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飞雪全集》第2/20页


又过了一月有余,此时春暖花开,大地复苏。朴朔这天修习完后,抬头看天,竟发现有几只燕子飞过。“呵呵,原来已然是春天了啊,时间真是快……”朴朔整理被春风吹起的秀发,不禁想起了宫萧羽的音容,心中一荡。是啊,经过一个月的钻研,朴朔对《小周天回转心法》稍有心得了。“她……”朴朔脑海中浮现起了白映霞的面容,续道,“唯有她……我不想亏欠于她!”说罢,站起来,眼光看向天空极远处,突然微笑,整理了一下衣着,把两本书揣在怀中,向成都走去。

这天好热闹!原来,四年一次的武林大会今日开始举行了,地点就是在成都郊外。朴朔来到城内,发现有许多来自各门各派的门徒。朴朔正想上前询问去白帝门的路,却被他们喝道:“死叫花子,滚远点!”朴朔看看自己,确实,穿着薄薄的布衣,上面还都是破烂的地方,确实与叫花子无异。朴朔苦笑了一下,看到一家人家门户大开便上前叩门。走出来的是一位老婆婆,老婆婆打量了一下朴朔,道:“孩子,你找老婆子有什么事吗?”朴朔作揖道:“老婆婆,我只是想问问去白帝门该怎么走。”老婆婆笑道:“你先进来吧。”朴朔“喏”了一声,跟随老婆婆走入房内。老婆婆走入内房,从橱里找出一件衣服递给朴朔。“老婆婆……你这是……”朴朔不解。老婆婆叹了口气,道:“我的小孙子随了他爹在外,现在如何也无从得知。这是他的衣服,我看你身上穿得这般,索性给了你罢。”朴朔接过衣服,说道:“老婆婆……”老婆婆续道:“好了,我能知道你要去白帝门作甚么?”朴朔微笑道:“我一个……”朴朔突然想到如若自己说是去寻仇难免会被笑话,再者此次前去只是还书,并不是去找他们晦气的。朴朔想到这里,道:“我一个朋友在白帝门,她借给我些许东西,今日我得还给她。”老婆婆点头道:“想必你心中会有疑虑为何你我适才相见,我就给你衣服穿吧。”朴朔挠挠头,道:“确有这般想过。”老婆婆哈哈大笑,道:“我活了这么久,看人总还是能看准的。我看你的眼睛澄澈坦然,丝毫不像是奸诈之徒,而正是你的形态与我的小孙子实为相像,所以我睹人思物,想起我这里有我小孙子的衣服。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生活,不要无端端在江湖上招惹祸端。”朴朔点点头,随即跪下,道:“老婆婆之言,朴朔必定牢记于心。”老婆婆将他扶起,道:“你这孩子实在忠厚老实,难免会被人利用。切记,万万不可轻信他人之言。”朴朔点点头。老婆婆望了望他,道:“好了,把义务穿上看看合身不合身。”朴朔点头,脱下又薄又破的布衣,换上了老婆婆给的衣物。老婆婆点点头,微笑道:“不错不错,看着精神多了。”朴朔道:“说来您还未曾告诉我白帝门所在呢。”老婆婆呵呵一笑,道:“这简单。白帝门就在城西郊外,你沿着主干道向西就行了。不过,孩子,白帝门个个看上去凶神恶煞,虽不曾干出危害人的勾当,但总觉得这些人十分危险。”朴朔抱拳道:“朴朔谨记。”老婆婆说道:“好了,孩子,你去吧,记得以后有空过来看看老婆子我就好。”朴朔道:“这个自然。”说罢,朝白帝门走去。

大约两柱香的时间,朴朔来到了白帝门门口。两位门人看到他前来,问道:“小子何来?”朴朔也不知怎么回答,于是答道:“我从城里过来的。”左边那门人问道:“所为何事?”朴朔挠了一下脑袋,道:“只为见一人。”那人继续问道:“所见何人?”朴朔思考了一会,实在想不起白映霞的名字,于是说道:“一位少女……”两门人怒道:“我们白帝门岂是那种市井青楼?!小子,你胆敢如此侮辱我白帝门,到底是何意思!今日你若不说清楚,你便休要我们放你走!”朴朔今日只想来还白映霞的人情,至于和白帝门之间的恩恩怨怨,他日后自会相报。朴朔连忙道:“各位误会了。我只是不知那位姑娘的芳名。”门人道:“好吧,既然你是这般意思,我们也不刁难于你。只是,我们白帝门女子也不是很少,实在不知你要找哪位。”朴朔回想起当日情景,想起来白空劲和宫萧羽之间的对话,似乎其中有一人自称“白空劲”。于是,朴朔说道:“我还有线索!”右边的门人抢先问道:“到底是甚!”朴朔答道:“她是一位叫白空劲的侄女……”两位门人同时大喝:“什么!三师叔的名号也是你喊得!找打!”朴朔不想引起矛盾,只好施展移形换影,躲开两位门人的攻击。两位门人缠人得很,就是不停,口中还说道:“竟然打我们大小姐的主意,真是个活腻味的家伙!”朴朔躲闪开去,一位门人道:“这么卑贱的人,还敢见大小姐,简直是痴人说梦!”朴朔一听,顿时喝道:“白帝门,不要欺人太甚!”说罢,运起真气,使出移形换影,来到两位门人身后,对其各一掌“雪影掌”,两门人立马倒地。朴朔刚想冲入白帝门,远处走来一位少女,朴朔定睛一看,不是白映霞其人还会是谁!“是你!”两人照面,异口同声说道。白映霞对身边两位家丁说道:“你们回去吧。”两位家丁看到两位门人倒地不起,连忙说道:“小姐这可使不得!此人伤了门人而来,一定想谋害小姐,我们怎能让小姐出事?”白映霞道:“烦死了!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的功夫还打不过他?他这点微末功夫想害我还早着呢!”朴朔冷道:“是啊,您白帝门大小姐武功卓越,我等卑微之人哪会是您的对手!”白映霞心道:“好不容易看到他,怎么自己又说出这般尴尬的话语来……”白映霞愧疚道:“这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朴朔道:“不管你什么意思都不打紧,今天我不是来闹事的。喏,给你。”说罢,从怀中掏出《炼气》、《小周天回转心法》两本书,递到白映霞眼前。白映霞诧异道:“你今日前来难道就是为了……”说罢,指了指那两本书。朴朔点头,道:“还不拿去啊!”白映霞莞尔一笑,接过了书。朴朔转身欲走,白映霞急忙问道:“你去哪儿?”朴朔道:“我也不知道,总之,后会有期!”说罢离开了。白映霞立马追上前去,两位家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待得两人离开了一会,才一边喊着“小姐等等”,一边小跑着追去。

第三回 初踏江湖(下)

 白映霞终于追上了朴朔。她一个箭步挡在朴朔面前,朴朔愕然,问道:“你作甚?”白映霞努起小嘴,呵斥道:“我有那么可怕么?为何你见了我不耐烦地想走?”朴朔撇过头去,不搭理她。白映霞走到朴朔面前,道:“我知道你是因为宫萧羽的缘故,可是这件事情是我爹爹下令的,又不是我,难道你把责任都推我头上了?”朴朔道:“你这丫头想要谋划着拐走我宫大哥倒也是痴人说梦了。只是,你们白帝门和我素有瓜葛,我不便与你接触。”白映霞笑道:“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啊。只是,我们之间和门派之见扯不到任何联系吧。”朴朔摇头,道:“不同,既然我和你们白帝门有恩怨,自然不便和你接触。你是白帝门的人,到时候我一样对你不留情。”白映霞脸色一沉,道:“白帝门……白帝门!你就只会把我看成是白帝门的人!难道在敌对的门派,你便是这般态度么?”朴朔一时语塞,久久不言。白映霞看他那副样子,也低下了头,手把弄着衣角。两人沉默良久,都不再说话。大约几盏茶的时间,朴朔还是先说话了:“额……其实你是个心肠很好的女孩子,我实在不愿为难于你……”白映霞听到这里,诧异地抬头看着朴朔。朴朔脸一红,续道:“只是,你们白帝门对待我宫大哥的账,我是一定要好好算的。所以……”白映霞用手指止住了朴朔想要张开的嘴唇。朴朔疑惑地看着她,实在不知道她要做些什么。白映霞顿了顿,道:“现在且不说这些事情好么?”朴朔点点头,把白映霞放在他嘴唇上的手指拿下来。白映霞道:“现在也差不多是申时了,过会就有一个庙会,和我一起去!”朴朔想要摇头,白映霞一把拉过他,道:“不许不答应!”朴朔叹了一口气,道:“什么庙会?”白映霞道:“明天就是四年一次的武林大会了,今夜的庙会是让各门各派的弟子好好放松的。”朴朔想起来宫萧羽就是太行宫的,假如庙会上遇到了太行宫的人,说不定就能把宫萧羽救出来。白映霞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转过身去说道:“别想了,你在江湖上毫无地位,太行宫不可能为了你一个人去冒犯我白帝门。再则,即使太行宫的人听信你的话语,但是你没有宫萧羽的物件,结局是一样的。”朴朔想想觉得白映霞说的很有道理,自己对于江湖,简直无足轻重,没有人会为自己的存在与否而在意。白映霞转过头看着朴朔,发现他低头站在原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你……”白映霞对他说道。朴朔苦笑道:“你说的不错,我只是一名无名小卒,像那些名门大派,怎会去理会一名毫无名气的人呢?”白映霞此时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说……”白映霞对朴朔说道。“嗯?什么事?”朴朔问道。“那个……今晚庙会要来的哦……”白映霞说话声音越来越低。“嗯……”朴朔似乎心不在焉,淡淡地回应。“距离庙会大约还有一个时辰,到时候在我家门口见。”朴朔点头不语。白映霞看了朴朔一眼,离开了。

白映霞走后,朴朔呆坐在一旁,突然握紧拳头,暗暗道:“我一定要变成大侠,除恶扬善,锄强扶弱!”说罢,望了望天,想起了还要和白映霞一起逛庙会,便朝白帝门缓缓走去。

白映霞提前来到了白帝门,突觉很累,便去洗澡了。她坐在澡盆内,用浴巾和着热水擦着自己的肩膀。“我适才这般说,会不会有点过呢?”白映霞回想起自己临走前朴朔的神情,不禁感到十分愧疚。“呜呜呜……这事情越想越头痛!算了……”白映霞专心洗完澡,换了一身新的服装,在铜镜前打量许久,感觉差不多了,便离开房间了。

白映霞正走在去门口的小径上,突然树上窜下一人,冷冷说道:“霞儿,你倒是要去哪儿啊?”白映霞大为吃惊,忙拔出佩剑,喝道:“来者何人!”那人走前了几步,说道:“哼!自家师傅都不认得了?或者说要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原来,此人正是白映霞的姑姑兼师父。“师父……”白映霞低下头,轻声说道。“算了,今夜难得是庙会,便准许你出去吧……”白映霞的姑姑说道。“师父……”白映霞抬起头诧异地望着她。月光照在她的脸上,仿佛披了一层蝉翼般的丝衣。她微微一笑,道:“不是说过了么,就你我二人时叫我姑姑便可。”白映霞轻声道:“姑姑……”她拍了拍白映霞的肩膀,道:“今晚好好去玩吧。”白映霞道:“嗯……”说完飞也似的跑开了。

白映霞来到门口,发现朴朔早已经在台阶下旁的石狮子边靠着。“你到了啊……”白映霞小跑上前说道。“是啊。”朴朔看着她,微笑道。“等很久了么?”白映霞问道。“没有没有,我也是刚到不久。”朴朔忙道。两人就这般站着,没有说话。朴朔为了打破这气氛,朴朔打量了一下白映霞,红着脸道:“你今晚很美……像天仙一般……”白映霞眼睛睁得老大,然后呵呵笑起来。朴朔不解,问道:“你笑什么?”白映霞笑道:“没想到你这傻小子也会夸女孩子的啊!”朴朔挠头不语。白映霞突然把脸凑上前去,轻声问道:“我真的很美么?”朴朔窘道:“这是自然的……你……你的确很美……很美的……”白映霞咯咯笑起来,道:“好了,走吧。”朴朔点头道:“好啊。”于是两人逛起了庙会。

成都城内的庙会果然很壮观,毕竟是关于武林大会的前奏,自然隆重。两人在烟火中逛着那些街道,似乎很是享受。朴朔突然说道:“其实,要是有你这般的人相伴,不去管什么武林中的恩恩怨怨,倒是很自在呢!”白映霞知道,他这句话里还是透出了他的忧虑:他无法置他那位异姓哥哥――宫萧羽不顾,同样地,他无法和自己在一起,虽然只只是门派之别。白映霞轻叹一口气,道:“何必去考虑明天会过得如何呢?既然今天活着,就该快乐度过。毕竟,该来的总会来的,你躲也躲不掉。”朴朔反复斟酌了一下白映霞说的,露出微笑,道:“说的不错,既然活着,就要活出精彩,忧虑这些那些根本不是办法!”朴朔转过身来,一把把白映霞抱在怀中,哈哈大笑道:“真的很谢谢你!”白映霞好不容易挣脱开朴朔,红着脸娇声喝道:“喂!你你你……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朴朔先是一愣,随即道:“哦。忘了。”白映霞努着嘴,假意气呼呼地走开。朴朔忙走上前问道:“你去哪?”白映霞哼了一声,道:“废话,来了这里不逛庙会,你说我能去哪儿?”朴朔无奈,只好挠挠头皮不作答。“陪我逛庙会啊!”白映霞对朴朔说道。朴朔苦笑道:“好好好。”就这样,两人又在街上逛起来。

路边几位不知名的门派弟子见白映霞长的乖巧,上前出言轻佻。“哟,这是哪里的小妹妹呀?啧啧啧,长的真不错呢。”说完,为首的一位已经将手伸向白映霞下颚。朴朔一掌袭去,那人倒退了几步。“你们简直胆大妄为!你们可知这位姑娘何许人也么?”朴朔怒道。旁边的几位立马冲上前去,都被朴朔躲开。那位为首的突然抽出砍刀,一刀砍向朴朔。朴朔一时间躲闪不及,虽然及时运用移形换影,但是刀刃还是砍中朴朔右肩,顿时血如泉涌。朴朔吃痛,一脚踹去,却被那位用刀格挡住了。白映霞呵斥道:“大胆鼠辈!在成都城内胆敢与我作对,吃我一剑!”说罢,抽出佩剑,使一招“飞燕沧雨”,顿时剑气如冰霜,在场的人都感到一股隆冬肃杀之意,牙关打战。朴朔肩头受了伤,运气不畅,顿时感到寒气透心,端的受不了。朴朔心道:“这样下去怎么行?无论如何,得支援这位白帝门大小姐!”想到这里,朴朔忍受着白映霞剑气的寒冷,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使一招“雪影掌”,重重击在那几人肩头。只听得“咔咔”几声,那几人都痛苦地瘫倒在地。那个为首的大喝道:“小子,你忒狠了,你居然震碎我这些兄弟的琵琶骨!”朴朔惊异道:“什么?”那位为首的喝道:“还敢打哈哈?!瞧我斩下你头颅!”说罢,挥刀劈去。朴朔运上真气,三步并作两步蹿到旁边的屋舍上。那位为首的看见朴朔上屋,冷哼一声,双脚一蹬,跃至半空,使一招“鬼煞劈空”,剑影似真似幻,端的不知何为真,何为假。白映霞忙道:“傻子,那是鬼煞刀法,切记小心!”朴朔虽然对白映霞的话听得真切,却感到身体无法动弹。白映霞见他好不躲闪,觉得奇怪,随即想起鬼煞刀法的可怕之处――剑气会瞬间麻痹对方神经,令其不可动弹。白映霞咬了咬牙,暗道:“这下糟糕,竟然遇到这般对手!看他施展鬼煞刀法的功力,恐怕实力不在我之下。”可是,适才朴朔为保自己名誉才于他们动起手来,白映霞自然不可就放任朴朔在屋舍上不管。于是乎,白映霞娇叱道:“无耻鼠辈,看我收拾你!”说罢,剑尖触地,利用反弹力道,身体在半空旋转起来,借着挥舞右手,她的佩剑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弧,剑锋直削那位的胸口。那位为首的本来施展鬼煞刀法,可以将朴朔击伤,无奈一旁杀出个“程咬金”――白映霞来,这下那位为首的不得不收了攻势,转身对付白映霞。朴朔才从鬼煞刀法的影响中解脱出来,看到白映霞和那位为首的苦战中,立马也进去搅局。那位为首的怒骂道:“你们好无耻,两个打一个!”朴朔躲过他的一刀,回敬道:“哼,当初可是你们调戏这位姑娘在先!”那位对其喝道:“我们做事,与你何干!”朴朔一拳过去,嘴里同时说道:“我与她相识,你说我该不该助拳于她!再说,即使我俩素不相识,江湖上有句话讲‘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也不是!”那位为首的躲过朴朔一拳,又侧身躲过一旁白映霞的一剑,道:“今日算我倒霉,哼,后会有期!”说罢,在两人进攻的间隙,扔出一枚弹丸,只见烟雾滚滚,却不见那人踪影了。“无耻鼠辈,果然逃得够快!”白映霞愤愤道。朴朔挠挠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了,没帮你抓到他,最后还是让他给逃了。”白映霞摇头道:“现在不说这些,你肩膀受伤了,快快跟我回去包扎一下!”朴朔道:“只是一般的皮外伤啦,不碍事的。”白映霞却不由分说,强行拉他回去。朴朔本来还想说自己从小在山中狩猎,这种情况屡见不鲜,可是被白映霞这样拉走,最后还是没有说下去。

两人大约行了半柱香的时间,再次回到了白帝门。

第四回 惜别成都(上)

 白映霞还拉着朴朔在大门于大堂的过道里之时,嘴里就大声嚷嚷:“黎叔,黎叔!”黎叔是白帝门的管家,平时只是照顾白度天和白映霞二人。黎叔在内厅听到白映霞的声音,疑惑道:“大小姐不是出去逛庙会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又思索了一下,听出了白映霞的焦躁,立马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道:“小姐定是遇上了什么事情!”想到这里,他立马快步来到大厅。白映霞见到他快步走来,忙道:“黎叔,快快来帮忙!他肩头受了好重的伤,快救救他!”黎叔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朴朔面前,仔细查看朴朔的伤势,道:“糟糕了小姐,这位公子肩头受的伤不轻啊,似乎伤到了筋骨!”白映霞大惊失色,道:“什么!那还愣着作甚,快点治疗啊!”黎叔面泛苦色道:“这……要不要通知老爷一声呢?这位公子的身份不明……”白映霞怒道:“到底是救人要紧还是禀报要紧!少废话,叫你治疗就给我治疗!”黎叔第一次见到白映霞这般生气,急忙闭嘴,不敢说话了。这时,朴朔虚弱地说道:“你……你这般生气……作甚?我……我受的伤根本不算……不算些什么的……”说完竟然昏厥过去了。白映霞看他气若游丝,紧张得不得了,问道:“黎叔黎叔!他……他怎么了?”黎叔探手过去,道:“这位公子失血过多,昏厥过去了。”白映霞立马喊来几名家丁,将他抬回一间客房中。黎叔心中不禁奇怪:“这位少年到底何许人也?为何大小姐为他这般……”想了想,还是出门招了成都几名医术相当高明的大夫为朴朔疗伤。

一连几天,白映霞都守候在床边。这一天,不知怎么回事,白帝门门主,亦是白映霞的亲生爹爹――白空炼居然抛下手头事务,到这里来。白映霞看到自己的父亲推开门,轻声道:“爹爹……”白空炼怒道:“霞儿,你这样算什么样子!”白映霞低下头不吱声。白空炼继续道:“这个臭小子到底什么来头,要你屈尊这般照顾他!你莫不是瞧上这小子了吧!”白映霞猛地抬起头,红着脸说道:“不……不是的,没你想象的那样!”白空炼哼了一声,看了躺在床上的朴朔,冷冷道:“这几天爹忙着武林大会的事情,没空来处理这些个事情,记得待他痊愈后叫他离开吧。”说罢,转身离开了。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后,朴朔渐渐苏醒。白映霞听到他的声音,回头看他。朴朔缓缓睁开双眼,环顾四周,看到白映霞,问道:“这里……是哪里?”白映霞用手捂着胸口,长吁一口气,道:“你总算是醒了。”朴朔不解道:“到底怎么了?”白映霞努嘴道:“你呀,肩上的伤都伤及筋骨了,结果失血过多,昏睡了几天几夜呢!”朴朔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以前这种程度的伤,我也只是擦点药就好了,这次怎么……”白映霞思索了一下道:“毕竟这次你受到的是鬼煞刀法,人家刀锋中可透着内劲!”朴朔叹了口气,道:“或许吧,不过现在似乎没什么大碍了。”说罢,试图动了动右肩,结果立马停下活动,脸上冷汗涔涔。白映霞见状,道:“伤口还是很疼吧。”朴朔道:“的确……有一点……”白映霞娇叱道:“嘴皮子还逞强?!瞧你冷汗直流,就乖乖躺着不要乱动了!万一伤口裂了怎么办!”朴朔没有说话,像个孩童一般乖乖听了白映霞的话,果真一动不动。朴朔眼睛看着白映霞,问道:“说起来,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我现在只知道你是白帝门的大小姐……”白映霞刚想发作,骂他怎么会忘记自己的名字,随即一想,好似两人之间真的没有互报家门。白映霞道:“你可听清楚了哦,我叫白映霞,‘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映,‘彩绚丹霞岑’的霞。那么你呢?”朴朔从小就住在山野之中,哪里读过这么多诗词,顿时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道:“这位大小姐说话怎么怪里怪气的?就是告诉别人名字罢了,还整的让人听不懂。”白映霞催促道:“傻小子,想什么呢》你叫什么名字呀!”朴朔道:“东宫朴朔。”白映霞问道:“朴朔?是‘朴实无华’的朴,‘扑朔迷离’的朔么?”朴朔没多少文化,道:“大约是罢。”白映霞问道:“什么叫大约是罢?难道你连你名字该怎么写都不知道?”朴朔道:“名字我自然会写,只是你说的那些唧唧呱呱的东西我实在听不懂。”白映霞闻言一呆,随即笑道:“傻小子就是傻小子,原来没读过什么诗词罢了,这有什么的,改天等你好了,我送你些便是。”朴朔道:“这怎么行!我可不想再收你什么东西了。我能有现在的功夫,还是多亏了你给我那两本书籍呢。”白映霞惊异道:“看你的样子,不像是读了许多书啊,怎么会看懂那些枯涩难懂的词句的?”朴朔抬头看着房顶,道:“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心中想着要把这些练会,便自然而然地练会了。”白映霞大笑,道:“真是奇了!你这傻小子没读过什么书倒能将我门派的内功心法学会,我读了这么多年书,却依旧看不懂呢!”朴朔解释不出其中缘由,于是闭口不答。白映霞随即问道:“我说,上次见到你住在山野中,你的父母呢?”朴朔思索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身在何处。我从记事起,就在这山中。从前有位老爷爷和我一起,他教我打猎功夫,后来却不知去向了。我便在不远处搭起了那间屋子,然后天天以打猎为生。”虽然朴朔讲的很平淡,但是白映霞却能够深深体会到朴朔一个人以打猎为生的日子该有多么艰难。白映霞思绪万千,朴朔看她表情这般复杂,于是轻声唤她。可是叫了几声,白映霞都没什么反应。“映霞!”这回朴朔说的响了些。“怎么了?”白映霞思路突然被打断,不过她随即佯怒道,“干嘛这般叫我!”朴朔无奈说道:“白大小姐,我先前叫了你好几遍了,你却理也不理。”朴朔只是随意想和白映霞说话,这下突然没词了,心中甚为尴尬。“那好,那我问你,你叫我干嘛?”白映霞水灵灵的眼睛紧紧盯着朴朔。朴朔稍稍翻了身,随口问道:“这里是哪里?客栈么?”白映霞哈哈大笑,道:“果然是傻小子!先前我早说了你昏迷了几日,我要是这么多天不回去,白帝门的人早就将整个中原翻个底朝天了!”朴朔一滴冷汗滑过,颤声道:“那你的意思……这里……是白帝门?!”白映霞道:“这个自然!”朴朔突然干笑几声,道:“敢情这里就是白帝门了,很好!”白映霞不解道:“怎么了啊?”朴朔猛地坐起,手箍着白映霞的脖颈,只是肩膀方动,便觉得刺痛难忍,因此朴朔指间没有发力。白映霞被他这般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住了,感觉到朴朔的手箍着自己的脖颈,像是要杀死自己一般。“有话……好好说……到底怎么了……”白映霞企图用言语让朴朔冷静下来。朴朔强忍肩头痛楚,嘶哑道:“带我去见宫大哥!”白映霞心中一亮,想道:“果然是为了那个宫萧羽!说来也是,他与白帝门为敌,仅仅是为了那个宫萧羽,我应该早早想到才是。”朴朔见她眼睛闪烁,生怕她想出什么法子制住自己,于是催促道:“别想想劳什子鬼点子,再不带我去宫大哥那里,我掐死你信不信!”为了给自己壮胆,他故意把话提高几分,但手中依旧没有发力。白映霞不知道他在强忍肩头剧痛,只当是他心急,于是说道:“好好好,我带你去,你可别动手……”说罢站起来。朴朔亦站起,但是站起之时,脚步有些踉跄,他刻意去掩饰,但是却被白映霞看在眼中。白映霞心中窃笑:“傻小子当真是傻小子!明明肩头有伤,还来吓唬我,嘿嘿……姑奶奶也不是随意被你耍弄的!”想到此,故意“哎哟”一下,假意脚扭了。朴朔立马蹲下查看她的伤势。结果,白映霞点中他胸前的紫宫穴,朴朔便无法动弹了。朴朔怒道:“你……你使了什么妖法!”白映霞嘻嘻笑道:“什么妖法,只是点住你的穴道而已,免得你乱动。”顿了一下,她续道:“听我的话,乖乖躺床上去好好养伤吧,我知道你在忍着疼痛呢!”朴朔心道:“原来她什么都知道,我真傻,居然还出了这么一个糗!”随即他说道:“那好,待我养好伤,我可不会这么简单被你制服的!”白映霞吐了吐舌头道:“随便你!”说罢,解了他的穴道。朴朔惧怕她的点穴功夫,立马乖乖躺床上。白映霞道:“你可乖乖呆在这里,我去为你煎药。先说好,你胆敢乱跑,被守卫捉住了可别指望我来搭救你。”说罢便走了。

朴朔待她走后,轻叹口气,道:“始终对付不了她,也罢,目前最关键的还是要养好伤,不然一切都是空话。”不过,朴朔一直疑惑着,常年在山中狩猎,被那些虎豹等凶残的动物伤到的伤口远比这次的严重,自己只是服用了几颗屋中药丸,睡个一两天左右也就好了,这次居然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好。

其实,朴朔屋内的药丸都是十分稀有的,大多都有生肌活骨之效,相比一般的药丸,自然好过千倍万倍。而且,之前被鬼煞刀法伤到,换成一般的习武者早就昏死过去了,朴朔他能够支撑这般时间,也是那些药丸的功效。

话说白映霞来到药房,按照那些大夫开的药房,走到药柜前,细细称量了那些药物的分量,然后文火煎熬。大约过了几个时辰,白映霞把煎好的药小心倒入碗中,端去朴朔那里。

第五回 惜别成都(中)

 来到朴朔房前,白映霞故意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朴朔此时正在熟睡中,大概是先前疼痛难忍,突然一下子放松下来,身体不堪重负。白映霞看着他那张犹如婴儿一般的脸蛋,心中有些不忍,想让他好好睡一觉,但看了看还冒着热气的药,咬了咬牙,还是推醒了朴朔。

朴朔缓缓睁开眼,看见白映霞,道:“实在是抱歉,不知怎么,闻到房间内的气味,就愈发想睡觉。”白映霞嗅了嗅,敢情是檀香。白映霞道:“你身子还虚弱,这里是药,快快喝下。”朴朔闻了闻,随即摆头道:“这到底是什么呀,好难闻!”白映霞叹了口气,道:“所谓良药苦口,好的药自然就是这个味道。好了,不要废话,药可是要趁热喝掉的!”朴朔努努嘴,道:“我屋里的药丸就不苦啊……不喝。”白映霞端着碗,缓缓坐在床头,用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将勺子递到朴朔嘴边。朴朔拗她不过,只好一脸痛苦地喝了下去。白映霞好不容易把药喂完,道:“真是孩子气!连药还要我喂,平时我生病,都是别人服侍我的,遇到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朴朔挠挠头,道:“这药本来就难喝嘛,怪怪的,我可不想再喝了。”白映霞掩嘴笑道:“这就没办法了。”朴朔问道:“怎么了?”白映霞一字一顿说道:“在你痊愈之前,天天得喝上几碗呢!”朴朔嘴巴张得大大的,颤声道:“你和我说笑的吧……”白映霞道:“干嘛要和你说笑?嘿嘿,想要不喝这药,就给我乖乖养伤!”朴朔叹了一口气,道:“我倒情愿回到我那小屋子呢!”白映霞笑了一阵,走到门口,突然回头道:“再睡一会吧,瞧你之前睡的很香……”说罢,轻轻关上门,离开了。

奇?朴朔躺在床上,细想和白映霞相处的时光。心道:“她帮了我这么多,好似完全对我放心一般。适才我擒拿住她时,她没有考虑自己的生死安危,却依旧关心我的身体状况……我适才的行为当真对她不住。”说罢,又觉眼皮沉重,遂又沉沉睡去。

书?白映霞回到自己的闺房之中,点了檀香,坐在床头,脑海中浮现出朴朔熟睡的样子,于是掩嘴而笑。“傻小子睡起来还是很好看的嘛。”她说道。随即,她打了个哈欠,毕竟也已经好几个日夜没睡了,身子实在经受不住了,也倒头熟睡了。

网?不知多久,白映霞缓缓醒来,看到外面已经是明月当空,遂即爬起来,揉了揉眼,往朴朔的房间走去。推开房门,白映霞往朴朔的床边走去,仔细一看,却没有朴朔身影!白映霞大吃一惊,心中寻思道:“这傻小子到底去哪了?莫不是……”她不敢想下去,她怕自己会不幸言中。她立马度上轻功在白帝门中搜寻他的下落。

好容易寻至后花园,终于在一隅处找到了朴朔。白映霞气愤地走过去,却没想到朴朔突然回过头来说道:“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白映霞一怔,随即道:“之前睡过了……”朴朔点了点头,抬头说道:“今天睡的太多,反而有些睡不着了,于是我就出来管逛逛夜色,没想到这里的夜色还是很好看的。”白映霞环顾四周,房宇林立,在皓白的月光下别有一番感觉。朴朔轻轻道:“你要是睡不着的话,陪我赏夜色如何?”白映霞穿着一袭淡黄色的丝衣,她理了理衣服,紧靠着朴朔坐下。

现在还是初春季节,夜里刮来的风依旧刺骨。不一会,白映霞有些支持不住了,身子抖了抖。朴朔感觉到了,轻声问道:“要不要回房去?在这里风大,容易着凉。”白映霞摇摇头,把头轻靠在朴朔肩膀上。朴朔浅笑,将外套披在她的肩上。白映霞看着他,说道:“你身子还虚……”朴朔笑道:“大冬天我还光着膀子在外面呢!要不是你一直说我现在身子弱,我也不会带件外套出来了。还是你披着吧,我确实不冷。”白映霞轻轻点了点头,将外套两端往自己胸前拉了拉,轻轻闭上了双眼。朴朔看她又进入了梦乡,笑了一笑。朴朔总觉得,眼前的这位白帝门大小姐,好似是自己的亲人一般。十几年以来,除了和一位云游老人一起呆过一段时日外,她对自己也是一般好。“要是白帝门和我大哥素无冤仇的话,叫我这般与她待在一起又有何不可?”朴朔说罢,随即摇摇头笑着说,“朴朔啊朴朔,你当真是糊涂。人家是堂堂白帝门大小姐,自己只是区区山野之徒,如何在一起?”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走一步算一步了。

白帝门内部的打更人响了五下铜锣,朴朔道:“原来已是五更天了。”说罢动了一动身子,没想到这时白映霞也渐渐转醒。望着渐渐发亮的天,白映霞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朴朔道:“刚过五更。”白映霞惊讶不止,问道:“我又睡了好久!”朴朔道:“之前你为我忙这么久,身子早就累了,只是你一直撑着罢了,睡得久些也是应当。”白映霞道:“可是我得帮你抓药、煮药啊!”朴朔道:“我才不想喝呢!要不你也别去弄了,正好我们谁都轻松了。”白映霞拖着长长的音道:“不――行――”朴朔道:“我身子其实好得差不多了!你看,肩膀可以活动了。”说罢,故意把肩膀摇动的幅度大些,结果却“哎哟”一声叫了出来。白映霞努嘴说道:“你看吧!明明还没好,却总是逞强!”朴朔这时也不禁奇怪,这次明明只是伤及皮肉,为何伤却好得如此之慢?其实,鬼煞刀法不仅刀法刚烈,刀中还带上内劲,之前朴朔肩头那一刀本来不是很严重,但是之后的鬼煞刀法完全将朴朔体内的内劲打乱了。一般的大夫怎么会知道武学之中的内劲,真气,所开的药也只是针对刀伤罢了。“怎么了?”白映霞看朴朔迟迟未说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只是想,这次的伤口未免治愈的时间过久了。”朴朔挠头道。白映霞点点头说道:“是有点久啦,以前门派里其他人受到比你还重的伤也没恢复像你这么慢的。算了,明天我叫师傅来替你看看情况。”“你师傅?”朴朔顿了顿,问道,“你师傅现下就在此处?”白映霞道:“这是自然。说起来,我师傅其实就是我姑姑啦。只是……只是她对我严厉,说既然拜她为师,就得叫她师傅,姑姑这称号叫不得。”朴朔轻轻地“哦”了一声,道:“回房去吧。”白映霞抖擞了下身体,道:“好呀,你回房,我去煮药。”朴朔笑道:“嗯,你也别忙活到累哦。”白映霞点点头,缓步离去。朴朔看着她的背影,径直走回房去了。

大约过了二三个时辰,白映霞端了药来喂了朴朔。大约快到正午了,朴朔刚想出门走动,忽来了一位少妇。此人身着紫衣黄裳,头盘云髻,一对凤眼不住瞧着朴朔,似乎想要看穿朴朔的内心一般。白映霞缓缓从她身后走出,轻轻对朴朔道:“这位便是家师。”朴朔缓缓从床上坐起,微微颔首,道:“见过前辈。”那位少妇“嗯”了一声,道:“且让我看看你。”说罢,玉指搭在朴朔脉搏上,用真气探他体内异常。半饷,少妇整理了一下衣裳,面有怒容,淡淡道:“霞儿,你出来,我有话与你说。”白映霞不明其中,随着那少妇走了出去。

两人来到屋外花园,那少妇道:“霞儿……没想到你为了他……竟然……”白映霞不知怎么回事,道:“师傅,到底怎么了?他难道受的伤没法子治么?”那少妇道:“他他他!你现在张口闭口都是那个小子!哼,你难道很欢喜他么?!”白映霞脸突然一红,低下头道:“弟子不敢……”“不敢?!哼哼,适才我故意用本门的玄气内劲探他体内,却没想到他体内的真气与我遥相呼应!试问,若非修习过我派的内功心法,怎会这般?!”那少妇怒道,讲到最后,声音竟越来越大。白映霞将头低得更厉害,不敢答话。“你倒是说话啊!怪不得先前几个月问你内功心法倒哪里去了,你死活说不知道……”少妇冷眼看了看朴朔那间屋子,道,“竟然他学会了本门的内功心法,便容不得他活着!”白映霞大骇,忙道:“师傅不要!”那少妇手一拂,将白映霞推倒在地,然后向朴朔的那间屋子走去。白映霞猛地抱住那少妇的双脚,哭道:“师傅……求求您不要!”那少妇怒道:“放开我!霞儿,你胆敢造次!”说罢,运上真气,将白映霞震开。这时,朴朔靠在门框边,一脸怒气地看着那位少妇。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恐怕那少妇早不在人世了。朴朔低吼道:“即便你是她的师傅,这般对待她,却是大大的不该!”那少妇冷哼一声,道:“臭小子死到临头还想对我说教么!看招!”说罢,一掌急攻而去!朴朔先前体内真气在与那少妇的玄气内劲相呼应之时,其实也开始将体内被鬼煞刀法弄混乱的真气恢复正常,就好比土地开通渠道引导水流一般。朴朔缓缓举肩,大喝一声,侧身躲过去,接着使出“雪影掌”,呼呼两掌打去。毕竟朴朔肩头的伤还没恢复,掌力难免打些折扣,不过却也实实在在打中了那位少妇!那少妇好容易站稳脚跟,大喝道:“臭小子,你作死!”说罢,袖子隔空打去。朴朔一个“细胸巧翻云”躲开了,反手又是呼呼两掌打去。那少妇袖子挥舞,再横着猛然一抽,顿时就好似隆冬一般。朴朔身上伤口还未痊愈,经受不住,结果牙关打颤,动弹不得。

这时,白映霞大声说了一句话,然后晕死过去。而这句话,却让两人停下手来。那少妇盯着朴朔,惊讶地说不出话!

第六回 惜别成都(下)

 那少妇许久没有说话,盯着朴朔。朴朔亦是十分惊讶,瞪大了眼睛,看着晕倒的白映霞。突然,那少妇弃了朴朔,来到白映霞身旁,用真气度到她体内,助她固本纳源。白映霞缓缓醒来,看见那少妇关切的眼神,轻声道:“师傅……”她眼角撇去,发现朴朔还在那里,立马道:“你快走呀!”那少妇不知情,道:“你都这样了,他岂能走?!他得一辈子都呆在我们白帝门内了,呵呵。”那少妇笑着看向朴朔,道:“我们的新晋姑爷,怎么不来帮一把呀!”朴朔挠挠头,还是走上前来,扶起了白映霞。那少妇叉腰道:“你这小子还杵着作甚?还不快快带她回房休息,另外去找点大夫。”朴朔应了一声,带她回房去了。那少妇站在原地,看着朴朔的背影,道:“那小子虽然有些木讷,武功也不厉害,但是看着就是很配霞儿的呢。”说罢,离开了花园。

朴朔将白映霞带回自己住的那间客房,轻轻扶她上床,然后道:“适才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白映霞道:“你怎么现在反过来指责我了呢!”朴朔道:“这种话岂能随随便便说出来?何况你是女孩子……”白映霞道:“听好,我师傅已经知道你修习了我派的独门内功心法。按照规矩,如果未经师傅许可让外人修炼,你的下场就是死!”朴朔为难道:“那也不必……”白映霞道:“我不这么说你焉有命在?!你不是还想救你的宫大哥么?”朴朔点头道:“我是想救出我的宫大哥……”白映霞打断道:“那不就得了!记住,呆会你出去找大夫后,不要回来了,一路向西边走,只取天山!”朴朔道:“天山?”白映霞道:“我为你牺牲这么多,你可千万千万莫要浪费这大好时机!况且时间也不多了,你快些走吧。”朴朔问道:“你明明知道我会与你门作对的,为何你还这么一再帮我?还有,我就算到了天山,又该做什么?”白映霞道:“天山有位大侠叫做尹天怜,你只需报上白棠的名号便成。“随即,白映霞摇头道:“至于我为何一再帮你,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我爹爹做事一向乖张,我担心这次做的事情也非善事……总之,趁师傅现在还没戳穿我的谎言,你快些走吧!”朴朔咬了咬牙,对她作了一揖,道:“你的恩德,我无以为报,但愿以后有缘再见!”说罢,走上前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红着脸跑走了。此时,白映霞亦是红着脸蛋,突然泪水如决堤般涌下。此时,那少妇走进来,看见白映霞这般样子,道:“霞儿怎么了?脸怎么会这么红?”白映霞止住眼泪,故作不情愿的样子,道:“他去叫大夫了,心里难受。”那少妇哈哈笑道:“果然是小女儿心思呢!那我去叫他回来,我帮你叫大夫如何?”白映霞努嘴道:“师傅你总开玩笑!算啦,他去都去了,我们不如借机看看他对我到底有几分情意。”那少妇道:“也好。”白映霞内心真怕适才那少妇叫朴朔回来,现在稳住了那少妇,倒让她定下了心。

朴朔走到白帝门门口,之前的两位门人见到他,便如见到仇人一般,眼睛血红,恶狠狠道:“小子,你这次逃不了了!”朴朔心中着急,知道这是白映霞好不容易制造出来的机会,于是摆出架势,准备突围。突然,一位女子长啸一声,来到他们身边,此人正是白映霞的那位姑姑!那少妇道:“以后他出入白帝门莫要阻拦!”两人门人有些不情愿,道:“是!”那少妇道:“你磨蹭什么!我还以为你早就去找大夫了呢!”朴朔心道:“难道谎言已经揣穿了么?那么按照她师父的性格,她断然不会好果子吃的!”顾不了那么多,朴朔脱口而出:“她没事吧!”那少妇看他神情如此紧张,心中笑道:“看来这小子果然担心霞儿,这下我放心了。”那少妇让出路来,道:“现在倒没事,不过你再不抓紧时间把大夫找来,我可不担保她肚子的那个小家伙有没有事。”说完,“噗哧”笑出来。朴朔心道:“瞧她样子,似乎映霞的谎言还未戳穿。”于是,朴朔道:“多谢提醒!”说罢,一溜烟跑走了。那少妇道:“这下好了,一应俱全了!”说罢,运上轻功,走了。两位门人不知内情,听得云里雾里,摇摇头,互相看了一眼,也不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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