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之语笑嫣然全集》第38/51页


罢了罢了,王语嫣将心一横,管他别人会怎么想?自己无愧于心就好!大不了便对阿飞他们和盘托出,向他们好好解释自己的苦衷,至于他人的想法,她哪里管得了那么许多?

珍珑棋局

两人又在薛家住了几日,肯定丁春秋再不会上门寻畔之后,均觉得再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算来擂鼓山棋会之日临近,便决定先回擂鼓山去慢慢再作计较。康广陵等人见识过王语嫣功夫,知道既然有她在,便再不用惧怕丁春秋,便拜托她向苏星河求情将他们重新收归门下,王语嫣想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又对他们的忠义颇为赞赏,而且无崖子也向苏星河提起了要将他们收归门下,当即便应了,函谷八友竟皆大喜,薛慕华命人拾缀车马,众人一齐向擂鼓山浩浩荡荡而来。

行得几日,到了擂鼓山下,山路崎岖,马车已不能前行,众人便弃车上山。又行得半个时辰,来到了那三间木屋之前。只见屋前的一株大树之下,苏星河与一名青年公子相对而坐,正在对弈,那青年公子身后还站着四人。但无崖子和天山童姥却是未曾露面。

王语嫣识得那青年公子正是段誉,而他身后站着的却是古笃诚、傅思归、褚万里、朱丹臣四卫,应是段正淳不放心儿子,命他们随行保护的。

四卫见到王语嫣和众人前来,对她恭敬一揖,便要上前招呼,王语嫣挥了挥手,让他们不要多礼,免得打搅到段誉思路,慢慢走近在旁观弈。

双方各已下了百余子。苏星河拈黑先行,落了一着子后,忽然双眉一轩,似是看到了棋局中奇妙紧迫的变化。段誉手中拈着一枚白子,沉吟未决。

她棋艺虽不甚精,但毕竟知道其中关窍所在。旁观者清,很快找到了那处原著中被?竹堵死的棋眼。知道在那处落子便可破的这珍珑,当下犹豫着要不要告知段誉其中关键。

康广陵、范百龄等函谷八友,看见苏星河,激动不已,走到离那青石棋盘丈许之处,一齐跪下向他行礼。康广陵道:“你老人家清健胜昔,咱们八人欢喜无限。”虽然王语嫣已应承了向苏星河说情,但毕竟还未将他们收回师门,因此他们不敢以师徒相称。

段誉被康广陵打扰,顿时分了心思,转头看见王语嫣,大喜叫道:“嫣姊,我就知道你迟早会来此处!”

王语嫣淡淡一笑,知道他是从这珍珑上猜到此处必与自己有关,见他神光内敛,目中隐隐有光华闪动,笑道:“看你模样,武功又是大进了罢?我就说过你爹爹必会放你出来,你看是不是?”

阿飞走上前来,笑道:“二哥只看见你的嫣姊,却没看到小弟呢。”

段誉这才注意到阿飞,尴尬一笑,道:“三弟也来啦!”心中一酸,暗忖:“你自然是一直同嫣姊在一起的,要是嫣姊对我能有对你的一半,该有多好!”

苏星河见到三人寒暄,问道:“语嫣,阿飞,你们与这位段公子认识?”

王语嫣笑而不答,心道若是从李秋水身上算起来,他还应该是你的同辈呢。但此处不相干人甚多,也不好对他详细说来。只是道:“段誉,你先将棋下完,不要分神旁顾。”

段誉点点头,复又坐了下去,凝神思索,过了半晌,段誉忽道:“好,便如此下!”说着将一枚白子下在棋盘之上。苏星河脸有喜色,点了点头,意似嘉许,下了一着黑子,段誉将十余路棋子都已想通,跟着便下白子,苏星河又下了一枚黑子,两人下了十余着,段誉吁了口长气,摇头道:“老先生所摆的珍珑深奥巧妙之极,晚生破解不来。”

苏星河手抚长须,叹道:“公子棋思精密,这十几路棋已臻极高的境界,只是未能再想深一步,可惜,可惜。唉,可惜,可惜!”他连说了四声“可惜”,惋惜之情,确是十分深挚。

王语嫣笑道:“想要破得这珍珑棋局,不但要靠棋艺,还要靠福缘。”

苏星河叹道:“谁说不是呢?师傅已下令,若能破的这珍珑棋局者,他老人家亲自收入门下传授神功,段公子年轻才俊,却终是棋差一着,着实可惜。”

段誉吓了一跳,他只是应邀前来下棋,怎么现在又说赢了要拜师?还好自己没有破得这珍珑,否则岂不是对不起王语嫣的传艺之情?

王语嫣也是暗笑不已,苏星河却不知道这位段公子除了那碰巧学到的六脉神剑之外,根本从头到脚都是一身逍遥派的功夫,怎么还用得着无崖子亲自传授?

三人相见

函谷八友中的二弟子范百龄是个棋迷,远远望着那棋局,已知不是苏星河与这位青年公子对弈,而是苏星河布了个“珍珑”,这青年公子试行破解,却破解不来。他跪在地下看不清楚,膝盖便即抬了起来,伸长了脖子,想看个明白。范百龄精研围棋数十年,实是此道高手,见这一局棋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花五聚六,复杂无比。他登时精神一振,再看片时,忽觉头晕脑胀,只计算了右下角一块小小白棋的死活,已觉胸口气血翻涌。他定了定神,第二次再算,发觉原先以为这块白棋是死的,其实却有可活之道,但要杀却旁边一块黑棋,牵涉却又极多,再算得几下,突然间眼前一团漆黑,喉头一甜,喷出一大口鲜血。

王语嫣见他观棋吐血,心中一惊,伸掌搭在他后心上送入一股真气,范百龄缓过气来,低声道:“多谢师妹相助。”

王语嫣皱眉道:“你功力不够,不可再想。”见苏星河眼见弟子在面前吐血,仍然不闻不问,心中不禁又是一冷。暗道:“这逍遥派不若改成冷血派好了,无崖子如此,这苏星河又是如此!”想到众人对她恭敬,多半还是看了无崖子和李秋水二人的面子,不禁暗暗叹息。有如此师傅,为何那“函谷八友”还要心心念念地想回到师门?真是奇哉怪也。

她正在思索间,忽听得拍的一声,半空中飞下白白的一粒东西,打在棋盘之上。苏星河转头一看,见到一小粒松树的树肉,刚是新从树中挖出来的,正好落在“去”位的七九路上,那是破解这“珍珑”的关键所在。他一抬头,只见左首五丈外的一棵松树之后,露出淡黄色长袍一角,显是隐得有人。

苏星河又惊又喜,说道:“又到了一位高人,老朽不胜之喜。”正要以黑子相应,耳边突然间一声轻响过去,一粒黑色小物从背后飞来,落在“去”位的八八路,正是苏星河所要落子之处。众人“咦”的一声,转过头去,竟一个人影也无。右首的松树均不高大,树上如藏得有人,一眼便见,实不知这人躲在何处。苏星河见这粒黑物是一小块松树皮,所落方位极准,心下暗自骇异。那黑物刚下,左首松树后又射出一粒白色树肉,落在“去”位五六路上。

只听得嗤的一声响,一粒黑物盘旋上天,跟着直线落下,不偏不倚的跌在“去”位四五路上。这黑子成螺旋形上升,发自何处,便难以探寻,这黑子弯弯曲曲的升上半空,落下来仍有如此准头,这份暗器功夫,实足惊人。旁观众人心下钦佩,齐声喝采。采声未歇,只听得松树枝叶间传出一个清朗的声音:“慕容公子,你来破解珍珑,小僧代应两着,勿怪冒昧。”枝叶微动,清风飒然,棋局旁已多了一名僧人。这和尚身穿灰布僧袍,神光莹然,宝相庄严,脸上微微含笑。

王语嫣见鸠摩智果然前来。却也并不担忧,此时段誉武功已有所成,但只凭他一人,武功便不下于鸠摩智。更不理睬他,转身笑道:“表哥你又在那里装神弄鬼的了,还不出来?”

只听见一声朗笑,慕容复从树后转出,向她抱拳道:“表妹,许久不见了,最近可好?”王语嫣翻了个白眼,心道你就装吧,明明不久前还在天宁寺见过的。向他躬身还了一礼。

阿飞和段誉均是第一次见到慕容复,但见他面目俊美,潇洒闲雅,果不愧为人中龙凤,均暗暗起了比拼的心思。

阿飞当前上前一步,执起王语嫣的纤手,笑道:“语嫣,这便是你的那位表哥么?一直听闻南慕容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慕容复见王语嫣竟然默许了阿飞的行为,不禁心中一酸,面上却丝毫不露,抱拳笑道:“这两位便是语嫣信中所说的结义兄长了罢?在下慕容复有礼了。”

段誉心中气苦,没想到王语嫣就算是出了门,还经常和慕容复联系,自己回大理数月,她却连个口信也未给自己带过。

阿飞虽仍然嘴角含笑,握住王语嫣纤手的力道也不禁紧了一紧。王语嫣微感痛楚,白了他一眼,他这吃的又是哪门子干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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