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有敌》第217/359页
这些钱都是他的血汗钱。
因而,当他开价:“五千金、五千银”的时候,难免也情绪激动、情怀激荡。
他要杀多少人才会有这些钱!
而今,他又开了个“新价”:
“一万两。”文随汉几乎屏住了呼息,一字一句的说:“金子”
――一万两金子!
大家听了,也都屏住了呼息。
大家都望向盂将旅,看他们的眼色,好像孟老板这次稍再犹豫就不是人似的。
大家都在等孟老板的答复――除了那三张桌子的人。
一张桌子本来有四个人,其中有三人已窜了出去,正跟何车打得电光火石、如火如荼、生死争锋、递招抢招。
留下来的只有一个人。
一个颓靡的老人。
老人太颓废了,太沮丧了,窝在凳子上,不但全无生趣,也了无生机。
是的,他对楼下的交战、楼上的“买卖”全不理睬,也一点都不关心,只低下了头,把瘦骨峡峋而且干枯的肩膊,缩入了宽松粗糙的衣领里,默默的喝闷酒。
看他喝酒的神态,仿佛一再的说着。
“好永啊,好闷。”
没有说出来的“闷”,要比“闷”更闷。
另一张桌子的那一文一武的青年,依然互相依恃,依然无精打采,一副事不关己、己不关心、麻木不仁的样儿。
伏案大睡的人依然大睡伏案。
只有那个精神奕奕、虎虎生风、长得一张娃娃脸的青年依然动个不停,只见他坐在那儿,一会儿搔头皮,二会儿掏鼻屎,一阵子剔牙缝,一阵子双脚直晃,坐也没静过片刻,眼也并不定在一处,老是溜过来、转过去,但对四人战局和两人讨价还价,似乎也漠不关心,不闻不问。
还有一张桌子:
一老,两少。
一个少年美。
美极了。
一个少年好看。
好看极了。
一个老人老。
沧桑极了。
――虽然常可看见那样的老人家,但很少遇上这样的美少年:一个美得如诗如画、如玉如宝,美得贵气;另一个则美得有点艳、有点邪、还是有点害躁。
他们好像也没什么注意到剧烈的战团和谈判的针锋。
他们之间在谈话。
低声在交谈。
――这些人是谁?他们来这里千什么?他们在谈些什么?
鱼姑娘如是想。
如此寻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