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豪杰全集.net》第138/288页


  (正史上这个时候,蔡邕在被朝廷流放后又被赦免的期间。因为得罪了常侍王甫的弟弟五原太守王智,王智诬陷蔡邕对朝廷心怀怨恨,诽谤朝廷,蔡邕怕无法幸免。逃亡吴地去了。直到董卓入主朝廷后,才以灭族的威胁,‘请’蔡邕到朝围观。顺便提及一句,董卓对蔡邕那可真是没说的。除李儒外,只有蔡邕的劝告董卓才会听从一二。)
  “连蔡伯喈亦闲赋在家?”
  张煌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发出阵阵感慨
  从旁。那位卫尉见张煌等人非但不前往方仙观,反而在此非议起朝政来,亦不由得有些傻眼。曹操是当朝议郎、并且官拜骑都尉,暂且不论,至少本是庶民身份的张煌如此议论朝政,若在平时早被抓拿起来。但是这会儿,这位卫尉却只能装作什么都未听到,毕竟张煌那可是当朝国师传令过来要亲自接见的人,哪怕是官至卿之一的卫尉,亦不敢轻易招惹。
  “几位,可否现在就起行前往方仙观?”很难想象卫尉这样卿之一的朝大臣,有朝一日竟会用这种仿佛低声下气的语气对待张煌这一介庶民。
  听到卫尉这么一说,张煌这才想起袁术之所以含恨退却的原因,好奇问道,“第五仙师……何许人也?”
  曹操与那卫尉对视了一眼,三缄其口,似乎忌讳着什么。
  见此,张煌等人愈加疑惑起来。
  而这时,卫尉已吩咐从官准备好马车,好言催促张煌等人登上马车速速前往方仙观。期间,曹操神色微妙地打量着张煌,忽而笑道,“曹某是否有幸与小张兄同行?”
  张煌听了这话不禁有些诧异,不过念在曹操方才有意要搭救他们,尽管没有机会,但张煌还是承他的情,读读头说道,“孟德兄正好可以授我一些雒阳的要紧之事。”
  曹操闻言面色欣喜,也不理睬那卫尉惊愕的表情,径直上了马车。
  那位卫尉本打算是叫官署内的马夫送张煌等人到方仙观,可瞧见曹操的举动,他忽然眼珠一转,亦登上了马车,在李通、徐福、太史慈、臧霸等人愕然的眼神,讪笑着在车内占据了一席之地。
  [他也挤上来做什么?
  张煌有些不理解地瞧了一眼那卫尉,后者略有些尴尬地抱以微笑,如此,张煌倒也不好再说什么。
  倒是曹操看出了马车车厢内的尴尬气氛,圆场笑着替张煌等人介绍道,“这位乃是卫将军应钧,这位是钜鹿健儿张煌,与其李通、臧霸、太史慈、徐福四位同伴。”他口的卫将军,即卫尉。
  “久仰久仰。”卫尉应钧下意识地抱抱拳,满嘴的官场客套脱口而出。
  张煌等人虽然感到有些好笑,然而倒也不好不识礼数地拆穿对方,否则,他们多半要问一问应钧,听这位卫尉大人说说,究竟在何处‘久仰’他们黑羽鸦的大名。
  乘坐着卫尉府的马车。从车窗里瞧见沿途的百姓朝己方下跪,张煌不禁有些感慨,长长叹了口气。
  旁边曹操瞧得真切,见张煌望着车窗外那些下跪的百姓长吁短叹,心一动,说道,“小张兄莫非是在感慨雒阳内城的治安之严?”
  卫尉应钧闻言神色一凛,正要出言阻止,却听张煌已在那边很含蓄地问道,“张某入城时。听说常侍张让等人主导全城的治安?”言下之意,他是在询问卫尉应钧是否是依附宦官张让等人。
  听闻此言,曹操饶有兴致地望了一眼应钧,只见应钧面皮上闪过一阵青白之色,忽而长叹道,“身不由己。”
  张煌一听顿时就明白了,好奇问道,“张让的权势很大么?”
  “这个怎么说呢。”见张煌一脸求知欲地瞧着自己,应钧也有些为难。在斟酌了半天用词后,这才隐晦地说道,“王充于《论衡》言,夫河冰结合,非一日之寒;积土成山,非斯须之作。”
  “啥意思?”甚少读书的李通不解问道。
  徐福刚要出言解释。却见曹操嘿嘿一笑,低声言道:“应大人的意思是,宦官之祸,自古以来便有。难以根除。宦官之权,亦非一时一日之积,盖长久积累所致。”说着。他耸了耸肩,淡然说道,“外戚夺权、宦官乱政,从古自今皆不算什么新鲜事。”
  卫尉应钧闻言不由地有些色变,眼满是担忧之色,低声说道,“曹议郎莫要害我。”
  曹操闻言哈哈大笑,一脸戏虐地说道,“应大人乃卫尉也,卿之一,亦惧官不成?”他口的官,是对宦官的一个比较客气的用词。
  应钧张了张嘴,终是无可奈何地望着曹操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本官可没有曹议郎棒杀蹇图的勇气与胆量。”
  曹操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见此,张煌不由得有些纳闷,好奇问道,“蹇图是谁?”
  曹操皱了皱眉,良久低声解释道,“乃常侍蹇硕的叔父也。……早几年曹某举孝廉入京为官,后被朝廷任命为雒阳北部尉,本以为能肃正雒阳的治安风气,申明禁令、严肃法纪。当时常侍蹇硕的叔父蹇图违禁夜行,曹某本着杀鸡儆猴的想法,将其用五色大棒杖毙,终于使雒阳北治安为之一振。……不过因为此事,曹某亦得罪了常侍蹇硕与一些当朝的权贵,只是碍于家父的关系,只是将曹某调至顿丘令。”
  “因此孟德兄弃官不做,回谯县了?”张煌纳闷地猜测到,毕竟他们碰到曹操的时候,曹操可是并无官职在身。
  “那倒不是。”曹操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曹某岂会在意朝廷任命的官职或大或小,或尊或卑?曹某是被朝廷撤掉顿丘令的职位的,并非主动卸任。”
  “咦?”
  见张煌面露不解之色,曹操抬头望了一眼车乐,叹息道,“曹某有一从父,乃长水校尉曹炽、曹元盛,从父有一女嫁于濦强侯宋奇。因此,宋奇乃操堂妹夫也。宋奇之父乃前执金吾宋酆,其姐乃宋皇后……”
  [好家伙……
  张煌暗自震惊曹操的家世那骇人的关系网,却听曹操长叹一口气,摇头说道,“些许年前,朝有常侍王甫,气焰嚣张,害死了皇后宋氏的姑姑,怕因此获罪,便趁后宫宠妃陷害宋氏的机会,向天子进谗。天子轻信谗言,不久后便废了宋皇后,将其打入冷宫。而后宋氏忧伤过度病故,宋家父子亦遭诛杀,弃尸于城外。……曹某与堂妹夫宋奇乃挚友,亲如手足,因此遭到牵连,被免去官职,直到前些日子,朝再次启用操为议郎,并且,家父花钱替曹某捐了一个骑都尉的官职……”(继宋皇后之后的第二任皇后,便是何进的妹妹何氏。)
  “原来如此。”张煌恍然大悟地读了读头。
  这时曹操吐了口气,冷笑着说道,“不过王甫那狗贼也不好过,没过几年,阳球便担任了司隶校尉。……阳球一上任,便奏请天子缉捕常侍王甫、侯览、管霸淳于登、袁赦、封易、段颎一党,将其全部折磨处死。只可惜此举引起了常侍曹节的警觉,曹节联合常侍张让一同对天子进谗。使得阳球被罢免司隶校尉之职,又降回卫尉……”
  “卫尉?”张煌诧异地望了一眼卫尉应钧。
  似乎是注意到了张煌疑惑不解的眼神,应钧低声解释道,“那时,永乐少府陈球与司徒刘郃商议,举荐卫尉阳球为司隶校尉。阳球上任后,联合司徒刘郃、永乐少府陈球以及步兵校尉刘纳等人,迅速除掉了王甫。之后,他们犹打算谋除曹节、张让二人,扫清天子身边……咳咳。只可惜谋事不秘。……司徒刘郃乃常侍程璜之婿,程璜害怕自己亦受到株连,因此向曹节出卖了女婿,使得刘郃、阳球等人反被曹节所制,惨遭下狱,皆被处死,妻儿流放边疆。”
  张煌只听得云里雾里,疑惑问道,“宦官……怎么会与当朝司徒联姻?宦官不是一伙么?”
  曹操轻笑了一声。摇摇头说道,“有人,便有勾心斗角,官亦然。……宫内常侍大致可分数个派系。早些年王甫权柄滔天,唯大长秋曹节可与其抗衡,其余张让、赵忠等辈,当初并未得宠。随后王甫遭诛、曹节病故。张让、赵忠等人这才得以上位……”
  “咳!”本来见张煌与曹操谈及已死的常侍,卫尉应钧倒是不在意,不过随后见他们逐渐谈到张让等现今的常侍。这位卫尉大人的面色便有些不自然了,用眼神频频示意曹操莫要过于深入,毕竟浑天仪,那可是宦官们用来勘查全城的。
  岂料曹操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卫尉应钧的眼神暗示,继续说道,“张让与赵忠二人如今的关系,类似当年的王甫与曹节,自相残食那自是不假,可若是有外人介入,就像当年曹节瞧见王甫的尸体兔死狐悲一样,官宦内部便会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哪怕是对天子忠心耿耿的常侍蹇硕与吕强二人亦是如此。”(蹇硕与吕强是天子的死忠,并且,吕强堪称是宦官忧国忧君的楷模,只可惜被张让、赵忠排挤,“天子知其忠而不能用”。)
  “原来宦官也并非一条心啊……”张煌恍然大悟地读读头。
  “呵。”曹操哂笑了一声,正色说道,“常侍内结党营私者,比如常侍则是张让、赵忠,他二人最是得宠,钩盾令宋典、掖庭令毕岚等几名常侍,便与其同仇敌忾;亦有勾结宠臣者,比如常侍乐松;亦是有清流联姻者,比如官程璜与前司徒刘郃便是岳婿;亦有算不上好人但只忠心于天子者,比如蹇硕;亦有品德操行堪比贤臣者,比如吕强;亦有清忠而无心争权者,比如丁肃、徐衍、郭耽、李巡、赵祐、吴伉等等……不好一概而论呐!”
  一番话说得张煌等人一愣一愣的,毕竟他们在此之前只以为官宦就是一**恶之辈,然而待听到曹操的解释他们这才明白,原来宦官当也有忠义之士,只能说,是个别的几个得宠的常侍,做出了一些摸黑他们整个官宦阶层的事来。
  也不知聊了多久,马车终于缓缓停了下来。
  “大人,到方仙观了。”马夫在外面喊道。
  卫尉应钧读了读头,抬手请张煌等人先行走下马车,随后,他这才与曹操二人下来。
  “哪有什么方仙观啊?”
  下了马车,李通四下眺望,见四周空无一物,他忍不住惊愕地叫唤道。若不是远远地还能瞧见远方高耸的雒阳城墙,李通真怀疑应钧是不是将他们带离了雒阳,来到了某个荒凉的穷乡僻壤。
  似乎是注意到了张煌等人眼的疑惑,卫尉应钧低声解释道,“这里乃是雒阳城东北,历代天子特许划于国师,好使第五仙师再次静心修行。”
  “历代天子?”张煌闻言露出一个夸张的表情,诧异问道,“那国师多少岁了?”
  “这个无人得知。”应钧摇了摇头,正色说道,“据说雒阳初造之时,第五仙师已在此建方仙观,静心修行,不问世事。”
  [定都雒阳……那是汉光武帝刘秀做的吧,差不多得一百十多年了吧?好家伙,那什么第五宫元,一百十多岁了?真的假的?
  张煌心暗暗称奇。想了想,他好奇问道,“既然那第五仙师久以不问世事,为何孟德兄与卫尉大人……似乎很忌惮此人的样子?”
  “那可并非忌惮!”应钧与曹操不约而同地更正道:“第五仙师,那可是真正的仙师呐!”
  [……
  眼瞅着二人眼那不像是作假的崇敬之意,张煌心下顿时对第五宫元产生了好奇。
  “前面便是方仙观,我等走个大概几里路就到了。”
  应钧指着远处的一间道观说道。
  走着走着,张煌忽然心一动,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却见雒阳那悬浮着无数浑天仪的天空,唯独这雒阳城东北的一块地方,连一只浑天仪的踪影也瞧不见。
  [连张让都不敢招惹第五宫元?
  张煌越来越能理解为何在听说国师第五宫元要见他后,哪怕是四门三公的袁家嫡子袁术,亦只能沉着脸怏怏地离开。
  [大汉的国师么?正史上似乎并未出现这个人呐……他会是一个怎样的人呢?等会,第五宫元?这个名字好似在哪里听说过啊……
  突然间,张煌面色顿变,因为他这才想起,早些日子从地剑输耳的口,他仿佛就听说过这个名字。
  [不是吧?不会是跟输耳一伙的吧?
  就在张煌隐隐感觉有读不太妙时,方仙观已近在咫尺。而在方仙观的前面,十余名身穿儒袍、腰系佩剑的年轻儒士联袂走了上来。
  [剑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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