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胡女校对版作者巧爷》第107/119页


曾几何时,我竟有些后知后觉地把自己和龙厉牵连到一起,把自己假象成他的归属,但是实际上,他并没有我想象中那般需要我,更何况,他对布库娜真的毫不感觉吗?若是毫无感觉又怎会让她怀上孩子?
“我并不是你的谁,当然就称不上威胁。”我平静地开口。
龙厉眼神有些慌乱,“那些女人交给我,我会处理,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这句话你不是第一遍说了。”我低低叹息,“女人的确可以摆脱,但是孩子呢?我们都曾是被抛弃的孩子,难道现在还要让另一个小生命也尝尝那样的感受吗?”
龙厉脸色有些苍白,动了动双唇,终是没有说话,我继续道,“为帝者,当以仁政治天下,无论是华阀民众还是晋隆民众都是新王朝的子民。”
“你终是不信我。”龙厉慢腾腾地道,“若是非你所愿的事,我又岂会做,连日的避而不见并不是因为我势在必行,而是我另有计划,可是你竟不信我。”
我微微疑惑,我从来没有想过还有另一种可能性,从一开始我便认定了他要牺牲华阀百姓,我给他冠上了卑鄙血腥的上位者的罪名。
“也罢,我向来就是那样的人,若是不曾遇见你,我定会如此做。”龙厉继续道。
难道这就是我存在于这个时空的意义?用爱去感化一代孤星,使其成为有为的帝王?如今大势已定,我去日不远矣。
“就算华阀百姓的事你另有安排,但是仁弘呢?他的牢狱之灾又所为何事?”
“仁弘?这是对他的考验,也是他必经的路。”龙厉答得隐晦。
我知他不会再做解释,“如此,我们回去吧。”我朝身后的龙昱道。
显然,龙昱对龙厉的做法也很是意外,迟钝地应了一声,准备牵动缰绳。
“龙昱,终有一日,我要光明正大地胜你一回!”
龙昱淡淡一笑,揽过我的腰肢,一夹马肚,策马奔腾。
得了龙里的准信,我便直直回到定国候府,不再理会城外的华阀人,这一回,我选择相信龙厉。
“龙昱,你说龙厉究竟为何要关押仁弘?”我不问,并不意味着我不好奇。
“用之必先炼之。”
“古语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我微微皱眉。
“正是。”龙昱道,“牢狱之中多穷凶恶极之人也多是被生计所迫无奈犯法之人,这对于仁弘是一种比游行更有效的修行。”
“只是,他准备仁弘做什么呢?”我仍是不解。
龙昱抬头望向漆黑的天幕,“或许,他已经放下了。”说着,也不管我是否明白,拂袖离去。
此后几日,龙昱不再出现,他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也较为习惯。三日后,城外的华阀军果然大举进京。让我大感诧异的是华阀军竟然一往无前,而二十万御林军节节败退!
激战三日,虽然具体的战况不知道,但是华阀军确确实实将李峰救了出来。
由于这个年代对火药的使用我堪称是第一人,所以战争的破坏力还不是很大,战后的京城横七竖八倒着无数的尸体。大户人家早就闻到风声离开了京城,只有一些贫困的老百姓留在了这里受到战争的荼毒。
入冬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只是这能洗清人们的罪恶吗?
战后的第二天,西商皇帝易恒,领兵十万,直逼京城,声称“替晋隆安内。”
我霎时清明过来,传位称华阀正规军五万,期间追随而来十万流民,敢情这根本不是十万流民,而是西商的大军!不然,龙厉哪里能在战后第二天变出十万人马来?
龙浩于宫中大摆宴席,但是明眼人都知道晋隆气数将尽。
我依旧闲散地呆在府里,不刻意打探任何事。
当一袭白衣的出现在我面前之时,我定定地望向不远处的湖水,清晨的薄柄在午后的暖阳下,渐渐消融。
“范大人。”我竟是忘了,除了龙昱,小三也是喜穿白衣的。
“你怎么也到了晋隆?”
“受皇上吩咐,家眷都上京了。”小三一面回答,一面观察我的神色。
我这才瞥见他身后的马车,不过一眼,“你也做起了为他人作嫁衣裳的事。”
“哇哇……”一阵清脆的啼哭从马车内传来,马上一个安抚的女声轻柔地道,“依依怪,马上就能见到你父皇了。”
“一应女眷已经安顿妥当,目前当务之急是送皇后娘娘前去皇宫。”小三脸上并无异色。
“送去皇宫?”我诧异,“今晚皇宫势必凶险,你一介女流去凑什么热闹?要当一国之母并不急于一时。”
马车嚯的打开,布库娜急急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求你帮我这个忙,我今晚势必要进宫的!”
布库娜面色浮现着病态的酡红,一路的舟车劳顿让她显得格外憔悴,淡薄的身子仿佛一张易碎的纸。
“这是为何?”我不由皱眉。
“我要求皇上饶他一命!今晚要是进不去一切都来不及了!”布库娜撕心裂肺地喊道。
“你还念着龙浩?”我顿时反应过来,“你既已嫁给了龙厉,心里就不该记挂着别的男人。”
布库娜拼命地摇着头,“不可能的,我不可能忘了他的。”
我叹了口气,“此刻皇宫定层层把手,我又如何能进得去?”
“你可以的,你可以的。”布库娜只一个劲的重复。
小三上前,“宫门前是皇上西商带来的亲信,其他人自是不会放行,但是范大人你却是出入自如的。”


第二百二十章 香消
我定睛盯着布库娜,脸上的稚气早已褪去,昔日不知天高地厚的傻丫头会是眼前这个满身苦涩为情所苦的女子吗?
脑海里闪现出初次见面时她躲在布库诺身后怯怯地瞅着我的样子,小脸上分明挂着脏兮兮的泪痕。之后,我们共榻而眠,她总以姐姐自居,日常起居上对我颇为照顾……
“罢了,若是这是你要的,我便帮你这一回。”我站起身来,转向小三,“这一去,是凶非吉。”
宫门前人虽然不多,但是每个人面上的凝重严肃却是无法忽视的,我一眼瞧见正门前手持长矛的鲁达和马烨,微微打开马车门,“我要进宫,你们不会不放行吧。”
鲁达定定地盯着我的一身女装,“范范范大人……您穿起女装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我无奈地对这个大老粗笑了笑,转向马烨,“放行。”
鲁达马烨面面相觑,齐齐将视线转向马车,“这马车里……”
“难道我会害龙厉不成?”我故作气恼。
鲁达顿时噤声,马烨似乎还不打算放行,鲁达一把拉住马烨,“我说,范大人为了咱们殿下高兴,连女装都换上了,你老兄不该这般猜疑她吧!”
马烨一个爆栗扣在鲁达头上,“你小子脑袋给驴踢了还是怎么的?哪知狗眼看到范慧琴是男人啊!”
鲁达铜铃般的大眼顿时瞪得犹如明亮的灯笼,他不可置信地盯着我,“你…你…”指着我的手指上下移动,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当真不是男人?”
我不耐烦地翻了翻白眼,一下子跳下了马车,“我哪里像男人了?”
鲁达窘迫地抓了抓头,“你既是女人,那当初协助华阀攻打晋隆的又是谁?”
不仅是我,就连马烨也受不了鲁达的迟钝了,只见他一脚踹在鲁达屁股上,“这天下有得几个范慧琴能让爷倾心相待?”
趁着他们你追我赶之时,我淡笑着跳上马车,城门洞开,马车缓缓进入皇宫。
畅通无阻地到了乾清宫门前,其实晋隆皇宫跟西商皇宫整体布局大同小异。
丝竹管弦之声,从大殿飘来,恍如隔世,竟然是《昭君》!
“殿外何人?”一声呵斥响起,黑衣侍卫从四面八方涌来,我们的马车瞬间被团团包围。
“你先不要出去。”想必此刻龙浩正受到屈辱,让我不免想起楚王要赵王击缶的古事,赵王尚且还有晏婴,龙浩能有谁?若是此刻布库娜出现,出言求情,那只会激怒龙浩,他的自尊心不允许。
龙厉优雅地踏出大殿,“阁下既然来了,便一起参加本王的家宴。顺便一起听听本王侄儿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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