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欢喜天全集.com》第236/255页
爻彖宗窥探阴阳、泄露天机,本来便为天道不喜,所以但凡学会这天数之人皆有残缺,要么缺手断足,要么天聋地哑,要么就是断子绝孙,等等等等诸如此类…就算你学术法之前手足健全家有数子,也势必让你后人尽数死绝或者手足断掉,如此这般才符合了天数缺一之举,术法方成!
所以,但凡是窥天学术之宗派都小心翼翼施法,挑选天遮地蔽的日子和时辰起卦,减少天罚之力,就算算出来之后也不敢轻易与旁人道,再一次减轻自己所受的亏缺――像是苦茶先生今日硬生生将此事算出,除了本身所受的力量之外,却又比起旁人多了一层。
公孙大师本就与苦茶先生熟识,如此见他如此心中更是不忍,脸上自然便多了一份伤感,在那旁感叹一阵…此时此刻,倒是那计长老忽然开口提及一事问了。
他道:“不知这苦茶先生是一直这般模样,还是你们回来之后说了什么才是如此?”发问之人便是那一旁的天龙和青梅,他的两名弟子。
二人被此一问才从悲痛中回过神来,想想之后比划着告诉计长老,苦茶先生在维持那青囊衣鬼引煞,将整个袁三平手下冲破之后,随即晕厥倒地,一直就是现在这般模样;而当时两人尚且还在与那红莲、青莲二天师相斗,根本不知此事,是那老管家看见了才吩咐人将苦茶先生送回房中,然后派人通知…
等到两人赶来的时候,他便一直是如此模样,从未苏醒,即便是那管家从外面请来的西洋医生或者老郎中亦是无法,都只是吩咐准备后事。
既然由此一说,那计长老跟着便皱起了眉头,斟酌再三才开口:“诸位,这青囊神算之术我虽然不懂,但是从古书上却是见得提及。据我所知,这术法若是施展出来,断然不会是舍去个具体的寿元年数,而是余下寿元之几何――简单说来,这术法若是如此强行施展,最多不过取那余下寿元的十之七八,以至**而已,如此又会出现这种情形?”
听他如此一说,那青梅顿时便扑了过来,哀求那计长老相助,像是溺水之人捡到一根稻草般不顾一切,只想能将那苦茶先生救得回来…计长老苦笑连连,脸上却露出个无奈之色:“丫头,我哪有这般本事能将你师父救回,如此逆天改命之事,怕是整个中土也无人能够达到?我如此说,是因为觉得苦茶先生此时或者并未身亡,也许还有寿元存在,能够救得回来!”
“啊?”此话一出,那年轻一辈包括至尊宝等等尽数愕然,像是没明白般,但是紧跟着那公孙大师的一席话将众人点醒:“计长老的意思是说,倘若苦茶的寿元已尽,那么此刻便会气绝身亡,倘若没有,那也应该醒转过来,而不是此刻这般晕厥…他这一身行善极多,说不定寿元还能再…再…”
公孙长老话只到此,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了他那未说完的后半句意思――“还能再活上几年或者几个月!”此话出口怕引得众人伤心,但是那其中的意思却让众人都明白了。
“呃,也许还有旁的情形,”计长老接口道:“即便…呃,即便只得一天半天,我们是不是也得将他救醒,问问…问问还有无话要留下!”
这话出口,众人尽数同意,纵然那天龙青梅不愿承认这一切,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却也只得接受,当时含着泪水将此事告诉了天龙,然后默许那公孙长老施法――公孙长老命人取来个铜盆,然后将苦茶大师的头发剪下放入盆中,点燃符纸扔入之后烧尽,使水化开,再叫至尊宝与天龙将此盆中的符水擦遍苦茶先生周身,从上至下,使那黄纸蘸水拭擦。
跟着他又命人取来根桃木,用刀削其心而成两根木针,分别从那苦茶先生脚底涌泉穴之后插入,片刻拔出――伤口并未像是别人受伤那般淌落血液,而是一滴滴的从伤口凝成个黏稠、腥臭的黑色血珠,就像是即将凝固的热油!
木针上面更有无数的黑色线条似的东西缠着,就像蚕丝或者发须,抽出之时还在轻轻抖动,公孙大师伸手在那黑线上面剑指虚画几下,顿时化作了一股飞烟消失在空气之中。
便在此刻,那苦茶先生发出‘唔’的一声轻呼,然后缓缓睁开了眼…(未完待续。。)
第三一二章 指本末求祸福取,端倪始堪浑元长
公孙大师的法术极为见效,将那苦茶先生体内的霾阴之力抽取之后他便顿时醒转,撑着想要起身――天龙立刻上前将他扶起,至尊宝又在其背后垫上个枕头,使他感觉舒服许多。
苦茶先生任由他们给处理,自己却咧嘴朝计长老和易长老两人笑笑,算是打了个招呼,接着面对那公孙大师道:“我猜能有人将我救醒,只不过却没想到是你!”
“怎地,你自己的事儿都不曾算过么?”公孙大师哈哈一笑,伸手与他紧紧握在一起:“这次怎地如此拼命,竟然差点把自己个儿性命都折进去了?”
“还不是为了这几个后生么?”苦茶先生略略摇头,淡淡道:“若不是为了这帮臭小子,我也不必如此…好了好了,此事到此作罢,我们回头再说――宝儿,这次你们在外面怎么样?”
“还好,”至尊宝坦然道:“幸好有苦茶大师你的提点,所以我们不曾着那余国圣母的道儿,反而是趁着他们和丁甲宗偶遇动手的机会偷袭了一把,将一帮人全部擒了…”他面上露出忿忿惋惜之色,叹道:“只是可惜,石破军那家伙还是毕竟逃了!”
“石破军的命数何止今日,不是那么简单的!”苦茶先生淡淡一笑:“但是你放心,那厮终究会死在你手中,且死得极惨,足以慰藉你娘的在天之灵!”此事乃是至尊宝伤心处,他自然也不愿意多提。随即便转个话语道:“旁的事儿还有么?”
苦茶先生一醒来就提及了外面之事,至尊宝猜测便是他在那卜卦之中还见到了些旁人不知的东西,于是乎便请那公孙大师将此回审问那些丘八得出的消息说了――便在述说此事之际,苦茶先生在天龙的协助下也穿好了衣物,然后坐在床边静静倾听。
待到这事儿说完,那苦茶先生略略点头,叫人去将那外面之人唤来,那当中青梅自然是又惊又喜,岳老头儿也因此而松了口气等等,闹腾一番才收拾停当…至此。公孙大师猜测他有话要对众人来说。于是便一直由着,直到诸人都消停之后他也才开口:
“这次关乎于各地军阀围剿我们法门之事,其实我也略略有所了解,所以才在第一时间带着弟子来了此处。汉江之地属于那西洋人的割据范围。而且占据此地的军阀大帅也等若傀儡。是整个人西洋人扶持起来的。各地军帅都要给些薄面,以致能到今天成为我们法门的个容身之所――不瞒诸位,这些天陆续来此汉江城中的法门之人众多。不出三日,一定会看见大批的法门弟子来此避祸!”
“法兰西领事阿道夫与那褚启福等人在此势力巨大,有他们主事下便能左右此地大帅的意见,容纳我们法门在此,可是倘若这次兵变而成,上尉保罗与袁三平成功,可就未必了…”
听到此,众人心中这才明白,那苦茶先生一力来此支持这褚启福,原来并非是简单的出手相助,而是希望保证此地的大局稳定,让整个法门能有一地容身,不至于全部像是百鬼肆一般流落海外。
稍停片刻,那苦茶先生接着道:“只不过,当初我问天之时,得知汉江还有个变数,并非是简单我们支持那褚启福和法兰西领事便可解决的,乃是外力,需要知其缘由方能找出化解之道――现在经由公孙大师与宝儿一并将那余国圣母等人击破拿下,审问之后,我便明白了此事的症结究竟在何处!”
“难道便是那派兵而来支持余国圣母等人的军阀么?”至尊宝开始便得知了那军阀其后会派兵而来,所以便揣测其意,果不然苦茶先生便是点了点头,应声道:“正是!这军阀大帅或者便是外来之力了,是否能保全汉江城继续让我们容身全在他身上!”
至此打住,然后将目光投向了公孙大师。
公孙妄语大师将苦茶先生所言在心中思索一番,缓缓点头:“不错,此事确实有些麻烦!”他朝众人道:“即便不是苦茶先生问天得此一卦,光是从我们得知的消息上便能得知,这军阀要派人来攻打汉江,然后收于手中…旁的不说,光是战火一起,我们那些还是路上的同道法门便不会来此福地了,流落于外,难免被明中的军阀或者暗地之密宗谋害!”
计长老在一旁亦是赞同:“要是我们能够数个法门集合在一起,届时非但自保,就算是与那密宗一拼亦是有所能力――不错不错,一定不能让那军阀派兵过来。”
众说纷纭之中,易长老哼了一声道:“不让那军阀派兵还不简单?大师兄,苦茶先生,要不我去走一趟,偷偷把那什么狗屁大帅家里人全部宰了,到时候看谁还能来攻打此地?”
易天奎性子如火,本事也极大,要说丁甲宗诸多法门之中,他是唯一个对于那些逞强杀人伎俩上心的,德行修得虽然不够,可是与人为敌确实厉害――若不是时时有那公孙大师压着,说不定早就在江湖上惹出了巨大的麻烦了。
听他一开口又是说的打杀之事,公孙大师不由得面色微微一沉,问道:“老二,军阀之中,除了大帅还是偏帅、旅帅等等,几千人的队伍便有数百将领,一个死了,自然有另一个补上,你认为你能杀得了多少?”
“呃,有多少杀多少…”听得那么多,易长不由也有些吃惊,可是话已至此只能撑着:“大师兄,那按照你的意思,我径直去找他们身后那个密宗的家伙,一并杀了!”
“二哥,大师兄的意思不是说让你想杀谁,而是想叫你换个法子,”眼看易天奎自己又钻进个死胡同里,计长老连忙圆场道:“那密宗的人也非是那么容易杀的,大师兄哪能让你去冒险?”
计长老这般一打圆场,那易天奎才收了声,叹口气道:“这样也不成,那样也不成,难道说我们要坐以待毙么?”他看看苦茶先生问道:“那苦茶先生你说说,我们究竟要怎么做才成,才能把此事化解掉?”
他这一问倒是问到了点子上,公孙大师也不由一并开口:“不错,还是你来说说,到底要如何才能化解此事――这种事儿就你和诸葛大师两人最擅长,我们旁的可是比不过了。”
苦茶先生摆摆手,浅笑谦虚一下才开口:“这事儿我想了半天,最终还是觉得用个‘解’字最好,而不是现在所选择的‘缚’字。”
解、缚一说那年轻后生不明白,但是极为年纪大些的大师却是知道――那源于当年法门中个典故,所说的便是个思路,相当于说大禹治水时期的‘疏’与‘堵’。解,便是将那军阀与自己之间的关系化解,让他不再与自己为难,无论是说服、施恩、援手、救治等等,只要如此做了便能解决问题;缚,等于说是将那军阀遏制住,也可是依仗杀人、捉人为质、威逼、利诱诸如此类…
虽然两个法子均可以将此事解决,但就是说一个治标而另一个治本,不可同日而语。
苦茶先生如此一说,那易长老几乎失声叫起来:“难道说,我们还要去帮助那军阀,和他做个朋友么?”他气呼呼的偏过头去:“这事儿可不要找我,不去!”
“谁又说要叫你去了,你真要去我还不放心呢!”公孙大师略略在他肩上一拍,然后回头问道:“若是这样,那苦茶先生觉得谁去可以?是我门中弟子还是旁的那个门派,就算是要我自己去走一趟也无妨,尽管明言便是!”
苦茶先生微微一笑却忽然冒出句没头没脑的话,问道:“对了,公孙大师,你知道那军阀大帅的名字么?”他缓缓朝着众人扫视一眼:“说了半天,这大帅的名字我们还不知道呢。”
原本来说,这军阀大帅的名字算是个秘密,而且他又是没头没脑的这么一问,颇为有些突然,可是那公孙大师与他相交多年,也算是了解他的脾气,于是乎便说道:“既然你问,那我也就说了,这军阀大帅的名字便叫做洛子涵,占据的乃是川渝之地。”
名字一出口,旁人都不觉得有什么,也就没有明白为何那苦茶先生会问及于此――众人正在茫然之极,忽然便见得至尊宝眼中一亮,赫赫然开口:“洛子涵…洛子涵…苦茶大师,难道这人便是…”
“不错,便是他!”苦茶先生见他想起,这才开口:“那洛子涵当年还在做偏将的时候便于你有过一魂之缘,后来更是领兵来抢夺了你们的地方,算得上和你有说牵连…所以,这事儿冥冥之中,可是得你去与他相交,劝得他不再与我们为敌。”
“劝…怎么劝啊?”至尊宝满脸愕然,张着大嘴道:“不是说我不愿意出力,只不过这事儿…这事儿说是将他杀了容易,要想将他结交相厚,似乎、似乎不大可能啊…”
“不错,确实不易!”公孙大师在一旁道:“无论换做谁,要在此时和他相交都甚难,不光是你,换了旁人也是如此――当时宝儿,既然你与他有缘,那么天意之中便能有所助力,只要你能找准机会,势必便会成事的,你可千万不要灰心!”
公孙大师一说,旁人也连连给至尊宝鼓劲,就连玉笙烟亦是在他身后连连鼓励,见得众人都这般说了,至尊宝只能硬着头皮将此事给应了下来,心中七上八下十五个水桶般翻动,根本不知如何下手…
还是先到得渝地再说?(未完待续。。)
第三一三章 符马复得归所望,葫芦骤显耀玄光
关于至尊宝去那川渝走这一遭公孙大师倒是没有意见,可是他却提出了另外一事――“宝儿这许多年不曾见得他父亲,不知道可否晚上几天再出发?因为此次我们并不是从那山上下来的,而是半道转折,所以就派人回山告知了正在山上与其子不行团聚的三师弟长天和他儿子不转,让他们径直来到汉江!”他掐着指头算算道:“按照日程算来,怕是最多三五日便到了。”
此中那公孙大师所说之人全是石家成员,他之三师弟,也就是石家上代族长石长天,然后关在山上面壁的大儿子石不行,当代石家掌门石不转…三人尽数都在山上团聚,所以得知消息辗转赶来的时候却已经晚上了数天。
公孙大师的意思其实很简单,是想到既然现在至尊宝与那丁甲宗关系已经改善,所以要让他与自己的父亲见上一见,毕竟那石不行多年来一直牵挂那被自己送走的儿子,让他俩见面也算得上是人之常情。
显然,至尊宝对此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听到此话不由有些忐忑起来,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因为这么长时间的孤单,对突然多出来的父亲有所畏惧还是别的,反正瞬间脑中便是一片茫然,充满了种说不出的感觉――或者只是没有准备好?
不过,未等他出声反对,那苦茶先生已经满带遗憾的开口了:“恐怕不行!”他略略摇头:“首先,那军阀洛子涵的军队若是没有意外。三五日内便会出发,顺着水路也仅仅是几天时间便可以到的此间,而至尊宝逆流而上去那川渝也须得数日;其次,石长天一行人未必五日之内能够来此,就算是等上几天也是不行的…”
听得此话,那公孙大师略有失落,可对于至尊宝却不是这般――暗地里他长长的舒了口气,忐忑不安的心情也在此刻渐渐变得平复了…想了想,至尊宝断然开口:
“此事关系即将来到汉江城所有法门的安危,我们且不可为了自己私欲而铸成大错。事不宜迟。现在便得出发!呃,至于说洛子涵即将攻打此地的消息究竟应该如何处理,是否告知领事阿道夫,此事就只能拜托你们商量个合适的方式了…”接下来他从玉笙烟耸耸肩。笑道:“恐怕只能求你再陪我走上一遭了。”
“陪你倒是没什么。”玉笙烟笑了笑。但是眼中却充满担忧,“但是我却不知道教中情况如何,毕竟娘与婆婆都在山上。万一他们攻打圣山…”“这一点你放心,”公孙大师点头道:“去你们圣母峰的道路崎岖难行,根本不适合大部队前往,那些军阀绝对不会行军深山与他们为敌的!”
“不错,”苦茶先生也赞同道:“而且那圣母峰中处处都是机关,只要稍加利用便可以大肆运转法术,旁的不说,光是你婆婆那剪出的草马便能将其尽数歼灭了!”
两位大师所言有理又是异口同声的如此认为,那玉笙烟自然便信了,悬着的一颗心就此落定,不过转而一想她又道:“公孙大师,那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给婆婆她们施法说上一声,将我的行踪告知于她,让她们安心?”
公孙大师点点头,“此事简单,你尽可放心去,这些事儿都交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