
“将军大人!”其他人看到情势不对,马上涌了过来,然后扶住了已经摇摇晃晃的德川家光,而这时候他已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将军大人突然晕过去,给表殿内带来了一片混乱,更加给了这群人一种天崩地裂的感觉,他们慌忙将将军大人放置在了软榻上,然后马上派人去寻找医生,另外还有人则跑了出去,通知每一位幕府重臣。
当老中笔头土井利胜感到表殿之内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深夜时分了。
早在听到江户外海传来的炮击声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被将军大人召见的准备,不过当听到将军大人居然晕到不支的时候,他仍旧深感震动,慌忙就赶了过来。
而这时候,大汉军队的炮击已经停歇了,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给江户造成了多少实际损失,但是土井利胜知道,从今天开始,江户居民们注定要开始对汉寇的炮火感到恐慌了。
更为关键的是,这到底是汉寇孤立的行为呢,还是另外伴随着同样甚至更加巨大的打击?土井利胜没有把握,只觉得心头十分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