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修仙记全集.net》第8/87页


消瘦憔悴是真,却不是因为杨皇后,皇帝那时趁着皇后之死,借机迁怒一众外戚,彻底打压下外戚的嚣张气焰,忙得又瘦又黑。
太渊为一旁等得不耐烦的猫儿夹好了菜,道:“父皇,孩儿这身体,不遇事便罢,真遇事,只有天知地知我知,寻常医者如何能看得出。如今,孩儿再不清修养身,真要命不久矣了。”
皇帝目瞪口呆半晌,道:“是了,渊儿果然是有来历的,你母后生你前,朕便梦到仙人引来一条小蛟,口中轻唤“太渊”二字。朕醒来,你正好出生,便给你起名太渊。可是……难道那仙人后来没再给你托梦吗?”
太渊摇头道:“自那以后,从未梦到。”
皇帝喃喃道:“渊儿何苦。”怪不得每日里那一盏的茶清香扑鼻,原来是用儿子的命来烹制的,不由落下泪来。
太渊笑道:“父皇莫要难过,儿臣只愿我乐氏江山永固。何况,儿臣有感,只要清心寡欲,于这山间静修,还不会有什么大碍。”
皇帝拭泪道:“渊儿想做什么就去做,父皇只恨不能替了渊儿。”
太渊笑道:“多谢父皇。”
临到未时,皇帝再舍不得也只能回了宫。
狸花猫长舒了口气,道:“可算走了。你也是傻,他本来就寿命长得很,不过是得些大病,何苦给他天天喝你的血。”
太渊道:“一个皇帝得了大病,最先遭殃的不正是年轻健康的太子吗?我医父皇,其实是在医我自己。何况每日就一滴血而已。母后那时才是真难受,一次就得流一碗底血,她有时还灰心丧气地不肯喝。”
狸花猫用尾巴轻扫太渊手腕,道:“等历劫归位,你就不用操心这些了。”
太渊笑道:“这本来也没什么。”
皇后有情,只是她的情大多给了皇帝。
皇帝也并非无情,他只是……只是一个天生的王者。于这天下百姓,他是很好的。
况且,一世父母之恩,他也只能这样偿还了。

  ☆、第八章 花齐眉

第八章花齐眉
悬崖底下的花妖被迫看了一夜的杂草,正百无聊赖,转眼就到了一间书房中,他在盆中努力抬眼看去,昨夜那人正在伏案书写。他立刻嚷道:“你若立刻放了我,我花齐眉就奉你为主。”
化为鸟儿的邢列缺嗤声笑道:“你既不会端茶倒水,也不能当个坐骑,即便你心甘情愿追随太渊,又有什么用。”
花齐眉涨红了脸,道:“我可是奇花异草。”
邢列缺小翅膀一挥,桌上便现出一颗熠熠生辉的珠子,他懒洋洋拨弄宝珠,道:“哦,也就能当个盆景。但是你还特别暴躁,昨天太渊好心解了禁锢你的妖术,就换来你的翻脸不认人。”
花齐眉在盆里被挤成一团的脸更加皱了,他讪讪道:“那是我不对,但是我以为你们和乐鸿业是一伙的。”
太渊放下笔,道:“听起来像是你的仇人。”
花齐眉忙道:“对啊,就是他趁我化为原形时,给我下了禁制,让我没法变为人形,头还昏昏沉沉的,这才误会了你。”
太渊笑道:“听起来花公子的理由也还能让人接受。不过,花公子认为你那仇人还会来主动放了你?”
花齐眉没精打采道:“我本来以为他后悔了呢。”
邢列缺转头不看他,扭身去看太渊刚才写了什么。
太渊问道:“你那仇人是国姓,他可是皇亲国戚?”
花齐眉问:“国姓是什么?”
太渊道:“国姓正是当今圣上的姓。”
花齐眉道:“哦,他才不是皇帝亲戚。我和他相生相伴,他是伴花妖,我是伴妖花。本来没化形时说好将来结成道侣,结果化形后,他见我是男子身,就不愿意了。”花齐眉好不容易找到人吐苦水,又道,“他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但是他转头就为了荣华富贵去引诱静槐。静槐是我化形渡劫时的恩人,我的名字还是她取的,我当然不能让他去骗静槐,就想去告诉静槐,乐鸿业没安好心……”
太渊皱眉道:“结果,乐鸿业就给你下了禁制。并且,因为你二人相生相伴,你死了对他没有好处,所以他并没有取你性命。可对?”
花齐眉在盆中努力点头,道:“嗯,我死了他修为也会受损的。对了,我得去提醒静槐不要被骗,还要报仇。你若放了我,我必定奉你为主。”
太渊摇头道:“我并不缺侍从。”
花齐眉灵光一闪,道:“我还会种地!我可以给你当佃户,你肯定有好多地吧?”
太渊笑道:“哦?你会种小麦稻谷,还是会种花?”
花齐眉得意道:“什么都行,我天生就会这一行。去年我为了报答静槐的恩情,去帮她家管理田地,麦子收成时比平时多了一成呢。”当下又说了一通种地经。
太渊听他说的头头是道,当真是有经验的,道:“花公子可真是厉害。不如这样,我是这间书院的山长,你若愿一心向善,在此教书育人,我们定下契约,我便放你出来。”
花齐眉一听,当书院先生比佃户更称心如意,当下痛快道:“好,我花齐眉立誓……你叫什么?”
太渊道:“我姓乐,名太渊。”
花齐眉道:“你也姓乐啊。我花齐眉立誓在此地为山长乐太渊教书育人,一心向善。”有红色的花纹在他周身涌动,随着话音落下,渐渐消散。
立完誓,太渊便放出他,让花齐眉先去寻静槐。
邢列缺两眼亮晶晶地看着太渊,指着书桌上写有“九天书院”的大字,问:“这是按我的名字命名书院吗?”
太渊道:“喜欢吗?”
邢列缺乐道:“那我也要当先生。”
太渊道:“可以。”
邢列缺又问:“那我们教谁啊?”
太渊道:“先让花齐眉做你的学生,我看他字都认不全。你先多教教他诗书礼乐。”
邢列缺想了想道:“看来那花齐眉要想当先生可早得很呢,这诗书礼乐学下来,怎么也得好几年了。”
太渊笑道:“怎么会,我打算让他一面向京郊百姓传授农耕技巧,一面同你学些文化。”
邢列缺道:“那到时候我和他一起下乡,他教农经,我教那些小孩子学写字。”
正说着,青灵来报,三皇子来探望太渊。
邢列缺问:“用不用我变成猫?”
太渊道:“不用,三弟可不是外人。”
三皇子第一眼便看见那从未见过的艳丽鸟儿,和桌上一颗同样未曾见过的宝珠。
太渊道:“三弟来了。”
三皇子才躬身道:“见过太子,今日父皇命我来看望太子。”顿了顿,又道,“父皇因为一件琐事,让二皇兄在宫中反思,所以他今日未能前来。”
太渊并未问是什么“琐事”,无非是皇帝见大儿子命不久矣,觉得先时二皇子与苏秀霜的事有些过分而已,只道:“三弟快坐。”
三皇子说了些客气话,二人便静了下来,只因实在无话可说。
三皇子抬手喝茶,又看到了那艳丽非凡的鸟儿,道:“皇兄这鸟儿倒是金贵,竟给它玩这三弟都未曾见过的宝珠。”
太渊笑道:“那宝珠是它自己的,可与皇兄无关。”
邢列缺淡淡扫了三皇子一眼,扭身叼着珠子飞出窗外。
三皇子一时心里气闷,这一人一禽真是配合得令人生怒,当下面上平静道:“时候不早,弟弟便先告辞了。”
太渊道:“三弟把这封信交与父皇。”
三皇子接了信一言不发地回了宫。
皇帝问他:“你大哥气色可好?”
三皇子笑道:“大哥看起来很好。不知父皇见过大哥养的那只艳丽小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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