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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邪女》全集

作者:DY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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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徽州府衙毙贪官 误打误撞结伴行

楔子

绍兴十年(1140年)五月,金人撕毁和议南侵,金军分三路大举南侵,重占北宋首都开封,宋军在许多抗金名将指挥下,宋朝军民抗战英勇,金军在川陕、两淮的进攻皆告失败。七月,金将兀术转攻郾城,被岳飞打败,转攻颖昌,又败。岳飞趁机进兵朱仙镇,收复了黄河以南一带,与开封只有四十五里。兀术逃出开封。北方义军也纷纷响应岳飞。以至于金人叹“撼山易,撼岳家军难”。但此时高宗连下十二道金牌催促岳飞班师,北伐之功毁于一旦。绍兴十一年(1141年)十一月,宋与金于书面达成《绍兴和议》,两国以淮水―大散关为界。宋割让从前被岳飞收复的唐州、邓州以及商州、秦州的大半,每年向金进贡银廿五万两,绢廿五万匹。十二月末除夕夜(1142年1月27日),赵构和秦桧以“莫须有”的罪名杀岳飞与其子岳云、部将张宪于临安。

岳飞死后,举国皆叹惋,一时间天下大乱,民心涣散,爱国热情大跌。江湖动荡,群魔乱舞,土霸占山头,贪官欺良民;数大帮派壮大崛起,想在乱世分一杯羹的武林人士比比皆是,阴谋陷阱,机关算尽,争权夺利,血雨腥风...北宋末期之时,明教教主方腊曾率众起义,震惊一方,后方腊被俘,明教教众退至安徽一带,占领黄山,以光明顶为执教总坛。但好景不长,在岳武穆死后六年多光景,一名白发苍苍的神秘老婆婆带领一群女弟子来至黄山,当时的明教教主率众阻拦,无奈神秘老婆婆武功之高,让人匪夷所思,论遍明教上下无人可与之匹敌,终于在万般无奈之下,明教被迫转移阵地让出黄山,老婆婆带领女众登上天都峰,名曰“天都派”。(无历史史实,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一章徽州府衙毙贪官误打误撞结伴行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一个约莫三十岁年纪的男子穿行于徽州城大街之上,兢兢业业的打着更。此时正直三更初上,男子穿过徽州府衙之时,突然一个白影从头顶掠过,男子登时打了个寒噤,打更的双手也不禁僵在空气中哆嗦起来,待白影飘远,消失在大街尽头,男子这才“咣当”一声,手中家伙掉落一地,口中喃喃道:“鬼...鬼啊...”说着便拔腿就跑。刚行至府衙门前,突然一群衙役冲将出来,为首一人大喊道:“给我站住!”男子早已魂不附体,此时又被喝令,当即一怔,昏倒在地。府衙大门处,一人正边整理衣装边往门外行来,见到衙役群围着一人,当即道:“刺客抓到啦?”为首的捕头道:“回禀大人,此人该是被我们的阵势所震慑,吓昏过去了...”那个被称作“大人”的官员满意的点点头道:“嗯...干的不错!”说话间,衙役让出一条道来,官员走近一看,立时回身一巴掌拍在捕头脑门上道:“饭桶!刺客抓不到,竟拿假货来充数!刺客为身穿白衣的女子,你却...却抓个打更的,还...还是个男的!真气死我了!”说完又在捕头脑袋上拍了一下,捕头被打的一愣一愣,半晌才道:“是,是大人...小人刚才没注意到刺客的身形,以致抓错了人,小人这就去抓那刺客!”说完便要奔,官员叹一口气道:“算啦...你连人家什么来头都不知道,抓人?指不定又在哪给我弄个替死鬼来充数!全都给我回去...”捕头呆呆道:“大人...这...不抓啦?”官员道:“刚刚刺客给我留了封信,说明日子时来府中取走这个月收来的三万两银子!”捕头大喝一声:“她好大的胆!”官员满脸邪意道:“这钱是朝廷要我们收来缴纳给大金国的,岂是这女贼随随便便就能带走的?”捕头道:“大人您的意思是?”官员冷笑道:“我让她偷鸡不成蚀把米,本官虽没看到她的样子,但看身姿却也不难辨别来人是个年轻少女,哼哼...”捕头当即道:“大人,小的明白了...明日我们就埋伏在银两附近,待那女贼来偷,我们就顺手将其擒住,到时候再献给大人您...”说着便奸笑了起来,官员也跟着邪意的笑个不停。

转念一想,捕头当即道:“大人,你说那女子会不会是去年进宫盗宝的‘关外二盗’之一的那个女贼呢?”官员脸色登时严肃起来,摸了摸下巴道:“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见她破门而入的气势,想来也是个练家子,嗯...怕是极有可能!”捕头又道:“听说那‘关外二盗’的女贼子乃当年威震武林的林月枫和于静琪的女儿...”官员皱着眉头点点头道:“宫中传闻确实如此,况且杜公公还和那女飞贼交过手,对方所使确实是‘玄易心法’,若真是此人,怕是这三万两白银还不得不双手奉上!”捕头亦是踌躇,暗暗叫苦道:“‘关外二盗’盗宝留名,男的名为周志海,女的叫林怡倩,他们一人使‘归一神功’,一人使‘玄易心法’,就连杜公公这般高手也奈何他们不得,唉...”官员登时气急败坏道:“这贡银失窃可是要掉脑袋的呀...”二人皆大为愁楚,突然,捕头灵光乍现道:“大人,小的倒有一计...”说罢便在官员耳旁窃窃私语,官员闻声色变,当即一拍大腿道:“好啊,你不愧为本官的得力干将!就依你所说的办!”捕头大喜,道:“多谢大人夸奖,多谢大人夸奖!”该官员乃是当地徽州知州刘泰汇,借着朝廷向金国纳贡为名,屡屡剥削当地居民,以权谋私,强抢民女,但迫于官威百姓总是敢怒而不敢言。

次日亥时过半,刘泰汇责令府中衙役将装着三万两白银的几口大箱抬至院中,自己也端坐院中,衙役立于两侧,静候女飞贼驾临。子时刚至,只见一缕白影破门而入,府衙大门竟被轰出一个巨大的窟窿,刘泰汇吓得眼珠子差点蹦出来,见白影落至院门顶端,当即定了定心神,起身故作镇定道:“久闻女侠大名,如雷贯耳,昨日见女侠书信后,不敢稍有怠慢,故特在此等候女侠并奉上贡银三万两,望女侠笑纳!”白影冷笑一阵道:“你知道我是谁?”刘泰汇拱手道:“本官岂有不知?女侠武功如此高强,放眼天下,除了林月枫林大侠的独生女林女侠外,还会有谁?”白影大笑一声,笑声爽朗,尖锐刺耳,众衙役不禁毛骨悚然,只听得白影说道:“以林月枫的年纪做我的父亲倒也无可厚非,但我与那林月枫却是八竿子也打不着边的关系!你听好了,我乃天都派掌门李苏苏!”刘泰汇闻其与林月枫并无干系,本心头一喜,但又闻对方乃天都派掌门,不禁又是一怔,惊愕道:“天...天都派...撵走明教的天都派...?”白影微微一笑道:“算你还有点见地!”说完,转头又道:“姐妹们,进来拿银子!”府衙外数名女子应声而入,见院中大箱,众女子纷纷上前打开箱子验货,但就在箱子打开的一瞬之间,箱内突然升起一阵迷雾,李苏苏见状暗叫不好,无奈众女子已然摇摇晃晃倒了下去,刘泰汇神情微微得意,但余光瞥见白影,不禁又有些心慌,李苏苏勃然大怒,喝道:“好你个狗官,竟然在本姑娘面前耍花样...”说话间,李苏苏已然飞身而下,衙役见状皆纷纷涌上,但见李苏苏在人群中指东打西,指劲透处衙役应声而倒,不过眨眼间,所有衙役皆被击毙,刘泰汇哆哆嗦嗦往后挪步,李苏苏一个箭步抢进,伸手掐在刘泰汇的脖颈之上,刘泰汇登时吓得魂飞魄散,浑身颤抖,豆大汗滴滚滚而落。李苏苏瞪直了双目道:“解药在哪?”刘泰汇连连摇头道:“只...只是寻常迷药...用水淋头便...便没事...”李苏苏稍作犹豫,缓缓松手,刘泰汇刚觉呼吸顺畅,岂料李苏苏一掌拍在其脑门之上,刘泰汇登时脑浆迸裂而亡。

李苏苏在院中井里取了些水,按照刘泰汇所说之法将众女子一一救醒,众女子拜道:“弟子等一时大意,从而中了狗官的全套,还望掌门恕罪!”李苏苏一挥手道:“行了...以后在江湖上行走得多留个心眼儿!把银子都抬回去吧!”众女子应道:“是,掌门!”李苏苏四下里观摩了一阵,又道:“这狗官贪了那么多,何止这三万贡银...”其中一名女子上前道:“启禀掌门,白日里我们打听到这狗官在东城有一所别院,里面住着他一相好的,我看这狗官贪来的钱,多半会藏在那里!”李苏苏冷哼一声道:“既然都打听到了,那还不去拿?难道此等小事还要我亲自出马么?”那女子登时一惊,连声说是,当即召集众女子道:“姐妹们,我们把银子运上车...”指着为首的两名女子道:“一会儿你们两个负责把银子押上山,其她姐妹随我去另外一个地方...”众人将银两搬上车,李苏苏将两名押运的女子送到半路,自己转身再行回城中接应剩下的女弟子。

奔至东街,李苏苏远远看见几名女弟子推着大车,车上放着一个衣箱,缓缓朝着自己行来。李苏苏朝着为首一人道:“得手了?”那人回道:“回掌门,别院中只有一个二十岁年纪的女子,她见到我们一群人涌进去,登时吓傻了,一下子将所有宝贝全部捧了出来...”李苏苏将信将疑,伸手一挥便将衣箱打开,凑近了观察一阵,突然面有异色的抓起一串珍珠道:“敢拿假货来骗我!”说话间已然将假珍珠捏得粉碎。众女子大惊,为首一人道:“怎么会?这可是她从梳妆台的盒子里取出来的,怎么会是假的呢?难道...难道是那狗官对她虚情假意,故意拿假的首饰来骗她?”李苏苏一掌推翻衣箱道:“你以为她和你一样好骗!狗官能赏她一所别院,又岂会在乎这几个首饰?箱子里面有一半的银子是都是灌了铅的假货,让你们做事,我还真不放心!”那女子惊道:“弟子无能,望掌门恕罪!”李苏苏不耐烦道:“算了...就知道说些没用的话,都随我来!”

众人行回别院,一人指着灯火通明的阁楼道:“掌门,那女的就住在那阁楼之上!”李苏苏二话不说,纵身跃上阁楼,但闻房中一女子的嘻哈之声,欢笑中还夹杂着男子的声音,只听得那女子笑道:“刚才一群女贼闯进我房中,差点把我吓坏咯...”男子道:“女贼?何方女贼竟敢到这里撒野?有没有丢了什么值钱的东西啊?”女子咯咯笑道:“她们一闯进门,我便瞧出她们一脸的土包样儿,想来她们也不识货,于是我便将大把的次货夹带着几锭真银子送给了她们,你没看到,她们笑的嘴都歪了...”说完又是一阵笑,男子也跟着笑道:“还是你聪明,那些土包子哪能跟你比啊,即便你把她们卖了,她们八成还把你当恩人,在那吧嗒吧嗒给你数钱哪...”女子切了一声道:“可不是?不然我怎会哄得那狡猾的刘大人满心欢喜,顶着个大绿帽子满街跑自己都不知道呢...”男子嘿嘿笑道:“还是你厉害...来,亲一个!”女子咯咯笑个不停,李苏苏气急,刚要将门崩开,突然听到那男的道:“对了,那真的首饰和银子呢?”女子嘿嘿一笑,想卖个关子,那男的撒娇道:“哎哟,快说嘛!”女子笑道:“在我的床肚底下哪!”话音刚落,李苏苏一掌崩开房门,房门“轰隆”倒塌,床上一男一女登时惊叫,女子隔着罗帐道:“你你你...你是谁?”李苏苏冷哼一声道:“我就是你刚才说的土包子!”女子又是一阵惊愕,忙道:“英雄,女侠...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言语上得罪了女侠,我我我...我掌嘴,掌嘴...”说罢便开始拍打自己的脸颊,李苏苏冷笑道:“怪不得男人都被你哄的团团转,你果然有一套,只不过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荡妇!”说话间已然一掌打出,只听得那女子娇叱一声,一口鲜血喷在了罗帐之上,男子大惊,慌道:“你怎么样啦!啊...?”只见那女子一动也不动,竟已死去,男子大急,掀开罗帐预备逃窜,无奈脑门刚露出罗帐,李苏苏的掌力已然袭至,男子又重新被震回床上,惨喝一声而亡。

众女子再度涌入房中,李苏苏道:“把床掀开,宝贝都在那床肚下面...”说完自己转身行出房间。众女弟子将所有珍宝全都取出,共有三箱之多,一女子道:“启禀掌门,房中所有珍宝全都在此了,请掌门查点...”李苏苏道:“不用了,全部拿回去吧!”一女子提议道:“掌门,不如我们像先前老掌门一样,将收来的银子都分给镇上的穷人吧!”李苏苏猛然转身,喝道:“住口!就你们这点三脚猫的本事还想学人家劫富济贫?分给穷人...?你忘了张婶的事儿了吗?张婶的丈夫就是因为师父仁慈,劫富济贫给了她家不少银子,她丈夫才会拿了钱出去另找新欢...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银子拿回去自己用着吧!”那女子吓的花容失色,低声道:“是,掌门...”李苏苏哼了一声行下阁楼。待众女弟子将箱子整理好放置车上,李苏苏道:“一看这地方就想作呕,秋菊...一把火烧了...”那被唤作秋菊的女子提了火把将阁楼的窗户等处点着,眨眼的功夫,阁楼已被熊熊大火笼罩,李苏苏漠然一笑,拂袖而去。

次日,徽州府衙命案和东街别院失火之事在城中传开,人们纷纷议论此事蹊跷,这时,当日打更的男子站出来说道:“你们有所不知,这件事八成是女鬼做的!”众人皆惑道:“女鬼...哪来的女鬼...?”男子又道:“就在前天晚上,我打更路过府衙门口,就见一缕白影飘过,接着就听到衙役冲出来抓刺客的声音...”男子边说边打了个寒噤。接着便有人问道:“那你有没有看到那女鬼长什么样儿?”男子连连摇头道:“哪看得清啊,只见她行踪鬼魅,都不见双脚落地的...”众人跟着打了个寒噤。这时,一个手持折扇的年轻公子走过来,将折扇收起,打断道:“根据我在府衙现场查到的情况,再结合适才这位老兄所说之言,那行凶之人怕是已经呼之欲出了...”众人皆惊异的看着他,只见那公子微微一笑,自我介绍道:“我乃京城六扇门的捕快,正巧路经此地,顺便追查一下刘大人被杀一案...”众人皆道:“失敬失敬...”年轻公子也拱手还礼,接着道:“去年秋天,有两名小贼进宫盗宝,此二人盗宝后还刻下姓名,想必众人都已知晓...”众人皆点头称是,年轻公子再道:“二人之中有一女子,年纪不过二十,但武功之高却也超乎常人想象,想来这刘大人被杀一事应该是此女所为!”众人这才“哦”的一声恍然大悟,更有人伸出拇指夸赞年轻公子的推断能力,年轻公子略作谦虚道:“诸位过奖了...我也打听过刘大人在这一带的名声,确实有些声名狼藉,听说失火的那所别院还是刘大人买来送给他一相好的住的,唉...身为朝廷命官,此举确实是不应该啊...”众人闻他批判刘泰汇的所为,当即暗暗钦佩道:“朝廷若是多几个像公子这般推断精明,善恶分明的好官,那百姓可真享福啦...”年轻公子连连拱手笑道:“诸位过奖,诸位过奖...我还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留,诸位请便!”说完摇起折扇行了开去。

年轻公子的推论登时在徽州城内传开,并向外扩散。这一日,正值立夏,蝉声吟吟,烈日当空,一男一女骑着骏马在林中前行,男子面貌清秀,二十四五岁左右年纪;女子更是清丽脱俗,万中挑一,二十岁左右年纪。女子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滴道:“周大哥,你说这白衣女子到底出于什么目的,为何杀人、放火、劫财,却还要冒我的名呢?”来人正是周志海和林怡倩,周志海道:“我也不知道啊,爹和林叔叔他们常说江湖险恶,我看我们还是到了徽州探探情形再看吧!”林怡倩冷哼一声,面有怒色道:“不要让我查到她是谁,不然我绝饶不了她!”周志海道:“嗯...不过在对方没有出现以前,可千万别先暴露了身份,免得麻烦上身!”林怡倩道:“这个我懂...只是我心里有些不舒服罢了!”周志海微微一笑道:“心里不舒服?那我给你讲一段故事吧...”林怡倩忙打断道:“别别...你一讲故事我就想睡觉,我可不想睡在这荒山野岭,更不想骑在这马上就睡着了...”周志海嘿嘿一笑道:“好吧,那事不宜迟,我们先赶到徽州再说吧!”二人登时催马急行。

行出数里,突然听闻一里外传来打斗之声,林怡倩不禁好奇,一提缰绳道:“走,我们去瞧瞧...”周志海忙道:“别啊,林叔叔吩咐让我们不要多管闲事的啊...”但见林怡倩已然奔出百米,只得赶紧策马追上。远远看去,只见一名少年正追逐着一名五十岁左右的落魄男子,男子脸上有血渍,少年持剑追之,男子陡然转身,怒喝道:“你苦苦追俺,俺今日豁出性命跟你拼了!”林怡倩闻声怒道:“好不要脸,竟然欺负老人家!”说罢便纵身跃起,运起“玄易心法”直逼少年,少年见有人冲出,立马横剑向后跃出,只听得林怡倩道:“你先走,有我在,他伤不了你!”那男子满心欢喜,边退边拱手道:“多谢女侠救命大恩!”说罢便飞身奔走,少年待要再追,无奈林怡倩闪身抢上,少年大怒,道:“姑娘如此袒护,那在下只好得罪了...”说完便仗剑朝着林怡倩刺出,林怡倩以掌力接下,剑刃触碰到林怡倩掌心的真气,发出“叮叮”的响声,但闻周志海一声大喝,飞身奔来道:“倩妹,让大哥助你一臂之力!”二人双双运起内劲,四掌齐发,少年大吃一惊,向后急纵,凝神静气后,左手捏一个剑诀,右手持剑竖在身前,左手剑诀压在剑尖处剑刃之上,双脚扎稳马步,身前登时升起一道屏障,虽挡住了二人的攻势,却也不自觉的向后退了数步这才站定。周、林二人不禁暗暗吃惊,周志海不禁道:“阁下到底是何人?当今天下能接得住我和怡倩合力一掌的,当真寥寥无几...”少年亦是吃惊道:“二位所使是否是当年名震一时的‘归一神功’和‘玄易心法’?”林怡倩打量着少年,只见对方二十一二岁年纪,眉宇间散发着一股英气。周志海抢道:“我先问阁下的,还请阁下先回答!”少年顿了顿道:“好吧!两位既通晓归一、玄易两门神功,想来不是恶人,我叫徐月轩!”周志海又道:“师承何处?剑法如此了得,想来绝非无名之辈!”徐月轩淡淡一笑道:“承蒙阁下谬赞,在下只是从恩师独孤求败那里学到了一些皮毛而已...”周、林二人当即大惊,林怡倩不禁道:“难怪有此身手,原来竟是剑魔的徒弟!”周志海犹豫一阵却道:“独孤求败虽为剑魔,但却乃侠义中人,你身为他的弟子,为何平白无故欺负一个落魄汉子?”徐月轩急道:“哎呀,什么落魄汉子!他是恶霸邱万龙,江湖上不知多少名门正派中人死在他的手中,我好不容易才抓到他,眼看就要将其擒住...唉...”周、林二人顿感惊异,互望一眼,不禁惭愧的低下了头,徐月轩见二人面色尴尬,当即转移话题道:“对了,还未请教二位高姓大名!”林怡倩忙道:“林月枫便是我爹...”徐月轩大喜,道:“那太好了,你们能不能带我去见陈剑飞陈前辈?”林怡倩惑道:“你要见我陈伯伯作甚?”徐月轩解释道:“我师父走了,留了一封信就走了,我想他可能去找陈前辈切磋剑法去了,所以...我想去找他...”周志海道:“十八年前你师父曾找到陈伯伯并与之比剑,当时二人旗鼓相当,不分胜负,但后来就再没见过你师父的身影了...”徐月轩摇摇头道:“看来师父没有去找他...”林怡倩却道:“我们出来有很长一阵子了,兴许你师父在我们出去之后去找陈伯伯比剑也说不定呢?”徐月轩还剑入鞘道:“我也只是猜测,师父行踪向来不定的...”周志海道:“江湖高人行事往往出人意表,神龙见首不见尾,况且你师父武功冠绝天下,你为他担心想必是多余了...”徐月轩本也只是心中挂怀,如今听他一说,倒也不外如是,又听得对方夸赞自己的师父,不禁笑道:“兄台言重了,师父总说一山还比一山高,只有学无止尽,才能愈战愈勇...”林怡倩道:“我记得陈伯伯当年也说过,独孤前辈的剑法出神入化,变化多端,假以时日定能万剑朝拜,无与匹敌...”徐月轩憨憨一笑道:“陈前辈当真海量侠义,晚辈对他亦是佩服的紧...”林怡倩哀叹一声道:“只可惜老天不长眼,轩辕苍穹那一掌竟使得陈伯母不能生育,陈伯伯爱妻情深,不肯再娶,落得膝下无子,抱憾一生...”

三人哀伤片刻,林怡倩突然意识道:“对了,我们赶紧去追邱万龙,别让他跑了...”徐月轩微笑着摇摇手道:“追不上了,此人轻功甚佳,而且此处树林阴翳,找他更是难如登天,不过善恶到头终有报,总有一天会有人收拾他的!”林怡倩自责道:“都怪我们没弄清楚状况便匆忙下手,本想学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却落得助纣为虐...真是惭愧!”徐月轩摇摇头道:“别这么讲,所谓不知者不罪,换了是我,见一个落魄大汉被追也会忍不住帮他的...”周、林二人知其安慰自己,当下也不再多言。徐月轩道:“我要去找师父了,二位,山高水长,我们后会有期!”说完便拱手作别。林怡倩脑中一闪,道:“徐少侠若是不介意,可与我们一同前行,我们有现有一件较为棘手的事要办,办完了便可带你去见陈伯伯,兴许你师父就在那也说不定呢!”徐月轩想了想,道:“也好...不知二位有何要事,区区是否能帮上什么忙?”周志海忙道:“徐兄弟见笑了...”当下将徽州府衙命案以及东街别院纵火案的事说了,又将对方嫁祸给林怡倩的事也交代了一番,徐月轩不禁感叹道:“栽赃陷害,移尸嫁祸的事江湖上屡见不鲜,对方不想有人找她麻烦,便找人来替罪,这也说得过去;但这样的人却也当真可恶,敢做而不敢承认之人最为可耻!”周、林二人皆点头称是。可谁又知这李苏苏早已报上姓名,但听闻过她自报姓名之人尽皆下了黄泉,江湖上所传之言语又乃六扇门某捕快的揣测之言,所谓三人成虎,谣言散播后一传十十传百,在途中也渐渐变了味道,传到林怡倩耳中自是令其愤怒不已。

周志海和林怡倩自报姓名和年龄后,三人结伴而行,徐月轩未曾骑马,周、林二人便下马牵马而行,徐月轩跟随着二人有说有笑朝着徽州城进发。一路之上,徐月轩也讲起自己的故事:“十岁那年,家乡闹饥荒,父母亲人都在饥荒中失去了生命,后来我跟着几个一起玩的孩子一路乞讨到了镇上,但在乞讨的过程中,我们走着走着便在不经意间走散了,在找寻同伴的过程中竟无意间碰到了师父,师父见我可怜,便收留了我并传我武功...之后的几年,师父一直潜心研究剑法,也不时的督促我认真练剑,师父待我很好,为了不让他失望,我总是挤出所有能用的时间来练剑,以达到令他满意的境地...”周、林二人听闻徐月轩的身世,结合自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经历,不禁为之汗颜。徐月轩又道:“此前师父还用玄铁重剑作为随身兵器,但自打‘破气式’一出,摘叶飞花,草木竹石皆可伤人,由此以后便直接退去了兵刃...”

二 对峙真相登天都 阴阳相融斗邪女

周志海听在耳中,暗暗钦佩道:“虽然我没见过轩辕苍穹,但想来独孤前辈现在的武功定然较他还要高出甚多...”徐月轩憨憨的笑了笑道:“不谈这个了,能跟我说说关于陈前辈还有林前辈他们以前的一些英雄事迹吗?师父跟我提到过一些,但不知林前辈他们后来都怎么样了?怎么听师父说上次见到林前辈的时候,发现他是全没武功的。”林怡倩略显失落道:“爹当年为了救陈伯母,耗费了大量的真气,不仅武功尽失,还伤了心脉,爹几次想从头开始习武,但一动真气便会剧痛攻心,于是终究还是放弃了...”顿了顿接着道:“不过能换回陈伯母一命却也比什么都来的珍贵了,陈伯母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她没有儿女,从小就把我当她女儿一样看待,我真的很喜欢她,也很敬重她!”徐月轩闻后也黯然神伤,低声道:“不好意思,让你们想起一些伤心事了...”林怡倩连连摇头道:“没事没事,都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了,我们都习惯啦,而且大家还活的好好的呀!我娘说的,只要大家过的幸福,那才是最宝贵,最无价的财富呢!”

徐月轩觉着有理,点点头道:“是啊,一直以来我也都是这么认为的!”林怡倩立时微笑着嗯了一声又道:“其实爹爹也算是因祸得福呢!不瞒你说,这归一和玄易两门心法虽然曾经盛名一时,但个中弊端却鲜有人知,爹爹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创建这门武功的是一位被称作北冥逸士的前辈高人,他曾挫败江湖各大门派,放眼武林,更是无人可敌,但他却只在江湖上辗转了一年左右光景便销声匿迹,无人知晓原因。后来爹和娘从娘的师父清风道人所遗留的遗物中发现了一本秘籍,该秘笈的全本几乎都是白纸,神奇的是白纸张在遇水之后竟可印出字迹来,上面将这两门心法的利害全都描述的一清二楚,原来若是一人身兼两门心法必须按照秘籍上的法门方能成功,但即便是利用秘籍融合了这两门武功,终究还是难以避免此武功对自身造成的伤害,北冥逸士膝下无子就是一个很好的见证,北冥逸士在书中描绘道:‘吾曾以此两项神功冠绝天下,奈何神功摧敌甚猛,伤己亦是不容乐观,五十岁后尚无亲子;而又常伴丹田之气涌动,腹痛非常;吾不忍毕生心血毁于一旦,故特收弟子两名,分别传功,告知当中利害,以了心愿。’”徐月轩会意的点点头,道:“这就叫种善因得善果吧,林前辈舍己为人实是令晚辈钦佩万分!”林怡倩听其夸赞父亲,心中欢喜,道:“这可能就是天意吧!爹爹当年也只练到第七层便被迫与轩辕苍穹动手了,一战之后又立时以功力救了陈伯母,功力散尽,故并未受到两门心法的反噬作用!”徐月轩见她毫不避讳的讲述着这一切,内心不禁被她的淳朴深深触动。

过得两日,三人到至徽州境内,茶社中隐约还有人提到有关刘泰汇被杀一事,只听得一人说道:“你还别说,我们还得感谢林大侠生了一个好女儿啊,要不是她把刘狗官给杀了,我们还不知道要被他剥削到什么地步呢!”又一人感慨道:“是啊,上次刘狗官说朝廷要向金国进贡,让我家人交出一百两纹银,这不是逼命么!我七凑八凑的,加上把祖传宝贝都当了也不过六十两银子,这不...刘狗官说我爹不老实,将我爹毒打了一顿才作罢啊!”接着另一人又道:“可不是啊!我家隔壁那小红,就因为长得好看点,那刘狗官就派人将她抓去,小红她爹不肯,竟被活生生给打死啦...小红伤心过度,一头撞在墙上,一个十七岁的大姑娘就这么死了...”众人议论纷纷,周志海边喝水边道:“看来此人冒名杀人放火,却还做的是一件善事啊!”林怡倩却冷哼一声道:“善事就更应该站出来承担,我可不要这来历不明的侠义之名。”愣了一下道:“不行,我要跟他们解释清楚...”徐月轩一急,伸手拉住林怡倩道:“不可!”但立时觉得不妥,当即将收缩回,林怡倩回头看了看徐月轩,只见徐月轩面色尴尬的坐在那里,林怡倩性格直率,只道徐月轩是因为碍于自己是林月枫女儿的身份而担心拦不住自己,才有些措手不及,当即犹豫了一下,又坐下道:“好吧,那我就暂时忍忍,待查到对方身份后再揭开事情的真相!”周志海连连点头道:“本该如此...”林怡倩冲着徐月轩笑了笑道:“谢谢你,若不是你拦着我,恐怕我现在已经惹得麻烦上身啦...”徐月轩摇摇头,道:“不...没什么的!”

三人随便吃了点点心,便朝着徽州府衙前行。府衙的大门上依旧是一个很大的窟窿,徐月轩不禁道:“这府衙的大门...?”身后一个路过的行人闻声登时应道:“小伙子你是外地来的吧?我跟你说,你要告状的话那请到别的地方吧,这里的官老爷前两天被人杀了,新任的官老爷还没到任呢!”徐月轩连连挥手道:“不不不...我就是想问问这门是...?”行人看了门上的窟窿,笑道:“那是林女侠所为啊,听说是那天林女侠来杀刘大人的时候给一掌崩出来的!我不懂武功,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大家都那么说,相信多半也就这么回事吧!”徐月轩看了一眼林怡倩,只见她嘟着嘴,几次想开口都忍下了,当下朝着行人拱手道:“原来是这样啊,那谢谢你了...”行人满脸堆欢道:“不用客气...”说完便走开了。林怡倩一脸无辜,目光落在大门的窟窿上,踌躇了一阵道:“以我的功力却也能将门打成这般模样,但我是因为爹和娘将玄易心法中的要点和练功法门全都告诉了我之后,我才会这么年轻便有此功力的,而听闻肇事者年纪却与我相仿,可没听说武林中还有哪个这般年纪的女子有此深厚的功力的呀!”徐月轩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摇摇头道:“我是做不到的...”林怡倩看着徐月轩一脸惊愕的表情,不禁笑道:“你深得你师父剑法的真传,他日前途定然不可限量,又何必着眼于当下呢!”徐月轩愣了一下,忙解释道:“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对方的功力在我之上!本来我还说过看能否帮得上你们什么忙的,看来我托大了...”周志海笑道:“徐兄弟的心意我们心领了,这件事即便要解决,我想怡倩妹妹一人应该就能应付了...”徐月轩嘿嘿一笑道:“这倒也是!”

府衙中传出妇人哭泣之声,三人行进府衙,却见一名妇人跪在灵堂前正哭个不停,看对方年纪,该是刘泰汇的妻子,周志海上前道:“请问尊夫人可是刘大人的家属?”那妇人闻声止哭,微微转头道:“你们是...?”林怡倩忙抢道:“我们是朝廷派来的,专为刘大人之死特来查明案情的!”那妇人疑惑道:“案子不是已经查清了吗?是一个叫做林怡倩的女子所为,怎么你们不去抓人,还来这查什么啊?”林怡倩听到此处待要动怒,周志海忙抢到前头道:“是这样的,那只不过是当时的一种猜测,我们想再问问清楚一些具体细节!”却见那妇人缓缓起身,冷哼一声道:“我看你们是畏惧对方是什么武林大侠林月枫的后人,不敢去抓她吧!”周志海当即打断道:“绝无此事!我只想问尊夫人一些问题,若查明真是那个林女侠所为,那我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说着便用胳膊肘撞了撞身旁的林怡倩,示意她不可生气,林怡倩昂起头,硬生生将怒气压下。那妇人打量了一下周志海,又道:“好,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周志海做了个拱手的姿势,说道:“刘大人被害当晚,府中可来过什么人?那杀人凶手是不是一个人来的?”妇人不耐烦道:“来了一群女的,不过都被我家大人用迷药给迷倒了,就剩那个穿白衣服的女的,我当时通过窗户看得清清楚楚,她一出手就将几十个衙役全给杀了,后来一掌拍在老爷的脑门上,老爷就...就...”说着又哭了起来,林怡倩被她哭的心烦,心中暗道:“你眼睁睁看着自己丈夫被人所杀,竟然不动声色,还能静静的躲在暗处,看来你也没那么伤心啊!”周志海却道:“那夫人可知这附近哪里有女土匪之类的组织或者团队存在?”老妇人思索了一阵,略有疑惑道:“听老爷和那女子对话说道什么什么天都,我当时离得较远,没听得清楚...”周志海又道:“那附近...对了,有个天都峰...”老妇人连声道:“是啊是啊...听说天都峰在去年来了一群女的,还听说她们还把本来驻扎在这山上的明教人士给赶走了呢!难道...难道这个叫林怡倩便是统领这天都峰上所有女人的头领?”林怡倩更是气急,终于忍不住道:“谁要当那女土匪的头头了...”待要再说,却被徐月轩打断道:“既然对方很可能就在这天都峰上,那我们何不上去一探究竟?”周志海亦道:“不错,那我们这便去会一会那女子...”林怡倩忍了一口气道:“好吧!”三人转身离去,而那刘夫人不开口表达一丝谢意也便罢了,就连目送客人之意却也没有,心里似乎在盘算着什么,目光已经定格在了一处。

徽州府衙与天都峰相隔百里,出了府衙大门,过了近半日光景三人方才到得天都峰下,林怡倩顾不上周边重峦叠嶂的美景,径直往峰顶直奔。突然,一人从林中窜出道:“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我们天都峰!”林怡倩早已怒不可遏,厉声道:“我要见你们的掌门,叫她出来,我有话要当面质问她!”女子见林怡倩态度傲慢,不禁喝道:“放肆,我们掌门岂是你随随便便就能见的!质问?你又有何资格,敢去质问我们掌门!”徐月轩眼看着林怡倩就要发怒,当即拦在前面道:“是这样的,这位林姑娘和你们掌门之间可能有些许误会,想请你们掌门出面解释一下!”女子打量了一番徐月轩,当下道:“看你不像她那么狂傲,算了,就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这就去通禀我们掌门,至于她见不见你们,我就不能做主了...”林怡倩不禁道:“好大的架子!”女子转身横了林怡倩一眼,又朝着顶峰行去。林怡倩心中不快,犹豫了一阵道:“不行,由不得她说见还是不见!”说完便展开身形疾奔峰顶,周志海刚要阻拦,已是不及,徐月轩无奈也只能紧跟其后直奔上山,周志海也毫不犹豫的赶忙跟进。

林怡倩掠过适才拦路的那女子,女子见其飞身而上,不禁大急,呼喊道:“喂...你不可以这样...”但林怡倩理也莫理,女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三人一一往峰顶奔去,女子驻足,双手叉腰,呼了口气,哼了一声赶紧又追。林怡倩跃至大殿,门前有人阻拦,林怡倩直接从人缝中穿过,守门的两名女子大惊,随即也跟了进去,这时,徐月轩和周志海也赶到了殿中,殿中正坐着的李苏苏见连续三个陌生人闯入,不禁有些恼火,怒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我天都派!”林怡倩却一脸傲气道:“我还要问你呢,为何你杀人劫财之后却诬赖在我的身上?”李苏苏听得一头雾水,想了想道:“诬赖你?哼哼...可笑!在这江湖上,我李苏苏要杀个人岂会畏畏缩缩,找她人当替死鬼?你简直满口胡言!”林怡倩却道:“你还好意思说,现在外面传的满城风雨,都说徽州知州刘泰汇是被我所杀,家中的三万两银子是被我所夺,你倒好,往这一坐,安枕无忧的!”李苏苏大笑一声道:“笑话,那狗官临死之前我就告知了他我的姓名和来历,况且我都不知道你是谁,何苦要冒名于你?”林怡倩转念一想,道:“你告诉了那姓刘的有什么用,他都被你杀死了,你说了不等于没说嘛!”李苏苏先是一愣,觉着也对,接着又不经意的笑了一声,起身道:“那可要敢问姑娘尊姓大名了,为何别人会怀疑上你呢?”林怡倩愤愤不平道:“我叫林怡倩!”李苏苏登时一怔,当即又笑道:“哟...原来是林大侠的千金呀!失敬失敬...”说着便拱手作揖。林怡倩冷哼一声道:“谁跟你笑啊,你要是不出去给天下人解释清楚,我就跟你没玩!”李苏苏邪意的笑了笑,接着表情立时收敛,转身行回座位道:“本来我杀了人,让我承认倒也无妨!但你的口气未免也太狂妄了吧,我李某人最不喜欢受人威胁!”林怡倩见对方毫不客气,当即恼怒道:“你到底跟不跟我下山解释?”徐月轩立时闻出了火药味儿,赶忙抢道:“李掌门别误会,林姑娘是为了此事而千里迢迢赶来的,所以我希望李掌门能够体谅一下林姑娘的心情!”李苏苏冷笑一阵道:“你说的倒好听,那谁又来体谅我的心情?你们不经通传便直奔我天都派大殿,你们这是欺负我天都派无人了么?”林怡倩不甘示弱道:“你好大的架子,这天下,乃至皇宫,我想去哪就去哪,还从来没有受过约束!”李苏苏大怒,道:“放肆!这不是你林家,即便你不把皇帝老儿放在眼里,也休想不把我天都派当一回事儿!”林怡倩不禁觉得好笑,说道:“那就看看李掌门有多少能耐,是否能让我把你这天都派另当别论!”李苏苏猛的一掌打出,厉声道:“滚出去!”林怡倩大惊,万没想到对方突然来袭,当即侧身避开,无料李苏苏已然从座位中跃起,双掌直逼林怡倩,林怡倩毫不示弱,登时运起玄易心法,二人缠斗在一起,整个大殿登时被强烈的内劲所笼罩,二人你来我往却是谁也不输于谁,斗至酣处,李苏苏凌空一个变掌,反手扣林怡倩手腕脉门,林怡倩手掌勾起,李苏苏指力触碰到林怡倩掌心的真气,赶忙缩手,回身便是双掌推出,林怡倩不甘示弱的双掌对上,只听得“崩”的巨响,李苏苏借势跃回座中,而林怡倩却不由得倒退数步,李苏苏见状不禁大笑,林怡倩心有不服,待要在上,却听得周志海道:“倩妹,让我来助你!”李苏苏又是一阵大笑道:“好,你们干脆一起上吧!”

“住手!”徐月轩忍不住打断道,“这件事本来就是一场误会,诸位又何必弄的大打出手!”李苏苏冷笑道:“怎么?你也想出来赐教?想学人英雄救美,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能耐!”徐月轩闻李苏苏提到“英雄救美”,不禁面色一红,但赶忙调整好情绪道:“我是没这个本事的,李掌门功力深厚,在下佩服的紧!”李苏苏听到此处,更是得意,放怀大笑。林怡倩早就气急败坏,不禁道:“徐月轩!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么?不指望你能帮上忙也就算了,没想到你竟是个临敌关头倒向敌人,向敌人谄媚的无耻小人!怎么?你是怕她杀了你,还是见了她长得好看,忍不住动心了呢?”徐月轩一下子被说懵了,李苏苏却连声大笑,笑声中夹杂着莫大的讽刺。周志海大喝一声道:“妖女,今天就要灭了你,为武林除害!”无奈李苏苏又是一阵大笑,甩袖起身道:“除害?那刘狗官坏事做尽,我杀了他本就是替天行道!你现在想杀我却是为了除害?真好笑...感情像刘狗官那样的人在你们眼中才是好人吧!”周志海听她言语,几乎气炸,食指指着李苏苏怒道:“你这妖女休得胡言,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挫挫你的锐气!”说罢,纵身而上。李苏苏冷哼一声道:“来的正好,我正要试试你有多大能耐!”李苏苏双袖一挥,周志海拳风已至,李苏苏犹如拍苍蝇一般将周志海拳劲卸去,周志海心头有气,上来便是劲力十足,李苏苏内劲浑厚,绵延不绝,只斗的那周志海暗暗吃惊,林怡倩缓了缓神,道:“周大哥,我们合力斗她!”李苏苏冷笑一声道:“随你们便!”周志海就快气炸,怒道:“今日不把你撂倒,我二人自此退出江湖!”李苏苏笑着边打边道:“何苦呢?这江湖又不是我一家的,你们想来我也管不着啊...”林怡倩早已气急败坏,协同周志海连攻数招,玄易、归一两大神功,阴阳相聚,力量陡增,李苏苏与二人斗了二十余招,不禁暗暗叫苦,心道:“没想到他二人联手威力却远高于二人应有之能,这归一、玄易两门神功果然不可小觑!”当下运气护住周身,转攻为守,林怡倩与周志海眼见着占了上风,不禁越战越勇,徐月轩在一旁瞧的入神,暗道:“这李掌门的武功怎么这么像师父提过的‘独荫诀’呢?”思绪间,只听得李苏苏大喝一声,跃起避开了二人的合力一掌,掌力击在李苏苏的座椅之上,座椅登时击得粉碎。李苏苏勃然大怒,待要拼命,却听得徐月轩喝道:“三位不要再打了!”但两边都已杀红了眼,那里听得见徐月轩的话语,徐月轩大急,拔出手中长剑冲向三人中间,只见他抖动长剑,银虹缭绕,三人所出招式皆被其以长剑架开,剑法完全随意之所至,腾挪躲闪,收放自若,但不多久,徐月轩便开始面露异色,原来无论是林怡倩和周志海还是李苏苏,他们任意一人的内力均在其之上甚多,徐月轩虽可勉力抵挡其三人招式,但剑刃触碰对方肉掌,却也不禁被震的虎口阵阵酸麻,终于,徐月轩忍不住大喝一声,使出全身气力猛攻林、周二人,剑法之快却也令人匪夷所思,李苏苏眼见着林、周二人连连倒退,立时抓住时机凌空一掌直逼周志海,但徐月轩早料到李苏苏会趁机进招,当即向后翻转,一剑划出,李苏苏见剑气袭来,只能先反手一掌架开剑气,徐月轩抓住空隙赶忙道:“三位住手!”三人站在原地,却并未收住架势,徐月轩又道:“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李掌门虽然杀了刘泰汇乃是义举,但也在不经意中让林姑娘背上了这杀人放火、谋财害命的罪名,我想林姑娘原本也只是想让李掌门出面澄清这件事情!然而造成此误会,李掌门却也是无心之失,既然这样,三位又何苦以性命相搏!”林怡倩本来火气正旺,忽听得徐月轩如此一说,这才发现自己乃是一时间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但碍于面子,当下只冷哼一声,却也并不作何反应。

李苏苏沉吟半晌,来回扫视着徐、林、周三人,不禁嘴角上扬道:“今日我才知道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顿了顿又朝着徐月轩道:“小兄弟,你的剑法如此出神入化,竟能立足于我三人之中,想来当今天下,也只有陈剑飞的后人才有此绝妙的剑招!”稍有犹豫,又道:“不对,适才他们称呼你为徐月轩?嗯...陈剑飞是你师父吧?”徐月轩笑着摇摇头道:“我与陈前辈素未蒙面!”李苏苏“哦?”了一声,不禁有些诧异,徐月轩却道:“敢问李掌门,慕容慧慕容前辈和阁下怎么称呼?”李苏苏道:“你怎么知道我师父的?我师父除了和明教一战之外,一生并未与他人交手而留下姓名的,难道你是明教的人?”徐月轩顿感茫然,喃喃道:“明教?我倒是听师父提到过...”李苏苏道:“师父?你师父是谁?”徐月轩道:“独孤求败!”李苏苏大惊,道:“剑魔独孤求败?”徐月轩点点头,李苏苏登时舒了一口气,神情呆滞的说道:“十多年前师父练功走火入魔,情绪不受控制之下杀了不少无辜的人,还好独孤前辈及时出现,不仅制止了师父的杀戮,还将师父救了回来!”思索间又道:“难怪你有此剑术,师父说过,生平虽少与人交手,但放眼天下,唯有独孤前辈才可问鼎武林!”徐月轩见对方夸赞自己师父,心头涌起一阵欢喜。林怡倩见二人聊得起劲,不禁道:“你们俩叙旧完了么?”李苏苏这才从回忆中惊醒,神情登时恢复如初,异常冷漠道:“这天都派好歹是我的地盘,还轮不到你来做主!你二人合力虽然厉害,但我李某人却也至于怕了你们!”林怡倩笑道:“恰恰相反,这不是我的地盘,我也不想在这多呆一刻,你赶紧放榜昭告天下,就说这刘泰汇之死是你所为,我就可以拍拍灰尘走人啦!”李苏苏不禁觉得好笑,冷笑一声道:“你大老远这么大动干戈就说为了让我昭告天下说我杀了人?那刘泰汇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谁杀了他都是为民除害,你又何苦为此争执?”林怡倩一脸得意道:“我虽然想学我娘她们当个侠女,但不是我的我还真就不要!”李苏苏略一迟疑,思忖了一下道:“好吧,不过不是我怕了你们,只是...我喜欢一人做事一人当!”行至门前,呼唤了一名女弟子道:“你给我去徽州府衙留书一封,上面写上‘杀刘泰汇者,天都李苏苏也!”那女子一脸惊愕,急道:“可是掌门,万一朝廷...”李苏苏厉声打断道:“我说的话你听不懂么,快去!”那女子只能微微道:“是...”

李苏苏转身朝着林怡倩和周志海道:“你们可以走了!若是不信,你们完全可以跟着她,直到她把文字送到徽州府衙为止!”林怡倩一下子觉得心里突然空了,憋足怨气而来,此刻事情解决了,却突然觉得似乎毫无意义,还与对方大打了一场,想想反道:“抱歉了李掌门,多有得罪!”李苏苏冷笑一声,并不回应,林怡倩想了想又道:“听说朝廷有个姓杜的公公,武功颇高,我们二人上次进宫盗宝也差点伤在他的手里!”李苏苏笑道:“有劳林大小姐挂心了,杜洪林这人我早有耳闻,我与他迟早要有一战!”林怡倩道:“李掌门与他有仇么?”李苏苏一挥手打断道:“这不关你的事,你要办的事李某已经替你办妥,林大小姐还是速速下山去吧!”林怡倩看着被自己损毁了的李苏苏的座椅,大殿中也乱成一团,不禁心有余悸,但事已至此,当下也只得道:“好吧,那再见了李掌门!”李苏苏冷哼一声,面若冰霜道:“不送...”林怡倩看了一眼周志海,转身道:“我们走吧!”周志海二话不说,跟着林怡倩往山下行去。徐月轩看了看情势,想起林怡倩适才打斗之前说自己的一番话,虽然都是气话,徐月轩也明白林怡倩本性善良,但心中亦不免有些尴尬,当下道:“李掌门,真的很抱歉,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弄成这样,我...”李苏苏微微笑了笑道:“我不怪你,我也知你无心挑衅,虽然你是我师父恩人的弟子,但我天都派都是女子,徐公子在这多有不便,还请徐公子见谅!”徐月轩道:“我知道,那在下就告辞了,李掌门你多多保重!”李苏苏嗯了一声,徐月轩无奈的摇摇头,只得神情哀伤的转身离去。

徐月轩本有心落在林、周二人后面,为免尴尬,但见半山腰处,林怡倩正和一名女子说话,二人情绪似乎都比较激烈,徐月轩赶忙抢进,却听得那女子道:“你这人真是搞笑,要我们掌门认罪的是你,现在要我不要去的又是你,你这人...不要理你!”说完便要走,林怡倩依旧拦道:“我不是想抢这侠义之名,而是我听得出你们掌门和杜洪林只见有些仇怨,我怕杜洪林会借此而来找你们掌门麻烦!”那女子似乎被说中了心事,当下停在那里,不知进退。徐月轩上前道:“敢问姑娘,到底李掌门和那个什么杜公公之间有什么瓜葛?”女子一脸犹豫的看着徐月轩,欲言又止。

三 掌门原是官家女 诡异怪人圣火令

徐月轩急道:“难道你想眼睁睁的看着你们的掌门陷入困境么?若是朝廷知道刘泰汇是你们天都派所杀,我想他们一定会派大军来围剿这里,到时候你们插翅也难飞了...”女子听到此处,登时了解事情的严重性,看了看徐月轩,适才听李苏苏说他是老掌门恩人的弟子,况且见他一直彬彬有礼,当下不再犹豫,说道:“掌门其实...其实是本朝首任丞相李纲的独生女,李丞相被朝廷迫害一事世人皆知,虽后来李丞相被贬而调任,但朝廷中仍旧有人视其为眼中芒肉中刺,传闻李丞相是病死的,其实乃是被杜洪林带人连夜暗杀的,李丞相一生为国,到了中年才得此一女,当时掌门方才十四岁,幸好在逃窜中被老掌门撞见,将她救了去,否则,李丞相这唯一的血脉就...”(注:此处为小说中编加素材,与历史不符,原李纲实为病死,李苏苏亦为小说中人物,宋史中并无此人)徐月轩等人顿时大惊,这一惊非同小可,林怡倩赶忙道:“李掌门让你交到府衙的字条呢?”女子将攥在手中的字条松了又捏紧,显是非常犹豫,林怡倩一把抢过,将其撕烂,女子颇为惊异,林怡倩道:“就当这人是我杀的!你回去也尽管告知你们掌门,说要你办的事已经办妥了就行...”林怡倩顿了顿,自言自语道:“谅他杜洪林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找到我头上!”徐月轩喃喃道:“李丞相为人正直,爱民如子,虽在位七十七天,但无可厚非是朝廷中难得的好官,没想到好官都落得与岳元帅一样的悲惨遭遇...”林怡倩叹了一声道:“是啊,关于李丞相的事迹我也听闻不少,早知道李掌门是她的后人,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来此闹事的...”众人正在感怀,突然,周志海一拍大腿道:“遭了,刘狗官那夫人知道了此时与天都峰有关!不行...我们还得装成朝廷的人再去一趟徽州府衙,告知她事情已经摆平,可千万别让她把事情传扬出去...”林怡倩觉着有理,当即道:“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过去...”女子本来见他们上山闹事,心头还有火气,但此时突见他们如此有情义,心中反生几许宽慰。

三人行回徽州府衙之时,却见府衙门前数人正在将被李苏苏打坏的大门进行更换,三人互望一眼,徐月轩首当其冲跑至门前,却被一人拦下道:“喂喂...懂不懂规矩!伸冤去那边先敲鼓,待我们大人允许你进去你再进去!”徐月轩疑惑道:“大人?”那人道:“是啊,里面坐着的可是我们徽州城新上任的官老爷,张威民张大人...”林怡倩不禁道:“张大人?”那人笑道:“对啊,嘿嘿...不过姑娘生的这么好看,我看你就不用敲鼓了,直接进去,我们大人一定不会有意见的...”林怡倩一脸厌恶,心道:“又是个脏官!”徐月轩道:“那原刘大人的夫人可还在里面?”那人道:“在啊,当然在啦!刘大人跟我们张大人乃是至交,刘大人的丧事我们张大人全程包办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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