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有敌》第153/359页


叶告一时也没意会过来。

白可儿却叶的一声笑了出来。

何梵更加幸灾乐祸,喜溢于色。

叶告这才涨红了脸,气得结结巴巴:“你……你――”

无情这次没闲功夫再听这四个他一手调训出来弟子的争执,截道:“与其说要找出‘伤心神箭’、‘山字经’、‘忍辱神功’的要害,不如说,我想找出三者之间的微妙联系之处――找到了这一点,一切就可迎刃而解,而且也可触类旁通,许多武学上乃至艺术上的‘道’来。”

白可儿接道:“神枪血剑小侯爷可能已找出了这点要诀。”

无情道:“所以他的武功已深不可测。”

白可儿道:“可是他决不会泄露自己武功的窍门。”

无情道:“他也许也只领悟了部分,要不然,他早已发动了雄霸天下的野心大计。”

白可儿道:“但元十三限已死,这要门的线索就在天下第七的身上。”

陈日月道:“所以天下第七还不能死。”

无情微喟道:“这也是世叔在押解前传达给我的一个指示。”

陈日月道:“原来要公子手下留活口的是世公。”

无情道:“他老人家做事总有道理,且总会留一条后路。”

白可儿接道:“公子说过,大多数时候,后路也就是活路。”

何栅这才理解,深刻地道:“所以天下第七才能活到现在。”

陈日月恍悟道:“可是,还有很多人要天下第七马上授首、也有人企图救他出来,但以公子特殊身份,却不好公然插手,所以应该由我们解决这件事。”

叶告听了就爽快地道:“公子,这事交给我便可以了、我应付得来,小二、么儿都各有任务,不如把阿三留下来服侍公子好了,我跟这阴阳人台不来,他老扯我后腿。”

他叫陈日月为“阴阳人”,其来有自,无情曾跟他起过命盘,发现他太阴、太阳在丑宫守命,嬉说他有两种性情,用情不够专,做事欠耐心,但聪敏机伶,精灵过人,只失于华而不实,恐其轻浮误事。故一再授他较沉实的暗器施放手法。在武功方面,也由最为稳实的铁手教他从基础扎根,希望能调整他缺失之处。

其余二剑童,则分别由追命教叶告、冷血教何德、皆是对“症”下药,补其先天不足处。何银剑太老实,有点钝,故应学冷血的快、急、剽悍。叶告浮躁,心地善良,貌凶且恶,却不好学,动辄崩溃激动、应由追命多授之江湖经验、内敛沉着。

一刀童白可儿则是带艺投师,暗器、轻功、仍受无情指点。

无情听了,脸无表情的道:“不行。只怕‘有桥集团’、‘六分半堂’、‘老字号’、中涓宦官派系的人,都可能插手此事。你顽强,阿三机警,正好互为之助。你们也得学会相互调配合作,否则,吃亏的是自己。”

于是,他便派陈日月、叶告去劫走天下第七,另密使白么儿、何梵,各负重任而去。

陈铜剑与叶铁剑听了无情吩咐,不可露相,便就地取村,借了道旁的米铺及绸布店的纸袋和绸绒,盖住了头,这是他们押解犯人时惯用的方式,如此可以保障犯人不敢未定罪就已暴露身份,但这一耽搁,温袭人已先出手,却伤在天下第七手中,天下第六也因而力尽,遭二人劫走。

这时候,鬓已见星、发已微霜的温壬平,一面在喂那只精灵的猴子吃东西,一面向他的胞弟问了一个诡异的问题:

“你敢不敢跟我赌?”

“赌?”温子平扬了杨眉,“赌什么?世上还有什么东西值得我们去赌的?”

他的说法自有其道理。多年前,他因为一次感情上的受伤重击,加上一度给逐出“老字号”温家而流离失所,他曾沉迷于赌。跟著书作史一样,他对赌,也是以一种研究、好奇的心态去参与,但终于输了个开头,使他除了矢志将输夫的金钱追回来之外,还要为他所“输”出去三年多的岁月而挣回一点“补偿”。

这就糟了。赌最怕的是不甘心、动真气的去“追输”。他泥足深陷,难以自拔。

但世上毕竟没有什么事能使他这样的人物也无法翻身的。他终于坚强、坚定起来,与赌绝了缘,从无论大小、注码、任何事情都要“赌一赌”的人,变成了看破世情,认为没什么事是值得一赌的,而他也摇身一变,变成一决不沾赌的人。

不过,他也决不后悔曾沉迷于赌――因无耽迷之惑,何来省悟之得!

如今温壬平却要他“赌”。

他一向都知道“残花败柳任平生”温壬平是个极有自律的人:他不嗜赌,连酒、棋、书、画、乐皆不好,唯一所好的,也许只是色利权。

至少、这个“色”字却几误了温壬平一生。

――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为了色,温壬平绝对有资格成为“老字号”中“正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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