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威》第2/122页


突然之间,木椅上两边扶柄,登登弹出两柄青绿色的三尺飞刃,一齐钉人李布衣的左右肋骨内。

李布衣惨叫一声,双手陡地一击,抓住两柄青刃柄。脸容痛苦已极。

不料刃柄突突二声,弹出两枚飞锥,穿破李布衣手背溅血飞出。

李布衣惨哼道:“你……你为何……我们……无冤无……仇。

鲁布衣抚髯长叹道:“谁教你叫做李布衣呢。

李布衣的内力极好,生命力也顽强,居然能强忍痛苦,长身掠起,濒死向鲁布衣反扑.鲜血淋漓的十指箕张,抓向鲁布衣。

只是他人才掠起,嵌在两助内的青刃突然发出轻微的爆炸,波波二声,把李布衣胸口炸陷了一个大血洞,鲁布衣悠闲地坐着,叹了一声:“别弄脏了这几株老梅。他背后的少年立即出手。

少年空击两掌,掌风倏起,把李布衣的残肢碎肉血雨翻飞地送出丈远,往崖谷落了下去,竟是一点也没沾在崖上。

鲁布衣道:“上豆子。你的掌力进步了。

,少年躬身道:“是师父教得好。

鲁布衣道:“我们一路来,杀死多少个李布衣了?”

土豆子浓眉一展,道:“三十一个。

鲁布衣眼角蒙起了多层打褶的鱼尾纹:“也不少了。李布衣跟东厂、内厂。锦衣卫的大爷们作对,领头造反;大胆犯上,只是连累了无辜冒名卜者,咱们受托于刘公公,除恶务尽,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土豆子沉声道:“近日无知百姓都视李布衣为活神仙,这些人胆敢冒充反贼骗诈百姓,本就该杀。

鲁布衣眯着眼睛,细眼发出针尖一般的微芒,道:“你真的认为百姓都只是受骗吗?”

土豆子握紧了右拳,轻打在右掌上,用力的皱着眉,以致眉心形成了一道深刻的横纹,他没有回答鲁布衣的话。

鲁布衣抚髯,用一种像山风似的轻微。但是浩荡的声音道:“大凡百姓们热爱一个偶像,因为这个偶像做了他们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想说而不能说的话,想到而做不到的东西。所以才赢得这许多人发自内心的支持……”

土豆子眉皱得更深更浓,他的眉本来就很粗黑,毛势顺逆交错,看来更是浓烈。“师父……”

鲁布衣淡淡一笑,把活题一转,道:“今天李布衣一定会经过这里。

土豆子登时精神一振,但眉心随即打了结。

鲁布衣笑道:“你奇怪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其实消息是天欲宫提供的。

他一笑又道:“天欲宫巴不得借我们之手,除去心腹巨患李布衣。天欲宫和刘公公,本来就是一刀双刃,利则两利,弊则两弊。”

语音一落,忽道:“有人来了。

这时一阵风吹来,吹得崖边长草一阵轻摇,在秋寒里,吊桥微晃,崖边籁籁落了一阵梅花。

只听一阵清脆的铃响,有人自山坳处漫声吟道:“国事如今谁倚仗?衣带一江而已。便都道江神堪恃,借问孤山林处士,但掉头笔指梅花蕊。天下事,可知矣……”

土豆子目光一闪,杀气大现,随即又垂目低首,立于鲁布衣身后,原来自山拗处几株幼梅后,走出一个头系红布、蓝衣落落的卜者,摇着手上的铜铃,布幡上正是“布衣神相”四字;

鲁布衣遥向来人笑了。

来人十分壮颀,元脸高额,神情坚定,但一见有人在,就冒起了令人可亲近的笑容。

“生意好吧?那人远远招呼着。

“尊姓……“鲁布衣微笑颔首。

那人大步走近,笑道:“我姓张,跑江湖时号布衣,跟老丈可是一样……”

鲁布衣微笑道:“来这里替人解厄消灾吧?”

张布衣创览一下四周景色,卸下用一把小红伞挑着的包袱,舒然道:“天样绝色,兼南派山水之秀,北派山水之伟,我慕名已久,今日一见,真是落梅几瓣,都自蕴天机。

鲁布衣悠然看看花,看看草,看看天色,再把目光投到流水远处。

“张兄不像算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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