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欢喜天全集.com》第153/255页


他将手一摊,“公子,小姐,信您拿来吧,我这立刻就给您送过去!”
至尊宝从怀中将那书信摸出拿在手中,递将出去,小二伸手正要去接,他猛然间又一缩手,叮嘱道:“此信事关重大,千万耽搁不得,你立刻便去寻你姐姐,将书信一定要现在送到圣姑手上——切记切记!”
“知道了,您就请好吧!”那小二道:“我一定不耽搁,酉时之前书信妥妥的送到圣姑手中,要是送不到…”他把手上的大洋一晃,“这钱我甘心不要,送还给你!”
“那好。”听他说得真切,那至尊宝这才把书信交他手上,点头道:“一定记住。”
店小二把那书信收在怀里,脚也不瘸了,嘴里也不叫唤了,这便一路下了楼去那子城——到得门口,和那守门的白莲教众熟络之极的招呼几句,轻轻巧巧便进了城中。
这书信中写得明白,那洪城和金华府所发生之事都是出自密宗比丘僧之手,而这比丘僧又窝藏在嘉兴城内预谋不轨,怕是要对子城下手,既然写到了这里,后面落款也就不怎地明白,含糊写了个‘天师座下行走’的字样,落了白莲教内中的花押,这便算是了了。
至于那嘉兴明王坛主认定是谁不要紧,只要他愿意去和那密宗动手,那便行了。
此事还有一节,那便是他们二人怕那明王坛主深纠此事,派人来这楼上查看送信之人,于是也不多呆,后脚跟着便出了门,离那醉仙楼老远找个地方盯着。
果不然,过不了盏茶功夫,城中忽然有一行人走了出来,带头的正是那店中小二,后面跟着的人拉低了帽檐,看装束到也不知是何位份——他们径直上得那醉仙楼,在里面耽搁半天才无奈离开。
想必是在店内找了一番,见二人离去,这才悻悻而归——虽然不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可是看那样子该是相信了此信中所。,跟着。很快那子城中便信徒便鱼贯被清了出来,大门紧闭。只留下白莲教弟子三五成群的立于了城中各处要隘之上。
不多一会,一道小门打开,七八个白莲教弟子从那内中出来,骑着马,背上背着白底红莲小旗,朝着那四面八方而去。玉笙烟偷偷在至尊宝耳边道:“这是白莲教的红莲血旗,当有大兵压境,需要求援的时候便动用此旗。旗到之处,信徒必须听候差遣…看来这明王坛主是想来场大的,要把四乡八里的团勇都给招募起来了。”
“越大越好,反正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至尊宝笑笑:“但是说实话,那密宗比丘僧能够四面作乱,杀人无数。真要是比起来,我还是情愿他们被干掉。”
“行,”玉笙烟又看着一眼:“这次白莲教动手势大,怕是密宗扛不过,多的不说,就那几百团勇。累也能把他们给累死。”
“也别只累死那群大和尚啊,”他又道:“最好啊,是鱼死网破,两边都别闲着…”
两人正在闲话,那小门又忽然开了。一群身着普通,装束一般的白莲教众从中走了出来。身上、腰间都鼓鼓囊囊,看似装着兵刃——这群人或三五个、或一两人,鱼贯不止,一味朝着外面而去,出来之后在街上无论怎么绕个圈子,可都是朝着那密宗藏匿之处而去。
“行,看来这是开始动手了!”玉笙烟道:“瞧见没有,这都是白莲教的先勇教众,能征善战的主,三三两两的分头去准备了。”
“好!”至尊宝看那人川流不息,点头道:“那好,这样吧,我们还是按照商议行事——你继续在这里等着,等那坛主之流都出来之后便进去偷令牌;我也先行一步,到那密宗所住之处呆着,瞅准机会捉个活口。”
“好!”
二人也不多说,这便分头而去…
至尊宝心中知道那所去的地方,也不绕了,直接便朝着那小巷而去,还不等到得巷口,已见那巷口有了许多闲人,讨钱要饭的、杂耍卖艺的、练把式的都是不少,更多的则是那巷口几个茶摊,座无虚席尽是那各色人等。
他心中琢磨一下,也不去那巷口了,这便沿着外面的院子想要绕道背后,可是正在那院子门口,见得院门洞开,几辆马车停在那处,几位白袍头巾的人物正在一群人簇拥下缓缓而入——不消说,这便该是那白莲教的明王坛主等人了。
至尊宝低着头也不说话,三两下便从那车后走过,直直想去后面看看,可是不等他走过,忽然听身后传来一声喝:
“站住!”
至尊宝不知这喊是何人,也未停住,还是一个劲的朝前而去,可是那身后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已有怒意:“我喊你站住,你可听见了么?”
呼啦啦一声,几名旁边白莲教弟子便围了过来,将他堵在当中——此时不能多生枝节,至尊宝也只得忍气吞声,装作个傮然的样子转身,陪笑作揖:“呀!神仙老爷,您可是喊我啊?”
他只道是自己行走之间有所不慎漏了底,所以说话之时只是低着头弯着腰,陪着那一脸笑容,可是谁知那喊他之人却哼了一声,吩咐左右道:“来啊!把这五轮宗弟子给我绑了!”
五轮宗?
还不等至尊宝想明白是个什么事,一群白莲教弟子已经扑了上来,三五下将他按在地上捆个扎实——至尊宝抬眼想看,只是被人按着头抬不起来。
又听那声音吩咐:“先把这人给我押到里间关着,容我陪坛主把此间事情安排好了,再来审他!”
于是乎,至尊宝便被几人扛着送进了个屋内,死死捆在了柱子上。



第一八六章 数历君子各有方,参差齐聚以之望
“这才真是活见鬼了!”至尊宝被捆在那柱子上,听外面杂乱的脚步声、压低嗓子的说话声,纷乱嘈杂,心中暗骂道:“五轮宗和我嘛关系都没有了,怎地还被人看作了他们的人,真是奇哉怪哉…”转而又想,“捆我这人又是谁,竟然会知道我当年的事儿?”
他心中大惑不解,可自己被死死绑在那柱子上硬是挣脱不得,转而一看,手上那绳子看着如同胶状、微黄半明,顿时明白了这是何物——此物名叫‘犀胶索’,乃是用犀牛角、鹿骨粉、鲛人血、麢骨髓加上牛胶所制而成,逾是挣扎逾是捆得紧扎,而且自身有那伸缩特性,亦是无法被解索咒脱开,所以一旦用于捆那法门弟子,是无论如何也解不开的…
旁人自是如此,可这偏偏被捆的是那至尊宝!
比起旁人来,他更多了个杀手锏,那便是深藏在胎息之中,内丹运转引动的天吴,到了那实在无计可施的时候唤将出来,倒也能起到奇兵之效,别得不说,要只是解开犀胶索脱身,那倒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正说要把那天吴召唤出来解索逃走,至尊宝忽然心中想到一事…他要是解开绳索出去,无非是找个地方藏身,等着密宗与白莲教激战之后抓个比丘僧活口,审问个究竟;可是留在此间,又有何不可?
有了天吴的帮忙,届时也是说走就走毫无困难,而且此处不会有那白莲教之人前来骚扰。反而还更加的安全。
想到此节,至尊宝心中反倒不急了。靠着柱子闭目养神,倒乐得个轻巧自在——只是心中那丹田内息运转妥帖,与天吴把一切备好,需要的时候只要口中吐出一个字,它便立刻出现面前,听候使唤。
可这事儿倒真和他猜想的不太一样——
他闭目养神才不多会,忽然听那窗枢嘎吱轻响推开道逢,有人在窗外低声问道:“你可是法门弟子么?”“不错。”至尊宝心想反正认出来了,应与不应亦是相同,这便随口答了:“我是法门中人。”
窗外之人犹豫一下,又问:“那,你是五轮宗的?”
这话说得远了,至尊宝一时到不知道怎地回答,想了想才道:“我是不是不重要了。反正,听捆我那人是这般称呼我的…”“不是他怎地说,而是你本身是谁,”窗外那人冷笑一声:“你可想好了,说错了,我可便不救你了。”
要是换做别人被捆在此地。定然盼着有人来救,顺着也会说出自己的师门来历,或者更有甚者便直接冒充了五轮宗弟子——可今儿个在此的却是那安心呆在此地的至尊宝,救和不救都是一个样子,加上他本身便不喜被人逼迫。于是学着那人的样子冷笑两声:“我虽是法门弟子,可却不是五轮宗的。至于究竟师出何处,我偏偏不愿意告诉你——实话说了,我不打算求你救我,你也别想从我口中探出我究竟是谁!”
听得至尊宝这话,没想那人反而笑了,口中道:“嘿嘿,你说不是五轮宗弟子,不要我救,可是对不住了,如此一来我倒是偏要救你…”“你这人什么毛病啊?”至尊宝哑然道:“说了不是你,你还救我?”
窗外那人压低声音道:“我老实给你说,我便是混进白莲教来救人的法门弟子,我的师门便是五轮宗——你若说自己是五轮宗的,我不认识你,当你是骗子便不救你;可你说是法门弟子,又不是五轮宗的,那我为了此事而来的,又怎会不救你?”
“你是五轮宗的?”至尊宝猛然把身子直起,急急问道:“那么,请教您的尊姓大名?”
“我叫赵峰——你等着,我进来再说。”那人说得一句,忽然便把窗户掩住,绕过了前面…至尊宝努力回忆当年山上赵峰的样子,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浓眉大眼甚是威武,便在这时,那房门忽然打开条缝,有条人影闪身进入了房中。
看那来人模样,记忆中的赵峰顿时鲜活起来,历历数数和面前这人对上了号——那赵峰亦是如此,进来走到至尊宝身边刚准备给他解开绳索,忽然嘴里咿了一声,上下打量一番,口中惑道:“这位朋友,我可曾见过你么,怎地,看你如此面善?”
见他认了出来,至尊宝也不转了,压低声响小声笑笑道:“赵大哥,我是至尊宝!”
“至尊宝,至尊宝…”那赵峰心中一想,顿时诧然笑道:“哎呀!原来是你!当年山上一别,你说要回去找孔峰那厮,谁知一去不返,后来听说你和阴阳石家碰上了,师父他们来寻,也不知怎地便没了下文,还以为你出事了呢…”说着话忽然想起了一事,伸手来摸至尊宝身后绳索,口中道:“…哎,我还是先把你绳索解开,出去我们再说。”
“别!”听说要解开绳索,至尊宝自然出声阻拦:“这绳索我留着有用,你可暂时先别解了——倒是赵师兄,你又怎地会来到此处?”
赵峰听至尊宝叫不解绳索,心中大惑,可是看他那模样神情,又不像是得了失心疯的样子,只若心中自有盘算,于是乎便依了至尊宝的意思暂时住手。他有随即把屋里打量一番,看准了屋内床、桌、椅子,然后推开门打量左右,从门外拖进个人来。
那人一身白莲教打扮,看样子便是看守此间房门之人,也不知怎地被赵峰给打晕了,他将那人拖进屋内牢牢捆住,嘴里塞进团破布,然后把人整个儿藏到了床下——如此作为之间,倒是把自己的来意给说了个细。
原来,至尊宝知道那白莲教在抓这华夏法门弟子,五轮宗亦是知晓,和丁甲、经纬两宗商议之后,分头派出弟子来此东南解救被抓的弟子,随遇随救,顺带调查这白莲教所为何事,竟然如此兴师动众…赵峰来此嘉兴之后,见那白莲教子城坛中根本没有抓人,原本无事,可就在他即将离开之际,居然在此看见了个熟识的旧人!
说到旧人,至尊宝心中也有些揣揣,因为刚才那声喝,分明便是个认识他之人所下令的,那人在五轮宗的时候见过他,但是又不知道他以后的情形,那才叫人堪堪绑了而已,并非太过特殊处置。有此推断,那人便该是个五轮宗的昔日弟子,认识他,但有不知以后情形之人。
这般一来,那名字呼之欲出,至尊宝当即口中便道:
“此人是谁?孔峰、苗风、或是苗霜?要不然,便是当日那几个留得性命的杂役弟子,齐大兴、万牛、欧南?”
“哼,你猜得不错,此人便是苗风那厮!”赵峰冷笑道:“那厮逃得性命,恐怕自己也知道回不了山了,便投靠了白莲教,靠着自己在山上所学的术法,在此间混了个青旗天师的名号——既然看见了,我便要想个法子把此人捉了,带回山去交给师父处置,所以才留在了此间。”
“也正是如此,你看见了我被他下令所捉?”至尊宝哈哈一声:“那倒是巧了!倘若不是他认出了我,说不定我俩还碰不到一起。”
“那是自然。”两人闲话一番,刚刚碰面之时那种生疏的感觉渐渐消退,又恢复那往日的熟络,于此,赵峰便问了:“对了,你现下情形如何,为何此刻不叫我松绑?”他想了想:“难道你在此还另有算计?”
他有事儿问那至尊宝,至尊宝心中又如何不想问他?至少,现在知道五轮宗在解救各处被捉弟子,那爷爷王八月的近况便可着落在他身上问问——于是至尊宝也不隐瞒,便说自己已经拜了那八幡宗诸葛大师为师,正在学习阴阳之术,此番来到这嘉兴城中,是为了调查那密宗比丘僧与白莲教的勾当,查出两派为何争斗…
孔峰对那白莲教今日之事也有耳闻,恍然道:“嘉兴白莲教守卫森严,那苗风也不独独外出,所以我才耽搁了数日没找着机会,当时问了,也知道是有三四处白莲教坛口被人屠尽,所以有此应对——今日你留在此间,可是为了收个魂魄来探查么?”
“最好还是抓个活口,”至尊宝道:“比丘僧自有秘术,怕是魂魄未必能由着我们来审,所以活口好的多——我今日留在此地,便是想等他们开战之后,抓上一个…”
正说话,忽然听得外面喧闹之声鼎沸,至尊宝与赵峰齐齐住口,出外在门口看得一阵,这才知晓,原来是那红莲血旗所召的各地团勇到了,此时人多眼杂,那明王坛主也不耽搁,当即便下令朝着院内攻去。
“吱——”
一支响箭飞上云霄,顿时,那四面八方的白莲教弟子呼喝一声,尽数朝着院中冲去。
白莲教明王坛主此举甚是卑鄙,知道那来人本事不小,也就不派教众弟子当先,只是派那团勇乡丁以为主,间中混杂些白莲教弟子,使用法术以为偷袭,一时间只听喊声雷动,杀声震天,院内乒乒乓乓打得极是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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