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全集》第50/67页


凤栖梧看得真切,暴喝一声,一刀力斩了出去。

他左手抓着一条树干,右手挥刀,混身的气力几乎都聚在这一刀之中。

那东西在那刹那又一亮,发出了刺目的红光,凤栖梧那么接近,眼前又是一片通红,什么也看不见。

刀光完全被红光压下,可是红光却不能影响那柄刀的锐札红光一开,刀直入,那东西仿佛也知道危险,突然往后一缩。

刀削过,只差半寸,终于削空,可是刀上的劲力仍然震得那东西倒飞出半丈。

一阵极其怪异的声响即时从那东西发出来,好像咒诅,又好象责骂。

凤栖梧虽然看不到,却听得清楚,他完全听不懂。

那东西并没有堕下去,一一阵“营营”声急响,弧形往一旁飞开。

凤栖梧的视线恢复正常的时候,那东西已然离开了他五六丈,一声轻啸,往前掠去。掠向三丈一一丛枝叶。

那东西即时又发出了一阵怪声。

凤栖梧听不懂,却不知怎的,竟然有一种那东西在恐惧的感觉。那东西亦随即缓缓沉下来。

凤栖梧只要再两个起落,绝对可以追上那东西,可是就在这时候他一脚踏空。

那丛枝叶完全不能够承受他的体重,更休说可以让他借力再拔起身子。

一踏空,凤栖梧便坠进黑暗中,不由自主发出了一声惊呼。那东西同时发出了另一种怪声,就像在庆幸,竟还似带着嘲弄的味道,原在沉下的身子接往上飞起来,继续前飞。

凤栖梧在怪声中飞堕,一声惊呼出口,他的心神已然镇定下来,风车般一转,卸去了大部分冲力,接触地面的时候,仍不由摔了一交。

曹廷听到了凤栖梧的惊呼声,原要拔起的身子一顿,转往林内窜进去,一面急急大呼道:“凤老弟”凤栖梧长身而起,应道:“没有事,那东西还在树林上空。”他的眼睛已能够适应周围的环境,话说完,手足并用,又爬上了旁边的一株大树。曹廷听说,知道凤栖梧平安,亦向身侧的一株大树攀登上到他们上了树梢,那东西已走远,只见红色一团,不过鸽蛋大小,向黑暗深处飞投。凤栖梧目光一紧,一声苦笑:“追不到的了。”

曹廷亦苦笑:“若是在平地,我们即使赶不上,仍然能够凭着那些光,知道这东西所在,可是在这个林子之上,我们的身形实在难以施展得开。”凤栖梧点头:“方才晚辈就是一脚踏空掉下去。”曹廷仰大一叹:“莫非这东西命不该绝?”

“只能这样解释了。“凤栖梧一・咬唇:“这东西还是一个人,我们找了整天也毫无所获,现在变成了这样子,要将之找出来当然更加没有可能了。”

曹廷点头道:“夜间我们虽然有光可以辨认,但这东西随便往岩洞里…躲,那么小一团。如何看得出,两目间,就是随便往一丛枝叶里一藏,我们亦不可能找出来,”

凤栖梧目光仍然是望着那边,说话问,那东西已只见豆大的一点。

旁边枝叶一响,燕南冒出来,两人的说话他虽然没有完全听入耳,但亦知道这一次他们又是功败垂成,不可能将那东西消灭的了。

曹廷一顿又叹息道:“方才我们若是有一张鱼网什么的。那该多好。凤栖梧一声苦笑:

“天知道会变成这样子?”

曹廷道:“这种事若非目睹,相信也没有人会相信。”

“可不是……”凤栖梧心念一动,转问:“老前辈五人当年击杀那依依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子?”

曹廷一怔道:“那的确突然一阵闪光,但跟着发生了什么,我们五个人都是一些印象也没有,还以为只是幻觉。”凤栖梧沉吟:“当时只是一阵闪光,那惟一的解释就是飞时那东西还未有这般功力,也许还没有这么大。所以虽然飞了出来,你们也没有察觉。”曹廷颔首:“只有这样解释了。”凤栖梧道:“现在总算明白了,那东西开始的时候不知如何,到遇上你们,是藏在一个叫做依依的女孩子体内,诙依给你们毁了。便飞了出来,辗转进入怜怜的体内,这显然是为了藉连云庄安家的势力向你们报复,到发现连云庄并不如外传的强大,又知道婷婷跟我的关系,便转投入婷婷体内,让我救出去,到发现我的哥哥更有实力,于是便藉醉酒为名,勾搭我的哥哥,目的在利用鸟帮的势力,对你们来一次大报复。”

“已经很成功的了,中原五义现在已只剩下老夫一人。”曹廷惨笑:“依依只不过是她寄居的一个女人,既然她可以随意进入任何一一个女人的体内,以常理推测,实在不可能如此仇恨我们,以致非将我们赶尽杀绝不可。”凤栖梧轻笑一・声:“那大概只有两个解释,一个是那东西真是个母的,所以心胸才会如此地狭隘,不惜一切报复。”

“母的一”曹廷只有苦笑。

“还有一个解释就是,她进入依依体内,实在要进行一件大事,却因为你们,不能够实行。”“这也有道理。”曹廷花白的眉毛已交结在一起。

燕南插口道:“可是,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怎能够这样?”曹廷看着凤栖梧道:“若是有人能给我回答这个问题,可就太好了。“燕南的目光也向凤栖梧望来。凤栖梧摇头:“别望我,你们也知道,我知道的比你们绝不会多到那里去。”燕南试探着问:“方才你不是好像跟她交上手?”

凤栖梧道:“我砍了那东西一刀,可是砍不中,只将红光砍开来,刀风并将之震开,当时那东西好像有些恐惧,发出了一阵怪声。”

“怎样怪?”燕南追着问:“是不是求你饶命。”

凤栖梧摇头。“以她进入婷婷身上表现出来的性格,绝不会是那种随便会屈服求饶的……”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笑的什么?当然他说不出来。

到现在他仍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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