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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萧后》全集

作者:liyuzi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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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二月生女 第一节 幸儿出生

屋外,一株杏花开的正灿烂。不远处,一株桃花还在含苞,饱满的似乎就要裂开,像是卯足了劲儿准备与杏花争艳。这是天宝五年(公元566),正是早春二月,乍暖还寒时候,花儿虽已散发出春天气息,冬日的寒气却未完全褪去。

屋里,却是另一番景象。一只硕大的火盆里面的无烟碳烧的正旺,上面坐着的一只水壶“咕噜咕噜”的喷着热气,整个屋子都暖融融的,连夹衣都穿不住了。可是屋里的人都没注意到,因为这家的女主人――西梁国张皇后就要生孩子了。所有的人都紧张的等待着那一艰难而漫长的时刻。

阵痛中间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了,痛的程度也逐渐加重。这不是皇后的第一个孩子,尽管她心里做足了准备,还是痛的汗直滴。根据以往的经验,不管这种疼痛有多么难以忍受也得咬牙忍住,如果这个时候忍不住大声叫喊耗费了体力到真正要生的时候就更加困难了。在那个医学尚不发达的年代,还没有剖腹产这一技术,妇女生孩子生不出来致死的情况很普遍,人们常把生孩子比作过鬼门关。张皇后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始终没有叫唤一声,只是默默的配合着接生婆的指导。

屋里另一边,梁帝萧岿正在焦急的等待消息,除了担心张皇后和还未出世孩子的安危外,还有一层忧虑,江南的风俗二月出生的孩子会对父母不利,而现在正处于群雄逐鹿的局面,没有什么野心国力又不是很强的西梁随时都有可能在竞争中被其他强势国家吞并,一直以来都是压在萧岿心上无法解脱的难题。那么这个二月出生的孩子会不会就是西梁亡国的先兆呢?想到这里,心上的焦急又添了几分,哪里还坐得住?只是紧锁着眉头在屋里走来走去。

萧岿还在苦想,下人禀报六弟萧岌来访,萧岿连忙出迎。其实萧岌昨晚就已进了城,只是晚上造访觉得不好,便在驿站里歇息,所以一大早赶了过来。萧岿见了弟弟寒暄一番,拉着弟弟向内屋走去。萧岌见哥哥神色与往常不同,似乎有什么为难之事,便问出了什么事。萧岿叹了一口气把张后要生孩子的事说了,又说:“添丁本是一件高兴的事,可是这孩子偏偏来的不是时候,你也知道现在的形式,真不知道这个二月出生的孩子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灾难。如果随便处置这孩子,又毕竟是自己的骨肉,叫我们如何忍心?”

萧岌笑道:“这有何难?哥哥把孩子交给我,我一定对他像亲生骨肉一样的疼爱。”

萧岿一喜,转念又觉不妥,说:“这样合适吗?会不会影响你们夫妻二人?”

萧岌说:“那有什么?他毕竟不是我亲生的,民间都是这样做的。”

萧岿舒了一口气,心中的难题终于解决了。前面已到了内室,遥遥听见有婴儿的哭声传来。一个宫女正朝这边走来,一见萧岿跪下说:“禀陛下,娘娘产下一位公主。”萧岌笑道:“好啊!我有两个儿子,还没有女儿,这下儿女都齐全了。”

萧岿感激的说:“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萧岌说:“自家兄弟,客气什么?”

吩咐传到屋内,几个产婆正在给新生儿洗澡。张皇后刚喝了一口参汤,缓过劲儿来,等着产婆把孩子抱过来想看看她长的什么模样。一听到这话连忙催产婆。不一会儿,一个产婆把穿好的婴儿抱到张后面前,张后仔细的看着这个孩子,虽然是刚出生,看不出长相的好坏,但看得出她长相是拣萧岿和自己的优点,长大了一定是不错的,更觉不舍。张后心里一阵难过,忍不住堕下泪来,举起右手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她的脸真嫩啊!摸上去就像把手伸进了面里,不知道深浅,张后心里一惊,生怕弄破了她的脸,收回了手。产婆顺势将孩子抱去。张后真想大哭,又恐梁帝听了不喜,只有堕泪无声。

孩子抱到产房的外间,已是包好了襁褓。萧岿和萧岌喝完早茶,坐在那里等候。萧岿站起来接过孩子,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依稀觉得有些像自己就递给了跟过来的萧岌。萧岌小心翼翼的接过孩子,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说:“今天本想与哥哥彻夜长谈,聊个畅快。竟有了这档子事儿只有改日再聊了。现在天色不早了,不如准备准备我现在就带孩子回去,要不天黑前到不了家,带孩子走夜路不好。”萧岿也不多说了,命下人把萧岌来时披着的斗篷奉上,亲自与他披上。萧岌用斗篷的前襟紧紧的护住孩子,生怕二月里尚未退的寒气伤了这个刚出生的孩子。一切都弄妥以后,萧岌开始向外走,萧岿一直把他送到大门口,扶他上马,目送他的消失在路的尽头。

萧岌回到家,早有下人通知给里面的夫人。夫人连忙带了两个儿子出来迎接,心中还在疑惑:不是说好了今天在那里住,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走到大门口,萧岌已经下了车,正站在那儿吩咐管家去找一个合适的奶妈。两个儿子扑上去亲亲热热的喊:“爹!”夫人一眼看见萧岌怀中抱有一物,正想问他抱的什么。萧岌一面答应着儿子们的喊声:“哎!哎!”一面对夫人说:“走!进去再说话。”夫人也不多问了,同儿子一起拥着萧岌进了里屋。

进了屋,一内侍上来替他解下斗篷,他怀中的襁褓便露了出来。夫人诧异,忙问孩子来历。萧岌命侍从带两位公子下去休息,才把事情原委讲给夫人听。夫人本自心善,听了更觉怜惜,抱过孩子细细打量。这孩子还在熟睡,初生的婴儿五官尚未长开,夫人自己生养过两个孩子,也看过别人家的新生儿,据以往的经验猜度这孩子长开了一定是个美人胚子。夫人看了一会,对萧岌说:“得给她取一个名字,叫什么好呢?”萧岌说:“若是儿子,我就给他取名了。既然是个女儿,就由你这个做娘的来取吧!”夫人沉吟半刻,说:“这孩子不幸,生在二月,不能在亲生父母身边长大,我们就叫她幸儿吧!只希望她以后无病无灾的,幸幸福福过一辈子。”萧岌听了连连点头说好,望着夫人怀里的孩子说:“幸儿,幸儿,祝你以后与幸福相伴。”

这一天是农历二月十九日,幸儿生在卯时,正是刚天亮的时候。

第一章 二月生女 第二节 幸福童年

婴儿总是长着一张惹人怜爱的脸,来弥补他们的无能。像幸儿这样根子不错的孩子更是将这一特性发挥到极致,很快,便得到萧岌家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喜爱,萧岌夫妇更是把她视做亲生骨肉。一晃眼,两、三年已过去。这天,萧岌忙完事一回到家走匆匆走到夫人屋里,一进门,就被幸儿看见了,笑嘻嘻的扑过来甜甜的喊道:“爹爹!”萧岌连忙答应着“哎!”抱起幸儿,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口,看着她说:“想爹爹没有?”幸儿捋着萧岌的胡子说:“想了。”说完又冒出一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萧岌十分惊奇,问她什么知道这句话的。幸儿没听懂,愣愣的瞅着萧岌。夫人在一旁想了一下说:“上次你抱着她和儿子评《论语》时候好像提了这句,不知道她怎么就记住了。”萧岌很高兴,对夫人说:“想不到我们的幸儿还是一个才女呢!以后你闲时把那《诗经》上面挑简单的教教她,等她记住了再教些难的。我们倒不指望她成为谢道韫那样的才女,最起码能有一些学识。现在都是才子遍地,明儿我们幸儿若嫁了一位才子,夫妻之间也能添一些情趣。”夫人笑着点点头说:“就像我们两个一样。”

夫人依萧岌的建议,闲的时候教一些《诗经》里的内容给幸儿,萧岌每次和儿子们讨论学问的时候也总是把她抱着。又过了两年,一部《诗经》,幸儿竟能背下大半。夫人见她聪明,开始教她看书习字,只过了一年,幸儿已能写一手娟秀的小楷。萧岌看她能认字了,每到藏书阁看书的时候都把她带上,自己看书,给幸儿找一些较浅显诗书在一旁翻阅,一有不懂的地方就问萧岌,萧岌总能耐心的解答。

一次幸儿在一本书上看到“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忙跑去问萧岌:“爹爹,这是什么意思啊?”

萧岌说:“这一句诗是说被关起来的鸟留恋以前在树林里的生活,养在水池子里的鱼总是怀念以前生活过的河水。这是在用鸟和鱼来比喻自己,抒发了作者对以前无拘无束生活状态的向往。”

幸儿问:“什么是无拘无束啊?”

萧岌说:“就是自由,没有人管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幸儿说:“哦!那就是荡秋千咯!”萧岌一下子笑了起来,他知道幸儿这一向迷上了荡秋千,可是夫人担心她的安全不让她玩儿。萧岌放下手中的书,拉起幸儿的小手说:“走,我们到花园里荡秋千去。”

父女二人来到后花园,秋千架上空着。旁边的花丛中,大哥正一边走一边读着一本书。远处,二哥在那里对靶练习射箭。幸儿蹦蹦跳跳跑到秋千旁,一下子跃了上去,甜甜的朝花丛里的大哥喊道:“大哥哥,快来推我啊!”大哥笑着放下书走了过来,对她说:“那你可要抓紧哦!要不然摔下来可不许哭。”幸儿说:“我会的,你快推啊!”大哥轻轻的推了一下,幸儿不满意了:“太低了,不好玩儿。”大哥又使劲推了一下,秋千荡了起来。幸儿“啊!”的叫了一声,接下来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萧岌坐在旁边的石凳上,微笑着看着他们兄妹俩。夫人闻讯赶来,看萧岌也在才放下心来。又怕他们等会儿玩儿饿了,扭头吩咐旁边跟随的侍从传话厨房准备饧粥。

秋千越荡越高,夫人有些不放心,让大哥停下。大哥也担心幸儿,怕她万一没抓紧一不小心从上面掉下来那可就危险了。秋千荡的越来越低了,幸儿不满意了,撅着嘴对大哥说:“你怎么不推我了?”夫人有些嗔怪的说:“还玩呐?今天已经破例了,你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快过来我把你的头发弄弄。”刚荡罢秋千的幸儿,小脸绯红,鬓角挂着汗珠,身着的那件半臂小衫,襟前的系带有都快松了,还有头上梳的两个小螺髻也有些散了,右髻上插的一枚小钗已经溜出半截,几乎要堕下。幸儿走的夫人身边,夫人把她的头发重新束好,小钗插紧,又把她的衣服整理好了。侍从送上了饧粥,夫人让丫鬟去那边把二哥叫过来同吃。

没多久,二哥汗津津的跑过来,一看父亲也在,得意的说:“今天练得真有成绩,简直是百发百中,明天我不在花园练了,我要去马场,练马上的射箭功夫。”丫鬟已盛好了饧粥,夫人一碗一碗的摆在大家面前,听了这话说:“那你可要千万小心,要是从马上摔下去可是要伤骨头的。”二哥微微有些不屑,又不敢表现出来,只是低头吃饧粥。萧岌正和大哥正边吃边讨论刚才他看的书,听了这话说:“男人嘛,就是应该文武双全,老大都不应该总是埋在书本里,也应该向你二弟那样多习一些武艺,方不失男儿本色。”二哥一听,得意的看着萧岌,萧岌又对他说:“你呀!也不能光修武艺,也该修一些学问,要不然该是‘四肢发达,头脑无力’了。”二哥说:“我看的书也不少啊,只不过不像大哥那样用功罢了。我实在是觉得看书不如射箭有意思。”

幸儿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说:“爹爹,你不是说要无拘无束,要自由吗?为什么还要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呢?”

萧岌一下子笑了起来,说:“孩子,凡事都有个度,人没有绝对的自由啊!如果一个人过分放纵自己,不给自己一点约束的话,势必给别人造成不好影响,最后伤害到自己。比如你荡秋千,你就得遵守荡秋千的规则,手要抓紧秋千。如果你不愿意拘束自己,不去抓紧秋千,就会在荡的时候从秋千上摔下来。这样你就伤害的自己。而我们又要担心你,照顾你,就不能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所以你就影响了我们。”

幸儿“哦!”的点点头又问:“那为什么还要把那种说自由好的诗写出来给大家看呢?”

萧岌说:“这首诗是陶潜写的,他本是一个做官的,因为不喜欢官场上的应酬,选择了辞官,回乡过一种隐居的生活。这种生活相对自由,可是比较穷困。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那种生活。世间的事都没有十全十美的,有了这种的好处,也许在另一方面就会有欠缺。所以人要懂得知足,懂得珍惜自己拥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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