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嫁罪女皇妃全集zei8.com》第70/226页


“唉。”太后绵长地叹息一声,眉宇间也尽是无边的惆怅和伤感。

“每每念起故人的音容笑貌,哀家便觉得实在亏欠了她许多。可当年若不用那样的手段将锦儿送出宫去,如今哀家与你二人恐怕真的就是墓碑上的一个名字了。”也不知是怎么了, 她最近总是梦到当年许多不堪回首的往事。

“太后娘娘,您别想太多了。您每年都会在生辰这天到这里为锦儿祈福,锦儿若知道,她一定会感激不尽的。太后娘娘对锦儿的情谊,黎幽替锦儿多谢娘娘。”说着,黎幽姑姑朝太后跪下。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吧。”太后连忙扶起黎幽,“哀家知道拟于锦儿义结金兰,感情比亲姐妹还要好。当年若没有你二人,哀家也不会有命活到今天。哀家希望锦儿她能如愿以偿地嫁人生子,做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只是苦了你,这么多年侍奉在哀家身边,平白耽误了你大好的年华,哀家每次想起都觉过意不去。”

“娘娘……”黎幽姑姑哽咽着,嘴唇颤了颤,目光里流露出些微复杂异样的波动。

太后浅笑着拍拍黎幽的手背安抚道:“行了。哀家与你主仆多年,哪有那么多谢与不谢的客套。哀家累了,听说陛下正在跟了尘大师论禅,你跟哀家去看上一眼,便回禅房歇息吧。”

“诺。”

黎幽扶着太后离开长生宝殿,好一会儿,才见那一角隐藏在暗处多时的裙裾从角落里缓缓移动出来。

寒雪紧皱眉心,她望着殿门怔愣了半响,这才舒口气,转身上前,仔细端详起太后与黎幽姑姑燃香的那尊长生牌位。可目光所及之处令她大吃一惊。

但凡长生牌位之上,多要刻有姓名出身籍贯以及捐奉人的捐奉因由等许多项信息,但是这尊放置在最深最暗最不起眼角落里德长生牌位的上面,却是空无一字,什么都没有刻上。

此等状况,不是捐奉人不知道该刻些什么好,便是有不能刻的特殊原因。可是,从太后跟黎幽姑姑方才的对话中,可以断定这尊长生牌位是太后和黎幽姑姑为了一个名叫锦儿的女子所立,所以,不知道该刻什么的这一条是不成立的,也就是说,这尊长生牌位之所以是空牌,是因为特别的一些原因而空。

寒雪从未听说过宫里有一个名叫锦儿的宫女,她直觉这个锦儿因该又是一段宫廷旧事的关键人物。做出这样的判断,只因为太后刚才的话有一些太过敏感的词汇,例如“手段”、“亏欠”,蓦地让寒雪感觉到,自己实在是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

第七十四章 阴差阳错

寒雪将香染差去找寒誉在大殿里会和,她想着即使没有莲灯,兄妹二人也该遵循青云镇的风俗,在佛前上一炷香,为远在家乡的父母祝祷一份平安。谁知护国寺里随处都种有花草树木,石子小路弯弯绕绕,刚出了禅房没多久她就迷了方向。

路上碰见几个僧人给她之路,哪知道自己越走越错,兜兜转转,这才阴差阳错地进了长生宝殿,听见了太后和黎幽姑姑方才的一段对话。

但凡宫里的宫廷旧事,又几件不是血泪侵染不堪回首,甚至有一些隐秘之事拿出来便有可能是牵连族人的大罪,甚至会动摇国之根基。不管这个劲儿关系着怎样的一段故事,寒雪却是肯定地知道,今日之事,她见着该当做没见着,听见的要当做没听见。

她虽然入宫时间不长,可她深知皇宫这口大染缸里,深浅之间暗藏几多乾坤,是非恩怨,总不是她该去搅和的。在宫里生活,知道的越少就活的越久,知道的越多便死的越快。一起,她总以为这不过是话本子里危言耸听的夸张说法,可是她越来越感觉到,皇宫果然是个深不可测的地方。

然而,冥冥中自有定数的事,让你碰上总是有让你碰上的理由。无论是福是祸,注定躲不开的,你就是无论如何都躲不开。

刚过下午申时,玄启便携玄磊回宫去处理政务。

夏日的护国寺内比宫中凉爽许多,山风中夹着山林里特有的青草和树叶的味道,混着湿润的山间水汽,直从口鼻肌肤钻到身体里去,驱走炎炎夏日的烦闷燥热。

寺院本就是清心寡欲的修行之所,僧人们闲暇时便念经论禅静坐冥想,这样单调的日子,在常年见惯了宫中声色犬马的人看来,实在是难以忍受的。尤其是那些锦衣玉食环佩珠钗光鲜靓丽的妃嫔们,若不是碍着皇家的脸面,十个里有九个都不会想在这里待上一天。

然而,寒雪则显得轻松惬意许多。相对在宫里的谨言慎行,这里更加随意,更加轻松,果然她还是不适合宫中四壁高墙的日子。

众妃嫔送走了玄启,寒雪便回自个儿禅房里换上一身简洁雅致的淡素青衫,想衬天色还早走走逛逛山里的秀丽景色。刚推开禅房的门扉,恰看见玄英正背负着一只手,另一手则高举在门边,弯曲手指似是正要叩门。

四目陡然相对,二人皆怔愣地瞪着对方,显然没料到对方会突然出现在房门的另一边。玄英望着寒雪瞠大的水眸,一瞬愕然之后,扯出一个明朗轻快的笑容来。

“小雪儿,猜猜今儿我给你带了什么秘宝来?”玄英故弄玄虚地挑挑眉,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可抑制的愉悦,引得寒雪也禁不住扬起俏丽的笑容。

记忆中的玄英就是这样一个快乐的人,总能用他无可匹敌的幽默和阳光感染身边的每一个人。四年未见,他虽变了身份,可这随意的性子,俨然仍是当年那个敢于天地竞自由的逍遥少年郎。

第七十五章 两盏莲灯

“什么秘宝?”寒雪很是配合地露出好奇的神情来,探身想去瞧玄英藏在背后的手里究竟拿了什么。谁知玄英一个转身,灵活地躲过了寒雪的窥视。

玄英俯首笑睨着寒雪一双如弯月冰泉般清澈的美眸,失神间,突然手上一轻,香染从他背后猛地跳了出来,举手将他背后所谓的“秘宝”高高地举到寒雪面前。

这是一盏精致的莲花灯,粉/嫩的花瓣烂漫地绽开着,栩栩如生,几可乱真。

“这莲灯是你扎的?太漂亮了。”寒雪欣喜地瞧了又瞧,很难想象这是出自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王爷之手。

“呃,还好吧。也不枉本王折腾了一晚上,还拿得出手。”玄英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头,轻扬的嘴角边带着浓浓的满足。

玄英知道青云镇有在今天放莲灯为家人祈福的习惯,护国寺后山恰好就有一条河。他多少猜得到寒雪的心思,连夜扎了这莲灯想陪她到河边放了。

此时,倘若仔细查看玄英那双修长白皙的手,不难发现他的手指上遍布了许多细小的伤口,都是被竹条还有刀具所伤,一道道交错在一起,虽然只是浅浅地划破了皮,看着也甚是触目惊心。

玄英刻意将这些伤痕掩饰起来,寒雪自然发觉不到。只要她喜欢,他做什么都是值得的,何况是区区几道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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