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阴司全集.net》第1/18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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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阴司》
作者:瑶小喵
第一章 遇鬼杀鬼,见神弑神
我是被铁血革命养大的孩子,自小相信的就是邪不压正,对于什么鬼神之说,只记得爷爷常说的那句:遇鬼杀鬼,见神弑神!
1992年,我妈病逝第三个年头,爸爸就被爷爷逼着娶了妻,那个时候结婚已经流行穿婚纱了,后妈蒋氏却穿着一身红布嫁衣,一双绣花红鞋,抱着泥塑的娃娃大哥嫁进给了我爸,也是因为那个娃娃大哥,我的生活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事情还得从我爸的死开始说起,那是新婚的第二个月,军医诊断结果为心脏病发,一家人都因为爸爸的死受了打击,我才七岁,成天跟在爸爸身后,发现他日渐憔悴,有的时候蹲在角落里自言自语,人前却好象正常人一样,现在突然心脏病发也得是受了什么刺激,可是一个孩子人微言轻,就把话憋在了心里。
毕竟那个时候大家都难过,不过没过几天蒋氏觉得恶心,去做了b超,结果显示怀孕了,后来生了个大胖小子,爷爷总算是高兴了些,又哭又笑的说陈家终于有后了,重金打造了一把全金的长命锁,第二天就被蒋氏用一件小棺材代替了,小棺材长约三寸,宽高都是一寸左右,做工精细,盖子和棺材身错开,用红绳绑着,挂在了孩子的脖子上,爷爷顿时拉了脸,我也觉得不吉利,蒋氏连忙解释说这是她们南方兴盛的文玩手把件,有升官发财的意思,这孩子是红三代,她作为母亲自然希望孩子以后能官运亨通。
爷爷冷哼一下没有说话,只是逗弄着孩子,而我却是看着那个小棺材上的奠字,毛骨悚然,这文玩既然摊上一个玩字,就不是真货,可连奠字也写吗?
我虽然好奇,但是也不会去讨这个嫌。
直到孩子满月那天,刚办完满月酒,爷爷毫无征兆的生了大病,脸色惨白,嘴角发青,眉间的皱纹几乎都展开了,眼看着就要不行了,迷离之际将哭着的我叫道了床头,突然睁开眼睛,劲头十足,像极了老人们口中的回光返照:“陈曦,哭哭啼啼还是陈家的子孙吗?听爷爷说,你现在去蒋氏屋子里,将那孩子身上的棺材件儿偷来,再将那娃娃大哥搬开看看,看看下面有没有字迹。”
我一听连忙擦干了眼泪,心里打鼓,将这件事情当作爷爷的遗愿去做。
院子里灯火通明,爷爷病危的消息传了开来,不时有老战友们来问,家里除了我和爷爷就只有蒋氏,我只是个孩子,所以蒋氏在院子里接待来询问的人,我衬着她忙乱,偷偷流进了她的房间,一进去就被香火味儿熏得呛了一鼻子,将要咳出来之际使劲儿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朝着那娃娃大哥蹑手蹑脚的走去,那娃娃大哥穿着瓦蓝瓦蓝的褂子被供奉在案子上,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我,瞪得我浑身发冷,三炷香烧得两长一短,中间的一柱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燃烧,我来不及细想,站在凳子上攀上桌子按照爷爷的话将娃娃大哥搬开,只见底座处竟然真的有字迹:一九六六年三月。
我记下,将娃娃大哥换回原处,偷偷溜到了床边,三下两下的爬过床边挡着的枕头,陈山正在熟睡,小小的脖子上带着个小棺材,我心里一直觉得不吉利,也不知道蒋氏觉得哪里好,心里鄙夷着,手上动作却轻,生怕将陈山弄醒,慢慢的将他的头搬起来,时不时的还看看门有没有被推开,终于小棺材被我拿在了手里,却在下一刻,陈山突然睁开了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我,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娃娃大哥,吓得我哆嗦起来,眼神竟然一模一样,心里开始害怕,连忙从床上退下来,小步跑着推开门就冲了出去,还没跑到爷爷房间,就听到一声婴儿扯着嗓子的啼哭声,我一步三回头,终于到了爷爷房里,爷爷此时已经坐了起来,脸色红润了很多,问我有没有取来。
我越看爷爷越像回光返照,心里难受,将小棺材放在了爷爷手里。
爷爷摸着小棺材,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把小刀子,小刀子看起来有些顿了,也有了年头,刀柄上用黄色的纸贴着,上面隐约还有一些红色的痕迹,被爷爷握着,只露出来一点,看不真切,我只能将注意力放在小棺材上。
“竟然有子孙钉!”爷爷大惊,我抬头,爷爷的嘴唇哆嗦着,用小刀将小棺材敲开,我仔细的数着撬了七下,之后猛地一锹,棺材盖子落在爷爷腿上,下一瞬间,一个泥塑的小人躺在棺材里,用红布裹着,就如同刚出生的婴儿陈山一般束缚着手脚,而那眉眼鼻子,却是像极了娃娃大哥。
爷爷手一抖,那小棺材滑落从爷爷腿上一直掉下地面,泥塑的小人摔成了三瓣,下面一张白色的字条掉了出来,我慌忙去捡,拿起来一看:一九六七年二月子时整。
突然一股子压力弥漫在屋子里,像一双无形的大手掐着我的脖子,顿时无法呼吸,纸条从手中滑落,我艰难的抬头,却见门口蒋氏左手抱着陈山,右手抱着娃娃大哥,阴风一阵阵袭来,蒋氏在笑,眼睛,鼻子耳朵,嘴角,都流出了血迹,笑声和婴儿撕心裂肺的哭声混合在一起。
“小曦!”爷爷大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从床上跳下来,一手将我抱住,另一只手拿着那把撬棺材的刀子指向蒋氏,语速奇快的念叨着什么。
被刀子指着的蒋氏一下子停住,头当啷一下低下垂着,黑色的发丝遮住前脸,手里的娃娃大哥和陈山也没了动静,爷爷趁机抱着我夺门而出,刚跑出去军区大院,身后竟然又传来婴儿的啼哭声。爷爷抱着我一边跑,一边将小刀放在了我口袋里,眼里满是红血丝:“陈曦,记住出了大院去t市j区找一户姓葛的人家,找葛涛,让他联系你二叔,爷爷能留给的东西就只有这把刀子了,但是陈曦,你要记住,这只是一把普通的刀子,爷爷要你开心的活着,再也不要回来,记住,再也不要!”
说完我就感觉整个人被爷爷扔了出去,落地剧烈的疼痛让我意识一阵眩晕,隐约中听到爷爷痛苦的叫声和婴儿阴恻恻的笑声,我连滚带爬的撒腿就跑,特殊重区在深山老林里面,四周是荒林,地上是树杈被月亮打下影子,晃晃悠悠的好像蒋氏的裙摆,我心里一阵哆嗦,硬着头皮往外边跑,眼看着到了荒林的尽头,前方就是一条大河,大河是从西边流过来的,林子横亘在大河的南边,顺着大河往东走,就能看到公路,我当时感觉是腿脚早就不是自己的了,跑了不知道多久终于脱离了荒林立时坐在河边穿着粗气。
沿着河面往东看不到尽头,如果要走到公路上最起码还得一天一夜的路程,我从小到大爷爷都那我当男孩养着,皮实的狠当下蹲在河边吃起水饱来,想到爷爷,心里一紧不敢再耽搁。
起身沿着河边一直走,身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当下加快了脚步,越走越急……
突然!前方一辆黑色的车映入眼帘,在特殊重区到公路的途中凭空的出现了一辆车很不正常,可是当时的情况不容于我想太多,怕是真的有东西跟着我,就跑了过去,对着车窗户敲了敲玻璃:“能不能拉我一程?”
车窗摇下来,坐在驾驶位上的是一个黑色半长发的男人,鼻梁有些歪,嘴唇发白,我说我要去t市,他只是点了点头让我上车,车缓缓的开了,我越发的觉得不对劲:“您这么晚来这里干什么?”
司机也不说话,我缩在车座上有些不安,从口袋里拿出刻刀紧紧的握在手中,眼睛瞄向四周,这车里没什么不对劲,唯一让我不舒服的就是车座有些湿,还有开车的人一句话都不说:“我要去的是t市j区。”
对于我的重复司机无动于衷。
猛地!车开始疯狂的晃动,我迅速的抓住前面的座位,司机却回头看着我,苍白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神色,一呲牙,一口水吐了出来,紧接着听到咕噜噜的闷声,整个车子都在下沉,这是整辆车掉进水里了!
“骇!”我吓得嗓子眼发紧,迅速的用刻刀去敲窗子,却见司机的手朝着我伸来,突然玻璃碎了,水咕嘟咕嘟的漫进来,我仗着自己身子小灵活的从车窗游出去,三下两下就游离了沉车的范围,我回头看去,只能朦胧的看到半截身子,双手朝着我这边伸着,沉沉浮浮
游到岸边的时候体力已经透支了,拖着沉重的步伐不敢耽搁继续走,可是那尾随其后的脚步声又来了,而且越来越大,我打着冷颤慢慢回头,只见身后先是弯弯曲曲的大河,再看便是荒林。
“吁……”我长舒一口气,以为是出现了幻觉继续走,脚下却一顿竟然被绊了个跟头,再看那绊倒自己的东西俨然是个泥塑的娃娃,穿着蓝色的褂子,嘴角带着万年不变的弧度,直愣愣的看着我,脑子里又出现蒋氏手里抱着的那一尊骇人的模样,吓得我眼睛一黑,失去了意识。
第二章 二叔,老葛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然躺在舒服的床上,我擦着额头的汗坐起来,疑惑的看向四周。
“醒了?”卧室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身高一米九,西服笔挺的男人,样子虽然模糊可我不会不记得,“二叔?”
爷爷将我抛出来的时候明明是告诉我去t市j区找葛涛,让葛涛找二叔,为什么二叔会突然出现?想起晕倒前看到的娃娃大哥,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我顾不得害怕从床上爬下来,抓住二叔的腿:“二叔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娃娃?你在哪里救的我?”
二叔怪异的看了我一眼:“你这孩子是不是累傻了,我看到你的时候你在河边,旁边哪里有娃娃?”
我疑惑着又催促二叔去救爷爷,二叔闷声:“你先休息,我准备准备家伙,这样去可救不了爸爸,明天我们再上路。”
虽然我着急,但是也知道二叔说的是对的,立刻躺回床上,二叔就站在门口看着我也不动,我好奇的打量着二叔:“二叔你怎么不回家?这木屋是你的吗?”
二叔点头,不再回话,我觉得没意思又困又累,不一会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是被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睡不着了干脆拉开卧室的门就走了出去想找杯水喝,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木屋子,客厅里有光亮,木桌子上摆着两个蜡烛,幽幽的亮着,对面的屋子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心里明白是有人来找二叔了,只是这么晚还有人来家里倒是挺奇怪的,我不好去打搅,只得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起来,桌子上用烛台压着一张破旧的报纸,我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换了报纸拿在手里,上面“深山老林中的沉水车”的标题字样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通读下来竟然是一辆黑色的车刹车失灵导致冲向水里,死了,身子被巨力弄断,只连着一点和分尸没什么区别了,虽然新闻报道中的图中局部用马赛克打着,可是我能确定和我刚才坐的那辆车一模一样,我喘着粗气,双手一抖,报纸顿时掉在了地上,报纸上面的日期赫然是七天前。
越想越害怕,拔腿就往二叔的屋子走,快速的敲门:“二叔。”
同一时间里面悉悉索索的谈话声猛然消失,半晌也不见二叔开门,我顾不得其他推门就走了进去,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两个烛台,烛台上点着白色的蜡烛,两个蜡烛之间摆着一张黑白照片,二叔熟悉的面容撞进我的眼睛,我嗓子发干说不出话来,几乎要哭了,脚底下像是被石头坠着一般怎么也走不动,二叔死了?我不敢相信,也不敢乱想,硬着头皮往棺材那边走,到了棺材边上,我身子全都麻了,脊背发凉,一个娃娃大哥赫然映入眼帘,顿时欲哭无泪,又是娃娃大哥,娃娃大哥为什么会在二叔的棺材里?不对,二叔呢!
我脑子里乱成一堆浆糊,当时的事情远远超过了一个七岁孩子的处理能力,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冲出木屋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追我,我只记得的耳边呜呜的风声,和超标的疲惫感,等到冲出马路的时候瞬间瘫倒在路边,虽然是深夜但还是有车辆,休息了好久才开始在路边张着小手拦车:“我要去t市。”
几乎没有车停下来,偶尔有一两辆也是先问我有没有钱,我只能摇头,在重区基本上用不到钱,出来的时候爷爷只在我口袋里装了一把刻刀。我锤头丧气的走到路边坐着,想攒些力气等早晨车多的时候再试试,一边想一边往后边看,有没有人追来,脑子里突然出现爷爷的那句话:再也不要回来,记住,再也不要!
可是,为什么?
“给你钱。”突然我眼前出现了一个小男孩,穿着一身灰色的袍子,小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沓钱,当时还是蓝色的百元大钞。
我不敢接,小男孩拿起我的手将钱塞在我的手里,然后指着右边不远处的坐在地上同样穿着灰色长袍的老人:“你拿着吧,我师父让我告诉你一句话。”
“什么话?”我看着手里厚厚的钱,心里一暖挤出自认为温和的笑。
“明珠蒙尘,翻入阴司,覆入浮沉。”小男孩有模有样的叹气,“灾难当前,相遇就是缘分,你尽管拿着这一千元离去,他日有缘再见,哦,对了,师父说,你不必过去,该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我对着远处坐在地上穿着灰袍的老人鞠了一躬,转身就走,从小爷爷就告诉我做人要果断,对于抉择我从来不会纠结,一旦选择了就绝不后悔。
我靠着一千块钱打到了出租车,由于我并不知道具体地址只能让司机将我放在了j区警局门口,警察叔叔问有什么事情,我只能说和爸爸走散,而爸爸是葛涛,没成想来领我的人却是个将近六十岁的老头。
他看到我疑惑:“你说我是你爸爸?”
我也不说话,只是将爷爷的刻刀拿出来放在葛涛的手里,葛涛刚要说话,却看着刻刀愣住了。
“陈……陈……”陈了半天也什么都没说出来,蹲在地上开始抑制不住的嚎啕大哭,我听着葛涛哭,也忍不住哭了起来,两人一哭就哭了一个多小时,谁也不理谁,弄的警局的人都手足无错,后来想想,可能大家当时都觉得我俩是奇葩,神经病,谁家丢了孩子找到不是抱在一起哭?这各哭各的可是没见过。
后来还是葛涛先哭够的,擦干了眼泪,将我抱了起来,他头发花白,眼睛浑浊,当时说了一句让我记住一辈子的话:“以后就跟着老葛吧,有我在的地方就有你的立足之地,走孩子,回家和我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了老葛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五点了,老葛不会做饭,家里房子倒还挺大的,后来老葛自我介绍了一下我才知道内幕,原来他是我爷爷的战友,内战的时候两个人立了功,后来我爷爷被分配到了特殊重区做文职,而老葛却选择下海经商,做些小本买卖,现在也算是小富之家:“丫头,我和你说这些是为了让你放心,我想知道老陈时候是怎么死的。”
老葛说着又开始哽咽:“肯定是死了,老陈知道我的电话,现在都白天了如果没事情早就打来报平安了。”
我一听,也哭了起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清楚,老葛立马抓住了关键点:“那个蒋氏的身家背景查清楚了吗?”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
老葛叹了一口气:“那娃娃大哥本事邪物,当年文革破四旧的时候就没了,你刚才说的那两串数字,可以推算出棺材里那个小孩子是八个月,七活八不活,是个死婴,幸好还没来到世上就死了,不然……”
老葛一脸后怕的看着我:“你和老陈当场全都要毙命的,你这丫头命也是苦,八字轻的厉害,这把刻刀你放在身上,万万不可离身,若是以后看到什么脏东西,记得告诉我!哎,该来的总会来的!”
我听着老葛的吩咐露出疑惑的神色,不知道他说的脏东西是什么,老葛心事重重,说出去买些吃的回来,给我安排了个小房间休息才离开。
等到老葛离开,我蹭的坐了起来,虽然我小,但是我也觉得这些事情是故意陷害的,元凶就是蒋氏,可是蒋氏为什么要将娃娃大哥带到我家里还把自己的亲儿子害死?我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想起老葛的话,将刻刀拿出来,然后找了一团红线,将红线搓成绳子挂在脖子上,才安心的躺下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只闻到一阵饭香,老葛坐在旁边看着,眼里满是泪水,见我醒了,不着痕迹的擦干,然后将饭递到我面前让我吃,他对我还算好,只是我始终都没有将二叔的事情和他说,至于那个小男孩告诉我的话,压根儿就没往心里去。
老葛经商,工作十分繁忙,时不时的要出差,我在家里没呆半个月他就说要出去一个星期,临走前给我请了一个保姆,并且嘱咐我晚上八点之后不要出去。
留下来陪我的保姆姓柳,六十多岁的一个老婆婆,爱笑,每天除了给我做饭都会和我说她孙女多么多么乖巧,我对她的孙女也很喜欢,说有机会可以做朋友的,柳婆婆听了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