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修仙记全集.net》第53/87页
众人不由一拥而入。
邢列缺赶忙跳开,他瞪大了一双眼睛,对太渊道:“还好那门大,不然都得被他们挤破。”
太渊笑道:“变成小猫,我来抱着你。”
邢列缺立马就地缩小,成了个小老虎崽,飞快地跳到了太渊怀里。
太渊含笑揉着他脑袋上软软的毛,道:“九天真是可爱。”
邢列缺忍不住软软叫了一声,把脑袋塞到了太渊怀里,使劲蹭了蹭太渊的胸膛。
曲应知应付完众人,尤其是惜夫人——显然他外孙现在没有发作,是给他留面子。等到以后……
他暂时将这个抛到了脑后。
曲应知拨开几人,闪身来到太渊身边,附在他耳边,悄声急道:“我想起一件事来!仙君,我的身体要怎么办啊?”
太渊仔细想了想梦里的情景——他的前世既然是鬼修,那他的身体去了何处?
然后他发现,他没有梦到过这个。
太渊沉吟道:“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这个应该没什么妨碍,那不过是一具躯壳而已。”
曲应知有点双眼发直地盯着床上的“自己”——怎么办到底是个怎么办法啊。
太渊道:“不然我教你袖里乾坤吧,你将你自己放在袖中,随身带着。”
曲应知恍然大悟道:“这个我会。门里有修道的典籍,我只学会几个,恰好就有袖里乾坤。”放到乾坤袖里的东西不腐不坏,很是适合他放“自己”。
曲应知将门派交代给了惜夫人和双胞胎,他决定以后要时刻跟着外孙。
惜夫人欲言又止,被乐灵道一个眼色使过去,她便闭上了嘴。
让老门主知道她做下的事,恐怕会惹得他急怒攻心。要是再出点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
乐灵道离开前,私下对惜夫人道:“这件事永远不要让外公知道。”
惜夫人利落跪下谢罪,道:“以前是我总对门主怀有偏见,我差点酿成大错。这件事,门主不提,是门主大度,我却不能当成没有发生过。还请门主早日另行选出新的右护法来。属下愿意自废武功,在门中做一个洒扫仆役。”以她的年纪,没了武功后,一场风寒就能要了性命。如此,也算是以死谢罪了。
乐灵道皱眉道:“你说得这是什么话。你若真心当我是你的门主,便立刻起来!从此再不许提今日之事。”
惜夫人犹豫地站起身——她以前总觉得曲含舞不是东西,乐灵道肯定也强不到哪里去,谁知,是她见识短浅、目带偏见。也许,就连曲含舞都不是她所以为的那么不堪。
乐灵道扫她一眼,立刻气道:“别以为世上的人都和我似的好相处,她就是你想的那样!以后看人,多动动脑子。”
惜夫人惊奇地看着乐灵道:“门主竟然知道属下所想?”
乐灵道“呵呵”冷笑一声,道:“我今世只栽了一次,你便以为我连这点眼力都没有了?”
惜夫人立刻又羞又愧,道:“门主……”
乐灵道头疼道:“行了,你也别再撒娇。我和外公这就要走了,你好好看着门里。尽管使劲地呕心沥血,我不心疼!”
惜夫人眼中半含着泪,半含着崇敬与感激,道:“门主莫要惦念属下,属下一定会打理好门派,也会照顾好自己。”
乐灵道一个头两个大,摆摆手道:“我真的和外公走了,你自己……你和阎云阎彩,有事多商量吧。”
日子倏忽而过。
九天书院中的树木都已经落尽了叶子。
乐翯迈着小步子,踩着嘎吱作响的枯叶,笑呵呵地跑来跳去,一个人玩得自得其乐。
邢列缺变成小奶猫的样子,趴在太渊怀里,小声问道:“太渊,你为什么要让曲应知留在灵道身边啊?”
太渊面色平淡道:“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翯儿和灵道,一个是帝王,一个是权臣。翯儿心软良善,虽为帝王,却有大权旁落之忧。灵道虽然没有帝王之命,却有王者之相,并且他终将权倾天下。我怕他会……”他叹道,“只要他们两人之间不会兵戎相向,我便知足了。”
邢列缺沉默片刻,道:“可是如果乐翯不想大权旁落,就一定会和乐灵道对立起来。”
太渊忽然轻笑了一声,道:“也许灵道会成为如武林门派中的长老的角色,而翯儿便是掌门。这两者说不定终会相辅相成呢?”
邢列缺忧心忡忡地点点头。
太渊揉乱了他头上的软毛,道:“好了,我们就别在这里杞人忧天了。有时候连天道都不敢肯定,世事会向着它铺好的路上前行,何况是我们呢。但尽人事罢。”
等到距离过年还有一个月的时候,皇帝终于派人来接乐翯了。
虽然有诸多不舍,乐翯还是回了皇宫。
这日,皇帝考校乐翯,除了写字,便是问他《三十六计》。
乐翯先写了一篇大字,又一五一十地讲述,太渊所告诉他的美人计——这个计策是太渊第一个讲给他听的,乐翯记得最为清楚。
皇帝对乐翯的字很是满意,但对于三十六计的解析,却摇头叹道:“慈不掌兵,你爹爹实在太过慈善。”而后便重新教导他。
皇帝重点讲述了一番兵法中没有好人,只有正义的概述。
小孩子渐渐把眼睛瞪得溜圆。
皇帝不由停下,道:“你听懂了吗?”
乐翯点头,道:“感觉……好神奇啊。这书里的世界好可怕的。”
皇帝摸了摸他的头,道:“是朕心急了,翻过年,这些自然会有先生教导你。”
乐翯问道:“谁是我的先生呀?”
皇帝道:“翯儿没有见过他们,不过他们都是教导过你爹爹的大家,翯儿可要好好与先生相处。”
乐翯高兴道:“翯儿和爹爹的先生一样?”
皇帝点点头。
乐翯不由去取毛笔,道:“我要写信告诉爹爹。”
皇帝笑叹道:“今日不早了,明天再写吧。”
乐翯只好恋恋不舍地放下笔,道:“那好吧。孙儿告退,皇祖父也早些睡。”
太渊看着乐翯的来信时,屋外下起了零星的雪花。
皇帝正是在这样的天气里,亲自悄悄上了山。
天越来越冷,风也愈刮愈急。这样的天气伞是打不住的,皇帝只好戴着笨重的蓑衣和斗笠。
他在屋外让陈安拍下身上的落雪,便推开了太渊的房门。
九天书院中,是没有看门人的。
这里看似是任何人都能随意进出的。
太渊不慌不忙地收好乐翯充满稚气的信,起身笑道:“父皇怎么有空来?”
皇帝坐下身。
左清泉连忙端来热茶,为皇帝沏好。
皇帝连喝了两杯,才缓过劲来。
太渊也重新坐下,问道:“父皇可冷得很?”
皇帝叹道:“刚才觉得嘴都被要冻在一起了。”
太渊道:“冬日里,就是这样。”
陈安拉了拉左清泉,示意他和自己出去,把这里留给这对父子。
左清泉顿了一下,便麻溜地跟着他去了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