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难缠全集zei8.com》第268/295页
看来合理的安排让沈将安拧紧了眉头。迟疑了一拍却还是说道:“皇上,这安排对小女……”
“文甫和朕说了,他会照顾小雪儿的。将安就不用多说了。”许文甫对沈承雪也算是痴心一片。就算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对她念念不忘。
蓝令宇不容反驳的结束了这个话题,随后转了瞳仁睨向沈承砚,再道:“你呢?砚儿又有什么要求。”他这话说得好像很开明、很宽容般。似乎只要他能满足的,都会满足。
冷静下来的沈承砚,表情平静得已找不到愠怒之色,只是狭长眼睑下还有锋芒。他听了蓝令宇的问话,微不可察的扯了个冷笑,再淡然地说道:“回皇上,微臣只想见咏秋一面。”他其实一直都知道。他的生父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只是眼下他才真真的了解到之前白咏秋所说的“卑鄙”二字是何意。
这一切分明就是他一手所为。现在却一副开恩的样子,看得沈承砚有些反胃。他居然是这种人的儿子。
沈承砚的要求,自然是算不得过份的。蓝令宇本以为他会提出放了白咏秋之类的要求,他还准备仔细的问他所谓的骨肉是怎么回事,结果事实却证明他白准备了。
没按预料好的剧本走,蓝令宇的眼底闪了一丝不快,随后他却是答应得干脆,还特意说了句,在发配之前,他沈承砚可以随时的去看白咏秋。
现在的蓝令宇已经不是当年的仁厚王了,沈将安知道执意再替白家求情,说不定会把自己给搭进去,他虽不满这样的结果,但也只能轻叹着告了退。
沈将安一说离开,沈承砚自然也不想多留的告退。出了御书房,见先一步走了的沈将安还在等他。
“爹……”沈承砚才开口喊了,沈将安就冲他摆了摆手,忧郁的表情看得出来他心情沉重。
“砚儿去看小秋儿的时候,顺便看看雪儿。”沈将安顿了下,再说道:“若雪儿想回家,就……”
后面的话沈将安有些说不出口,不过沈承砚听得明白。他不等他说完就接了后话,道:“爹,雪儿要不要回家,全由雪儿自己做主,咱们不能逼迫她。”
沈将安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沈承砚的肩头,重叹着行一步离开。那微佝偻着的背影,看得沈承砚也不由的重重叹气。
当沈承砚赶来牢中看白咏秋的时候,白家人已经接到了蓝令宇派人带来的话。那话里的内容大致可总结为,要是白家不想连累沈承雪受这无妄之灾,可以写下休书让她回家。
白咏迁听了就要点头,白咏秋却将他一把拉住,代他答了个需要时间考虑。她知道白老大是舍不得沈承雪受苦的,所以当想到还有这样的退路时,他一定会少于考虑的点头。只是这个时候再错一步,只怕真的永远翻身之日。
打发了带话的人,众人各带心事的坐了下来。
昏暗的牢里,白家被分关在了两个房间。左边是白家的主人,而右边全是白家的家仆。右边的牢房里一直有轻轻的抽泣声,左边的房中却是安静无比。
又是抄家,又是要休了新入门的儿媳妇,白夫人有点受不了压力,精神显得不是太好,靠在白老爷的身边闭着眼睛休息着,好像睡着了。沈承雪也不怕羞,直接埋头在白咏迁的怀中,一副小媳妇的样子,而白咏迁却是心事重重轻抚着小妮子的手臂,似乎还在考虑要不要休妻。白咏禾大咧咧的正对着牢门而坐,脸上的不屑说明心情不好,双腿摆着个大八字,非但没有入狱的狼狈,反而像个大爷似的。白咏文和白咏铭这对双胞胎,不知在想什么,过于亲密的溺在一起坐在角落上。至于白咏秋,则是坐在另一个角落里,抱着双膝,下巴枕在手臂上,盯着牢门的杏目里时不时的滑过愠色。
蓝令宇居然搞了这么一招出来,看来他是早就打算好了的。接下来,只要白家点头休了小妮子,他会不会就将小妮子转手送给许文甫呢?白咏秋觉得有这个可能。
尼玛遇上那变态,一切皆有可能。
走神间,只听白咏迁那头突然喊了牢头取了纸笔,看那架势是打算真的休了沈承雪。
白咏秋一个激灵翻身跪起,正要说话便听沈承雪灵活的站了起来,先嚷道:“迁哥,不管你是为了雪儿好,还是真的讨厌雪儿了,总之你要是写下这休书,雪儿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听了这话,安静着的牢里顿时像炸了锅一样的闹了起来。
右边的牢里全是些劝白咏迁的声音,而左边的牢房里则是让小妮子切勿冲动的安抚。
白咏迁沉着声音吼道:“都别闹了!”待众人安静下来,他再说道:“雪儿听我说。且不说发配边疆有多苦,就说这一路走去也绝非游玩般轻松,我是担心苦了你……”
“苦了我又怎样?”沈承雪委曲的哭着扑到白咏迁怀里,重新将头埋入他的怀中呜咽道:“我才不怕苦呢,我要和迁哥在一起。迁哥别赶我走……”
搂着女子的纤腰,白咏迁重叹了一声。他的叹气好像某种开关般,随后接二连三的叹息传出,气氛顿时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白咏秋向来不喜欢压抑的气氛,她听这一声声不知由谁传出的叹息,心口也一下下的跟着揪紧。当白咏禾也消极的叹了一声时,她终于忍不住地说道:“爹、娘,还有大哥、二哥、三哥、四哥,承雪,你们都听我说。”
挨个的喊了一遍,包括早就被闹醒了的白夫人在内,点到名的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她也不急,重新坐回阴暗的角落里,再不急不缓地说道:“这不是生离,也不是死别,大家别一副愁容好不好?不就是发配么?咱们就当是举家迁移边疆不就得了?再苦还能苦过爷爷那时么?”
“当然不可能苦过那时!”白咏禾是第一个响应的人,随后双胞胎也点了头,跟着是白咏迁,就连白绍言和温氏也点着头。
一时间,那沉闷压抑的气氛化为乌有。
当沈承砚心情沉重的来时,牢内的气氛却是异常的轻松,好像这不是坐牢,而是在开茶话会般。
沈承砚一眼就在昏暗的光线里找到了白咏秋的身影。看她衣裳整洁,就连头发也没一丝凌乱,一直提起的心总算放了些下来。
他打发了牢头离开,再快步的到了牢门前,双手抓着铁栏杆,紧张地问道:“白伯伯,白伯母,你们没事吧?”
白家大部分的人都知道,沈承砚其实也算尽了力了,所以倒没谁故意的拿冷脸给他看。当然,白咏禾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他。