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之帝国再起全集》第142/328页


韩遂离开了王帐。此时他对檀石槐的佩服又多了一重,这个青年时代起就纵横草原。曾经压着大汉打了二十多年的鲜卑雄主居然说低头就低头,这份隐忍和气度怕是没有多少人能比,不过当韩遂想到毁了凉州地方豪强势力地天子,心头却有些畏惧,这位在传言中英明无比地天子比起檀石槐也许要更加可怕,韩遂忽然觉得自己这次以鲜卑使节出使大汉或许不是件好事情,不过他已经没有选择。

冬末,韩遂带着檀石槐下令贡献给大汉天子的五十匹宝马和鲜卑的使团,在转小的暴风雪中向着并州进发了,对于目前的鲜卑来说,恢复和汉国的互市贸易是当务之急。

就在韩遂冒着风雪赶往并州之时,凉州边境的东羌各部却在商量着结盟的事情,自从七年前段大破逢义山后,大汉便收编了白马氐和月氏胡,用白马侯和月宁侯的爵位引得氐人和月氏人年年对他们用兵,让他们根本难以休养生息,这六年地仗打下来,各部地青壮死了两万多,最可恨的便是大汉发了一道狩奴令,用茶酒布匹钱财等物来换取他们羌人做奴隶,因为这道命令,这六年里他们陆陆续续损失了近五万地人口,要是再这样下去,他们也就离灭族不远了。

烧着火的大帐里,东羌五大部的首领,各不相让,虽然谁都知道要对付大汉咄咄逼人的攻势,大伙就要联合起来,可是谁做头领却是互相不肯相让。

“不谈了。”先零羌的首领先轸大叫了起来,朝参狼羌的首领怒目而瞪,五大部里,能和他先零羌争夺大头领之位的就是参狼羌,既然大家都不肯退步,这会盟也就没意思了。

“不谈就不谈。”参狼羌的头领连衡也是冷声道,他本就不看好这次会盟,五大部虽然以前一起合兵反叛大汉,共同抢掠汉人,可是私底下也一直明争暗斗,这些年里其他三部势力衰弱,只有先零羌能和他参狼羌一较长短,若是真要一统东羌,那么他参狼羌和先零羌里只能剩下一个,否则东羌各部仍是一盘散沙。

看到先零羌和参狼羌这两个大部首领闹翻,其他三大部首领不由暗暗叫苦,这六年里,那些白马氐和月氏胡还有凉州投靠大汉的羌人狡猾异常,先是劫掠那些小部,然后跟大汉换取各种物资,接着又用从大汉得来的兵器物资武装自己后,慢慢向东羌各部扩散,这三年来,已是完全在针对他们三部进行攻击,对于先零羌和参狼羌倒是秋毫无犯,这一次他们三部提出会盟。先零羌和参狼羌本就不怎么热心,不过是怕声望受损才来赴这会盟,他们两部没有切肤之痛,自然是不在意。

先轸和连衡对于前来相劝地三大部首领根本毫不理会,只是怒视一眼后各自离开了,他们现在还不怕自己受到损失。反正他们前面还有三大部顶着,因此两人都是存了把对手干掉以后一统东羌各部的心思,到时就算因此而让东羌实力减弱他们也不在乎,只要能够一统东羌各部,他们的实力便是羌人中最强大的部族。最多退往高原三五年,吞并一些野人羌就能恢复实力,那个时候再下高原也不迟,他们不相信那些氐人,月氏人和汉军还敢追到高原上的深处不成。

先轸和连衡各自的主意打得确实不错。不过他们始终没想到地一点就是,如今东羌各部里到处都有密谍司安排的羌人眼线,当年逢义山一战被帝国收编的七万羌人奴隶在服完筑路的苦役后,大半去了凉州各地划好的牧场放牧,剩下地要么加入了帝国凉州的戍边军,要么就是成了密谍司发展的探子,专门去东羌各部潜伏下来。收集打探消息。因此若是两人真地带着先零羌和参狼羌厮杀起来,用不了多久便会被帝国所知,到时候两人恐怕是悔之不及。

见先轸和连衡离开,剩下的三大部虽然表面上结了盟,可是暗地里也各自起了心思,他们也如檀石槐一样,打算向大汉低头,总之他们若是再被氐人,月氏人和加入汉籍的羌人联合讨伐。恐怕用不了几年就挺不住了。而他们也实在不愿意退回高原那种苦寒之地。

汉元三七七年,几乎是冬天刚过。担任凉州防务地羽林第十一军团的主将李膺就接待了三大部的使节,无一例外这些人都是来献礼投诚的,虽然说三大部各自人马的损伤还不算太大,可是他们也实在是受不了年年开战的损失,更何况自从建宁元年以后,他们就再也不能从凉州抢掠物资和通过贸易获取生活必需品,要是一直这样下去,不用打他们也都废了。

对于三大部的使节要求开边市贸易地请求,李膺没有答应,而是派兵送他们去雒阳,一切都交给天子决断,这些年在凉州待下来,李膺对东羌各部是最没有好感地,这些东羌人,光武皇帝中兴以前,不过是高原上的野人,后来光武皇帝仁慈,看他们可怜才准许他们内附帝国,才他们得以发展壮大,可就是这些人忘恩负义,最后数次背叛帝国,让帝国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因此这一次三大部派使节过来,李膺内心是不愿意接受他们乞降的,按照目前的情形看,只要再继续打上十年,帝国就能把东羌给彻底灭了,若是换了以前,李膺或许还担心朝廷会出昏招,答应三大部所请,不过现在吗,他相信天子是绝不会允许这些东羌人所请的,所以他才大方地派人把他们送往雒阳,做出了似乎友好的假象,可是实际上却是和已经自称汉人的白马氐和月氏胡联系,让他们继续侵略东羌各部,能抓多少奴隶,帝国就要多少。

和三大部一起上雒的,还有西域各国地使节,尤其是靠近敦煌郡地几国更是派出了国中王子,对于素来以墙头草著称的西域各国来说,重新强大地大汉帝国无疑要比鲜卑人可怕得多,至少自从孝武皇帝派军远征西域以后,大汉帝国便一直是西域的主人,虽然有时大汉帝国会因为某些原因而失去对西域的控制,但是到最后大汉帝国总是会重新获得控制权,而现在他们认为鲜卑人显然不会是重新强大起来的大汉帝国对手,换句话说很快大汉帝国将再次成为西域的主人,而现在的大汉天子并不是个好说话的人,至少去年入冬前这位大汉天子向他们下达的诏书就让他们惴惴不安,那是一道措辞严厉的诏书,而责备他们的理由是他们和鲜卑人进行贸易,卖给鲜卑人铁器,严重威胁到了大汉帝国的安全,如果他们再敢和鲜卑人进行交易,那么他,大汉帝国的天子将派出大军,对他们进行军事打击,那道充满威胁意味的诏书让西域各国不寒而栗,自从孝武皇帝以来。他们还从未看到过大汉天子对他们下达如此充满**裸武力威胁地诏书,除了陈汤那个疯子以外。

外邦遣使来朝,在帝国的传统里无疑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对皇帝本人来说也是一种功绩,不过刘宏和以往的皇帝并不相同,他并不好大喜功。对他来说帝国过于慷慨的传统需要得到改变,对于这些迫于帝国武力,心怀鬼胎的朝贡使节,不需要给他们太过优厚地待遇,于是礼部和鸿胪寺在他的命令下。降低了过去招待外国使节的规格,西域各国使节只能住在普通的驿站里,吃着普通的饭菜,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得到上等招待,而至于东羌三大部派出地使团。更是连入住驿站的资格都没有,对刘宏来说,东羌各部只是帝国的叛乱分子,没有直接杀了这些所谓的使节已经算不错了,最后这些一心欢喜上雒的东羌三大部地使节在雒阳只是待了一天不到,就被强制遣送回凉州,交给李膺处置。同时一起的还有一道枢密院下达的指示诏书。对于东羌各部,帝国只有一个态度,就是赶尽杀绝,一切按原计划行事。

西域各国的使节们被安排在驿站里,不安地住了下来,大汉帝国的天子没有他们想象中那样对他们的到来赶到那般热切,这让他们不禁有种不好的预感,在以前王莽乱政地时代里,大汉帝国因为内乱而失去了对西域地控制权。当时北匈奴取代了大汉帝国的势力对西域进行统治。横征暴敛最后引起了各国的不满,都是希望能够重新受到大汉帝国的保护。不过那个时候大汉帝国的光武皇帝因为国力不足而拒绝了他们的请求,可是现在大汉帝国的国力绝对强大,按照道理来讲,大汉帝国的现任天子不应该拒绝他们,但却偏偏对他们不冷不淡的,这让他们都是心里疑惑,而且加重了不安地感觉。

刘宏之所以不愿意尽快接见那些西域各国地使节,便是不希望让他们觉得自己的地位很重要,算起来西域各国没一个是对帝国忠诚地,说他们是墙头草,还算是往好了的说,西域各国发动的叛乱次数加起来,绝不会比帝国北方边境那些游牧民族时降时叛来得少,现在帝国强大,他们自然是赶着来巴结,可若是帝国实力衰弱,第一个起来反咬一口的便是这些小国,对刘宏来说,西域各国国家分散,人口又不多,对他们进行安抚还不如镇之以威,以前帝国威慑西域,可从来都不是靠什么仁政,而是血淋淋的屠城之举,每一次屠城都能让这些小国安分上一段时间,而他也不介意那么做,当然要这样做首先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这些西域国家首先对帝国不敬,这样他才有借口让帝**队进入西域。

就在西域各国使节在驿站里忐忑不安等候的时候,进入并州的韩遂和鲜卑使团却遇到了麻烦,因为留在并州的曹操从来都不是一个善主,而段这个羽林第十二军团的主将更是一个凶神恶煞般的人物,对于韩遂带来的檀石槐降表和请求互市贸易的要求,两人都是抱着否定的态度,帝国花了极大的力气巩固长城防线,同时经略西域,为的就是彻底封死鲜卑人,让他们冻死在草原上,又怎么会答应这种近乎是纵敌的政策,若不是荀攸在一旁劝阻,曹操更是打算直接杀了韩遂一行人。

最后韩遂等人被扣押在了并州,曹操和段向雒阳发去了报告,请求天子对这些人做出处置,由于两人并没有发加急驿件,这一道报告文书,一直到半个多月后才到了刘宏手上。

对于檀石槐的请求,刘宏自然不会答应,和草原进行贸易,以削弱其战争潜力,若是放在草原没有一个强大领袖的时候,自然可行,但是以目前这种情况,恐怕还未等经济战起作用的时候,从贸易中得到好处的鲜卑人就会给他和帝国造成大麻烦,所以在檀石槐和鲜卑人被彻底打败前,他是不会和草原进行任何贸易的,他要做的就是趁着这个小冰河时期,利用天时困死鲜卑人,只要他不答应檀石槐的贸易请求,就算檀石槐不愿和他打消耗战,也只能带着鲜卑骑兵往长城防线上撞,这可是对付鲜卑人最好的办法,他们留在草原不动就是等死,唯一的机会就是杀入长城,靠劫掠物资度过越来越严寒的冬天。

“文先,下令让段就地斩杀鲜卑的使节,悬挂人头于长城,朕要让鲜卑人知道,他们以前杀了朕多少子民,朕就要他们十倍偿还之。”放下手里的报告,刘宏朝一旁的杨彪吩咐道,严格意义上来讲,他并不是一个嗜杀主义者,只是他极其护短,对于现在身为大汉帝国天子的他来说,他就是大汉帝国六千万子民的君父,鲜卑人在边境杀死的那些汉人都是他的子民,这个仇他一定要替那些死去的百姓报掉,否则的话,他还有何面目当这个天子,他又凭什么让帝国的子民以做一个汉人为荣。

“喏!”杨彪点头低声应道,跟在天子身边久了,他也对天子的脾气有所了解,基本上天子对内宽容,对外狠辣,不过只要那些外族对帝国失去威胁,能够化入帝国中时,天子也会放弃那种狠辣,像幽州的乌丸,并州的南匈奴,凉州的白马氐,月氏胡以及投诚的羌人,天子也把他们当成了帝国的子民,当成了汉人,一视同仁,至于鲜卑人和东羌,要怪就只能怪他们是帝国的敌人,而且以前对帝国犯下过罄竹难书的罪行,既然他们曾经那样做了,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接受天子和帝国的报复。

杨彪起草的诏书很快便发往了并州,韩遂直到临死前,也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大汉历代皇帝,从没有像现在的天子一样残暴,不讲规矩,按照过去的传统,他和那些鲜卑人都是外邦使节,是不该被处死的,所以直到韩遂被斩首的那一刻,他依然在喊叫着,从凉州得以逃脱的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窝囊地死去,当他的头颅被挂在外长城的城墙上时,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瞪着前方的草原,似乎在怪着让他来送死的檀石槐一样。

刘宏下令斩杀韩遂等人的举动,再一次引起了争议,对于那些传统的士大夫来说,即使不接受鲜卑人的乞降,也不该杀了他们的使节,认为这有失堂堂天朝上国的气度,对此刘宏却并不以为意,儒家思想里他最不喜欢的便是这些虚名,尤其是对敌人讲这种虚名更是被他认为愚蠢至极。当然刘宏也不会去和这些传统士大夫们去争辩什么,他只是让手下的报纸大幅刊登过去二十年里鲜卑对帝国边境百姓所犯下的暴行,然后公然在代表朝廷的报纸帝国上宣称,他作为大汉帝国的天子,作为六千万百姓的君父,要对鲜卑人施以最严厉的报复,只要边境死一个汉人,他就要十个鲜卑人来抵命。这种**裸的血腥宣言,顿时让整个帝国都陷入了更大的争论中,对此并州,幽州边地曾饱受鲜卑人蹂躏的百姓们欢欣鼓舞,而帝国的军人们则是磨刀霍霍,准备杀入草原,对鲜卑人进行报复,只有那些传统的儒生感到忧心忡忡,他们认为天子这样做会让边境永无宁日。

一百二十.新儒学

(下个礼拜,可能要住院也说不定,心情不是太好,希望不会是太大的毛病!)

雒阳太学前的广场上,陈琳作为文渊中的骨干分子领着以青年为主的太学生和一帮儒生彼此对峙,天子以朝廷之名下达的宣称要对鲜卑人进行报复的血腥诏书,和儒家中的修文德以使远人来服的思想发生了剧烈的冲突,在过去帝国强盛时期,朝廷往往会对前来投降的部进行赏赐,免去他们的罪责,而现在天子不但下令斩杀对方前来献降表的使节团,命令边地士卒将其头颅悬挂于长城之上,更是说出了十倍杀之以行报复的暴虐之语,足以让那些传统的普通文人感到很不舒服。

儒学在帝国的思想体系中,很长时间都处在一种尴尬的地位,在孝武皇帝时代,名著天下的大儒董仲舒为了能使儒学走上政治舞台,而引入了法家的观点,利用大一统和君权天授迎合孝武皇帝,而有了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局面,但是实际上孝武皇帝只是借用尊儒的外衣使法家走上了帝国的政坛,因为高祖皇帝正是打倒了以法家思想一统六国的秦朝才建立了大汉,对于孝武皇帝而言,让法家名正言顺地取代原本治国的黄老思想,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得到整个贵族阶层支持的,于是才有了儒皮法骨的政治格局,董仲舒终其一生也未得到重用,不过儒家因此也扩大了影响力,至少在表面上,儒家关于道德伦理方面的思想成了帝国的主流思想。慢慢地对帝国各个阶层施加着影响。

光武皇帝中兴以后,由于光武皇帝本人和中兴功臣大半都是儒家出身,儒家才真正得到了实质上的发展。而光武皇帝中兴以后,帝国地政治也渐渐走向了伦理道德政治,在皇权强盛的前期,这种政治模式对安定社会起到了一定作用,可当皇帝孱弱,以后族为代表的豪强集团逐渐把持朝政时,这种伦理道德政治就变成了帝国政治中地病变体,孝桓皇帝时代开始越演越烈的名士风潮和门生故吏集团便是其引发的后果,伦理道德政治对于人的道德提出过高的要求。最后只会导致虚伪矫饰,人情关系也取代了正常的官僚秩序,而且由于过分重视伦理道德的作用而忽视了律法,于是法纪对帝国官僚的约束降低。直接造成了法律对犯罪者的区别对待,官僚和权贵者失去约束,普通百姓则苦于酷法,帝国在建宁以前地各种问题,从表象上看是豪强把持皇权和贪官污吏横行,但实质上却是伦理道德政治在制度上的天生缺陷,因为伦理道德政治要求皇帝本人作为道德楷模去统御臣下,若是遇到皇帝贤明而且拥有高明的治国手腕,那么伦理道德政治无疑能发挥它的作用,但可惜地是由于皇帝本人站在整个帝国的至高点上。很容易自我失陷在欲望中。伦理道德政治更多时候都是处于失效状态,而那个时候用以维系帝国运转的便是官僚制度和一些正直官僚,如果没有强而有力的皇帝或政治家出现,那么很快帝国就会轰然倒塌,死于内部的农民起义,即使伦理道德政治和儒家学说再利用安抚百姓,但是民众的忍耐是有极限的,当失去制约的官僚和权贵侵害到他们的底线时,原本看似温顺。受到传统观念和儒家学说忠孝服从思想熏陶的底层百姓会像火山一样爆发。将帝国拖入毁灭地深渊。

一直以来,刘宏都在淡化帝国地伦理道德政治。而降其纳入到社会秩序中去,政治应该是高效而讲究实利的,更是血腥和冷酷的,伦理道德政治注定只能碌碌无为,沦为一块遮羞布,在他看来中国历史上之所以每个王朝都是初期强大,而后每况愈下,便是因为儒家的伦理道德政治模式会渐渐取代原本高效的法家模式,每一个王朝之初,除去开国皇帝和功臣本身的才能,都会强调法纪的作用,但是随着后继者在能力上的缺失,王朝之初对法纪的重视会慢慢被侵蚀,无论是法家还是儒家,其本质都是迎合皇权,因此不管是法家地法治还是儒家地民贵君轻,到最后都只是一句空话,当贤明强干的开国君主逝去,之后地王朝皇帝们会破坏先人所定下的规矩,因为个人的好恶而进行赏罚,帝国的基础就在这样的情形下被破坏,贪污**的情况一旦开了个头,就很难得到遏制,最终使整个国家像病变演化,逐渐衰弱以至于死亡,而这个时候伦理道德政治往往会被那些利益攫取者当作一块遮羞布来使用,他们既没有儒家所提倡的道德修养,也没有确切的才能,他们所有的只是勾心斗角和争权夺利的本事,靠着开国君主和功臣们制定的制度使王朝苟延残喘。转载 自

历史上所有的中兴之主,几乎都是恢复王朝初始的法纪,约束失去控制的利益集团,才得以重新振兴王朝,就像现在的帝国,在光武皇帝中兴之初,依靠豪强起家的光武皇帝甚至不能对犯罪的大豪强施以制裁,但是随着皇权的巩固以及独裁制度,光武皇帝晚年时豪强势力便得到了抑制,而他的继任者孝明皇帝延续了他的政策,在这一段时期内,豪强势力被皇权全面压制,只可惜孝明皇帝之后,孝章皇帝开始对外戚纵容使得豪强势力反弹,最终在孝和皇帝以后危及了帝国,若不是刘宏上台以后利用光武皇帝制定的独裁制度,再次独揽了皇权,恐怕整个帝国将如原先的历史轨迹一样,被农民起义摧毁最后的统治根基,陷入军阀混战中,以最暴力的方式宣泄帝国累积的各种问题。

太学,作为刘宏改造帝国政治的大本营,从建宁以后,由他借鉴后世各种政治思想所提出的新儒学便在太学悄然崛起。而这个时候儒家学说的包容性就体现了出来,因为无论是大国沙文主义,还是帝国主义。刘宏都可以将它们披上儒家地外衣,孔子本身作为一个坚持周礼的贵族,尊王攘夷,贵中华,贱夷狄的思想始终贯彻整个儒学,在他死后,儒家一度有过八个学派,在战国时代,儒家也并非一直都碌碌无为。只是其所坚持地伦理道德思想和对君主过于苛求的道德使得他们没有太大作为,但是即使如此,秦朝在一统六国以后,始皇帝依然使用了儒家学说。只不过因为在郡县制一事上儒家和始皇帝硬顶,才导致了儒家被弃用,至于所谓的焚书坑儒,也不过是帝国建立以后,出于政治宣传的目的而炮制出来,当时始皇帝焚烧的是六国史书,坑杀的也只是那些方士,至于儒生根本未受到打击,最多是在政治上全面遭受挫折和失利,若说秦末的典籍遭到损坏。应该说是项羽在咸阳的一把大火。才是真正地罪魁祸首。

学说是为政治服务而产生的,这几乎可以说是百家学说的成因,而这一条也是贯彻整个中国历代王朝的一条准则,当家天下地制度形成以后,所有不适应皇权统治的学说都被摒弃了,而剩下的法家由于在秦帝国的失败而注定只能隐藏在儒家的外衣之下,但即使如此法家在之后的历代王朝里照样被阉割,至于儒家更是直接被进行肢解和完全为政治而进行解读,这也是儒家学说自战国时代以后。不但没有进步。而且甚至倒退的主因,刘宏并不认为自己能依靠先于整个时代千余年的积累而另外开创什么学派。因为历史早已经证明,即使出于政治目的被进行解读和修改,儒家学说的核心伦理道德依然是最适合帝国地,他所要做地只是修正它的缺陷并使其为自己服务就可以了,刘宏并不是一个多么高尚的人,冷酷或者自私的评语更适合他,因此他依然会为自己的后代打算,作为从秦末统一至今的帝国,皇权的神圣性已经深入人心,在原本的历史轨迹里,三国混战之后,魏篡汉,晋篡魏,使得皇权失去了原本的神圣性,才导致了士族门阀制度地形成,自那以后,再也没出过超过四百年地皇朝帝国,刘宏的私心让他决定利用新儒学将皇权和整个国家连为一体,让普通百姓和帝国地精英阶层将皇权和国家看得高于家族利益。

七年的努力,让刘宏在太学里培养了一批忠于自己的年青太学生,而他们也是他麾下舆论的主要实力,尽管他们的名望还比不上那些成名已久的士大夫,但是青年所具备的冲劲让他们比起那些士大夫更加狂热和充满干劲,在太学里正是靠着陈琳这些青年太学生,刘宏掌握了帝国的未来,但是眼下新旧思潮的对立依然严重,至少那些传统的儒生和文人并不喜欢刘宏带给太学的变化。

在帝国的知识分子阶层中,严格意义上来说,无论是高门望族还是寒门庶族,都属于地主阶级,两者之间的区别不过是前者在帝国的豪族政治趋向瓦解时依靠时运取得了先机,从而阻挡了后者的仕进之路,利用攫取的政治地位试图为将取得的特权延续下去,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中,席卷整个帝国的内战最终确立了这种比之豪族政治更为落后的门阀制度,导致了自秦汉大一统之后集权帝国的中央衰弱,最后酿成了五胡乱华的恶果,但是现在,由于刘宏的出现,在一切都只是处于转变初期时,逆转了这种变化,一方面压制高门望族,一方面扶植寒门庶族,使得整个帝国在原本的豪族社会走向崩溃时建立起了一个更加健康的士族社会,虽然这种转变还未完成,也远未定型,可是两者的差距已经被缩小,足以形成一个撑起整个帝国的精英阶层。

在太学里,来自地主阶级的太学生占据了大多数的位置,但是这不代表太学里便是以他们为主,一个帝国若是底层的百姓永远没有出头的机会,那么它也就离灭亡不远了,即使以帝国的社会结构,一部分底层出身的人依然有机会出头,只是这机会相当的渺茫,而太学便是机会之一。虽然太学里年轻地贫寒太学生几乎一边倒地站在了刘宏这一边,但是仍有相当一部分人非常固执于以前学的经义,而这一部分人便可以算作一个典型。他们代表了帝国目前知识分子阶层里最底层但同时也是最坚定的一批人,他们并不喜欢刘宏那种违背传统地做法,在几乎没有参与过政治的他们心目中,理想的君主应当是仁慈而非残暴的,刘宏对鲜卑人那种**裸的血腥报复的诏书宣言,在他们看来是一种先兆,刘宏会因此而变成暴君,迟早会将这种残暴带给本国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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